第35章
“成�！�
“你也注意自己安全，我看新聞北嶼那邊挺亂的�！�
“嗯，我知道，對了，程回那邊你也幫忙看下，要是她不聽話，該罵就罵，別留情面�！�
“回回也就調(diào)皮了些，女孩子，容易哄，哪像我家那玩意�！辟R川提起賀承就煩躁，要是賀承不是他弟，早被他掃地出門踹的遠(yuǎn)遠(yuǎn)的，哪里還有興風(fēng)作浪的機(jī)會。
說起他家這玩意，賀川心里窩了一團(tuán)火，說：“我等會要開會，先不說了。”
“嗯，你先忙�！�
……
下午，程究忙完手頭的事要去醫(yī)院，去到那會，江棠也在病房。
程究跟江棠沒什么好說的，就看了一眼，然后給小十倒了杯水，說：“怎么樣，頭暈嗎？”
小十搖頭，說：“早上醒過來有點暈，現(xiàn)在沒事�！�
江棠被無視，心里落差極大，失望歸失望，也明白了程究對自己的態(tài)度，可她怎么都是不甘心的，如果辛甘沒出現(xiàn)，她跟程究不會鬧到今天這般。
江棠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打斷他們倆說：“我問過醫(yī)生了，小十這種反應(yīng)是正常的，好好休養(yǎng)，過段時間就會好�！�
程究沒反應(yīng)，視線沒有看過她，不過倒是嗯了一句，算是理會了。
小十察覺到他們倆之間氛圍不太一樣，聯(lián)想到辛甘，才明白了什么，他欲言又止，最后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江棠你……”
“嗯，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那小十，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江陽說你喜歡吃水果，我過幾天再給你帶�！苯倪�沒等小十說完就打斷了，她氣都不帶喘一下，說完后，看向程究，笑著說，“程究，我有個不情之請，方便送我一趟嗎？”
她怕程究拒絕，又補(bǔ)充：“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那我就不強(qiáng)求了，抱歉�！�
程究看她一眼，平靜道：“沒什么，走吧�！�
他語氣算是極冷淡了，跟辛甘出現(xiàn)之前截然不同。
不過之前也沒有多熱情就是了。
江棠臉色白了白，明知道沒有什么希望了，她還是想做一次飛蛾，撲向他，燃燒自己。
她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沒有資本跟辛甘搶，唯一還有希望的是辛甘不喜歡他，主動離開他，所以她還是有希望的。
江棠又上了程究的車，她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辛甘那副場景，她當(dāng)時也是坐在程究的車?yán)�，遠(yuǎn)遠(yuǎn)的和辛甘對上視線，也許就是從那刻起，她和辛甘大概永遠(yuǎn)都是站在對立面。
程究正視前方開著車，沒有跟她說一句話，是刻意保持距離。
“前段時間你請假回家，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江棠找話題，想拉進(jìn)和他的關(guān)系。
程究看了眼后視鏡，說：“嗯，回家了�！�
江棠低了低眼，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扣著，她扯了扯嘴角：“前幾年你都沒回家，今年打算回家嗎？”
“回�！�
“這樣也好，我還以為你今年又不回家。”
回不回家的，其實也跟她沒關(guān)系，可是她就是想跟他說話，說些沒意義的廢話都行。
程究說：“今年跟辛甘約好了�！�
這句話，硬生生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她咬著牙齒，早知道不多嘴問了。
江棠勉強(qiáng)笑了笑，輕飄飄地：“這樣啊�！�
小十還在住院，江棠本來不想去看望的，但她知道，程究一定會去，要是碰上了，還能聊幾句，她要是不去，連見程究的機(jī)會都沒有。
那不如碰碰運(yùn)氣，果然，今天就讓她碰到了運(yùn)氣。
程究還是非常禮貌、溫和的模樣，但這兩種形容詞都透著疏遠(yuǎn)，非常客氣，其他多余的情緒一個都不給。
江棠心里難受的要死，一度接受不了自己跟他的結(jié)局，明明是她花了四五年時間陪著他，這四五年時間里，辛甘從沒出現(xiàn)過，她算什么，連塵埃都挨不上。
江棠忽然看著車窗外，情緒醞釀了半晌，說：“程究，我其實感覺得到，你對我沒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態(tài)度了，可是能不能對我也仁慈一點，我也沒要求什么，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也就這樣。”
程究目光閃了閃：“江棠，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也不想每次都跟你強(qiáng)調(diào)，朋友可以做，但也就普通朋友，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江棠：“我知道，我明白了，對不起�！�
“用不著跟我道歉�！�
“要道歉的，我給你和辛小姐造成了不小的誤會，孟參長之前找我聊過，問我要不要調(diào)走，我覺得可以重新考慮了，我會跟孟參長申請，以后不會打擾你�！�
她狠了心，置氣一般說出這事。
程究也沒什么反應(yīng)：“那先恭喜你了�！�
他的反應(yīng)是真冷淡的不行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說這些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江棠說：“前面路口停車吧，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謝謝�！�
程究說行。
……
辛甘去宋臣的公司上班了，入職一切順利，也認(rèn)識了坐在她隔壁辦公桌的一個小姐姐，叫周錦言，也是有國外留學(xué)經(jīng)歷的，和她有共同話題聊。
一來二去，慢慢熟了。
她進(jìn)去公司后，只有經(jīng)手幫她辦理入職的人事經(jīng)理知道她是宋臣親戚，因為部門不同，平時也沒業(yè)務(wù)上的往來，但那人事經(jīng)理在食堂和她遇到，會主動打招呼。
中午午休的時候，辛甘在公司附近的餐館吃午飯，她吃到一半，接到程回電話，她說：“辛姐姐，我晚上要約會，不知道穿什么裙子，你幫我選一條！”
辛甘說：“好，你發(fā)照片給我看下�！�
掛了電話沒多久，程回立刻發(fā)來幾張照片，背景是在某個地方的商場，仔細(xì)一看，背景里有賀承的身影，辛甘覺得奇怪，打字問她：你和誰在一起？
程回回復(fù)：賀承，就是賀川弟弟。
第六十七章
一針
見血
程回不想搭理賀承，走到一旁回辛甘消息說：都是賀承媽媽咯，約我媽逛街，還特地叫上我，說要認(rèn)我做干女兒，可誰想做她女兒啊。
她就一個媽媽，不需要認(rèn)什么干媽。
程夫人顧及兩家關(guān)系，沒有直接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yīng)，跟賀夫人打起了太極，賀夫人想拉攏關(guān)系，也不能急功近利，也沒說什么。
辛甘琢磨了會，告訴她：穿那條深藍(lán)色的格子裙，那條好看。
程回立馬拿去試衣間換上，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個圈，拍給辛甘看。
程回還問：哥哥回去這么久，有給你打電話嗎？
辛甘回復(fù)：沒有。
程回替她抱不平：我哥這腦袋不靈光，不聯(lián)絡(luò)你，不怕你生他氣？
辛甘拋開賀承的事，回復(fù)：怎么會生氣？
程回：姐姐你不知道，我哥之前談了一個女朋友，他那年大學(xué)畢業(yè)要去北嶼，問那女生可不可以等他幾年，頭幾個月是等的，后來我哥工作忙，經(jīng)常失聯(lián)，然后沒多久那女的就鬧脾氣跟他冷戰(zhàn)，我哥沒時間回來，也不是會哄人的性格，那女生就在他們朋友面前說我哥壞話，再之后就鬧掰了。
辛甘盯著聊天窗口看了一會兒，沉思了半晌，沒有回復(fù)。
還好微信是看不到對方的輸入狀態(tài)。
過了幾十秒，程回發(fā)完之后就后悔了，她好像說漏嘴了，連忙撤回，她不清楚辛甘是不是看到了，等了一會兒，辛甘沒回復(fù)，她就以為辛甘沒看到，又發(fā)了兩三個表情包蒙混過關(guān)。
辛甘也回了一個表情包，沒問她撤回了什么，幫她選好了裙子，又聊了幾句，就去上班了。
程回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
“你看好了沒？”賀承等太久了，走過來就看到程回拍著胸脯，語氣冷硬問了句。
程回被他嚇到，“你走路怎么沒聲音，嚇我一跳�！�
“我剛叫你好幾聲了，是你太專注聊手機(jī)，沒聽見�！�
程回說了句哦。
賀承沒耐心，又不得已留在這陪程家母女，說：“你媽在隔壁店看戒指�！�
程回點頭，拿了衣服就去柜臺買單。
程夫人和賀夫人認(rèn)識好多年了，但她們倆的關(guān)系其實不算好，也就一般來往的關(guān)系，要不是賀川和程究玩到了一塊，他們兩家估計也沒什么交情。
賀夫人為了拉攏關(guān)系，買了一對六位數(shù)的鉆石耳環(huán)，想送給程回做禮物，放在普通家庭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了，足以看出來賀夫人也是下血本了。
程夫人對賀承的事有所耳聞，即便賀川和程究關(guān)系好，她也挺喜歡賀川這孩子，但這不代表她對賀承有好印象，賀承這孩子一看上去就不好惹，面向看起來就冷血，不好相處，不像個好心腸的孩子。
所以賀夫人想認(rèn)程回做干女兒這事，程夫人心里有主意的，肯定是不同意。
那對鉆石耳環(huán)已經(jīng)被導(dǎo)購包起來了，導(dǎo)購包裝好拿過來，剛好程回買好了裙子來店里找程夫人。
“來，回回，你來的正好，看看阿姨給你買什么了�！辟R夫人從導(dǎo)購手里拿過本包裝好的耳環(huán)，給程回看。
程回下意識看了眼程夫人，佯裝樣子說：“賀阿姨，好漂亮啊，這鉆好閃�！�
不知什么時候也過來的賀承聽到這句話，嘴角癟了癟，一臉輕視和不屑。
他甚至懶得偽裝，也不怕被程回看到。
賀夫人笑呵呵：“回回喜歡嗎？阿姨送給你好不好？”
“這不好吧，賀阿姨，這看起來就很貴，我不能收，你別破費(fèi)啦�！�
“這有什么，這是阿姨送給你的小禮物，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阿姨�！�
程夫人猜到賀夫人的用意，“賀太太，禮物就不用送了，回回還小，還在念書，我都不給她買這些飾品，也是怕她學(xué)壞，跟人家去攀比�！�
“程太太，我就說了一句，您回了我十句，我沒其他意思，也是真喜歡回回，這么伶俐的丫頭，招人喜歡，她要是不收，我也不能退了，錢都付了�！辟R夫人笑盈盈的，“回回，你不會拒絕了阿姨的好意吧？”
程回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看著程夫人。
程夫人不慌不忙，說：“賀太太，我們兩家認(rèn)識這么多年，用得著送這么些禮物嗎，你這樣也太見外了，要是下次你再約我們娘倆逛街，都不敢來了，心里負(fù)擔(dān)大，總不能每次都破費(fèi)�！�
程回年紀(jì)小，還可以裝傻，說：“賀阿姨，我真不能收，回家要挨罵的，你忍心看我挨罵嗎？”
再三被拒絕也說明了程回并不想認(rèn)她做干媽，賀太太臉上掛不住，也覺得丟人，但考慮到要給賀承搭好關(guān)系，還是厚著臉皮把場面撐下來了，至于那對耳環(huán)，退也不是，留著更不是了。
程河要去買奶茶喝，賀夫人就讓賀承陪著她一起。
排隊買奶茶的空隙，程回沒給賀承好臉色，說：“你要是不想等可以回去，我自己等就行�！�
賀承不咸不淡說：“不用，來都來了。”
程回不喜歡賀承，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他這人性格陰沉，不好相處，以前還欺負(fù)過她，她那會還太小，不敢跟大人說，后來長大一些，有了賀川的庇護(hù)，她膽子大了，不那么怕他了，不過私底下還是有些怵他，因為他看起來就不好惹。
賀川有時候拿她沒辦法，就喜歡拿賀承嚇唬嚇唬她。
他不走，程回也不理會了，自己玩自己的手機(jī)。
賀承搞不懂為什么女孩子這么愛喝奶茶，排著長長的隊伍也要買，他等了一會兒，沒什么耐心了，甩臉走到一邊扶手邊站著，視線看向別處，儼然在發(fā)火的邊緣。
他其實長得也挺好看的，英俊，有少年感，但眼神太陰郁，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比較高冷，這款也是很招女生喜歡的。
程回不管他，還在排隊。
“你好，可以聊幾句嗎？”一個打扮光鮮亮麗戴著墨鏡的女人走到賀承身邊，看起來三十出頭，像是什么上市集團(tuán)老總身邊的秘書。
賀承冷眼瞥過，痞壞痞壞說：“聊什么？大姐，你哪位？”
“我是MK娛樂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我叫譚亞卓�！迸撕苡袣鈭�，也不在意他此刻沒禮貌的舉止言行，反而覺得他挺有個性，有特點，還有一點，長得很好，很上鏡。
目測身高一米八三左右，肩挺寬，手腳比例不錯，是個衣架子，可以適應(yīng)各種風(fēng)格，是個好苗子，準(zhǔn)確來說，是她要找的接班人了。
賀承冷笑：“MK？經(jīng)紀(jì)人？哦，所以呢？”
“這是我名片，你看一下�！弊T亞卓大大方方遞上名片。
賀承沒接過，居高臨下蔑視她：“問你兩次了，找我干嘛？”
“我覺得你外形條件很不錯，可以來參加我們公司的試鏡，我們公司目前在招模特，我覺得你很適合，有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要不要試試？”
“什么年代了，還玩這套？當(dāng)我三歲小孩？”
“我們公司地址在名片上有，你可以到我們公司實地考察，也可以上網(wǎng)查我的資料，可以約個時間去我們公司詳細(xì)談，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賀承不冷不淡嗯了句，把名片塞進(jìn)口袋里，說：“下次吧，我還有事�！�
“好，那我等你電話�！�
程回買了奶茶走過來，剛看到他在跟一個女人說話，還收了那女人什么東西，她隨口問了句：“你剛跟誰說話，遇到朋友了？”
賀承：“跟你沒關(guān)系，程小姐�！�
程回臉都黑了，她還沒到被人稱小姐的年紀(jì)，何況小姐這詞早就被污名話了，這可不是什么有禮貌的表現(xiàn)，她也不問了，拔腿就走。
就這樣，程回沒再跟賀承說過一句話，好不容易回家了，她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找賀川吐槽今天一整天的事。
賀川還在外頭應(yīng)酬呢，喝了點酒，接到她電話，他走到安靜的角落才放松下來，溫柔的笑著，說：“別生氣，等我空了帶你出去玩�！�
程回重重嘆了口氣：“怎么你們倆兄弟差別這么大呀，你這么好，他這么壞。”
“我好？我哪里好？”賀川的笑容變味了，也就程回天真，說他好，跟他合作的那些個人可從來不會說他好，只會背地里罵他老奸巨猾，為了壓利潤，使勁壓榨他們，活脫脫的資本jia。
“你不好嗎？我覺得你挺好，雖然有時候也兇我，不過跟我哥比起來，你太溫柔了�！�
“哦，我逮著了，你又說程究壞話。”
“你是不是這樣，我跟你說心事，你要出賣我，那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說了�！�
賀川舔了舔后槽牙：“那我現(xiàn)在要告狀，你也沒法子，要不求我，叫我哥，我就放了你。”
“不叫，我心情不好，被你那壞弟弟氣死了，他太氣人了！”
程回一向跟賀承不對頭，賀川了解，又抽了一口煙，說：“你說我媽想認(rèn)你做干女兒？”
程回剛才一股腦全都跟他說了，包括賀夫人要認(rèn)她做干女兒的事。
她說：“是啊，賀川，不是我嫌棄你媽媽，是因為我有媽媽了，我不需要干媽，這樣說雖然很傷人，但是我媽媽也會吃醋傷心，我不想我媽媽也傷心。”
“知道了，這事我來處理。”賀川語氣淡淡的，不過聽出來，他事先也不知道這事，程回也不客氣，畢竟跟他認(rèn)識很久了，她笑著說：“謝謝啦，賀哥哥�！�
她故意捏著嗓子叫，含糊不清的。
賀川突然心情大好，說：“好了，早點睡，我還要忙�！�
“那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點。”
“那記得別開車啊，小心被查，我不想在熱搜上看到你�！�
賀川是墉城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之前出席某場活動被拍到了照片，被人放上了網(wǎng)，一時收獲了不少老婆粉，當(dāng)然了，路上偶爾還能被認(rèn)出來，不過他到底不是明星，風(fēng)頭也就一陣，過去后又回歸了平靜生活，只是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關(guān)注度。
程回剛要掛電話，賀川說了句“等會”，她愣了下，“還有什么事？”
“你喜歡那對象是誰，我?guī)湍惆寻殃P(guān)�！�
“都說不告訴你啦，再見，！”
程回怕說漏嘴，連忙摁斷通話。
賀川原地站了一會兒，扯了扯領(lǐng)結(jié)，站著吹了會風(fēng)，才回到酒席上。
等到半夜，終于散場，賀川先走的，助理開車，問了一聲：“賀總，咱回哪？”
“公司�！�
賀川捏了捏眉心，一身酒氣。
助理不敢多嘴問，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公司。
……辛甘進(jìn)了公司一段時間后，逐漸習(xí)慣了新環(huán)境，也和周圍同事打好了關(guān)系，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很和氣，同事叫她幫忙做點什么事，她不會拒絕，在合理范圍內(nèi)，盡可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