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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她明白了一件事，賀川現(xiàn)在還能纏著她不放，大概是因為他知道她的抑郁癥是跟他有關(guān)系，或多或少，心里應(yīng)該對她尚存一些內(nèi)疚。

    等這點(diǎn)內(nèi)疚什么時候耗盡了，賀川大概也不會繼續(xù)對她這樣了。

    程回想的很明白了，只要把他的耐心耗完，她也就自由了。

    ……

    他們這次在倫墩待了一周左右，自打那天晚上她作了后，賀川就沒怎么回來，到了最后一天，他才回來找她，那是他忙完了，可以回墉城了。

    他不在那幾天，都是何用在照顧她。

    而程回也沒和他說幾句話，她心情也不好，不太想說話，張助也知道她跟賀川大概是又鬧不愉快了。

    他們在譚北家住的那幾天，張助去忙其他事了，回來后又面對鬧不愉快的兩個人，心里也是有些崩潰。

    沒辦法，誰讓他是小助理一枚。

    回來后，程回額頭的傷在愈合了，去過醫(yī)院處理，重新清理了傷口，還好不算嚴(yán)重，要是以后留疤的話，她就考慮剪個劉海了。

    賀川這幾天也沒來找她，她樂的清凈，重新調(diào)整心情，繼續(xù)看書復(fù)習(xí)了。

    考試的時間還很充裕，她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還能浪一段時間。

    馬上過年，程回要回家的，賀川沒回來，她只能打電話跟他說一聲，以免到時候他回來找不到人。

    打過去的電話，沒有接通。

    她就給張助理打電話，張助理是一定會接的。

    她說了要回家的事，拜托他幫忙轉(zhuǎn)達(dá)給賀川，張助理說行，沒問題，她說了聲謝謝，順便道了一句：“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拜拜，張助理�！�

    “你也是，一樣，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程回收拾了一些書就要回程家。

    她不在，阿姨也沒什么事，也跟著放假了。

    張助理轉(zhuǎn)達(dá)了程回回家的事，賀川聽了沒什么反應(yīng)，翻閱著報告，過了會，他才抬起頭，說：“沒了？”

    “什么？”張助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沒有再說其他的？”賀川一字一句問他。

    張助理仔細(xì)想了想，說：“有�！�

    “說�！�

    “她說提前祝我新年快樂。”

    “……”

    “沒了，沒有再說什么了�！�

    祝了張助理，沒祝他，挺好的。

    賀川點(diǎn)了幾下頭。

    張助理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就很可怕，感覺賀川似乎是不高興了。

    但是不接程回電話的也是老板本人，不回程回那的也是賀川本人，即便生氣，也波及不到他這里來，與他無關(guān)。

    他們倆顯然就是在鬧不和了。

    而溫小姐那邊，賀川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見面了。

    至于他與溫小姐那場婚禮……

    張助理正要開口說這事，賀川點(diǎn)了一支煙，說：“辦婚禮的酒店定好了嗎？”

    “訂好了的。”

    賀川說：“恩，接下去的事情你看著辦�！�

    意思就是他來負(fù)責(zé)這場婚禮。

    張助理不敢問出口，這婚禮還真要辦？那程回那邊怎么辦？

    他又賊心沒賊膽，怕踩了賀川的雷。

    不過既然賀川都說了，那他看著辦就行了，他都是聽老板吩咐，不管他的事。

    末了，賀川又加了句：“盡快把這事辦妥�！�

    “……”張助理能說什么，只能說好。

    ……

    程回回了家，自然也被程夫人帶去她那位未婚夫家里做客。

    兩家人見了面，唯獨(dú)程夫人不知情，所以不會那么尷尬，其他人，都很不自在。

    包括她未婚夫的母親。

    程夫人帶著程回登門拜訪來的突然，事先沒有跟他們打過招呼，他們也就沒有準(zhǔn)備，猝不及防的，還有一個原因，是家里還有個女孩子在。

    那個女孩子，是程回未婚夫的最近在接觸的對象。

    這種局面下，更加尷尬了。

    程夫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而所謂的未婚夫母親干脆直接挑明白了，一五一十都跟程夫人說了，也說了程回不能生育的問題，他們家主要是在意這件事，其他的都很好。

    未婚夫的母親做了惡人，搬出程回不能懷孕的事情，就是想轉(zhuǎn)移程夫人的怒火。

    程夫人當(dāng)場翻臉了，大發(fā)雷霆說：“你們就算是想取消婚事也不用污蔑人吧，我家程回至于被你們這么污蔑嗎？還說什么不能懷孕？哪個醫(yī)院檢查的？又是哪個醫(yī)生說的？”

    對方也沒想到她直接說了，又挺難為情的，說：“程太太，您先別生氣，咱有話好好說，坐下來談。”

    “有什么好談的？還有什么好談的，你們都污蔑我女兒，有本事把證據(jù)拿出來！”

    程回連忙勸著程夫人，但是沒有用，她也沒辦法了，就承認(rèn)是自己的問題了，檢查過的，的確是她的問題。

    程夫人說：“你什么時候檢查的，為什么不告訴我？”

    “檢查了我們才知道是誰的問題，這還好還沒結(jié)婚，要是結(jié)了婚，我們都被你們家拖累了。”

    “你們說的是什么話？什么我們家拖累？只怕就是你們故意的�！�

    “程太太，有件事情其實我一直沒說，是看在兩家過去的情分上的，您非要賴是我們家的問題，那我不妨直接跟您挑明了說了，我們兩家確認(rèn)他們兩個婚事的那段時間，程回還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這件事，我一直沒想說，現(xiàn)在是您逼著我說出來的。”

    程夫人：“你說什么？”

    程回臉色都白了，手指瞬間沒了溫度。

    “程太太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程回她不是什么好女孩，跟我兒子在一塊的同時，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還是個有婦之夫，這事要不是有人跟我說了，我還一直被你們蒙在鼓里。就這種女孩，我們家真是要不起�！�

    ……

    回程家路上，在車?yán)�，程夫人厲聲質(zhì)問她：“剛才那女人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在外面胡亂來？”

    程回咬著唇?jīng)]說話，她額頭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怕被發(fā)現(xiàn)，她用頭發(fā)擋住了，今天出來，還戴了一頂帽子，擋住了額頭。

    程夫人沒發(fā)現(xiàn)。

    但是剛才，在她未婚夫家人面前，程夫人打了她一巴掌，帽子掉地上了，也就露出額頭的傷。

    “你額頭的傷又是哪里來的？今天你都必須給我交代清楚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程回低著頭，全程不吭聲。

    她無話可說。

    程夫人要被她逼瘋了，再三追問，她到底都做了什么事。

    不管怎么追問，程回都閉著嘴。

    “程回，別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不說清楚，可以，我讓你哥回來，讓他來問�！�

    程回還是不說話。

    司機(jī)開著車，忍不住出言勸了幾句。

    程回嘆了口氣，說：“媽媽，你還記得我被唐闕欺負(fù)的事嗎？”

    程夫人不可置信盯著她看。

    “唐闕那會沒有對我做什么，我那會昏過去了，迷迷糊糊的，其實不記得都發(fā)生了什么，我和您一樣，以為唐闕真對我做了什么，其實沒有。后來我才知道，我沒有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程夫人怒不可待。

    “我知道，我就是跟您說一下當(dāng)年的事情。那會我也以為我被欺負(fù)了，一度沒了活下去的意思，整天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干什么。你們那會不是都怕我想不開嗎？賀川就帶我散心，他寸步不離跟著我，就怕我出事�！�

    程回慘淡一笑：“我那會真把他當(dāng)哥哥的，沒有其他意思，后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賀川在一塊嗎？”

    “你現(xiàn)在提這些有什么用？”

    “媽媽，你一直都不了解我，我當(dāng)年為什么會喜歡賀川，那是他那會對我真的很好，您可能想象不到，時至今日，我都在想，當(dāng)年的賀川�！闭f著，程回自嘲笑，眼里死灰一片，“現(xiàn)在的您還是不了解我，您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但是我覺得沒自由，很窒息，就拿檢查的事來說，我為什么不敢告訴您，那是因為我怕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無題

    “你總是這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敢告訴你，我更不敢跟你說心里話，你以你的意愿強(qiáng)迫我，我不聽你的話，你是怎么說我的？”

    “媽，我又不是任人擺布的布偶�！�

    程夫人：“到頭來還是我的錯，我給你安排的你都不滿意，那你想怎么樣？”

    程回：“我沒想怎么樣�！彼�還能怎么樣，事到如今。

    程夫人語氣極重：“既然嫌我給你安排的不滿意，行，我以后都不管你了，你愛怎么樣怎么樣，行了嗎？就當(dāng)我沒生過你�！�

    程回：“……”

    ……

    回到程家，程夫人直接上樓回房，沒再理會程回。

    一時間，程家的下人神色緊張，都不敢說話。

    一直到晚上程父回來，程家氣氛才緩和了些，不過吃晚飯的時候，程夫人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下來吃飯。

    程父看程回神情，大概猜到了又鬧矛盾了，他也習(xí)慣了，招呼程回吃飯，飯桌就只有父女倆人。

    程回拿筷子戳碗，沒什么胃口，她在想怎么跟程父開口。

    程父也沒問，余光觀察她的表情，等她什么時候開口。

    程回覺得難以開口，就沒提，拿了筷子低頭扒飯。

    程父這就問起她考研的事情，問她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學(xué)校，她沒什么目標(biāo)，合適的都可以去，回答的很籠統(tǒng)。

    也就說明她心不在焉的，不在狀態(tài)里。

    程父挺擔(dān)心她的狀態(tài)學(xué)不進(jìn)去，考不了，就開導(dǎo)她。

    程夫人從樓上下來，聽到他們父女倆在聊天，上前說：“不用操心她的事，以后她要做什么自己做主，我們不用插手，免得她有意見�！�

    程回怔了下，不敢看程夫人的眼睛，她低下頭，一聲不吭。

    程父說：“怎么了這是？”

    “怎么，程回沒跟你說？她做的好事，哪里有臉告訴你。”程夫人冷嘲熱諷的，已然是對程回非常失望，徹徹底底的不想管她了。

    程回站起來，說：“媽，你別說了行嗎？”

    程夫人冷著臉沒有理會她。

    意識到剛才的不禮貌，程回緩了緩表情，說：“媽，對不起。如果你這么不想看到我，那我現(xiàn)在就走，不會礙著你的眼。”

    程父猛地拍了拍桌子，也來了怒火，說：“有完沒完？”

    程夫人和程回被嚇到一時不敢說話。

    “一天到晚吵個不停，這個家還能不能消停，這都多久了，我一直沒說話，是尊重你，你有尊重過我嗎？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

    程夫人：“現(xiàn)在是我想吵嗎？是你教的好女兒，她做的都是什么事，程家的臉都讓她丟光了，我是上輩子作孽太多，才生了她�！痹秸f是越氣，都不想看程回一眼。

    程父：“得了，還要說？有必要嗎，你現(xiàn)在說這么多，她就不是你女兒了？”

    “行，不吵了，我也不管了，隨便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我等下收拾東西回我媽家過年，程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程夫人一怒之下說了氣話，轉(zhuǎn)身就上樓回房間收拾東西。

    程回心里也是一團(tuán)亂麻，沒有去勸程夫人，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不過想想也行，媽媽回外婆家，她也能清靜一段時間，怕外婆起疑，程回抓緊時間給外婆打了一通電話，提前通過氣，好讓外婆別跟媽媽說些什么，等過段時間，氣差不多該消了，她再去哄她回來好了。

    至于這次的事情，程回又跟程父先坦白了，她把該知道的都說了，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是她沒想那么多，所以被他們家擺了一道。

    程父其實不關(guān)心這門婚事能不能成，散了就散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他關(guān)心的是程回的身體，又讓她找個時間再次做個詳細(xì)的檢查。

    程回不想去，又不能，就答應(yīng)了。

    程夫人回了娘家后，程究和辛甘得知就給她打電話，程夫人非常固執(zhí)說今年就留在娘家過年了，誰去勸都沒用，沒說幾句，程夫人就說頭疼休息去了，便掛了電話。

    程究大概意識到程回大概又讓程夫人不高興了，于是回了趟程家，找程回聊聊。

    今年過年的程家氛圍冷清，沒什么過年的氣氛。

    來的客人都是程父的朋友，近日來聽說了程回取消婚事的事，當(dāng)著程父的面，又想問又不敢輕易問出口的表情，可能都是朋友，朋友之間關(guān)心問一聲也正常。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

    家里樓下有客人，程回也不想見人，就躲在房間看書。

    過了會，房門被敲響，是程究來了。

    程究也是有話跟她說，想了想，問她：“賀川要結(jié)婚了，你聽說了沒？”

    “……”程回一怔，還真沒想到，愣了挺久的，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一早就說要結(jié)婚了嗎？”

    “恩，我昨天收到了他發(fā)的請?zhí)�，在這個月底�！�

    “……”

    程回挺木然的，說：“那不是很好�！�

    “你呢，怎么想？”

    “沒什么想法�！�

    程究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倒是沒再說什么了。

    他沒再說什么，程回心里松了口氣，怕再說下去，她也瞞不住。

    辛甘在樓下帶滿樂，滿樂現(xiàn)在比之前開朗了許多，也不怕生了，雖然不說話，但是比起之前好很多了，見到程父也會喊爺爺了，笑的極燦爛。

    程回跟著程究下樓來，家里客人都走了，阿姨在打掃桌子。

    辛甘看到程回，有些話想單獨(dú)和她說，就喊她去廚房幫忙洗水果。

    沒其他人在場，辛甘問她：“程究應(yīng)該跟你說了，賀川要結(jié)婚的事了�！�

    程回點(diǎn)頭。

    “有些事情程究不知道，我也沒跟他說，你有抑郁癥這件事，你怎么不告訴我，葉醫(yī)生也是，是你讓他幫忙瞞著我的？”

    “對不起，辛辛姐，我不想讓你們太擔(dān)心，所以拜托葉醫(yī)生幫忙瞞著�！�

    辛甘理解她的心情，說：“我猜到了，葉醫(yī)生后來也跟我說了，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行。算了，都過去了，你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講，你哥是男人，有些事情他可能理解不了，可我知道。”

    程回低著頭，沒敢抬頭看辛甘。

    “其實，我也有件事情想問你，賀川之前找過我，我看他的意思是，是想和你和好的，只是……”他一邊說愛她一邊要和別人結(jié)婚，辛甘也不明白了。

    這事要不是牽扯了程回，她都不會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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