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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秦知雨！你當媽的怎么這么懶？早上新鮮的菜都快搶光了，你還不出門，是想讓我大孫子晚上吃別人挑剩的菜嗎？”</p>

    季母的嗓門叫開了樓里好幾盞燈。</p>

    有脾氣爆的鄰居罵了幾句，罵不過季母，便紛紛把矛頭轉(zhuǎn)向我：“又懶又賤是不是？每天叫你媽在這兒吵吵，你早點起會死��？再吵我睡覺，早上砸了你家門！”</p>

    我走到客廳，聽到兒子也開始嘟嘟囔囔喊媽。</p>

    “吵死了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p>

    兒子睡得迷迷糊糊，嗓門卻幾乎跟季母一樣，來了個二重奏。</p>

    我看了看兒子緊閉的房門，慢慢洗漱完畢。</p>

    最后用清水撲了撲臉，在手機上留下一個水印。</p>

    明明四月的天，早上已經(jīng)二十多度，我卻只感覺脊背一陣的發(fā)涼。</p>

    當初離婚的時候，季家答應得無比痛快，甚至連我要帶走小軍的要求都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p>

    那時我只為兒子感到心冷，也慶幸自己從沒想過放棄兒子。</p>

    簽下離婚協(xié)議，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季母把不愿意的季長河推了進去。</p>

    “離就離�！�</p>

    還記得老太婆帶著笑，褶子一樣的臉對著陽光，斑駁擠出無數(shù)隱藏在陽光下的碎臉皮，陰影濃重。</p>

    我聽見她說：“小雨啊，不出一年，你就會后悔的�！�</p>

    她大放厥詞，說要讓我哭著求著，回到他們家，之后一輩子還做她季家的媳婦。</p>

    那時自己不以為意，心意堅決。</p>

    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想到這么一個惡心的主意！</p>

    聽著門被拍得震天響，外面的季母已經(jīng)開始和樓下的男人對罵，嘴里還不干不凈罵著我。</p>

    我定了定神，打開了家門。</p>

    季母那張得意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p>

    “小雨啊，你總算起來了。”</p>

    見到我，她一改在門外叫罵的姿態(tài)，壯實的身子卡在門口，一邊給我手上掛籃子，一邊說：</p>

    “天還早，我們?nèi)ゲ耸袌鼋o小軍買點好菜吧，孩子上了高二，營養(yǎng)可要跟上�！�</p>

    “你錢拿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