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教室門口有班主任在簽到，班主任拿著花名冊詢問他們?：“你們?是那位同學(xué)的家長？”
牧曾報上身份：“牧罔的哥哥、姐姐。”
班主任頓了下，才在牧罔名字后打了個勾。
班主任大致知道班級里這位跳級的好?學(xué)生家庭情況特殊，沒多問私人問題，指著第二排靠窗的桌椅，兩位年輕家長順勢找到位置落座。，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牧罔同桌的家長來得早，客氣與?牧曾和溫一一打招呼。
牧曾讓溫一一坐椅子?，自己?坐老師遞過來的小板凳。
書桌上有一封用牛皮紙裝的信。
和許多家長會開端一樣，這是煽情環(huán)節(jié)，信封里裝著老師讓學(xué)生準(zhǔn)備“給爸爸媽媽留言”的一封信。
牧曾讓溫一一打開。
溫一一挺好?奇，這鬼點(diǎn)?子?多的小家伙會寫?什么煽情的內(nèi)容。
牧曾的小板凳比溫一一的椅子?矮了一截，兩人身高難得保持在一致水平。
溫一一把紙張抽出來，牧曾靠過去，兩人挨著看信。
小朋友手寫?字體不錯，端端正正。
一張A4開的紙張，上頭僅有一句：“我不知道要寫?什么，jiangjiu看看�！�，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小孩子?不會寫?的字用拼音代替。
溫一一：“……”
牧曾：“……”
溫一一面無表情地把紙張沿著原來的痕跡折好?，塞回信封里。
怎么說呢，意?料之中。
牧曾摸摸鼻梁，實在找不到什么話來形容那個小屁孩。
家長會準(zhǔn)時在晚上七點(diǎn)?開始。
和所?有家長會的流程一樣，先是班主任自我介紹，科任老師自我介紹，然后就是公布考試排行榜，語數(shù)英科任老師一一上臺點(diǎn)?評及給出下班學(xué)期教學(xué)計劃和進(jìn)度。
溫一一盯著牧罔從第一名掉到三十幾名的名次順序，眼神飄忽，指腹摩挲桌面，若有所?思?。
家長會結(jié)束后，班主任又把牧曾和溫一一留下來，談了下牧罔最近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以及孩子?是否真的能跟上二年級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
牧曾全程以“孩子?最近手術(shù)”為理由，暫時搪塞掉班主任的問題。
家長態(tài)度擺在這兒，班主任也?不好?再?說什么。
兩人離開學(xué)校后，牧曾把車開上高架，問副駕上沉默的溫一一：“去我那？”
溫一一搖頭拒絕：“不了，明天還?要早起�！�
牧曾說好?，在下一個高架出口下來，往溫一一公寓開。
馬路上車流不多，霓虹燈點(diǎn)?點(diǎn)?散落。
溫一一把腦袋靠在車窗上。
“下周我奶奶八十壽，”牧曾提起這件事?，他說：“奶奶邀請你一起來參加�！�
“啊……”溫一一把頭擺正，張張嘴，“你奶奶怎么知道我……”
牧曾在下一個紅路燈口停車，扭頭，朝溫一一笑，說：“奶奶說想再?請你吃上次的糕點(diǎn)?�！�
溫一一回憶了下上次燙呼呼的可口甜品。
“牧曾，”溫一一舔了下唇，“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紅燈變綠燈。
牧曾踩油門，目視前方，話說得直白：“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娶你回家�！�
溫一一揪了下衣角。
牧曾伸手去調(diào)頻，讓輕音樂把車廂填滿。
“不過以后孩子?的家長會你來就好?了，”溫一一又把頭靠回車窗上，打了個哈欠，想著方才在教室里自己?差點(diǎn)?沒撐住打瞌睡的樣子?，“我不喜歡坐在教室里聽課的感覺。”
“好?，”牧曾唇往上翹，什么都?依她的，“以后孩子?我來教�！�，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溫一一嗯了聲。
牧曾低笑。
車開出有段距離，溫一一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怎么就，自然而然談到未來他們?孩子?的教育問題了。
親一口
34
親一口
牧奶奶邀請溫一一，
里頭含義?不言而喻：溫一一要見男方家長?了。
回家后溫一一左思右想，好像順序不太對勁：“可是我爸媽還沒想正式見你呢，我先去見你奶奶……”
小貓咪在溫一一腳邊黏黏膩膩。
牧曾把溫一一帶回了住處，
在給兩人做晚餐，聞聲抬頭：“一一，不要有太大壓力，
奶奶只是想請你吃頓飯�！�
溫一一將小貓咪抱起來，順著貓毛，
嘆氣：“性質(zhì)一樣啊�！�
牧曾放下手中的活，
走到溫一一身邊，
摸摸溫一一腦袋，
他不讓溫一一為難：“那?我們不去了�！�
小貓從溫一一懷里跳走。
溫一一垂下頭，拍拍褲子上的貓毛，
嘟囔：“可是這樣怎么?和你奶奶交代呢�！�
牧曾彎腰，
額頭抵著溫一一的額頭，
左右小幅度蹭了蹭，
無奈笑：“這么?糾結(jié)啊�！�
“因為是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
殪崋
，
”溫一一也?蹭蹭牧曾的額頭，
認(rèn)真?道：“不能敷衍�！�
牧曾坐下來，
攬著溫一一的腰，說起牧家往事：“我們家啊，
到我這輩都是男娃，
我媽說，
奶奶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抱孫女�！�
溫一一猜到結(jié)果：“沒能如愿？”
“對啊，
”牧曾想到小時候被一群鬧騰的堂弟糾纏的畫面?就心累，
私心里他和奶奶一樣更?喜歡安靜乖巧的女孩子，“小時候家里的屋頂都要讓那?群男孩子掀了�！蹦猎敛豢鋸埖匦稳荨�
溫一一歪頭：“這么?說，
你小時候很乖咯？”
牧曾揉著溫一一腰上的細(xì)肉，嗯哼一聲。
“不信，”溫一一抓起牧曾在她身上搗亂的手，學(xué)著牧曾哼哼的樣子，說：“除非我去問奶奶要你的黑歷史�！�
比如爬樹玩泥巴過家家，溫一一光想想牧曾頂著表無表情?的臉做這些就想笑。
“好啊，”牧曾算溫一一是答應(yīng)和他回去見奶奶了，“奶奶那?應(yīng)該還有一些我小時候的照片。”
溫一一是不舍得駁掉牧奶奶邀請的好意，她的同意讓牧曾喜悅，總歸不是壞事。
牧曾歪垂著腦袋在溫一一脖子上磨蹭。
溫一一笑著推開?他：“你先去煮飯。”
牧曾小聲問：“晚上留下來嗎？”
溫一一：“看你手藝�！�
事實證明，不管是美食上的手藝，還是其他上的“手藝”，牧曾都把溫一一伺候得舒舒服服。
***
去拜訪牧奶奶那?天是這幾日來難得的艷陽。
溫一一選的淺藍(lán)色旗袍與今天的藍(lán)天相呼應(yīng)。
她今天特地早起打?理頭發(fā)，熨燙印花白款衣裳，上次是見過牧奶奶家的江南別苑，潛意識里，她覺得今天的著裝打?扮應(yīng)是復(fù)古溫雅。
門鈴響時，溫一一剛把短發(fā)整理好，放下發(fā)夾板去開?門。
是牧曾來接溫一一，手里提了路上買的腸粉和小籠包。
溫一一鼻子動了動，聞到熟悉的香味，她把腸粉和小籠包拎走，問說：“是小區(qū)門口那?家嗎？”
牧曾一時沒回，直勾勾瞧著溫一一這身裝扮。
他是第一次見，裙身將她腰身弧線勾得精巧。
溫一一不太自然地摸摸頭發(fā)：“短發(fā)有點(diǎn)奇怪�！�
牧曾進(jìn)屋換鞋，把大門關(guān)上，給出評價：“可愛�！�
溫一一哦了聲，“……那?還是不好看�！�
“好看�！蹦猎^來幫她把早餐打?開?，雙蛋加瘦肉還冒著熱氣的腸粉香飄四溢，是溫一一常念叨的那?廣式早餐店。
溫一一還沒涂口紅，拿筷子要嘗，牧曾湊過來：“先親一口。”
溫一一不依：“又不好看，不給親�！�
牧曾不管，在溫一一臉頰上蹭幾下，才被溫一一推開?。
“你吃早餐了嗎？”溫一一想把腸粉分一半給牧曾。
“吃了。”牧曾攔下她分食的動作，注意力被桌上一盒墨綠色紋底包裝的精美禮盒吸引。
“給奶奶的禮物，”溫一一解釋禮盒的由來，“翡翠項鏈，幾年前去云南旅游買的。”
牧曾走過去，圍著禮盒瞧了一圈，才緩緩點(diǎn)頭：“嗯�！�
溫一一沒多想，直到出門上車后，溫一一看到車后排有袋類似禮盒的東西。
她恍然大悟：“替我給奶奶準(zhǔn)備的禮物？”
“嗯�！蹦猎寻踩珟岛�。
溫一一把自己這條安全帶揪在手上，眉頭小皺：“牧曾，為人處世這塊還是懂的�！�
牧曾伸手去把她的眉撫平，嘆氣：“是不想讓你在選禮物的事上費(fèi)心。”，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溫一一打?開?牧曾的手，她很認(rèn)真?地說：“會做那?么?好吃糕點(diǎn)的奶奶，一定是位好奶奶�！敝档盟ベM(fèi)心。
牧曾收回手，兩人視線對接。
溫一一表情?過于?真?摯，牧曾無聲地笑，捻著摸過她眉心的指腹，點(diǎn)頭說：“是�！�
他們走了四十幾分鐘的路程才抵達(dá)郊區(qū)，車從側(cè)邊的地下車庫進(jìn)去。
并非三進(jìn)三出的大宅院，牧奶奶年輕時在蘇州生活近十年，A市這處私宅便是按江南園林風(fēng)格建造。
地下車庫連通前院大廳，溫一一下車，牧曾左手提禮品，右手?jǐn)堉鴾匾灰荒?段細(xì)腰。
室內(nèi)暖氣足，進(jìn)屋后兩人把外套交給迎上來的管家，牧奶奶端著新鮮出爐的糕點(diǎn)從廚房出來，見人到了，招呼：“來啦�！�
溫一一跟著牧曾叫人：“奶奶好�！�
牧奶奶七十出頭，一身唐裝，銀白發(fā)尾齊肩，末梢燙了個?小波浪，面?容慈祥，笑看著進(jìn)屋的這對小情?侶。
牧曾把禮盒擱桌上，帶著溫一一落座。
客廳正中掛著副山水國畫，桃木椅后加了屏風(fēng)隔斷，無處不顯古色古香。
溫一一正襟危坐。
牧奶奶將新鮮出爐的糕點(diǎn)擺齊，問溫一一：“聽牧曾說，一一是作家呀？”
“沒有沒有，”溫一一哪擔(dān)得起這名號，連連搖頭：“就隨便寫寫童話書的。”
牧曾順順溫一一僵直的后背，讓她不用這樣緊張。
牧奶奶指著溫一一面?前的點(diǎn)心，說：“嘗嘗，這次加了些栗子粉。”
溫一一面?前的托盤里擺著幾枚兔子形點(diǎn)心，剛從蒸爐里端出來，還冒著白煙熱氣。
牧曾泡了杯鐵觀音遞過來，溫一一在牧奶奶期待的目光注視下，試吃了新款口味。
栗子味道和溫度是恰到好處的比例，溫一一細(xì)細(xì)咀嚼，笑眼彎彎，連聲贊嘆：“好好吃。”
“我還做了很多，”牧奶奶指著廚房方?向，說道，“明天要走再?打?包些回去吃�！�
溫一一乖巧點(diǎn)頭：“謝謝奶奶�！�
牧奶奶同樣謝過溫一一送的禮物，并熱情?邀請溫一一留到晚上，牧奶奶請了大廚來家里，晚上把那?只從新疆空運(yùn)來的羊烤了。
溫一一剛把嘴里的東西吞下肚，雙眼睜得渾圓，轉(zhuǎn)頭與牧曾四目相對，她輕呼，聲音帶著些吃過甜食后的黏膩：“啊？”
牧曾把茶遞給溫一一：“潤下�！�
牧奶奶認(rèn)定他們是答應(yīng)留宿：“房間奶奶給你準(zhǔn)備好啦，就在牧曾隔壁，”說著指使牧曾，“帶一一去逛逛，”提到此，牧奶奶滿臉自豪地對溫一一說明，“這園子可有我一半的設(shè)計功勞�！�
溫一一聽此，兩眼放星星。
牧曾聽牧奶奶的話，趁機(jī)把還不太自在的溫一一帶出大廳。
他們沿著回廊穿梭，院里春桃和梅花爭奇斗艷。
并非盛夏，池子里的荷花還是枯枝模樣。
牧曾和溫一一并肩漫步。
溫一一好奇地左瞧右看，狀態(tài)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