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準(zhǔn)備去上班,要出去,卻看到從房間出來的宋南津。
男人像是被她吵醒的,眉眼清冷,沒什么神色,看也沒看她,低頭就是拿茶幾上的打火機。
溫柔癮
第6節(jié)
紅燈了,車停下。
他看著紅燈旁邊跳動的兩位數(shù)字,慢條斯理地往后靠,慢慢說:“去玩,聚會,你不也看見了么,又沒結(jié)束,我就是半途出來的。再說家里就你一個人的,我回去干嘛?跟你大眼瞪小眼,就怕你連呼吸也不敢�!�
文徵手指微蜷,沒讓他看見。
“你想去體制內(nèi),想跟他未來一樣,還是從事你大學(xué)學(xué)的專業(yè)那一塊?”
她說:“沒有,我也是想和你說這個,當(dāng)時張寄說的話只是隨口客套,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沒有那個意思,要你為誰的前路打通關(guān)系什么的�!�
他笑了聲。
“我又沒說什么,只是提一嘴,你反應(yīng)那么大�!�
文徵忽而閉嘴。
“想做什么也好,干什么也罷,都沒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和我報備,想做記者或是什么的,沒事,以后職業(yè)規(guī)劃變了也可以和我說,我過去說一嘴的事,沒關(guān)系�!�
她還是堅持:“……不用。”
他置若罔聞:“對了文徵,你知道我前天回來坐飛機遇著誰了嗎,你大學(xué)老師,她還認(rèn)識我呢,路上跟我打招呼問我是不是文徵的哥哥,我說我不是,文徵她可不認(rèn)我這個哥,她不喜歡我。咱們有兩年沒見了吧,跟你身邊的朋友也是�!�
他輕笑一聲:“不回來我還不知道呢,你過得那么好,原來職業(yè)規(guī)劃就是這,好工作就是在外頭跑任務(wù)被人潑了水,生活那么豐富。今天張寄是不是準(zhǔn)備和我說他未來想去中科院的事,他想進(jìn)去是吧,到處打通關(guān)系什么的,他考上好學(xué)校了,這很好啊�!�
“你還記得咱們兩年前那一晚嗎,那天,你跟我�!�
“宋南津�!彼焙羝涿型K�
話終于戛然而止。
他說:“怎么了?你怕我,還是怕自己會怎么樣�!�
文徵緊盯著前邊的路:“沒有,你不要再說了�!�
宋南津頭扭了回去,繼續(xù)開車。
到了住宅外邊,他停車,夜幕下外面的街道繁鬧,他們這邊卻異常僻靜。
停車后他們之間沒一個人開口,都盯著前邊。
像心照不宣等其中一方開口。
文徵心里天人交戰(zhàn)許久,最終一方敗下陣來。
她說:“哥,你知道我本來也是想考研究生,那年出了事,沒有辦法,放棄了,一下沖動,去做了新聞媒體實習(xí)生�!�
他鼻音里出一聲:“嗯,是�!�
她說:“我跟張寄在一起一年多了�!�
他說:“知道,說這些有什么呢。”
她又放緩,片刻,說:“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我們做什么都和對方無關(guān)�!�
他眼睫終是動了,像緊繃的情緒終于有一絲傾泄。
看他遲遲沒反應(yīng),她要扭車門下車,可去推門的那瞬間,手腕突然被身旁人攥住。
他掌心溫度的熨帖叫人燙得心瞬間吊起。
她回頭。
他眼也沒抬:“他知道你手腕上這根鏈子是我給你買的嗎�!�
文徵手緊繃著,一聲也沒吭。
他卻回過了頭,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想看看她這時的反應(yīng)。
“文徵,他知道我們原來的關(guān)系嗎�!�
“宋南津�!边@是她今晚第二次下意識叫他名字。
她壓著手腕上那片溫?zé)�,他的體溫。
“當(dāng)初說了都過了,你說的,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
宋南津看著她這樣子許久。
片刻,扯唇笑了笑。
“是�!�
他松了手,往回靠,看回前邊。
“挺晚了,下雨慢行,你慢走�!�
作者有話說:
存稿多,再發(fā)一章
故事線應(yīng)該明朗了?感覺這文什么標(biāo)簽都可以配,但也都只是沾點
簡而言之應(yīng)該是個曾經(jīng)無意撩了有錢哥哥但沒能負(fù)責(zé),若干年后有了男友,但對方還惦記自己的故事。
沒錯,是這樣了。
第5章
不論什么時候再提起宋南津,文徵都邁不過心里那道坎。
她時常會回憶和他剛認(rèn)識那陣,冷淡,平靜,他們同一屋檐,井水不犯河水。她絕非什么能被他注意上的人,哪怕兩年前也是。
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
從以前開始就是了,那是種階級分明的感覺,他可以待人溫雅,面對誰都是那種客氣架子,讓誰都覺得如沐春風(fēng),可唯獨對來到宋家的她這個外人不是。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那樣子。
正如他所說,兩年前的那一晚。
熾熱又混亂的畫面。
一冷一熱本來毫不交集的兩人抵在墻邊交纏難捱。
不論什么時候她都不愿再回想。
露水的情緣,身體上的交集。
貧窮的女大學(xué)生和清高干凈的名門子弟。
現(xiàn)在這么久過去大家都有各自生活。
文徵在心里告訴自己,都過去了。
她不在乎,宋南津比她更不會在乎。
那天晚上宋南津把她送回去后就走了,也不知是為了跟她保持出距離還是怎么樣,最后走的時候話也沒說。
文徵在樓上看著他的車駛離,沒什么話講,回房間后把那條不起眼的手鏈放進(jìn)了自己的抽屜。
那兩天回去工作,文徵接到了張寄父親的電話。
張寄父親年事已高,他媽媽生他的那年算高齡產(chǎn)婦,他父親現(xiàn)在五十幾,是位務(wù)實踏實的勞作人。他家住城市邊郊區(qū),以前的老房子,他爸時不時會給文徵打電話慰問,給她寄點雞蛋水果什么的來。
老人家賺不了多少錢,一點辛苦錢,還老念叨著他們在外工作的孩子。
“前兩年你幫了我們家大忙,這份恩情我們阿寄一直記在心里。他母親走以后他一直心里記掛著,想賺錢,想高升,哪里沒顧上你的,文徵你別往心里去。”
文徵說:“沒事的叔叔,我沒往心里去,他平時對我蠻好的,我們在一起不錯,而且現(xiàn)在不是也工作了嗎,生活都還好,沒什么壓力�!�
他父親老會問他們做孩子的在外邊生活環(huán)境,文徵跟對方說自己在某電視臺工作,月薪過萬,其實不然,都是安慰長輩的話術(shù)。
報喜不報憂,文徵從小到大節(jié)儉慣了,對未來也沒太大要求,安穩(wěn)就行。張寄他父親知道了她是孤兒,老早就擔(dān)心她在外生活困難。
想給文徵匯錢,文徵從不要。
其實大家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也沒多少一開始事業(yè)就很好的,都不過是強撐面子。
“是嗎,那就好,其實你們兩個孩子在一起在外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房子車子以后遲早會有,也別著急。”
文徵在電話里安撫應(yīng)答了,和對象長輩的通話就這么結(jié)束。
掛了電話,立馬又收到張寄說過兩天要考試備戰(zhàn),他們約飯可能暫時來不了的信息。
張寄是拼命黨,科研學(xué)習(xí)干什么都鉚足了勁。其實文徵沒意見,她也是這樣,畢竟現(xiàn)在年輕人誰不想多拼拼,她也才二十二,前途還很多。
本來今天上班為了和張寄晚上的飯局還專程穿的一身,現(xiàn)在臨時沒約,為了提早下班空出的那些時間都顯得多余了,文徵就在辦公位收拾東西,沒一會兒接到宋家姑母的電話。
“徵徵你在家嗎?姑母這會兒有個事需要你幫忙跑一趟老宅,有空嗎?”
文徵說:“有的,姑母,您有什么事�!�
“是這樣,我是在外地回不去了,有份工作急件需要送你南津哥那兒去的,你跟他近,一會兒幫著送一趟唄。他這會兒應(yīng)該在老宅,離你不遠(yuǎn),蠻快的�!�
在宋家,這種類似跑腿的事文徵經(jīng)常做,輕車熟路。
“好,還有呢�!�
“黎纖說要去找你玩,你一會兒也和她一起唄,反正估摸著你也沒事,兩個人再一起去逛逛街買買東西,姑母報銷�!�
文徵在弄訂書機,回答的時候也就沒抬頭:“好的,報銷不用,姑母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
文徵這孩子,來宋家這么多年,平時有什么都是教人省心的,不讓人操心。
宋蘭春放心,當(dāng)然也就尊崇各取所需的原則,安心接受資助她帶來的那些便利。
宋蘭春問:“你和宋南津住著怎么樣?”
訂書機一張張a4紙在卡著,剛好到提及宋南津這個名字時,手指肉不小心挨了下,沒注意,卡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文徵下意識收手,食指輕掐了掐被卡的地方,有點紅印。
“他的房子在裝修,你也知道原先老家他也住不慣,就暫時住我那兒了。他性子不大熱絡(luò)的,你們也沒在一塊相處多久,他沒招你什么吧?”宋蘭春話語有點試探。
文徵把訂書機收了起來。
“沒,他不�;貋�,我們沒事�!�
宋蘭春松了口氣:“也是。你們幾個孩子姑母都是看著長大,打心底疼,就沒把你們當(dāng)外人的。再怎么說關(guān)系差能差哪去呢,你就好好工作,別想些其他的�!�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