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等賀川走后，宋臣說：“聽你姐說，你之前跟賀承認(rèn)識的？”
“恩，對。”
“賀承這人心術(shù)不正，你不要跟他來往�！�
辛甘自然是不會跟賀承再來往的，而賀承也怕她爆料他的黑歷史，想來，是不會再來招惹她了。
她可是知道不少他的黑歷史。
宋臣又問：“程究什么時候回來？”
“應(yīng)該是年底�！�
“打算年底結(jié)婚嗎？”
辛甘遲疑不定：“不確定�！�
宋臣笑著說：“你不喜歡程究？”
辛甘勉強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
……
月底，辛母跟辛甘說，程夫人摔傷在醫(yī)院休養(yǎng)，叫上她一塊去醫(yī)院探望。
程夫人見到辛甘來醫(yī)院，喜笑顏開，說：“還是辛辛懂事，知道來看阿姨，哪像程回那丫頭，跑沒影了，手機關(guān)機，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出去玩�！�
“程阿姨，您不要動，先好好休養(yǎng)�！毙粮誓昧怂谙髌�，辛母則坐在一旁跟程夫人聊天。
病房里的氛圍還算融洽。
主要是程夫人格外喜歡辛甘恬淡的性格，懂事又有禮貌，而且有耐心，不會不耐煩，一家人都很滿意。
程夫人住院這幾天，辛甘每天都會來看她，一來是辛母叫的，二來是程夫人一個人在醫(yī)院很無聊，還有就是程夫人對她不錯，她也知道感恩，每天下班都會來醫(yī)院看看她。
程父工作忙，請了護工照料，沒來過醫(yī)院幾次。
程回更是找不到影子了，她還在外面旅游，跟幾個要好的小姐妹。
知道程夫人摔傷了腿，在醫(yī)院休養(yǎng)，也不著急回來，程夫人打電話數(shù)落她的不是，她理直氣壯說：“不是有你未來的兒媳婦照顧嗎？媽，你現(xiàn)在不需要我，只需要兒媳婦，趕緊讓哥娶辛辛姐回家啊。”
程究要年底才回來，再怎么著也要等到年底去了。
程夫人比程究還著急呢，急著等他跟辛甘結(jié)婚，趕緊穩(wěn)定下來，結(jié)婚后，再勸程究調(diào)回墉城，別再北嶼待了，他遲早都是要回來。
程夫人住院一段時間后，賀川來醫(yī)院看望了一次，剛好辛甘不在，程夫人問他：“回回最近有沒有惹出什么事？她說跟同學(xué)出去旅游，都是女孩子，我不是很放心，我有次聽到她那邊有男孩子聲音，賀川，麻煩你幫忙看著她點�！�
程回跟賀川走的近，又跟他關(guān)系好，程究不在，有很多事情她都是跟賀川說的。
程夫人也了解。
賀川：“伯母，不用跟我客氣，程究不在，我把回回當(dāng)親妹妹，照顧她點也是我應(yīng)該的�！�
……
程回旅游回來后，第一個找辛甘，見到辛甘就哭，辛甘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程回?fù)涞剿砩�，說：“我又被甩了！”
“不著急，慢慢說，喝口水緩緩�！�
她們倆約的機場見面，辛甘開車來的，程回一上車就哭，上氣接不了下氣，一邊說：“我這次跟同學(xué)去玩，因為他也在，但是他跟我同學(xué)好了，他們倆都考去a城，我不知道，他拒絕我，是因為和我同學(xué)好了。”
這會在停車場，辛甘來不及開車，找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說：“沒事沒事，不哭了不哭了�！�
程回止不住眼淚往下掉，誰勸也不好使。
辛甘也不勸她不哭了，默默給她遞帕子，帕子是干凈的，帕子上還紋了一個鳶尾花，小小的一朵，程回視線模模糊糊，看清了帕子上的花，更難過了：“他喜歡這花，還給我同學(xué)送了一大束這種話，要是知道他喜歡我同學(xué)，我肯定不喜歡他了�！�
辛甘說：“要是能控制自己感情，你就不會傷心了。”
“怎么辦，我好難受�！�
“乖乖，你眼睛跟大熊貓有的一比了，再哭，咱們要在停車場過一夜了�！�
辛甘也是開玩笑，怕傷她心，摸了摸她頭發(fā)，“先回我那，要不要？今晚我陪你�！�
程回一邊掉眼淚一邊點頭。
不過辛母這會在家呢，車停在自家門口，辛甘解開安全帶，說：“你在車?yán)锏任�，我上去拿身份證，今晚出去浪，我媽在家，要是被她看到你的眼睛，只怕會跟程阿姨說�！�
程回點頭，委屈兮兮的眨眼睛。
……
辛甘帶她去看電影，兩個女孩子，在電影院看驚悚片，嚇的一愣一愣的，程回也怕，躲在辛甘身后一直尖叫，辛甘一開始還能淡定，看到高潮的地方，也嚇得不輕，臉色白了又白。
最后兩個人走出電影院，都被嚇傻了。
看完電影，時間還早。
程回提出想要喝酒，她還沒喝過酒，想試試什么味道。
辛甘說也可以，拿手機導(dǎo)航找到一家清巴，帶她去了。
程回滿了十八歲的，可以進酒吧。
不過也被查了身份證，以確保她是成年了。
辛甘點了一杯混搭雞尾酒給她，說：“回回，喝酒可以，但是就這一次�！�
為了確保程回的安全，辛甘一滴酒沒沾。
程回嘗了一口，入口甜甜的酸酸的，對她來說蠻復(fù)雜的味道，她嘗試喝了幾口，說：“不是很好喝，又不算難喝�！�
“就跟愛情一樣，不是必需品，但缺了它又不太行。”
程回默了默：“是不是覺得我特傻？”
“這倒沒有，很正常，以前我在國外有朋友失戀，也跟你一樣，可能比你還夸張，她花了一年才走出來。”
“這么嚴(yán)重嗎？一年啊，那也太久了。”
辛甘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口吻逗笑，“傻回回，不用那么傷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搶都搶不到。”
“辛姐姐，你是不是太佛系了，要是有女人跟你搶我哥，你不會生氣嗎？”程回還算清醒，還沒有醉。
辛甘：“會生氣�！彼姓J(rèn)了，也不否認(rèn)，“不過生氣也沒用，我生氣，你哥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什么生氣�！�
程回徹底不懂了。
賀川不是說她不在意她哥嗎？
程回：“你可以跟我哥直接說的�！�
“算了，你哥太忙了，我不想給他添亂，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賀川打電話來之前，程回喝了兩杯了，已經(jīng)摸到底了，她不能再喝了，腦袋暈乎乎的，嘴里還碎碎念著什么。所以電話是辛甘接的。
辛甘說程回跟她在一塊，不過她這會不省人事，不能接電話。
賀川說：“我過去接她吧，她心情不好，撒氣潑來，不好哄�！�
程回突然直起神來，說了句：“辛辛姐，我晚上要跟你睡！”
賀川聽到了，捏了捏鼻梁，唉了一聲：“睡什么睡，這家伙，還是我過去接她吧，地址給我，我等會就到�！�
辛甘征詢程回意見，她笑呵呵說好，“那就一起睡！”
看來是真醉了。
程回第一次喝酒，被賀川抓到了。
不過這是辛甘默許的，她陪著程回一塊。
賀川很快就到，走進清吧找到趴在吧臺上的程回，辛甘拿了帕子給她擦臉。
“她喝了多少？”賀川走近就問。
辛甘說：“兩杯雞尾酒。”
“就這酒量還學(xué)人家喝酒？”
辛甘說：“是我?guī)齺淼��！?br />
賀川吸了一口氣，說：“以后不能帶她喝酒，她還小�！�
辛甘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賀川很關(guān)心程回，他看程回的眼神，與眾不同，跟其他人不一樣。
賀川把程回抱起來，就往外走。
辛甘跟了上去。
賀川把程回抱上自己的車?yán)铮匦抡砹讼虑榫w，回頭跟辛甘說：“你跟程究成不成的事還沒定論，程回是程究妹妹，你對程究不滿，也別撒在程回身上，她不懂事，你不是她，早就不是不懂事的年紀(jì)了。”
辛甘也沒反駁，雖然她是想為程回好，但的確，她讓程回喝酒了，的確是她的問題。
賀川愈發(fā)看不明白辛甘在想什么了，他口氣凜冽，“辛小姐，沒有下次�！�
賀川回到車?yán)�，查看程回情況，她難受的深深皺眉頭，原本素凈一張小臉，此時呈現(xiàn)不健康的緋紅，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一直在做胡話。
辛甘站在原地沒動。
賀川到底沒藏住自己的情緒，他看到程回難受，心里也跟著不舒坦，像是被狠狠揪住了心臟，一陣陣窒息感席卷而來。
“為什么是她……不是我……我哪里不好呢……唐闕，我哪里不好呢……”
程回絮絮叨叨喊的那個人的名字，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賀川算是聽出來了，摸了摸她的臉頰，隱晦不明彎了彎唇。
……
辛甘從車?yán)锬昧私饩扑�，拿到賀川跟前，說：“等會喂她吃了藥再休息�！�
賀川看了她一會兒，“你早知道她會喝醉？”
“恩，今天的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不過程回失戀了，要是一直哭不是辦法，喝醉自然有喝醉的好處，她已經(jīng)十八歲了，喝醉一次就知道自己酒量是多少，她下一次想喝酒，心里也有分寸�！�
辛甘解釋完，舔了下嘴唇：“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不是把她養(yǎng)在溫室里就是為她好。”
賀川看著他，忽然就笑了笑：“辛小姐這是為她好？辛小姐應(yīng)該不清楚，回回也算是我看著長大，她怎么樣，我自然會照顧好�！�
辛甘沒說什么，點了下頭，目送賀川上了車，離開。
等人走了，她才開車回家里。
想了一路，她還是給程究發(fā)了一條短信。
……
賀川帶程回回了自己的住處，他一個人住的，并非是賀家。
賀川沒特別照顧，將她安置在臥室里，蓋上被子，開了空調(diào)，就到客廳坐著抽煙。
程回是半夜醒來的，醒來之后呆愣了許久，發(fā)現(xiàn)自己在賀川家里，連忙找手機，找不到，她摸黑開了燈，走出客廳，看到賀川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愣了下，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說：“我怎么在你家？辛辛姐呢？”
“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賀川陰陽怪氣的笑：“程回，有你的，為了一個小男孩，買醉？”
程回底氣不足，說：“什么小男孩，你瞎說什么？”
“我瞎說什么，就為了這么一個玩意，你至于嗎？”
程回也來脾氣了，提高了聲音：“你罵我就罵我唄，你罵他干什么？”
第七十二章
下落
不明
賀川皮笑肉不笑：“心疼他了？舍不得聽到別人說他一句不是？程回，我怎么不知道你原來這么護犢子�！�
“賀川，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本來這就是我的事，沒讓你摻和，你也別評論�！彼豢跉庹f完就喘著氣，頭暈?zāi)垦５�，還有一方面是被賀川氣的。
她視線一掃，看到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
程回心軟了，說：“你不要命了嗎，抽那么多煙，也不怕得肺癌�！�
賀川拿煙的手怔了下，走了會神，“我還以為你心里只有別人。”
程回云里霧里的，分辨不出他這話其他更深的寒意，說：“總之，你別罵他，有什么沖我來�！�
賀川被氣笑了。
程回頭疼，踉蹌著扶著墻去廚房找水喝。
賀川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也跟著進了廚房。
程回喝了一杯水解了渴，剛要回頭，就感覺身后貼上來一具溫?zé)岬男靥牛^頂傳來賀川的聲音，說：“給我倒杯�！�
“哦。”程回乖乖聽話照做。
把水杯遞給他，他并不著急接，程回往邊上站了站，說：“你不是喝水嗎？”
“喝�！辟R川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接過水杯，又放在一邊。
“你不喝又叫我倒�！彼粍勇暽掷_些距離，嘴上說：“浪費表情�！�
賀川靜默一會兒，側(cè)過臉看她做出要溜之大吉的動作，伸手拽住她胳膊，往自己懷里拽，手自然扣著她肩胛骨，手指用力，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懷里。
程回瞬間僵住了身體，不敢動彈，小聲說：“你干嘛？”
即便經(jīng)常跟他打打鬧鬧，免不了有肢體碰觸，但也只限于肩膀手臂，不會有擁抱和牽手之類的，賀川也不會對她，一直以來都保持距離，從來沒越線過。
他身上有很重的煙味，雖然不臭，但是嗆，她不習(xí)慣，而且渾身不自在。
賀川說：“別動，小回回，讓我抱一會�！�
“賀川哥，我透不過氣……”她聲音跟蚊子似的，明明是她喝了酒，怎么賀川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賀川松了手，凝視她的臉，頭頂散落的燈光照在她頭頂形成一個柔軟的光圈，從來沒這么溫和過，她眼角還是紅的，看得出來剛才哭的很厲害，卻是為了其他人傷心大哭，還買醉。
她還叫他賀川哥，他短促笑了一聲，找回自己聲音，“沒有下次。”
賀川捏了下她臉頰，用了力氣，她疼的皺眉，拍他的手。
“聽到?jīng)]？以后也不能喝酒，再讓我抓到，知道死怎么寫嗎？”
程回云里霧里回到房間躺著，身上有股酒味，很重，仔細(xì)聞了下還有一股煙味，是賀川剛才抱她留下來的。
她腦子空白，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頭還疼。
第二天一早，賀川送她回家，她在副駕安安靜靜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偶爾低頭看手機，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敲打什么，賀川視線掃過來，她立刻關(guān)了屏幕，明擺著不想給他看。
到了家門口，程回迫不及待解開安全帶想下車，但是賀川沒開鎖，她打不開車門。
“你開鎖，你不開鎖我下不了車�！�
賀川手?jǐn)R在方向盤上，手指一下沒一下敲著的動作，過了會說：“你喜歡那人叫唐闕？他有個姐姐是不是叫唐懷懷�！�
程回猶如炸毛的貓，急忙說：“你找人查他了？”
賀川笑，沒說話。
“不準(zhǔn)查他，你離他遠(yuǎn)點！”
賀川視線落在她臉上，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不準(zhǔn)就是不準(zhǔn)，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準(zhǔn)從中作梗！”
賀川臉色沉了下來，陰沉的可怕。
程回不敢說話，梗著脖子。
啪嗒一聲，開鎖的聲音，程回咬了咬唇，打開車門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