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女同事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程回，要不還是找醫(yī)生看看吧，我真擔(dān)心你的身體�！�
她搖頭：“沒事，只是胃疼，吐完就好了，我有胃藥�！�
“你這樣……”
她不肯去醫(yī)院，女同事也沒辦法，再三確認她沒有事情，才沒有勸她去醫(yī)院。
程回走出來，房門沒關(guān)，賀川站在門口，送她回來的男同事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扭頭看向房間門口，賀川站在那，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程回狠狠擰了下眉。
賀川出現(xiàn)在這，她不意外，他要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很容易就能找到。
賀川表情寡淡，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穿這么少，不怕生�。俊�
她外面套了件藍色針織開衫，內(nèi)襯是件刺繡綁帶網(wǎng)紗的打底，典型就是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
大晚上的，風(fēng)大，那么涼，還敢去吹風(fēng)。
賀川神情漸漸變了，似乎是生氣了，臉色冷淡的不行，明明這么冷淡，還站在門口不走。
也許是礙于房間還有其他人在，要不是有其他人在，程回想，他大概直接進來把門關(guān)了。
這么大一個男人站在門口，其實很奇怪。
女同事隱隱覺得那個男人跟程回是有點關(guān)系，所以她才沒說話。
過了會，賀川說：“抱歉，我找程回有事�！�
“我懂我懂，這樣吧，那你們倆慢慢聊，我出去會，你們好了再喊我�！�
“不用�！辟R川拿了一張房卡遞給她，“這是對面房間的房卡，不好意思，需要你將就下�！�
……
房門關(guān)上了，程回坐在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姿勢慵懶，眼神也有幾分迷離，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是。
房間里鋪了一層地毯，走在上面沒有發(fā)出聲音，可程回怎么覺得，她的心越來越沉，像是賀川直接踩在她心臟上。
“哪里不舒服？”賀川走了過去，彎腰蹲在她身前，可以看到她里面那件薄紗的內(nèi)襯，就跟沒穿一樣。
她身上冷的，尤其那雙手。
賀川握了握她的手，“還有哪里不舒服？恩？”
“……”
程回沒聽到似的，很平靜，沒什么反應(yīng)。
賀川繼續(xù)說：“不是說失眠嗎，還不學(xué)乖，這么冷的天穿這點布料？”
程回也沒躲著，他要看就給他看了，沒覺得自己哪里被占便宜。
“怎么不說話？連句話都不舍得跟我說了？”
“我說什么，你聽得進去嗎？”程回沒表情，淡漠的很。
“你說我喜歡聽的，我就聽進去了。”
“你要我說什么？恩？說我想找你舊情復(fù)燃？我還喜歡你？還是，你別結(jié)婚了，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和我復(fù)合？”
程回不耐煩別開臉，懶得再看他一眼。
賀川似乎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陣，說：“你真這樣想？”
程回愣了下，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程回換了個姿勢盤腿坐著，頭疼使得她懶得動，說：“你別想太多�！�
“悔婚來不及了，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你要是想和我復(fù)合，也可以�！辟R川一本正經(jīng)，“不過別在別的男人面前穿這么少，我看了會不高興�！�
程回自嘲笑了笑，說：“說這么多，賀川，你想睡我？”
氣氛開始不對，賀川眼神變了，被她說中了。
程回也就隨口一說，看他不回答，說：“沒有女人滿足你，你想睡我？”
想睡她不是什么丟臉的事，賀川沉默就代表默認，他干脆把她抱了起來，程回沒反抗，也沒力氣反抗了，在他看來，這會兒的程回挺乖的。
賀川把人放在了床上，他低頭溫柔的吻她額頭，手指挑開了她的外套，露出姣好瘦弱的細腰。
那布料根本經(jīng)不住他稍微使勁就破了。
程回躺著，眼神彷徨，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她沒有狀態(tài)，賀川這會睡她，她其實很難受，真到這一刻，反而沒什么動靜，平靜的不行，沒有一點波瀾。
……
睡是真睡了，賀川沒有放過她。
風(fēng)平浪靜后，程回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翻個身都不愿意。
賀川進了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渾身濕漉漉的，這才來將她從被窩里抱出來，說：“還是要多吃點，太瘦了，是不是拿錢去養(yǎng)小白臉沒錢吃飯了，瘦成這樣�！�
程回閉著眼睛，懶得理會，她很累，身體想睡覺，閉上眼睛后，意識清醒，還是睡不著。
她不吭聲，賀川也不生氣，也許是饜足了心情好，他又低頭吻了吻她耳廓，“要不要洗澡？”
程回依舊沒說話。
賀川就說：“那洗吧，我?guī)湍阆��！?br />
她臉色不好看，他捏了捏她臉：“別生氣了，我?guī)湍闶帐案蓛�，你躺著享受就行�！?br />
程回咬了咬牙，罵他：“你不是人�！�
賀川沒在意，幫她洗完澡，用浴巾裹住她，抱了出來放在床上，又拿了條毛巾給她擦水珠，溫情的不像話。
程回身體被拆過一樣，尤其那兒疼的不行，不過洗了澡，總歸是舒服了一點。
賀川吃完沒有走的意思，幫她收拾好了，自己也躺了下來，關(guān)了房間的燈，摟了摟她的腰，說：“睡吧。”
程回沒閉上眼睛，說：“我是和同事一起來的，你剛當(dāng)著我同事的面留下來，對我影響不好，你現(xiàn)在睡也睡了，是不是該走了？”
賀川動了動手指，沒放開摟著她的手：“陪你睡會，等你睡著了就走。”
“真不愧是你，睡了個女的還會留下來哄她睡覺？你別忘了，你有未婚妻，我也不是一個人，要是傳出去，你不關(guān)心你的名聲不要緊，我還要做人，我不想被人指著脊背議論�！�
“賀川，我都已經(jīng)如你所愿了，求你了，給我留點尊嚴行嗎？”
賀川：“你擔(dān)心的是你的工作還是怕跟我染上關(guān)系？”
“都怕。”她不是他，可以忽略外界的聲音。她現(xiàn)在有諸多顧慮，本來剛才和他睡了就是一件錯誤的事。
賀川看著她的側(cè)臉，“等我什么時候覺得新鮮感了就放過你，要是工作做不下去了，辭掉吧，我給你錢�！�
這話潛臺詞就是說她可以做他小情兒，等他什么時候厭倦了，就放過她，不糾纏她。
“到時候你想結(jié)婚，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不干涉，但是目前得聽我的。”
“你這叫霸王條款。”
“我會補償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只要你提�！�
程回冷笑，翻了個身，不想理會他。
“睡吧，你也累了。”賀川低沉的聲音響起，他也摟緊了她，似乎怕她半夜跑掉。
……
隔天早上，程回醒過來看了下手機，五點多，窗外的天還沒亮，她清醒了會，小心翼翼下床了。
就昨晚那一次，她這會腿軟的站不穩(wěn)，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體力太差還是他太兇，程回惡狠狠回頭瞪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男人。
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賀川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程回去了浴室洗漱，認真打理自己，起碼看起來像個人，不是個鬼。
還是個營養(yǎng)不良的鬼。
程回在浴室洗漱的時間稍微長了點，賀川在她進去后沒多久就睜開了眼睛，早醒了，他起身穿了衣服，余光瞥到一邊沙發(fā)上的包包，他想起什么，走過去打開了她的手提包。
翻了翻，有幾瓶被撕掉標(biāo)簽的藥瓶引起他的注意。
好幾瓶，打開看了下，有兩瓶只剩一半了，說明程回一直在吃這幾瓶藥。
不太像是助眠藥，更不像是普通的藥物，他直覺這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的助眠藥，她有事瞞著他。
賀川敏銳察覺到什么，可是一閃而過，沒有痕跡。
他怔了會，把藥放了回去，拿出她的手機，沒有打開看。
程回的隱私在他這不算什么隱私，他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自動將她劃分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既然是自己的，也就沒有什么隱私可言了。
程回從洗手間出來。
賀川手里拿著她的手機，他說：“你手機在響。”
這個點也不知道誰給她發(fā)消息。
程回走過去拿過來，瞥到包包，說：“我沒讓你動我的包�！�
賀川沒說話。
這會還早，程回說：“你可以走了嗎？快六點了，等會我同事看到你，我說不清楚�！�
賀川說：“行，那你好好休息，我找時間再來找你。還有，藥別吃那么多，對你不好�！�
她說不必也是沒什么用的，賀川次次來都沒有經(jīng)過她同意，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
早上，在酒店用完早餐差不多就要等車回去了。
女同事表情挺復(fù)雜的，她看程回的眼神格外復(fù)雜，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昨晚那個男人，早上才走的。
都不用猜，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沒找程回，程回找她了，買了一袋子零食收買她，讓她當(dāng)做昨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女同事立刻答應(yīng)。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程回和她關(guān)系不錯，她也沒必要到處說個不停，程回又給她買零食，她就答應(yīng)了。
“程回你放心，就算沒有零食，我肯定也不會亂說話�！�
……
回去的當(dāng)天下午，程回去藥房買了事后藥，別指望賀川這種人會做防護措施，他是不會做的。
想了想，她又去了便利店買了兩盒tao子。
賀川說還會來找她，那多半是沖睡她來的，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
程回回到住處，泡在浴缸里，情不自禁想起昨晚的那幕，原來，那就是第一次。
唐闕說的話，她相信了，他沒有碰她。
她是第一次。
給了賀川。
未婚夫約她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特別關(guān)心她。
當(dāng)然了，未婚夫還帶她去看房子，說要買一套新房，以后就他們倆住的。
房產(chǎn)證上要寫她的名字。
程回措手不及，說：“不了吧，還是寫你的�！�
“為什么要寫我的？房子買來是送你的。”
這房子全款少說也要七位數(shù)，不是開玩笑的，程家雖然不窮，但是那是程家的錢，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的，幾百萬的房子，寫她的名字？
她受不起，而且這婚能不能結(jié)都不一定。
她心里對這場婚姻是沒有任何喜悅和期盼的，最重要的是，她跟賀川睡過了。
“程回，以后我的都是你的，等結(jié)婚搬進來了，我工資卡都是要交給你保管的。你是我老婆，我要對你好�！�
程回不淡定了，說：“我也有收入，你的工資卡不用交給我，你自己保管就行�！�
程回越是這樣說，在他看來，越是在為他著想。
要不然怎么不要他的房子不要他的工資卡。
程回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腦筋這么直，剛開始接觸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他直，沒心眼。
他被蒙蔽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在這瞬間，程回只覺得自己很壞，糟糕透頂，他是個好人，可她不是。
不喜歡他，欺騙他，還不是真心想和他結(jié)婚。
程回心里長長的嘆氣。
……
賀川經(jīng)常會發(fā)短信提醒她提醒她吃飯還有穿衣，對她非常關(guān)心。
程回一開始看到就刪掉，眼不見為凈，可這絲毫不影響賀川繼續(xù)發(fā)這種短信。
她覺得煩，就罵他，沒有打電話，她都不想聽到他聲音。
賀川心安理得受著，繼續(xù)發(fā)他的。
另一方面，賀川親自找到了給程回看病的那位心理醫(yī)生，一見面，直接說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說是程回的哥哥，最近發(fā)現(xiàn)了她在看心理醫(yī)生，家里關(guān)心她，想了解她看的是哪一方面的問題。
那醫(yī)生一開始不愿意告訴賀川的，一臉抱歉說：“不好意思，這是病人的隱私，我不方便透露�！�
“不說，那就把你這里砸了，讓你開不下去�！�
“先生，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你不能這樣做�！�
“那你試試。”
賀川嚴肅起來實在不好惹，渾身氣場強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有些怵。
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告訴了賀川她的事。
醫(yī)生嘆氣，“她之前患有重度抑郁癥，一直在吃藥，她來找我是做心理輔導(dǎo)還有開藥，一般患有抑郁癥的病人，經(jīng)常失眠，睡不著，所以我給她開了助眠的藥物，而且她心理有很嚴重的自殘傾向，心理問題導(dǎo)致身體也有問題�！�
賀川久久沒有反應(yīng)，緩了很久，才問：“抑郁癥是不是不能痊愈？”
“不是不能治愈，而是要看她自己能不能走出來，藥物都是輔助治療，還是得看她自己�！�
……
賀川找她的次數(shù)也頻繁了起來，一周就來了三次，每次來都帶了一些東西過來，都是些補身體的，說她身體不好，需要補補。
程回說她養(yǎng)好了身體最后還不是方便他。
賀川說是。
不過這幾次賀川都沒碰她，克制住了。
程回不懂他在打什么算盤，也懶得理會。
不過這也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一天會被她未婚夫撞到，程回便不讓他過來。
賀川說：“要是被抓jian了，你要站在那邊，他那邊，還是我？”
程回當(dāng)時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