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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程回聲音變得很低,似乎帶著哭腔,說:“葉定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知道,他能找人想殺我,就意味著他很喪心病狂�!�

    “我只是和葉巖是朋友,我沒想過摻和進他們的世界里,我不知道為什么事情變成今天這樣,譚先生,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敢想,我只是想賀川能夠平安,你幫我?guī)Ь湓捄貌缓�?�?br />
    “……好,你說�!�

    程回沒有立刻說,而是頓了許久,說:“我希望他能回來�!�

    回來找她。

    其他的什么都不敢想了。

    過去的事情她也不想想了,就這樣過去好了。

    葉定是什么人跟她沒關(guān)系。

    她能死里逃生已經(jīng)不容易了,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走運了。

    而賀川這邊,她的預(yù)感越來越不好了,她每天都處在惶惶不安里面,總覺得會出什么事,尤其是她刷到新聞的時候,心里的不安更強烈了。

    但是譚北這邊也不給她一個準(zhǔn)確的信息,只是不斷的強調(diào)說沒事沒事,怎么可能沒事。

    譚北不說,她也沒辦法從其他渠道得知,只能不管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說賀川沒有事情。

    現(xiàn)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她現(xiàn)在在家里待著,閑暇的時間都用來刷新聞了,她對葉定公司的動靜非常關(guān)注,但即便是關(guān)注,也沒辦法獲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忽然想聯(lián)系葉巖,但是葉巖和葉定的關(guān)系擺在這里,她就不敢貿(mào)然聯(lián)系葉巖了。

    程回很猶豫,事事都做不了,她的力量太小了,什么事也做不了。

    程父擔(dān)心程回的狀態(tài),就和她聊了幾句,她不敢跟程父說,就裝出一副沒什么事的模樣,還讓程父別擔(dān)心了,她的狀態(tài)還可以。

    程父盯著她看,久久不說話,過了很久,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沒跟我說?”

    “沒有呀,爸,你不要想多了,我哪里有什么事瞞著你�!�

    “回回,爸爸不是外人�!�

    程回驀地就沉默住了,眼眶一澀,她使勁眨眼睛,想把眼眶里的熱浪逼回去,努力了半天,還是掉了眼淚,什么時候這么愛掉眼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程父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拍了拍她的頭,說:“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爸爸說,別自己憋著,你憋著太難受了�!�

    程回又哭又笑,說:“沒事,我沒什么事了,就只是覺得讓你太操心了,之前是媽媽,現(xiàn)在是你,好像你們就沒休息過,都是我在給你們找麻煩,我像是麻煩制造機,就沒停過。”

    程父說:“都是一家人至于說這些話么,不過你也長大了,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

    “我都二十好幾了,再不長大,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嘛?爸,你別夸我了,我不值得被夸,真的,我太沒用了,現(xiàn)在還要你和哥哥操心,還有辛辛姐,她嫁給哥哥后,就沒過什么好日子,每天都在奔波�!�

    “你這孩子今天怎么了,忽然說這么多話。”

    “我也是忽然想到的,總是覺得自己給你們添麻煩,辛辛姐也是,為了我的事,也操心了不少。爸,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就沒讓你們省點心�!�

    程父也被她說得有些動容,不過畢竟是男人,沒那么容易掉眼淚,就是摸了摸她頭發(fā),讓她別哭了,等會眼睛都哭紅了。

    “那你能告訴爸爸,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忽然這樣了?”

    程回實在憋不住了,說:“我有點擔(dān)心賀川,總感覺他會有什么事,我現(xiàn)在閉上眼睛,就是他。我已經(jīng)失去媽媽了……”沒辦法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程父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嚴(yán)肅,皺著眉頭,說:“把你知道的跟爸爸說。”

    程回搖頭,說:“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那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才這么擔(dān)心,你跟爸爸說一下,看下爸爸能不能幫你�!�

    程回遲疑著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來才好。

    如果真要說,那她受傷的真相不就得說出來嗎?那不是會把程父嚇到了。

    所以她不敢說,緊閉牙關(guān)。

    程父看她不是很想說的意思,也沒有逼迫她,而是耐著心開導(dǎo)她。

    畢竟程父是長輩,非常會做她的思想。

    而程回還死撐著,不肯直說。

    程父拿她沒辦法,話鋒一轉(zhuǎn),就問了她是不是心里壓力很大,要不要找醫(yī)生看看。

    程回說不要,她下意識就是拒絕的。

    她的抑郁癥,程父還不知道,純粹是意外她是受到了刺激,壓力太大,所以導(dǎo)致精神有些不太好。

    程父覺得她還有很多事情沒跟自己說,也不知道她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樣,這么多事情結(jié)合在一起,程父都覺得這件事肯定有很大的問題。

    只是程回不說,程父也沒辦法從其他渠道得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回壓力是真的大,她差點沒忍住都說出來了。

    程回沉默抱著膝蓋蹲坐著,程父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嘆了口氣,說:“不想說的話,爸爸也不逼著你說出來,等你想說了,再告訴爸爸�!�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是

    程回又耐心等了好幾天,沒等來譚北的電話,更沒有等來賀川的消息,而是等來了溫涼在社交媒體上的長篇大論。

    八百字的大作文,通篇描述下來都是在說她對賀川的感情如何如何。

    但是她的這段大作文字里行間給人的感覺像是精神狀態(tài)出了問題似的。

    評論區(qū)溫涼是關(guān)掉了,所以沒評論。

    她的這個舉動無疑是讓人懷疑她的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正常的,這些文字看起來就很不正常。

    像是跟賀川分開這段時間,她承受了很多壓力,更多是精神方便的壓力。

    八百字的大作文,更多像是她的精神世界崩潰的表現(xiàn)。

    程回一開始不敢看這八百字的大作文,對于她來說,溫涼和賀川曾經(jīng)的的確確是在一起過的,他們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

    那是屬于他們倆之間的秘密。

    她是沒辦法參與的。

    這也是她沒辦法參與的存在。

    也是無法抹除的。

    她不想承認也沒辦法,這的的確確就是存在的。

    她還是得看。

    看完后,程回渾身繃著,手指頭緊緊攥著,非常用力,指甲嵌入了掌心都沒感覺到疼痛,或者說她的注意力都不在疼痛上,而是在溫涼這片八百字上。

    溫涼想說明什么?

    說明她之前跟賀川有多恩愛?感情有多好?

    但是敵不過程回的出現(xiàn)?

    溫涼說一切都是從賀川的心上人回來之后開始變的。

    而這番話也把程回推入了深淵,那言下之意就是程回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她是外來者,也都是因為她,溫涼才會跟賀川鬧掰的。

    而且他們倆分手還分的特別難看。

    明明又不是明星,但是關(guān)注度這么高,而她也經(jīng)受了一些很大的壓力,險些摧毀了她。

    溫涼這番話,是徹底將程回拉入了深淵。

    即便溫涼沒有直接說出她的身份。

    但是程回和賀川之間的事,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都公開了。

    但是程回現(xiàn)在是不能出面的,她要是出面,那就前功盡棄了。

    她只能經(jīng)受溫涼的污蔑。

    隔了一個小時,溫涼又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說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沒錯,就是得了抑郁癥了。

    這條動態(tài)出來,不明真相的人更加相信溫涼了。

    溫涼就是那個受害者,被賀川傷害,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的受害者。

    溫涼把自己受害者的形象營造的跟真的一樣,而她和嚴(yán)津被拍到的那些照片的熱度也淡了下來,似乎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她故意的,都是因為賀川背叛了她。

    感情的事情永遠都是有話題性的。

    尤其程回現(xiàn)在還不能開口說話,她不能反駁溫涼給她扣的帽子,她只能看著,然后接受。

    而溫涼之所以發(fā)這幾條的動態(tài),也是為了混淆視聽。

    她發(fā)這些,嚴(yán)津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默許她發(fā)的。

    無疑就是要污蔑賀川感情不忠,明明心里還有其他人,還要和她在一起。

    這不就是玩弄感情的渣男而已么。

    現(xiàn)在的輿論是完全可以壓死一個人的。

    嚴(yán)津比誰都了解。

    溫涼發(fā)完后,還問了嚴(yán)津,說要是沒有成功怎么辦。

    嚴(yán)津說:“不會不成功,你的經(jīng)歷值得同情,外面的人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只要把輿論的焦點轉(zhuǎn)移過去,那賀太太失蹤這事就能蒙混過去。”

    “起碼這段時間我們能夠喘口氣�!�

    溫涼猶豫了會,說:“警方那邊是不是找到了什么?”

    “沒有,放心,要是有早就行動了,不會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動作�!眹�(yán)津這段時間也沒閑著,一直在忙自己的公司的事,他開公司肯定也是為了賺錢,他其實是一個很拼的人,沒有假期,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至于賀川最近沒什么動作,似乎是被絆住了手腳,太安靜了,這讓嚴(yán)津不得不防著點。

    嚴(yán)津沒有賀川的行程,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墉城,這么安靜的情況下,他覺得賀川是不會被動等著的,肯定會有所動作。

    所以他得防著點。

    嚴(yán)津現(xiàn)在手頭的把柄還是不少的,但是他也有致命的把柄,就是當(dāng)初幫溫涼處理了賀太太的尸體,這件事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那就不得了了。

    也不能說是警方那邊沒有努力調(diào)查,那是他也有安排,從中安排了人在混淆視聽,也是怕警方找到有用的線索。

    賀承這段時間其實也不算老實,經(jīng)常說腿疼要上醫(yī)院做手術(shù)。

    他做手術(shù)的錢肯定也是要嚴(yán)津給的,嚴(yán)津不給,他都不想賀承做什么手術(shù),怎么會給錢。

    那賀承就開始不安分了,開始鬧騰的厲害,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受不了了,更過分的是還有一個女的工作人員被賀承欺負了。

    當(dāng)然了,這事可不能鬧大,也就內(nèi)部解決了。

    嚴(yán)津補償了一點錢,封了那女工作人員的口,讓她簽了協(xié)議就讓她回家了。

    女工作人員也是為了錢,這筆錢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她就答應(yīng)這事就算了。

    嚴(yán)津因為這事還跟賀承吵了一架,準(zhǔn)確說他警告賀承別再搞事情,要不然他不會再幫忙收拾爛攤子了。

    而賀承也說了,要求不多,就是要錢而已,他得把腿治好。

    嚴(yán)津嗤了一聲,說:“你的腿傷不是什么大事,這也不需要做什么手術(shù),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別折騰你的腰和你的腿就行了�!�

    “你是醫(yī)生么?”

    “這是很常見的病,我雖然不是醫(yī)生,但是也找專家?guī)湍阕稍冞^了�!�

    嚴(yán)津說白了就不讓答應(yīng)。

    “嚴(yán)總,我都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跟我合作�!�

    “沒有誠意和你合作把你當(dāng)成祖宗一樣供在這里?我之前讓你辦的事你辦好了么?你還有資本跟賀川斗么?我想你別忘了,我不養(yǎng)閑人。”

    賀承不屑笑了聲,說:“嚴(yán)總,這事也不是我說了算啊,現(xiàn)在是那賀老頭不認我了,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我能怎么辦?要是真打官司,這種官司怎么說也要打個幾年才有結(jié)果,你等得了么?”

    肯定是等不了的。

    哪里有這個時間等他打官司。

    而且還不一定能贏。

    現(xiàn)在賀太太失蹤了,完全沒有一點消息,就靠賀承自己是沒辦法跟賀川斗的。

    尤其現(xiàn)在賀老頭是完全站在賀川這邊。

    賀老頭現(xiàn)在沒死,才是最麻煩的。

    要是死了還可以拼一把,現(xiàn)在沒死,那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了賀川,這也是合法的,他樂意給誰就給誰,誰也管不著。

    賀承現(xiàn)在恨死賀老頭了,覺得他不是人,都這么老了,還不死,還有一口氣吊著。

    以前賀老頭還正常的時候,就沒正眼看過他,也看不起他,覺得他就是除了吃喝玩樂其他都沒什么用。

    還有他高中欺負女同學(xué)的事,大概是因為這件事,賀老頭才對他那么失望。

    嚴(yán)津要不是還有事情要忙,肯定會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但是他沒時間,接了通電話就走了。

    賀承在他走之后,摔了桌上的煙灰缸。

    但地上都鋪了一層很厚的地毯,煙灰缸砸在地上也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賀承抽了支煙,看了看手機,打算去見個熟人,他也好久沒去見她了。

    這幾年,他過得生不如死,就跟喪家之犬一樣。

    他也沒回來找過她,這次回來,那他就得去找找她敘敘舊了。

    他要找的就是辛甘。

    他變成今天這樣,其實也有辛甘的一部分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她間接造成的。

    賀承舔著牙根笑,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即便是下地獄也要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賀承租了輛車,他現(xiàn)在不知道辛甘和程究住在哪里,他就直接先去了辛家,辛家門口沒停車,他不確定辛家有沒有人,他讓司機等著,他直接去摁了辛家的門鈴。

    辛家的保姆阿姨出來開的門,阿姨不認識賀承,有些面生,就問他是誰。

    大概是辛家換了保姆阿姨。

    賀承笑了下,裝出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說:“你好阿姨,我是辛甘的朋友,方便請問一下她在家嗎?”

    辛家阿姨說:“你找辛甘?你是?”

    辛家阿姨也挺謹(jǐn)慎的,沒有直接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家里,而是隔著院子的鐵門問他,門也沒開。

    賀承說:“我是她朋友,認識很多年了,阿姨你是辛家新來的保姆阿姨么?你是新來的,不認識我也正常。我跟辛甘認識很多年了,今天剛回來墉城,所以來看看她�!�

    賀承雖然努力裝出一副很平和的態(tài)度,但是他怎么努力偽裝都收斂不了骨子里的戾氣。

    阿姨是過來人,其實也感覺到了,就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的樣子,就有些警備,沒那么放松。

    阿姨說:“是這樣的啊,這樣吧,我進屋問一下女主人,稍等一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賀承說:“賀川,我叫賀川,川流不息的川�!�

    “那好,你稍等一下�!�

    阿姨很快就進了里面問女主人。

    但是阿姨再出來的時候,賀承已經(jīng)不在了。

    辛母聽說是賀川,她是認識賀川的,但是想著覺得奇怪,這個點賀川過來干什么,又根據(jù)阿姨的描述,感覺那人不像是賀川。

    阿姨說:“好奇怪啊,剛才還在的,怎么這會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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