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次,他又選了陳湘媛。
不過也難怪,畢竟她腹中還有陳佑安的種。
黃盈桂無力地倒在地上,如同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喘著氣,心臟像被捏碎一樣痛。
雙目漸漸無法聚焦,她的意識就此中斷。
在深川第一醫(yī)院高燒了三天三夜,黃盈桂止不住地嘔吐,吃不下任何東西。
她因酒精過敏皮膚發(fā)癢,睡夢中無意識的搔撓把皮膚抓破。
有些地方甚至被細(xì)菌感染,開始發(fā)炎、化膿。
她沒怎么攝入食物,卻吐個不停,最后嘔出來的全是胃里的黃水。
連醫(yī)生都說她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但黃盈桂就這樣硬生生地扛了下來,在第四天清晨悠悠轉(zhuǎn)醒。
床邊的陳佑安看見黃盈桂睜開眼,他問罪責(zé)怪的話如鯁在喉,怎么也說不出口。
本就瘦弱的黃盈桂生了這一場大病,變得更加憔悴枯瘦。
她雙眼空洞無物,整個人失去了生機(jī)。
看到未婚妻變成這樣,幾天前的火氣也全都消了。陳佑安端起一旁的粥,小口小口地喂她吃下。
“盈桂,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退燒了,今天再休息一會就可以出院�!�
“等過兩天,我們就結(jié)婚吧。明天我就去辦置點東西,剛好來場喜事沖掉你身上的病氣�!�
他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話,黃盈桂都只是默默喝著粥。
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
半響,她才從嗓間擠出一句話,聲音無比沙�。�
“我在這,睡了多久?”
見她有了反應(yīng),陳佑安眼中盡是憐愛。他伸手將她額角的碎發(fā)撩至耳后:
“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怎么了?”
沒想到竟然過了這么多天,黃盈桂感到有些焦躁不安。
哥哥寄的錢,應(yīng)該今天就會到了。
她得趕快回家,趕在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前拿到匯款單。
黃盈桂放輕聲音,語調(diào)聽起來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佑安,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我們回家吧�!�
果不其然,陳佑安一向不會拒絕她撒嬌。
他寵溺地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
“好,等我交完錢就帶你回家。”
等兩人回到家里,黃盈桂挽住陳佑安的手臂,裝出一副期待的樣子:
“佑安,我有點累,你先一個人去百貨公司辦置東西吧,順便去通知大家明天來參加我們的喜事�!�
“行,”男人很快應(yīng)允下來,“盈桂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媽和湘媛去醫(yī)院復(fù)查了,估計過會兒就回來�!�
打發(fā)走陳佑安后,黃盈桂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不停引頸而望。
這時,院外傳來呼喊聲:
“灣仔街15號,有人給你家的黃盈桂寄錢了!”
“同志,在這!”
黃盈桂連忙跨出大門,朝著郵遞員同志揮手。
“你就是黃盈桂對吧?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比對了一下后,郵遞員遞給她一張匯款單,“簽完名就能上郵局領(lǐng)錢了�!�
小心翼翼接過那張匯款單,黃盈桂高興地道謝后,連忙趕往郵局。
辦理完手續(xù)后,她緊緊攥著裝著現(xiàn)金的信封。心臟在胸腔里怦怦跳個不停,興奮與喜悅的情緒在心中交錯。
現(xiàn)在有了哥哥寄來的錢,她終于可以買船票回香港了。
黃盈桂剛準(zhǔn)備回家,卻迎面碰上陳母和陳湘媛。
見她從郵局的方向走來,她們狐疑道:
“你不是在住院嗎?怎么跑到這來了?”
看到她沉默不語,她們緊盯著黃盈桂手中的信封: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沒什么,”黃盈桂心弦一緊,悄悄把信封藏至身后,“我還有事,晚點等我回家再和你們說吧�!�
說完,她從兩人身旁快步走過,卻被反應(yīng)更快的陳母一把拽住,死活不讓她走:
“黃盈桂,問你話呢,你給我站住!”
身旁的陳湘媛見狀,趁機(jī)奪過她手上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