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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葉巖說不可能,他也不理會阿正,直接進(jìn)了船艙里,還想再翻找一遍。

    阿正也沒攔著,隨便他的意思,就在邊上愜意的抽著煙。

    葉巖半道上遇到了賀川,賀川和他焦急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兩個人看到了對方都停了下來,互相看著,誰也沒走開。

    葉巖似乎有話想和他說,但是沒有說出口,而是抿緊了唇角,做了艱難的思想斗陣,就想走開了。

    賀川在他經(jīng)過身邊的時候,嘴角往上揚,沉沉開了口:“我最后一次見到石小姐的時候……”

    葉巖立刻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著急追問:“你在哪里見到她的?”

    賀川還在回憶,說:“我想想。”

    “……”

    賀川說:“好像想不起來了。”

    “你耍我是吧?”

    “耍你?我耍你了么?最后一次見到她的人又不止我一個,還有幾個服務(wù)員,你也可以問他們。”

    都問過了,要不是問過了,都說不知道,他也不會這么著急。

    賀川的個子比葉巖高了一點,差距也不大,這也是兩個人第一次如此面對面,而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在。

    看不到的確是沒有人,但是不代表沒有人躲在角落里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葉巖繃著渾身的神經(jīng),沒再說話,但是身體兩側(cè)的拳頭都握了起來,他似乎在使勁壓抑情緒。

    賀川掃了他一眼,說:“抱歉了,我實在想不起來哪里見過你的未婚妻,要是什么時候想起來了,我再來找你�!�

    葉巖覺得賀川就是故意挑釁的,故意說這些沒用的話刺激他,他深呼吸來了口氣,說:“你對程回也是這種態(tài)度么?她知道你是這種人么?”

    既然提到了程回,賀川驀地彎唇笑,眼眸里全是嘲諷的神色,問道:“我是哪一種人?你知道?還是說,你比程回了解我?”

    “我不需要比她了解你,我知道你就行了,知道你當(dāng)初對程回所做的一切,你把程回害成那個樣子,我想你心里也有數(shù)�!�

    葉巖繃著臉頰,太陽穴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提起程回,尤其是當(dāng)著賀川的面提程回。

    他是在幫程回質(zhì)問賀川,在幫程回討要一個說法嗎?

    賀川還在笑,眼神黯淡一片,說:“你以什么身份來質(zhì)問我,她的心理醫(yī)生還是朋友?”

    葉巖驀地覺得他也是可笑極了,估計他還不知道程回已經(jīng)不在的事情了吧,要不然怎么會這么輕松,而如果知道了,那他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那就是他對程回是虛情假意的,沒有一點真心的成分在。

    而虧得程回惦記他那么多年,還因為他患上了心理疾病。

    而賀川呢?

    葉巖覺得莫大的諷刺。

    程回怎么會喜歡上賀川這種人,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憑賀川現(xiàn)在這番話,他就不配程回。

    葉巖說:“不管是哪一個身份,你都配不上程回。”

    賀川還在笑,說:“小葉總真幽默,我配不上程回�!彼⑽⒌土祟^,聲音壓的極地,“我不配,你就配么?你說這句話,我可以理解成為你這是嫉妒她心里只有我么?”

    葉巖正視前方,沒有說話。

    而賀川不急不慢道:“就算我不要程回,她也不會看你一眼。你還是好好的去找你的石小姐吧,希望她平安無事。”

    葉巖眼神狠厲盯著他看,說:“你是人嗎?你說這些話,你難道不知道程回……”

    “我不知道什么?恩?”

    葉巖驀地冷靜下來,及時止住了話口,沒有說下去。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xiàn)在我不說,你以后會知道�!�

    葉巖沒有說下去,他還是不敢說。

    而賀川望著他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陰暗無比,表情狠厲,剛才一直在忍耐。

    晚上,葉定又做東,特地請了他的貴客吃飯。

    賀川也在內(nèi)。

    葉巖也在,失魂落魄的,看那樣子就知道沒找到人了。

    就算是人沒找到,葉定也不能怠慢了他的貴客,所以才有這么一餐盛宴。

    葉定說了一堆客套官方話,無非就是歡迎他們的到來,說什么以后的合作順利,然而重要的信息都沒提到,說的都是寫表面話。

    賀川就算想趁這個機(jī)會打聽到什么消息也沒有什么進(jìn)展。

    而這次的交易只怕也會出紕漏。

    他還沒有真的接觸到葉定所說的生意里面去,也還不能有所行動,他得讓葉定真的相信自己,真的讓他接觸進(jìn)來,才能有所行動。

    葉巖心不在焉的喝著酒,沒什么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還在擔(dān)心石安。

    這頓盛宴,在場的人各懷心思,注意力渙散,都沒在聽葉定說什么。

    葉定極力拉攏賀川和他的那幾位老朋友認(rèn)識,互相介紹了名字和身份,賀川這才知道他們的身份,看起來像是正經(jīng)生意人,但是他們的氣質(zhì)和裝扮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生意人。

    看起來和葉定是一路的。

    賀川也跟葉定表示了他的意向,但是想讓葉定真的相信他,還是有點不容易的。

    葉定這個人呢,心思重,專制慣了,誰不聽他的話,他就整誰,葉巖之前不聽他的話,他就對程回下手,而現(xiàn)在是按又出了意外,這要是真找不回來了,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回去跟石家人交代。

    而賀川當(dāng)著葉定的面還假裝不知道程回出了事,在葉定看來,賀川還能這么冷靜,大概率是還不知道程回出事的事。

    今晚他們聊的都還可以,唯獨葉巖沒待多久就走了,葉定的臉色都變了,似乎不太滿意葉巖的做法,但現(xiàn)在還有他的貴客在,也就沒有表露出來任何不滿。

    葉巖一走,最高興的還是阿正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想

    而此時被安置在船艙最陰暗角落里的石安早就不成人樣了。

    臉上身上臟兮兮的,還散發(fā)著不可描述的臭味。

    她都不知道外面過了幾天了,她只知道自己在這個陰暗的角落待了很久了。

    綁了她的那個男人隔段時間會過來給她送點吃的,只有送吃的時候,會解開她嘴巴上的黑膠布,其他時間都是封著的。

    而她的嘴巴都麻掉了,快失去知覺,每次被撕掉嘴巴上的膠布,她都感覺皮都快掉了。

    疼的要死。

    主要是,為什么葉巖他們還沒有來找她?

    難道是不知道她不見的事嗎?

    她都不見這么久了,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嗎?

    石安哭都哭不出來了,毫無力氣。

    怎么會這么久還沒發(fā)現(xiàn)她出事了?

    她也想過辦法自己跑出去,但是那人給她喂了藥,她渾身發(fā)軟沒有力氣,站都是問題,別說想辦法跑出去了。

    石安難受的想死,心里也害怕,害怕那人會殺了她,那她要怎么辦?

    過了會,那個男人又來了,這次拿了一個面包過來,他二話不說撕開了她臉上的膠布,把面包塞進(jìn)她嘴巴里,說:“快點吃,別磨磨蹭蹭的�!�

    石安哭喊不得,嘴唇失去了感覺,麻木咬著面包,她知道,她這點東西不吃的話,什么東西都沒得吃的。

    她咬了一口,面包掉了下去,滾到了地上,那人撿起來又往她嘴巴里塞,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反而粗暴的很。

    似乎還能給她吃面包已經(jīng)算不錯了,還嫌棄這嫌棄那。

    這個女人就是事多,最開始還不肯吃,一臉抗拒,還很傲氣罵他,說要是她男朋友知道了她出事,肯定會找過來,到時候絕對不會放過欺負(fù)她的人。

    這男人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不在意,還說她別做夢了,他們是不可能找來這里的。

    石安也不知道他是圖什么,求他放過她,她會給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錢財他都看不上,也不理會,而且具體要什么,他也不說,石安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別想什么幺蛾子了,沒人能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聽到?jīng)]?”

    他又拿了膠布貼住了石安的嘴,不讓她發(fā)出一點聲音,說:“乖乖的,興趣我還能放你一馬,你要是不乖,想搞其他小動作,被我發(fā)現(xiàn),我先jian后殺,把你丟海里喂魚,不要懷疑我,我什么都敢做�!�

    石安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看著他。

    這里又陰暗又潮濕,晚上又冷,她被凍得瑟瑟發(fā)抖,渾身臟亂不堪,都不知道她待在這里多久了。

    而那人也沒有直說到底要做什么。

    難道是她之前得罪過的人么?

    她也沒得罪過誰。

    難道是葉家的仇人?

    畢竟她是女人,好欺負(fù),所以先對她下手嗎?

    石安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也很難受,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如果真的是葉家的仇人,那跟她沒關(guān)系呀,她現(xiàn)在都還沒真的嫁進(jìn)葉家,理論上來說,她跟葉家也沒有直接關(guān)系。

    即便要報仇,也不至于報到她身上來。

    等那人再來的時候,又撕開了她臉上的膠布時候,她抓緊說:“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傷害我,我求求你了,有事咱們都好說,你放了我,我肯定不會計較的,我可以發(fā)誓�!�

    “我只是求求你了,別傷害我,我跟葉家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

    “你說這些不覺得好笑么?你和葉家沒什么關(guān)系,你跟葉巖什么關(guān)系?”

    他這樣一問,石安立刻就肯定了心理的猜測,他就是沖著葉家來的。

    “你是跟葉家有過節(jié),對嗎?是不是葉叔叔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說,我肯定會幫你的�!�

    “你在套我話啊,小賤人。”男人戴著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是那聲音充滿滄桑感,這年紀(jì)應(yīng)該是不小了。

    “沒有的,我只是在跟你打商量而已,我們有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我其他不求,就是求你別傷害我,你想要錢還是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真的�!�

    石安口水都說干了,她就怕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有商量的那還好,她還可以努力一把,要不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也太被動了。

    男人還真的琢磨了下,說:“你能給錢,你能給多少?”

    “你開個數(shù),我肯定是能給的,我爸爸也有錢,我可以喊我爸爸給你錢�!笔卜浅V�。

    “可……”男人猶豫了一下,說:“我要的不止是錢呢?你也給?”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能放了我,我肯定都給你,不會騙你的,我爸爸也有錢,不比葉家差,只要你不傷害我,我一定可以讓你平安無事的。”

    “天真。”男人輕笑了下,說:“我要的不止是錢,我要你葉巖的人頭,你給么?”

    “……”石安驚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說:“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小賤人,你以為你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你是有錢,可我不想要錢了,知道么,我要的是你們的命,你們最好都給我死,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們都別想下這艘郵輪,一個都別想跑。”

    石安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閉嘴吧,吵死了,跟蒼蠅一樣�!�

    說著,男人把她的嘴巴給封上了,不讓她繼續(xù)說話,同樣的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繩子,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離開。

    等他走了,門再度被關(guān)上,石安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害怕的嗚咽,費勁扭著身體掙扎著,但是她的掙扎都沒什么用,都是白費勁。

    這繩子綁的很結(jié)實,她渾身也沒多少力氣,根本掙不開。

    這個人就是魔鬼啊,他說什么這艘郵輪上的人都別想活?

    他要做什么?

    不會這么喪心病狂吧?

    石安忽然有很不好的預(yù)感,渾身都打起了冷戰(zhàn)。

    ……

    譚北回了倫墩處理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又跟賀川聯(lián)系,但是他手機(jī)沒信號,聯(lián)系不上,他就給他發(fā)短信,希望他有信號的時候能夠看到他的短信。

    賀川和葉定上了游輪的事,程回不知道,譚北沒告訴程回,什么都沒說,程回也問過,他還是選擇不說,就糊弄過去,但也糊弄不了多久了。

    程回肯定會知道的。

    譚北又找時間跟他的老朋友聯(lián)系了下,說了下大概情況。

    但是具體的事情是要見面聊的。

    譚北就抽空去了一趟,和那老朋友見了個面。

    聊的還算順利,具體的信息都說了,但是賀川現(xiàn)在在游輪上,沒有信號,聯(lián)系不上,這就成了問題。

    他們也就不知道賀川那邊怎么樣了。

    就擔(dān)心葉定察覺到什么,或者不信任賀川,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譚北和他這位老朋友辛苦策劃這么久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而把賀川牽扯進(jìn)來,是這個計劃里面意外的一環(huán)。

    老朋友裝扮嚴(yán)實,說:“還是得想辦法聯(lián)系上你的朋友,他是無辜的,不能被牽扯進(jìn)這件事里面。我得到的最新消息,葉定那艘郵輪上有很大的貓膩,我的人已經(jīng)接近他了,但是不是那么順利�!�

    譚北也知道,點了下頭,說:“現(xiàn)在就是聯(lián)系不上,不過我相信賀川,他肯定不會出什么事,他肯定有辦法的。再等等,等他的消息�!�

    而在這時候,譚北的手機(jī)又響了,是程回打來的。

    譚北就先走一步了,一邊走出餐廳一邊接了程回的電話。

    程回還是在問他賀川的消息。

    譚北說:“沒事,他忙著呢,放心吧,沒什么事,等他忙完就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你就放心吧�!�

    “我不放心�!背袒刂苯恿水�(dāng)說,“我做了一個噩夢,譚先生,我沒辦法老老實實在家待著,雖然我也只能在家待著�!�

    “程回你別激動,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夢跟現(xiàn)實是相反的,你不要太害怕了,沒什么事的�!�

    程回笑了一聲,覺得挺可笑的,說:“我知道夢和現(xiàn)實是相反的,但現(xiàn)實更加不可控制,譚先生,我其他什么都不問,我就想知道賀川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就很好啊,真沒什么事�!�

    譚北都快詞窮了,他快應(yīng)付不來這位小祖宗了,明明是賀川的小祖宗,現(xiàn)在每天都是他在應(yīng)付她。

    程回還在刷新聞,電腦頁面都是英文字母,上面是一家媒體的報道,說葉定包了一艘游輪請了誰誰誰,具體邀請的誰她不關(guān)心,那游輪干嘛的,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一張照片,為什么照片上會有賀川的身影,而這照片拍攝的時間是上周。

    賀川又騙她,譚北也是。

    她問了好幾次,譚北就是不肯說。

    要不是她今天意外刷到了這條新聞,她還不知道賀川原來上了葉定的游輪。

    她很煩躁,控制不住的煩躁。

    她怕自己情緒控制不住,提前吃了藥的,但這藥似乎也沒起作用,她現(xiàn)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譚先生,我求你了,你直接告訴我,賀川是不是要做什么了?他為什么要去葉定的游輪,葉定喪心病狂他就不是人,他要是害賀川怎么辦?”

    “沒有的事,你放心吧,真的,我可以拿性命擔(dān)保,葉定肯定不敢做什么�!钡遣槐WC賀川不做什么。

    譚北就是在玩文字游戲。

    “程回,賀川也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譚北慌不擇言,說:“程回,這只是一次很正常談生意的聚會而已,沒什么事�!�

    程回不說話了,過了十幾秒掛了電話。

    譚北再回?fù)苓^去,程回是接了,她努力心平靜和下來,說:“譚先生,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放心吧,要是有什么危險,也不會讓賀川去了,他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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