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賀川已經把她慣壞了,她無法想象以后要是沒有他的日子怎么辦。
但也有可能不是他先走,而是她呢?
她對死這件事其實不敏感,因為早就經歷過死亡了,她好幾次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幾次都被賀川救了回來,賀川早就成了她生命力的不可或缺。
她有點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以后要是真沒有賀川,她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不敢繼續(xù)想了,鼻子跟著一酸,眼眶微微發(fā)澀,她趕緊低頭裝作在吃飯,不敢抬頭看他。
怕被他看到她眼眶都紅了。
不過轉而想想也不可能,賀川身體這么好,肯定是禍害遺千年的。
她不要胡思亂想了,亂想是給自己添堵。
賀川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她低著頭吃飯,就沒有抬頭看過他。
賀川抬頭就問了句:“怎么了?恩?”
“沒什么。你吃你的,吃飯還這么多話�!背袒厝滩蛔涣怂痪�,真希望他別問了,她怕自己繃不住了。
賀川忽然放下碗筷,走到了她是身邊,強迫她抬起頭來,他就看到了她眼眶發(fā)紅,“怎么哭了?怎么了?”
“沒哭,就是辣椒嗆到了�!�
“還騙人,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
“回回,跟我說實話,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擔心,有點擔心。”
“還擔心我?”賀川無奈笑,“不用擔心,沒事的,別想那么多,溫涼和嚴津那邊我會處理好的,溫涼也不敢對我做什么,她也沒那么能力,好了,別想了,別自己嚇自己。”
“我沒嚇唬自己,賀川,你不要太情敵了,我就怕你疏忽了,要是被害了,怎么辦?”
“沒事,我肯定不會有事的,別想那么多�!�
賀川捏了捏她鼻尖,看著她眼眶那么紅,還有鼻子都紅了,他心里驀地覺得欣慰,她這是心里有他了,才這么擔心他。
程回鼻音很重嗯了一聲,說:“知道了,我不想了,我也沒想那么多�!�
“沒想就好,先吃飯吧,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恩,知道了。”程回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吃飯,她也不想自己嚇唬自己了,要是真有什么事,賀川也不會這么容易被算計到,他是老奸巨猾,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哪里有別人算計他。
程回這樣想著就舒心多了,吸了吸鼻子,繼續(xù)吃飯。
下午賀川陪她看了會電影,她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點多,她醒過來,頭昏腦漲的,沒有反應過來,緩了會,這才緩過來。
客廳沒有其他人,她身上蓋著薄被,拿過手機一看,五點多了,她都嚇到,趕緊進房間找賀川。
但賀川似乎出去了,不在房間,她趕緊去看小賀翻,月嫂和小賀翻都不在,像是出去了,她有點懵,趕緊給賀川打電話,賀川這邊接了,跟她說在小區(qū)樓下散步。
她這才放心下來,還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還好沒事,是她想太多了。
賀川問她餓不餓,她說不餓,就躺在沙發(fā)上了,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
賀川說:“很快就回去了�!�
“好的,那你先回來吧,我再躺會�!�
“好�!�
“恩,拜拜了�!�
程回這剛掛了賀川的電話,長長嘆了口氣,她拿了手機又在上網,刷網頁,意外看到了一條消息,是跟嚴津有關系的。
她看到嚴津的臉,就渾身不適,趕緊退出來了關掉了網頁,她對這個人是真沒有一點點好感,也不想再看到跟他有關系的消息。
溫涼現在跟嚴津是一起的,他們倆是一路人,都想看賀川倒霉,想看賀川遭殃,程回是非常反感嚴津的。
賀川抱著小賀翻,月嫂拿著小車子,進電梯還遇到了鄰居,鄰居是認識賀川的,還跟他打招呼,看到他懷里抱著一個小孩子,還覺得驚訝。
而接下來一段時間,賀川都在忙,他回家時間也不多,但會頻繁給程回打電話,知道家里的情況,他才安心。
賀承那邊也有動靜了,三番兩次來找賀川要錢,而那個小護工也來了,是跟賀承一塊來的。
賀川前幾次都沒理會他們倆,但賀承和護工這次是直接到家里來的,家里頭就程回和孩子在,月嫂幫不上什么忙的,不過還是月嫂給賀川打了電話,他這才知道賀承和護工跑家里來了。
賀承這次來者不善,他既然都來了,沒要到自己的東西是不會走的。
程回讓月嫂抱孩子進了房間,讓月嫂把門鎖上了,她一個人面對這兩個人。
她之前還擔心溫涼和嚴津會不會搞什么手腳,現在卻是賀承跟護工跑來了家里頭。
“趕緊拿錢出來,不要說那么多廢話,速度點!”賀承兇神惡煞的。
程回也就笑笑,說:“你要什么錢?我也沒錢可以給你�!�
“你不要真當我不知道,賀川這么有錢,他可不會不給你錢,別跟我裝,趕緊把錢拿出來�!�
護工站在一旁,她的肚子很明顯了,她扶著腰,站在賀承身后,也在打量程回,她跟程回沒見過幾次,但知道她是誰,倒是沒想到,她跟賀川住的地方更氣派,更輝煌,看得出來,賀川是真喜歡她,也真疼她。
都是女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
護工死死盯著她看,想看出一些端倪出來,但什么也看不出來。
程回還算淡定,她倒不怕賀承,“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是沒有錢,賀川的錢也不在我這。你是找錯人了。”
“找錯人?你是真不怕死啊,小賤人,現在賀川不在,你還敢跟我扯犢子?”
第四百零七章
“你好好說話,如果你不好好說話,我只能請你們走了�!背袒貧鈩菀沧�,她坐在那,很冷靜看著護工。
這個護工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其實說起來是沒有多大仇恨的,要不是因為這些種種的事,她跟護工是沒有矛盾的。
所以也沒必要搞成像是仇人一樣。
而且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還不一定是賀煒的,也許是另有其人。
不是賀煒的,那跟他們更沒關系。
“你是不是想賴賬?你們一家子都這么可惡嗎?就知道欺負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護工才不理會程回說的那些,她就沒把程回放在眼里,她討厭這個女人,莫名仇視這個女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也不要那么激動,你不是懷孕了?孕婦不要情緒過激,你先坐下,有話好好說,心平靜和,不用搞那么大動靜,你說的事,我也需要跟你核實清楚,還有得聊。”程回淡定得不像話,看似淡定的面孔下,其實心底深處還是很慌的。
畢竟賀川這會不在家,賀承這么一個大男人在這,他要是忽然想做什么,她也不是對手,也打不過他,所以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程回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淡定下來,不要那么沖動,盡量拖延時間,等賀川回來解決這件事。
當然了,要是在賀川趕回來之前解決的話,那也是最好不過了,證明她是有能力保護住自己的,但這個可能性也很低,也許根本行不通。
護工冷笑了,她看穿了程回的心思,說:“你不用說這些好聽的話了,你們要是想和平處理,就不會冷處理了,程小姐,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如果你們不負起這個責任,我不怕找媒體把這件事說出去�!�
“以賀先生如今的身份地位,我想,這件事多多少少會給他帶去不少麻煩,我可是心里有數的,我可以賭上我的孩子,和名聲,討回一個屬于我的公道!”
賀承翹著二郎腿看戲的樣子,他也不插話,就讓護工說而已,他倒是心情不錯,欣賞起了賀川的家是什么樣子的。
程回不緊不慢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我可不敢,我也不敢哦,我怎么敢威脅,這話說得多難聽,程小姐,我說了,我要的是公道,如果賀先生不承認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就不能客氣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希望他生下來是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他的大哥那么厲害,結果卻容不下他。”
護工說著眼眶紅了,眼淚也是說來就來,一時間止不住。
程回繃著神經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用腦補這么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公公的,還不一定,說實話,老人家身體怎么樣,你比我清楚,已經那么大年紀了,怎么可能還有那方面的能力?”
護工咬牙:“所以你在懷疑我?你在質疑我?!你憑什么,你又有什么資格,你說了算嗎?!”
“我說了不算�!背袒氐α诵Γ瑳]有惡意的,“我只是覺得很荒唐,不敢置信,也很錯愕,怎么會呢,我公公的身體我有聽醫(yī)生說過,下半身癱瘓,怎么可能會跟你……”后面的話難以啟齒,她咳了咳,沒有直接說出來。
護工死死瞪著她:“你這話就是在質疑我!你質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賀先生的,你敢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寒心嗎?!老賀先生在天之上可是都看著你們的!”護工說著情緒就激動了起來,面紅耳赤的,又急又燥,像是在否認什么。
她的反應太強烈了,這讓程回更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不過孩子現在太小了,還是胎兒,做不了DNA檢測,要檢測的話也要等孩子出生之后才可以做的。
所以現在做是不現實。
程回飛快的想接下來怎么做,要么拖延,要么速戰(zhàn)速決,再或者走一步看一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程回絞盡腦汁想了許久,組織了一下語言,該怎么跟他們說,猶豫了片刻,說:“要不這樣吧,我等賀川回來,跟他商量上量,到底要怎么做對彼此雙方是最好的�!�
“放屁,不可能,沒那么多時間等他回來處理,你是不能做決定?還是你什么權利也沒有?”
“這件事不是小事,我的確需要等賀川回來才能商量。如果你很著急的話,那我盡快給你答復�!�
“行了,不用掩耳盜鈴了,你等賀川回來,就是想讓賀川護著你,你心里也有底,是么?用不著了。”賀承冷冷打斷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找你商量怎么處置這個孩子的,是直接來找你拿錢的,你拿不了是吧?行,那今天我就不走了�!�
“你要是找賀川回來,我也不走,誰怕誰,最好這件事再鬧大一點,我看看誰的時間多。”賀承一副無賴的樣子,坐在沙發(fā)上真就不走了。
今天要不到錢,誰也別想好過。
賀承雖然沒說要多少錢,但是程回對他的了解,他要的錢肯定是不少的,不是那么好應付的。
程回扣著手指頭,有點點緊張,也有點底氣不足,說實在話,她有點害怕賀承的,從小對他印象就不好,她還被他欺負過,不止一次。
賀承盯著她的臉,饒有興致道:“你還是跟以前沒什么變化,在外邊受什么委屈,第一時間找賀川,你這么廢物的?真以為你是個女人,跟賀川撒撒嬌,賀川就得為你沖鋒陷陣?”
“不過我也看不出來,你也挺有手段的,居然把賀川捏得死死的,賀川居然吃你這套,你也是厲害啊�!�
賀承這番話可不是夸獎,是嘲諷,故意嘲諷她的。
程回從小就不喜歡賀承,不是沒原因的,現在看賀承這種態(tài)度和語氣,真的是讓人生氣,她更討厭賀承了,她還想為什么死的是賀太太,不是他賀承?
他干脆去死好了。
程回深呼吸了口氣,壓抑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要激動,冷靜下來,冷靜處理這件事。
也不知道賀川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她有點慌。
就怕撐不住多久,看看賀承這幅無賴地痞樣,她就厭惡,甚至是生氣。
程回心平靜和的,“你不用這么說,我跟賀川的感情那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今天的事毫無關系。賀承,你沒資格評價別人。”
“喲,現在還管起我來了,真把你自己當成我嫂子了?你這么厲害的?以前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盤棋倒是下得很好啊,從小就處心積慮接近賀川,辛苦努力了這么多年,終于如你所愿了��!”賀承嘴角上揚,依舊掛著深深的嘲諷,他就是看不起程回這種人,假得要死。
程回又笑:“隨你怎么說。”
“是啊,你詞窮了,沒話說了,被我說中了,你這種女人,心計就是深啊,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爹是,你媽也是,你更是�!�
“你再說一次?!”程回徹底冷了臉,“你把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怎么,不服氣?生氣了?我說錯了?你爹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你媽是個神經病,怎么,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賀川偷偷談戀愛那會,我可是都知道哦,我看,你媽有精神病,都是被你逼的,我要是有你這種女兒,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賀承說著就笑了起來,態(tài)度非常囂張和惡劣。
而程回也被深深刺痛到了,瞬間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你閉嘴,你給我住嘴!”
“怎么,嫌我話不好聽?不是吧?我怎么戳到你的痛處了?哦,說你媽是神經��?你媽不是嗎?你媽就是被你氣死的,活生生氣死的!”
啪地一聲,程回手里的杯子應聲落地,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里面,這件事的確是她一生的痛。
賀承看到她如此失態(tài),倒是笑了,和護工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彼此要的信息,護工也笑了笑,趾高氣昂了起來。
而程回臉都白了,賀承無疑是說中了她的痛點,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度過的坎。
母親的死,的確跟她是有點關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賀承這樣說出來,她一下子就慌了,大腦空白,不會思考了。
賀承就想看到她這副樣子,緊接著說:“你現在過得這么好,該不會真忘記了你媽是什么死的吧?那我得給你體格醒了,你媽就是被你氣死的�!�
“你閉嘴!住嘴!滾!給我滾出去!”程回破口大罵,她情緒一次失控,原本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塌了。
賀承更囂張笑著:“剛才不是還很冷靜么?怎么這就急了?程回,你是不是忘記了��?那我給你提個醒,你不是要感謝我才是?著什么急趕我走啊,我也走不了啊,我老子的事還沒解決掉,這女人可是懷了我爸的種啊,你們改不會這么狠心吧?”
“閉嘴,我叫你閉嘴!滾出去!”
“為什么是我滾而不是你滾?賀川拿著我老子的錢揮霍,我不能找他要個說法了?!你這個賤人,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親媽被你氣死了,你居然在這過得那么好,你真忘了你媽怎么死的?程回啊程回,你不是這么沒良心吧?白眼狼��!”
賀承非但不閉嘴,言語更加過分,說她的傷心事,一句又一句,故意為之的。
程回呼吸一瞬間急促了起來,她的五臟六腑都跟著一陣陣的絞痛,根本無法自我。
其實賀承說得對的,就是她害死了母親,這么多年,她其實在躲避逃避,不愿意面對,但賀承現在提了出來,她再想躲,也躲不掉了。
賀川說他自私,她何嘗不是?她也很自私。
的的確確也是白眼狼。
賀承說:“好好想清楚,你現在吃的喝的住的到底都是誰的,我現在回來要回我的一切不是很正常么?”
“倒是你這個賤人,霸占了賀家的東西這么久,你配么?真以為你現在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賀家的東西我都會一一拿回來,你不配待在這,帶上那個小雜種趕緊給我滾出去!”
賀承剛說話,緊接著有道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那聲音擲地有聲,說:“該滾出去的不是你么?”
這道聲音響了起來,賀承臉色微變,護工也是如此,護工先回頭看到賀川,有點害怕看了賀承一眼。
賀承倒是不怕,他也沒有回頭,倒是賀川走了過來,程回抬頭看到賀川,眼淚就奪眶而出,她一下子軟了雙腿,站都站不起來,看到賀川,像是有了依靠。
賀川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但看得出來她的狀態(tài)很差,估計是賀承說了什么,賀川走過來扶住她的身體,感覺她在顫抖,表情脆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賀川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的,我回來了�!�
程回點了下頭,但此時她已經有點撐不住了,情緒是崩的,因為賀承那番話。
那些話她是不可能不在意的,因為字字珠璣,她像是被刻在了石柱上,那些話,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賀川叫來了阿姨,扶程回先回房間休息會。
等程回進了房間,賀川才坐了下來,拿了根煙抽,眼眸銳利鎖定在賀承身上,說:“剛跟她說了什么,你再跟我說一遍。”
“我還能說什么?我沒說什么,不要在意�!�
“不能不在意,你說的話,我都想聽,聽聽你是什么意思,又想要什么。”賀川的聲線很低,低得不像話。
而賀承卻笑了,說:“我不記得了,一下子就忘記了,怎么辦哥,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沒想要什么,就想要回自己的東西。”
“你有什么東西在我這?我怎么不知道?”
“哥,別裝傻了,沒意思,我有什么東西在你這,你還不清楚嗎?賀家的東西,我爸的東西,他老人家可是給我留了財產的,只不過被你獨吞了而已,我可是都知道,你別想瞞我。”
“你做夢還沒醒?當年你早就霍霍光了,還有什么財產?”賀川就笑了,唇角全是譏諷。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太貪心了,怎么可以這么貪心,把屬于我的東西都給吞掉了,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你這人太狡猾了,就連我都被你騙了,賀川,做人不能這樣沒良心,小心以后遭報應。”賀承也不急,面目扭曲,說出來的話也是讓人惡心。
賀川又懶洋洋掃了護工一眼,視線若有所思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倒是笑了:“行啊,就算真的有,你有本事從我這里拿走?”
“你看,你承認了啊,你吞掉了我的一份,你太不厚道了,哥,虧我喊你一聲哥,你簡直不要臉,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你簡直不要臉!”
“你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是不是。”賀川往后一仰,靠著沙發(fā)背,態(tài)度輕描淡寫的,完全不在意賀承的話,換句話說,他就沒把賀承放在眼里。
賀承算個什么東西?居然在他跟前叫囂,真當他好惹的?
賀承倒是憤怒起來了,說:“你承認了倒也省事,把屬于我的財產還給我,你要是不給,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我就不信了,偌大的墉城,我還對付不了你�!�
賀承放狠話是一流的,他放狠話,賀川還配合被嚇到了,說:“那你要怎么對付我?說說看,或許我會害怕也不一定�!�
但這番話在賀承看來充滿嘲諷,“你真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算什么東西!我不敢對你下手?!”
“那你確實是不敢對我下手,你有這個膽?那你就試試,我倒是不介意�!�
“賀、川!”賀承死死咬牙切齒,“你他媽有本事把話再說一遍!”
“我為什么不能說?你也太可笑了。”賀川懶得敷衍了,直接道,“賀承,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你敢跑來我這,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
賀川站了起來,彈掉了手里的煙灰,直接走了過去,抓住賀承的衣領,毫不猶豫照著他的臉給了一拳。
對付賀承這種人,正常是沒辦法對付得了的。
只能動手了。
而且是直接動起手來,這才能讓他貨真價實感覺到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