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對(duì)啊，年后訂婚，

    那女?孩我們也見過了?，

    乖乖巧巧的，

    延清好像很喜歡，

    ”白女?士問牧曾，

    “你呢，找對(duì)象沒？自己找不到的話要不要也幫你安排下?？”

    牧曾剛要拒絕。

    “白奶奶，

    ”牧罔揪著白女?士的手，小孩子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家里有個(gè)?漂亮姐姐，姐姐還請(qǐng)我吃蛋糕�！�

    白女?士哇了?聲，滿是好奇地打量起牧曾：“臭小子，行啊，什么時(shí)候帶回家讓我們認(rèn)識(shí)下?？”

    想到把溫一一拐回家的場(chǎng)面，牧曾笑逐顏開，向白女?士保證：“爭(zhēng)取今年帶回來。”

    白女?士樂不容嘴，立馬去把這?好消息告訴老牧。

    牧罔小手改揪牧曾的衣服，仰著小腦袋，小家伙學(xué)會(huì)?邀功：“哥哥，我說得?對(duì)不對(duì)？”

    牧曾笑，點(diǎn)?了?下?牧罔聰明?的腦袋瓜。

    ***

    今天包餃子的任務(wù)留給了?溫山山。

    溫一一負(fù)責(zé)洗菜。

    除夕夜的晚餐從太陽(yáng)沒下?山前就開始了?。

    溫家人的年夜飯與往年大同小異，一家四?口，圍了?火鍋，再配些小菜。

    溫一一認(rèn)真剝蝦和?蟹，幾番繁瑣的剝殼后，腦海里蹦出牧曾指骨分明?、行云流水般剝蝦殼的雙手。

    “一一，你二姑前幾天在說，她有個(gè)?朋友……”溫媽媽的聲音打斷溫一一的思緒。

    “媽，”溫一一收回幻想，嘟嘴：“說好的，我回來咱就不催婚。”

    “是啊，”溫山山聞言，難得?站在妹妹這?邊：“大過年的，不提這?掃興的事。”

    溫媽媽對(duì)溫山山：“你也是。”

    溫爸爸給溫媽媽盛了?碗湯，示意溫媽媽終止這?個(gè)?讓倆孩子都不高興的話題。

    溫一一把剝好的蝦夾給溫媽媽，甜聲道：“媽，別擔(dān)心啦，我爭(zhēng)取三十歲之前找個(gè)?又高又帥的對(duì)象回來。”

    溫媽媽好氣又好笑：“行，等你�！�

    溫一一和?溫山山互相擠眉弄眼。

    年夜飯后自然是看春晚。

    年輕人對(duì)春晚不感興趣，溫山山接了?通電話回房，溫一一趁機(jī)跟在溫山山身后也上樓，找自己的私人空間。

    溫媽媽剛洗出一盤水果，叫了?溫爸爸一句：“這?兩孩子怎么怪怪的？”

    溫爸爸讓溫媽媽坐下?。

    溫爸爸早先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笑說：“你和?我剛戀愛那會(huì)?，不也是這?么怪怪的�！�

    溫媽媽細(xì)想幾秒，恍然大悟。

    毫不知已經(jīng)暴露秘密的溫一一正在和?牧曾煲電話粥。

    溫一一把手機(jī)貼在耳邊，聽著牧曾那里的動(dòng)靜，“你那邊好像很熱鬧呀。”

    孫輩里牧曾是做大哥的，底下?四?個(gè)?堂弟，四?個(gè)?表弟，外加一個(gè)?五歲的牧罔。

    牧曾在院子里做孩子王。

    年夜飯后一群男生圍著打打鬧鬧。

    牧曾甩著手上被牧罔塞來沒點(diǎn)?燃的仙女?棒：“我在老家�！�

    溫一一閉眼想了?下?，寬大的院子里，一大家族的人圍在一起，聊天、嗑瓜子、放煙花，她說：“一定很熱鬧。”

    牧曾耳朵都要被這?群弟弟們吵炸，他哭笑不得?：“

    弋?

    是啊，很熱鬧。”

    “我明?天也要回奶奶家，”溫一一躺在床上，說著明?天的行程：“不過我們親戚之間不太融洽，不熱鬧。”

    牧曾聽著，問：“那到時(shí)候會(huì)?看煙花嗎？”

    “不會(huì)?，”溫一一說，“我們白天回去走親戚，晚上就各回各家，不留下?來過夜的�！�

    溫一一對(duì)那些親戚沒多大感情。

    溫爸爸不算溫家最有出息的，但絕對(duì)是最不受歡迎的。

    溫爺爺先后有兩任妻子，溫爸爸是前妻留下?的孩子。

    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太復(fù)雜，溫一一不了?解，她只知道親戚們都不喜歡他們家。

    但這?并不影響溫一一的小家溫馨美滿。

    “這?樣啊，”牧曾思考半晌，他說：“你等我一會(huì)?，我等等再回你電話�！�

    溫一一以為?他有什么急事，忙說：“沒事，你去忙�！�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A市市區(qū)禁燃放煙花爆竹，過年期間街上冷冷清清。

    溫一一到窗邊拍了?張空蕩蕩街道的照片，發(fā)給牧曾。

    牧曾沒回。

    溫一一就放下?手機(jī)，去衣柜里找衣服，想過幾天的約會(huì)?穿搭。

    翻衣柜時(shí)她看到一件扣子在前的白色內(nèi)衣，還是僅有一個(gè)?好拆卸勾子的款式。

    溫一一把內(nèi)衣拎出來，左瞧右看，最后，羞燥著把它放到柜子最顯眼的地方，提醒自己約會(huì)?那天記得?穿這?件。

    牧曾電話再打來時(shí)，溫一一在黑色裙子和?棕色格子裙之間無法抉擇。

    牧曾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在做什么？”

    溫一一丟開裙子，清清嗓子，說：“我在寫稿子�！�

    “這?么認(rèn)真？”

    “……嗯�！�

    “那請(qǐng)問爾爾老師，”牧曾循循善誘，“現(xiàn)在有空上天臺(tái)嗎？”

    溫一一不懂：“上去做什么？”

    “上去就知道了?�！�

    溫一一開門上樓，邊走邊荒唐地小聲問：“你該不會(huì)?坐直升飛機(jī)來了?吧？”

    牧曾語(yǔ)氣里帶著遺憾：“你喜歡那樣的儀式？可是直升飛機(jī)我還沒入手。”

    溫一一把通往天臺(tái)的門推開。，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冬日?的夜風(fēng)涼颼颼，直吹得?溫一一抱頭緊縮。

    天臺(tái)自上次露天燒烤后就沒再使用，這?么冷的天也沒人上來。

    溫一一關(guān)好門，走到圍欄前。

    牧曾聽到對(duì)面的風(fēng)聲：“到了?？”

    “風(fēng)好大啊�！睖匾灰话淹馓走B帽都戴上了?。

    牧曾：“稍等�！�

    溫一一不懂要等什么。

    牧曾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溫一一靠在欄桿上，望著樓下?重重樓房建筑。

    許多打工的城里人都回老家過年，小區(qū)亮燈的沒幾戶。

    樓下?大樹光禿禿的枝桿隨風(fēng)搖曳，路燈照耀下?，影影綽綽。

    “嘭”地一聲響，打破天邊寂靜。

    溫一一猛抬頭。

    不遠(yuǎn)處，本只掛著一輪清冷圓月的夜空突然蹦進(jìn)?一片璀璨火花。

    一簇簇火光“啾”地升空，“嘭”地炸開。

    紅光、紫光、綠光、藍(lán)光，它們像七彩的寶石，墜落進(jìn)?夜幕，像千千萬萬顆流星。

    最后，流星消逝在黑夜。

    剎那間的煙火在她眼中盛綻。

    “不、不是，”溫一一意識(shí)到牧曾叫她上樓的用意，她的唇在發(fā)顫：“牧曾，不是還沒到零點(diǎn)?嗎？”

    “一一，”電話里的牧曾聲音里帶著笑意，他垂眼看手上點(diǎn)?燃的仙女?棒，火光在眸里跳躍，他說，“我迫不及待想給你一場(chǎng)煙花�！�

    溫一一捏緊手機(jī)。

    牧曾把手上燃盡的仙女?棒丟掉，“上次的煙花不夠炸。”

    溫一一咬唇，輕嗯。

    牧曾問：“這?次的好看嗎？”

    溫一一把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挽到耳后，吸了?下?凍僵得?到鼻子，用很輕地語(yǔ)氣說：“你好會(huì)?啊，我好喜歡�！�

    牧曾眉開眼笑，摩挲著染上煙火黑灰的指腹，“撩我呢�！�

    溫一一笑盈盈，嬌聲道：“沒你會(huì)?撩�！�

    煙花牧曾共讓人準(zhǔn)備了?四?箱，連著一口氣，從溫一一家天臺(tái)能看到的四?個(gè)?角落逐一放完。

    溫一一錄了?小段視頻，電話還保持著，溫一一說一會(huì)?把視頻傳給牧曾，要他也一起欣賞。

    牧曾又說了?幾句哄人的話，溫一一剛要開口再說什么，身后的門被溫山山暴力推開。

    溫山山是聽煙花聲不停才跑上來湊熱鬧，哪里想天臺(tái)已經(jīng)有人：“臥槽，溫一一你怎么也在！”

    溫一一連忙把電話掛斷，做賊心虛似地回身。

    溫山山并沒注意溫一一偷偷摸摸的動(dòng)作，他走過來，左顧右盼，天空里只剩下?火花過后的白煙。

    溫山山感慨：“誰(shuí)啊這?么牛逼，在市區(qū)放煙花。”

    溫一一干笑兩聲。

    幾分鐘后，溫一一回房間喝了?杯熱水，讓被風(fēng)吹冷的身子暖和?起來。

    刷刷微博，毫不意外看到本地娛樂板塊在討論方才炸裂的煙花。

    “誰(shuí)懂啊，煙花炸開那下?我以為?我回了?老家！”

    “A市中心的煙花，嘖，有生之年也是看到了?�！�

    “嗚嗚嗚是哪位好心人放的啊值班狗除夕夜回不了?家看到煙花簡(jiǎn)直熱淚盈眶！”

    “誰(shuí)家大佬又再寵小嬌妻啊，禁煙花爆竹的地方也敢放！”

    “煙花有一塊是我這?邊附近位置放的，我看到還配了?輛消防車在旁邊，是在時(shí)刻等滅火嗎？”

    “牛逼。”

    溫一一截了?幾段有趣的評(píng)論和?自己拍的煙花視頻一起分享給牧曾。

    煙花氛圍浪漫是浪漫，可溫一一冷靜下?來，有些后怕：“你不會(huì)?被抓吧？”

    牧曾打電話過來解釋：“走后門加急申請(qǐng)的正規(guī)流程，不違規(guī)�！�

    “所以其實(shí)市區(qū)還是能放煙花的啊�！睖匾灰淮蜷_新?世界大門。

    牧曾說：“得?到審批就行�！�

    溫一一漲新?知識(shí)。

    院子里熱鬧過頭，牧曾聽不太清溫一一的聲音。

    他離開人群，走回房間，才柔聲問溫一一：“那請(qǐng)問這?位小嬌妻，年后怎么安排呢？”

    “初一走親戚，初二回外婆家，初三才能閑下?來。”溫一一掰手指算。

    牧曾做思考狀：“這?樣�！�

    “馬上要開學(xué)了?，”溫一一算著時(shí)間，“你還會(huì)?來我們學(xué)校上課嗎？”

    牧曾不太能確定：“這?要看新?的工作安排。”

    溫一一哦聲。

    他們的電話持續(xù)到零點(diǎn)?。

    全國(guó)上下?都在此刻倒計(jì)時(shí)，5、4、3、2、1。

    新?的一年正式到來。

    牧曾看到窗外迸出的成片煙花。

    大院子里全是牧家人歡呼慶祝聲。

    牧曾受著氣氛感染，笑吟吟對(duì)電話里的女?朋友說：“新?年快樂�！�

    溫一一聽到了?他的祝福和?他身邊愉悅的氣氛，她也說：“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cè)谝黄鸷蟮牡谝粋�(gè)?年。

    ***

    溫一一的微信里，今年收到的新?年祝福比往年多了?兩條。

    一條來自鄭今禾同學(xué)：“老師，新?年快樂呀，希望新?的一年里新?書?本本大賣，所以老師新?書?寫到什么程度啦？”是還不忘催更。

    溫一一回了?新?年快樂和?“認(rèn)真敲鍵盤”的表情。

    另一條祝福來自花雙玲。

    沒什么華麗辭藻，就一句：祝溫一一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cái).jpg.

    溫一一找了?個(gè)?兔兔拜年表情回應(yīng)。

    花雙玲在線，秒回：“我家大棚里的熟了?，今年個(gè)?頭都很大，過幾天快遞通了?給你寄點(diǎn)?。”

    溫一一啊啊兩聲：“不用這?么麻煩啦，你回來上班給我?guī)б恍┚秃谩！?br />
    花雙玲義正言辭地拒絕：“你別想，我才不提一堆行李趕飛機(jī)。”

    溫一一：“……好唄�！�

    “對(duì)了?，”花雙玲想到一件事，“你叫人打了?渣男？”

    溫一一打開瀏覽器準(zhǔn)備查快遞幾號(hào)上班，見花雙玲提這?話，溫一一安靜幾秒，裝瘋賣傻：“啊，不知道，我沒那個(gè)?本事，是不是他太渣了?被其他人揍了?？”

    “也是，”花雙玲沒有懷疑溫一一的話，“惡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