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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亓弋聽后輕輕點頭:“因為真的珍惜,所以希望對方過得好,跟誰過得好都行。宗哥還真是……挺重感情的,是個好人�!�

    “要是你你會怎么做?”海同深問。

    “我?把我放在宗哥的位置上嗎?”亓弋想了想,說,“我可能堅持不了十多年�!�

    “中途放棄?”

    “不,我會說出來�!必吝nD了一下,側頭看向海同深,“所以你是在借機控訴我像濛姐一樣讓你等著嗎?”

    “我可沒這意思,你想多了。而且濛姐也沒讓宗哥等,是宗哥自己愿意的�!焙M钶p聲在亓弋耳邊說,“至于你,我已經(jīng)等到了,更沒什么可控訴的。”

    “別鬧了�!必吝鷤任�,不由得別開頭去。

    海同深卻在這時拉著亓弋走進了旁邊的小巷,快速將他壓在墻上。

    “干什么?”亓弋問。

    “明知故問�!�

    感知被無限放大,交疊著的心跳聲,壓抑著的呼吸,以及……充滿疼惜的吻。在這無人的巷子里,愛意在肆意蔓延。

    海同深的手放在亓弋腦后,是怕他磕到墻,也是想摸一摸那道開顱手術后留下的傷疤。亓弋身上的傷太多了,多到海同深幾乎都不敢碰他,怕他疼,怕勾起讓他難過的往事。

    “你不開心嗎?”亓弋喘息著問。海同深的吻里帶著太多的情緒,讓亓弋一時摸不清楚。

    海同深低下頭,埋到亓弋的肩窩,半晌才說:“十年零七個月……你怎么熬過來的?你背著這一身傷,夜夜不能安眠,現(xiàn)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們憑什么不給你嘉獎?憑什么還讓你在一線吃這個苦?不把你保護起來,反而讓你在現(xiàn)在這種被威脅的情況下繼續(xù)拋頭露面……他們憑什么還把你拋出去讓你繼續(xù)當誘餌?”

    “我沒事�!必吝p手環(huán)住海同深的腰,“我不覺得苦,我也沒有被扔出來,領導們對我都挺好的,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不尊重我,這是我自愿的。深哥,從我到克欽邦算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四年了,我太想讓這件事結束了�!�

    “讓我再抱一會兒�!焙M钅剜溃安恢罏槭裁�,在一起了我反而更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亓弋微微側頭,在海同深的耳廓上落下一個吻。

    第五十五章

    龐廣龍在俞江停留幾天之后就回了平潞,小情侶膩歪的同時倒是沒有耽誤工作。只是案件的進度慢了下來,沒有新發(fā)案,也沒有新線索。唯一的好消息是通過逐個排查已確認市局內(nèi)部電腦并沒有與JU有關。

    5月15日。

    海同深醒來后身邊已空了。亓弋一直起得比他早,他也沒有太在意,可等出了臥室才發(fā)現(xiàn)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亓弋在桌上留了個紙條:

    海同深把那紙條用吸鐵石貼在冰箱上,而后像往常一樣健身之后上班。

    這一天亓弋都沒有發(fā)消息,海同深忙著調(diào)查也沒多問,到了晚上,眼看著就要十點半了,海同深實在沒忍住,發(fā)消息過去問他回不回。又過了半個小時,亓弋才發(fā)了消息,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提著的心緩緩落地,海同深站起身,從冰箱里把菜都拿出來。一個小時,準備這些應該夠了。

    海同深家里裝了智能家居系統(tǒng),他給亓弋開了權限,快到家時玄關的燈會提前打開。當玄關燈自動亮起時,海同深也正好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他快速洗了手擺好碗筷,之后關掉客廳燈。

    腳步聲漸近,門鎖響起識別聲,接著就是鎖芯轉動的機械聲。大概是以為海同深已經(jīng)睡了,亓弋進門的動作很輕。

    “咔嗒”一聲,玄關的燈被關閉,熟悉的味道侵襲而來。亓弋先是一驚,接著立刻就松了下來,他伏在海同深懷中,半晌無言。

    “累了吧?”海同深低聲問。

    “嗯�!必吝]著眼,雙手擦著海同深的側腰向后,最終抱住了他,“累�!�

    “吃飯了嗎?”

    “不想吃�!必吝卮稹�

    “不可以�!焙M钍种芯o了緊,“我親自下廚做的飯,怎么也得吃一口,好不好?”

    “……”亓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在海同深肩頭輕輕蹭了蹭,說,“好,那我先去洗手�!�

    洗過手后,二人坐到了餐桌上。亓弋看著一桌豐盛到兩個人明顯吃不完的菜,有些不解:“今天是什么日子?”

    海同深看了一眼表,輕聲嘆了口氣:“已經(jīng)過了�!�

    “嗯?”

    “15號是你生日,我原本想好好給你過個生日的,結果你一直不回來,你看,過了零點了�!焙M钫f,“想著生日快樂要親口說,沒想到一整天都沒見人,等見著了已經(jīng)過了正日子了�!�

    亓弋凝視著海同深,漸漸紅了眼。

    “哎你別哭啊,我說錯話了,不是怪你的意思。真不是怪你……”海同深連忙拿紙去擦,卻被亓弋擋開,緊接著,亓弋起身走進了衛(wèi)生間。

    “怎么了?”海同深追上去,在亓弋關門之前搶進了衛(wèi)生間。亓弋沒有回答,他打開水龍頭,用涼水一下一下潑著自己的臉。

    “亓弋!”海同深攔住他,關了水龍頭,把他攏進懷里,“別這樣,你不喜歡過生日以后就不過,是我的錯,我該提前問清楚你的喜好的——”

    “謝謝�!必吝煅手驍嗔撕M畹脑�。

    “什么?”

    “謝謝你……”亓弋吸了下鼻子,“你不用道歉,我是開心的……”

    “真的?”

    “嗯。”亓弋抹了下臉,眼角還紅著,卻扯出了個笑,“真的,我很高興。我們?nèi)コ燥埌桑 ?br />
    “你可真是……”海同深用紙巾替他擦了臉,而后拉著他走回到餐桌旁。不過這次海同深卻沒有一起坐,而是從冰箱里拎了個蛋糕出來。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說:“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的,看你這樣,怕驚喜變成驚嚇,還是直接拿出來吧。咱都這歲數(shù)了,萬一被生日驚喜給嚇出點兒毛病來,是不是太丟人了?”

    亓弋笑了起來,他幫著海同深把蛋糕放好,之后眼疾手快地沾了奶油抹到海同深臉上。海同深愣了愣,打趣說:“多大了還玩奶油?小時候沒玩夠?”

    “嗯�!背鋈艘饬系模吝卮鹫f,“不是沒玩夠,是沒玩過。”

    海同深擦奶油的動作慢了下來,他問:“什么?”

    亓弋眼里仍然噙著淚,笑容卻異常燦爛:“我一直沒跟你說。我是孤兒,我沒過過生日,也不知道哪天是我生日。孤兒院每隔幾個月會統(tǒng)一給一批孩子上戶口,上戶口那天是幾號,生日就是幾號。孤兒院每個月1號會買一個大蛋糕給大家分著吃,就算是給當月上戶口的孩子過生日了。那個時候我們每個月就只有這一個蛋糕可以吃,恨不得連蛋糕盤都給吃了,根本舍不得抹著玩,而且阿姨們也不允許�!�

    海同深沒想到亓弋有這樣的身世,他摸了摸亓弋的頭發(fā),小心地問:“那你……一直在孤兒院長大?上學呢?”

    “義務教育階段有政府補貼,高中階段學費由學校和教育局提供助學金和扶貧金。大學階段就靠自己了,所以我們那里的孩子好多都是考師范和警校,或者去當兵,因為不花錢。”亓弋說,“后來就是我上了警校,被領導挑走去臥底了�!�

    “那……亓弋是你的真名嗎?”

    “是。身份證上就是這個名字。院長說一直有好心人資助我,是那個好心人給我起的。我本來想著,等我當了警察就能查到那個好心人是誰了,結果沒想到我當?shù)氖沁@種警察。我估計他肯定會覺得資助了個白眼狼吧,上了大學人就消失了。”

    “想找他嗎?”

    “等我……”亓弋抿了下唇,“等案子結束吧。到時候去找找他,好歹讓人家看看我沒浪費他當年花的錢�!�

    “我?guī)湍阋黄鹫��!焙M钫f。

    “好�!�

    海同深試探著問:“我生日在年底,你……跟我回家過,行嗎?”

    “你父母知道?”

    “知道。而且我媽也說了挺想你的�!焙M钫f,“我媽叫岑羨,你還記得嗎?”

    “岑老師……”亓弋喃喃道,“我記得,她教過我情報資料學�!�

    “那天我在家看到了你大一時候的照片,我媽說你后來退學了,我就是那時候猜到的。”

    “這算是在跟我解釋嗎?”亓弋又用手沾了奶油,涂到海同深的嘴角,而后吻了上去。

    “撩我?嗯?”

    “是情不自禁�!�

    兩個人額頭相抵,愛意滿盈。

    “深哥……”亓弋埋頭下去,在海同深脖子上用力吸吮起來。

    次日晨起,亓弋起床時,海同深已經(jīng)把餐桌收拾利落,換上了剛做好的早餐。

    “起了?今兒還去健身房嗎?”

    “不了……咳……”亓弋清了下喉嚨,可嗓音仍舊沙啞,他靠在門邊,神色淡淡,“你脖子上那個,衣服遮不住�!�

    “你干的好事�!焙M钪噶艘幌伦郎系母嗨�,“一會兒幫我貼一個,就當我落枕了。”

    “好�!必吝疀]有往西圖瀾婭餐廳去,而是扶著墻走到客廳的沙發(fā)邊,“深哥,先給我來杯糖水吧,我有點兒暈。”

    海同深聽后連忙拿著準備好的蜂蜜水走到沙發(fā)旁,喂亓弋喝下。

    “時間來得及,不著急,緩一緩�!焙M钭缴嘲l(fā)上,讓亓弋靠在自己肩頭休息。昨天亓弋一整天沒吃飯,晚飯沒吃兩口,又運動過度,就這樣的狀態(tài)正常人都得低血糖,更別說亓弋原本體質(zhì)就沒有很好。早起海同深特意準備了蜂蜜水,就是怕他低血糖難受,原本以為他還得多睡會兒,想著一會兒再送進去,沒想到他不過是比平常晚了五分鐘起床而已。

    海同深攥著亓弋的手腕,感受著他的脈搏逐漸趨于平穩(wěn),可人卻還閉著眼。海同深輕輕摸了摸亓弋的額頭,又仔細聽了一下他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亓弋只是還沒完全睡醒,低血糖犯暈之后脫力,現(xiàn)在狀態(tài)平穩(wěn)下來,就又睡了過去。就這樣睡了半個小時,亓弋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眉頭也皺得緊,海同深連忙拍著他,把人叫醒。亓弋坐起來搓了搓臉,啞著嗓子說:“我睡了個回籠覺�!�

    “夢見什么了?”

    “亂七八糟的。”亓弋搖頭,“不過睡得還挺好的�!�

    “那就行,昨晚睡了三小時都不到,再睡會兒都可以�!焙M钐尕吝亮祟~頭的冷汗,“等案子結了,咱們睡上三天三夜,天塌了都不管。”

    “好�!�

    “哎,你最近乖得都不像你了。還是說這才是真的你?”海同深扶著亓弋站起來,“過來吃點兒東西,別一會兒又暈了�!�

    兩個人吃過早飯就趕去市局上班,除了海同深“脖子落枕”被關懷了兩句以外,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亓弋的異常。其實原本也是,昨晚雖然激烈,但海同深全程都很溫柔,要說一點不難受那是瞎話,但也不至于腰酸腿軟到影響生活。

    海同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盯著自己寫下的這些字,手中的指尖陀螺轉得飛快。亓弋拿了咖啡進門,放到他桌上,問:“需要幫忙嗎?”

    “嗯。你坐�!焙M畎衙媲暗募堖f給亓弋,“你覺得還會有嗎?”

    亓弋接過那紙看了看,說:“綠梅嗎?那下一個是我才對�!�

    “別瞎說�!焙M钸A酥讣馔勇�。

    亓弋笑了一下:“你之前說過,別總盯著梅花看,那你現(xiàn)在又是在干什么?梅花這個意象確實大概率是指向綠梅,但現(xiàn)在我還好好的。深哥,你放輕松些,不要讓個人情感左右你的判斷�!�

    海同深把指尖陀螺放到桌上,轉而握住亓弋的手。亓弋站起身來走到海同深身邊,把他的頭攏到自己懷里。就這樣安靜地一站一坐,五分鐘后,海同深松開亓弋,呼出一口氣,說:“好了,充電完成�!�

    “就這么一會兒能管用多久?”

    “充電五分鐘,待機一整天。”海同深掐了一把亓弋的腰,“還難受嗎?”

    亓弋搖頭:“本來就沒多難受�!�

    “以后得好好吃飯,知道嗎?”

    “嗯。”亓弋說,“干正事吧。”

    海同深換了一根其他顏色的筆拿在手里,說道:“第一個案子,張聰殺李汌一家是尋仇,殺張明是失手但也有主觀意愿,殺蔡招娣則是因為被發(fā)現(xiàn)后一不做二不休。他的殺人手法是自己想的,雖然背后與克欽邦、DK、努珀都有瓜葛,但其中的牽扯并沒有很深,他在作案的時候主動性很高,個人完成度也很高。而鐘艾然是因為得罪了DK那邊的人被扔出來填坑的,他背后是克欽邦的勢力糾葛,與梅花沒有關系。整體來說,第一個案子的完成度最好,邏輯性也最好,環(huán)環(huán)相扣,在利用人借力打力這一方面算計得非常到位。”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T的手筆�!必吝f,“這很像他的風格�!�

    “那么接下來,按照時間順序,你該知道我要問你什么,對不對?”海同深說,“于公,我想知道這件事跟案子有沒有關系,會不會影響我們判斷。于私,我想知道我挨這一刀是為了什么。當然,如果你還是不能說,那就不說。”

    沉默片刻,亓弋開了口:“那天晚上,我接了一個匿名電話,讓我到Dizzy

    House酒吧,說有毒販交易。是網(wǎng)絡電話,我已經(jīng)交給網(wǎng)安那邊去追蹤,到現(xiàn)在也沒有結果。打電話的人用了變聲器,也聽不出是誰�!�

    “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你就去了?要是有陷阱呢?”

    亓弋:“所以我自己去現(xiàn)場看,如果是真的我就打電話叫支援,如果是假的,我就當晚上遛個彎。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什么情況我都能逃出來,而且我身上有廖廳給的緊急聯(lián)絡器,所以我才敢去。但是等我到了那里才發(fā)現(xiàn)你們在布控,我當時已經(jīng)進入現(xiàn)場了,那種范圍的布控,雖然我看見的是生臉,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分局規(guī)模的,你那天晚上說你有抓捕任務,我就賭了一把你在�;蛘哒f不是賭,而是我覺得那個打電話的人就是為了讓咱們倆撞上�!�

    “所以你才逼問那個人是誰讓他來的。”海同深這一個月來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他接著問,“所以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是他的行頭和套路確實是職業(yè)殺手,后來我問過廖廳,那個人是逃犯,已經(jīng)潛逃了快二十年,一直毫無線索,幾乎是突然之間就出現(xiàn)了,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然后被報告給屬地警方,那邊警方才追著他來了俞江�!必吝D了頓,接著說,“廖廳那邊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這個人當年犯案之后潛逃去了越南,之后又到了緬甸,這些年一直在干殺人越貨的勾當,他跟咱們這個案子沒關系,他只是被派來故意揭露我身份的。這本來就是他的最后一單活兒,他其實不認識我,只是見過我的照片,當時他在現(xiàn)場接了個電話,那個電話的內(nèi)容其實是告訴他我到了。他最終的任務也是要被警察抓到,然后指認我是畢舟來。傷了你不是他的任務,但讓你受傷這件事的責任

    在我�!�

    “跟你有什么關系?別瞎想。”海同深長嘆一聲,“我明白了。其實最開始你們并沒有想這么快公布你的身份,是被逼著公開的�!�

    “可以這么說。綠萼的身份早晚要公開,但原計劃是在打掉DK團伙之后,畢竟好多事情都還沒有結束,這個時候公開,就意味著我要面對的風險會加大,所以最終折中的方式就是在專案組內(nèi)部公開,小范圍公開,風險相對可控。那晚的事,因為案件歸屬地不在本市,而且那個嫌疑人的目的就只是掀開我的身份,跟后來的梅花沒有關系,所以就沒再提�!�

    “好,這事我知道了,告不告訴專案組都聽你的。”海同深用筆把第一案相關的內(nèi)容都勾去,接著說,“接下來就是吳鵬開車向你發(fā)出問候之后被殺,唐臨和王星耀的死以及苗寧殺害普天華。苗寧殺害普天華這件事背后是A操控的,我有些不太明白,A為什么要繞這么大的圈子。哪怕就是為了向你打招呼,又或者是提醒你當年那個臥底的死因,這一套動作都太煩瑣而且太容易留下痕跡了。A完全可以找人殺了普天華,然后再找人解決了苗寧。為什么一定要讓苗寧殺了普天華?”

    亓弋想了想,說:“去會議室吧,我一起跟大家說。”

    會議室內(nèi),亓弋推了一塊新的白板進來,一邊寫字一邊說道:“之前案子堆在一起,有些東西沒來得及梳理,現(xiàn)在苗寧歸案,我心里大概有了個猜測,想跟你們說一下。苗寧從處理掉普天華的尸體之后就沒有離開過家,連出貨都停了,這或許是我們能抓住活著的她的原因。A這個人挺變態(tài)的。我記得我剛到那邊不久,她給我講過一個自己編的故事。她說森林里有一只小兔子,因為頑皮被狐貍叼走吃了。狐貍吃飽了跑不動,被狼圍著分吃了。狼群內(nèi)斗,被趕出群體落了單的狼遇到了老虎。老虎飽餐一頓,以為自己再無敵手,卻被鷹叼了眼,最后那只鷹自以為可以翱翔天空,卻被手拿獵槍的人給打死了�!�

    “呃……食物鏈?”謝瀟苒問。

    “是食物鏈,但她那故事說得特別血腥,我就不詳細描述了�!必吝�,“重點也不是血腥的過程,而是現(xiàn)在這個案子,讓我想起了她說的這個故事。如果我們沒有抓住苗寧,會不會有一種可能,苗寧也會死?拋開張聰殺李汌這個案子,吳鵬駕駛的車輛里有唐臨的掌紋,唐臨家有王星耀的指紋,裝王星耀尸塊的袋子上有普天華的指紋,苗寧承認殺了普天華,如果吳鵬是兔子,那么唐臨會不會是狐貍?王星耀是狼,而普天華是吃了狼的老虎,苗寧則是那只叼了老虎眼的鷹。”

    宗彬斌不由得咋舌:“這是個什么樣的變態(tài)��!”

    亓弋在白板上按照案發(fā)的時間順序并排寫了四名死者的名字,把苗寧的名字寫在最后面。他在苗寧和普天華之間畫了實線,這代表已經(jīng)確定的,苗寧動手殺害普天華,其他幾名死者之間都用虛線連接。而后從李汌的名字向下引出張聰,又從張聰引出鐘艾然,最后在張聰和鐘艾然的名字之間連線,引出了“快遞員?”。

    緊接著,唐臨名字下面引了兩條線,“拋尸司機?”和“聯(lián)絡人?”。再之后,從王星耀名字下面引出“拋尸司機?”,最后在普天華名字下面連上“處理尸體?”并把這個與苗寧的名字相連,中間畫了問號。

    海同深起身走到白板旁,換了藍色的筆,把“快遞員?”和兩個“拋尸司機?”之間畫了等號,說:“這個是已經(jīng)確定的�!�

    宋宇濤問:“這個人會不會是獵人?”

    亓弋:“不。A才是獵人,這個人是獵槍。”

    “啊……變態(tài)啊……”鄭暢不由得摸了摸手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海同深接著在白板上寫字,同時說道:“還有,苗寧提到的JU論壇,IP地址靠近市局。之前查看過高速路綠化養(yǎng)護公告和三楊村郊野公園營業(yè)公告的IP中,也有一個實際地址在市局。吳鵬撞向亓支之前把車停在了完全看不見小區(qū)口的位置,卻仍然能準確完成開車撞人威脅這個動作,這‘聯(lián)絡人’應該就在我們附近,會不會跟IP地址有關?”

    “提問�!敝x瀟苒舉了下手,“亓支,那李汌呢?如果真的是食物鏈,為什么張聰殺了李汌之后那么長時間都沒遇害,對方還要確保張聰和鐘艾然都被我們抓��?”

    亓弋走到寫滿DK集團人物關系的白板旁,拿紅筆在三個名字下面畫了橫線,說:“因為那邊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

    鄭暢:“這是什么意思?三個人還分開辦事嗎?”

    亓弋最終還是把匿名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專案組成員,沒有人追究之前的隱瞞。其實也沒什么可追究的,亓弋身份的保密級別那么高,而他之前不說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以前不能說但現(xiàn)在能說,那一定是跟上級請示過了。

    亓弋介紹說:“DK集團的這三個人有不同的處事方式。張聰那件事大概率是T主導的,而后面的事應該是O和A兩個人都有參與其中。O和A雖然是雙胞胎,但是性格不一樣。A是那種你一看就知道她不好惹,她的狠都掛在臉上,她做事喜歡在細節(jié)上做設計,喜歡儀式感;但是O的變態(tài)是那種會在拿刀子旋你肉的時候還笑呵呵地跟你說我最喜歡你的人。O不在意人的死活,也不喜歡復雜的事情,而且他做事從來不管收尾。”

    “媽耶……這一家子沒一個正常人��!”鄭暢縮了縮脖子,“那亓支你的意思是他們那邊三個人同時在跟你打招呼?”

    “很有可能�!蹦呐逻@件事說的是自己,亓弋仍舊是淡定的,“其實自從梅花出現(xiàn)以來,這里面就不止一個人在操縱。張聰那個就不用說了,單說后面這幾起。我懷疑被我打進醫(yī)院昏迷好幾天的那個人是O派來的,O不做設計,就簡單粗暴地找個人來揭穿我的身份,揭穿之后那個人是死是活他也不管,是被抓還是逃跑他也不在意,只要達到目的。而從唐臨開始的一系列案件,都是A在操控的。他們這種行為就像是在玩游戲,T先手,設計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我們沒有什么反應,那朵梅花并沒有引起我們的警覺,于是換了O,O派了人來,結果因為被我打得太狠沒及時醒來,于是輪到A出手。這就證明,國內(nèi)的這個執(zhí)行人不是為T服務,而是為DK集團服務。因為后面他還參

    與了兩起拋尸案。”

    五月中的天氣原本該是溫暖的,可會議室里的眾人都覺得如墜冰窟。能把案件設計到這種地步,變態(tài)扭曲的不只是DK集團的人,還有數(shù)起案件的真正執(zhí)行人,也就是那個不知身份的快遞員。

    第三卷

    人心向背

    第五十六章

    苗寧交代案情之后的這幾天,雖然沒有新發(fā)案,但專案組依舊是忙碌的。查看監(jiān)控,整理遺留待解決的問題,每天仍舊是焦頭爛額,只是暫時不用熬大夜來趕時間,除了海同深的“落枕”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天以外,其他人都精神飽滿——當然海同深也精神飽滿,就是亓弋已經(jīng)一周沒能去健身房了。素了好幾年突然開葷,尤云殢雨,難免纏綿。

    在雙雙遲到之后,亓弋給海同深下了禁令,一周兩次,最多不能超過三次。海同深看著亓弋眼下烏青,也覺得確實有些太過火了,原先亓弋就睡眠不好,到自己身邊之后好不容易能睡好了,結果最近這么折騰,他反倒比之前睡得還少。雖然沒有被噩夢驚醒,但睡眠時間不夠更難受。

    “實在難受就回去吧。”海同深把咖啡送到亓弋手邊。

    亓弋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兒累,中午在你辦公室睡一覺就行。”

    “你還記得你也是有單獨辦公室的人嗎?”海同深笑笑,“你那辦公室都落土了吧?”

    “那邊不方便,出來進去的人多。”

    “找借口干什么?”

    亓弋垂了眸,安靜片刻,才說:“嗯,不找借口,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電話鈴聲刺破二人之間的曖昧,海同深看了眼來電人名,直接按下了免提:“怎么著?有人回去說我壞話了?”

    “不開玩笑�!彪娫捘沁吺顷剃@,他認真說話時聲音很是冷峻嚴肅,“平俞高速俞江方向發(fā)現(xiàn)尸塊,我們沿路收集尋找,在最后一袋尸塊中發(fā)現(xiàn)一朵梅花�!�

    海同深的笑意凝結在嘴角,他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亓弋,同時問道:“你跟廖廳匯報了嗎?”

    “說了,廖廳讓我直接跟你們交接,你可以帶人過來查看現(xiàn)場�!标剃@頓了頓,才說,“案件走正規(guī)程序移交,蘇行和我休假,看完現(xiàn)場之后我們倆也去俞江�!�

    “好,我知道了�!焙M钜呀�(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說,“你過來之后住宿不管,吃飯報銷,我夠可以的了吧?”

    晏闌:“堇晨廣場T1塔頂層有個景觀西圖瀾婭餐廳,晚市自助888一位,我覺得那兒就不錯�!�

    “滾蛋吧你!”海同深直接掛斷了電話。亓弋重重嘆了口氣,而后率先起身。二人先后走回會議室,由海同深向眾人說道:“平潞發(fā)現(xiàn)尸塊,同時發(fā)現(xiàn)梅花,咱們?nèi)ヒ惶恕!?br />
    因為海同深“落枕”,最終六個人開了兩輛車,鄭暢開車帶著海同深和亓弋,其余三人一輛車。雖然共事了有兩個月,但專案組的成員對亓弋還是帶著敬畏的,而且亓弋平常很安靜,也很冷,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除了海同深以外,沒人想讓亓弋坐副駕——精神壓力太大。所以在看見亓弋拉開左后車門的時候,鄭暢暗自松了一口氣,結果沒想到海同深直接上了右后位。

    “我脖子疼�!焙M钣昧藗莫名其妙的理由。鄭暢也不敢多問,好在開到平潞用不了多長時間,他也用不著人陪聊提神。因為是趕著辦案,兩輛出勤車都亮了警燈,一路開上高速。車在平穩(wěn)的高速上飛馳,路邊景色快速倒退,看得人眼花。車里沒有人說話,漸漸地,亓弋靠了過來。海同深張開手臂,接住了亓弋的頭,讓他在自己肩膀上靠穩(wěn),而后順勢把手放在了亓弋的后腰,輕輕地按摩起來。沒過一會兒,亓弋在海同深的肩窩里蹭了蹭,呼吸終于變得平穩(wěn)而均勻,海同深知道,他睡熟了。

    三個半小時的車程,亓弋睡了三個小時,后半段海同深也犯了迷糊,直到進了城,感受到車速降下來,他才醒過來。見快到平潞市局了,他輕輕拍了拍亓弋,低聲說道:“醒醒覺,咱們快到了。”

    “嗯……”亓弋應了聲,然后就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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