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雀斑男:“……”
這他媽!
越良澤瞥了眼宋圓圓,卻沒再說。
今夜他若是慢了半分,宋圓圓就將死在白玲瓏的黑瑕玉劍下。
“既然已知曉人在何處,我這就過去。”
于休將消息發(fā)給其它天極弟子,立馬動身前往甘王府。
楚異離去時,瞧見鈴蘿站在門口沒動,便問:“你不去?”
鈴蘿抬首看著天上月,瞇了下眼,淡聲說:“他們在甘王府藏了十多日半點消息都不見,兩個重傷的人,沒有王府的配合,你覺得可能嗎?”
楚異:“王府在為他們打掩護?”
“只剩六個白玲瓏,今夜就出現(xiàn)三個,算上重傷那個,四個�!�
鈴蘿彎著眼笑,“說不定白玲瓏全都在這平遙城啊。”
“那就是你烏鴉嘴,怕了就別去�!�
楚異嘲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他可想把這事解決了回天極,在平遙城待了十多天,天天盯梢他快膩死了。
鈴蘿也不見惱,“反正你們?nèi)ゲ涣硕嗑镁偷没貋��!?br />
王府會給人才怪。
甘王府此時燈火透亮,門府高墻下重兵看守。
如今府內(nèi)掌事的是郡主甘婷。
于休在外說明來意,本以為會被接見,卻見那傳信的管家很快就來回復(fù)道:“郡主說,王府內(nèi)并無你們要找的人,還請幾位道君慎重�!�
楚異聽后輕笑聲,懶懶地抬首掃了眼門服牌匾。
甘王府。
于休也沒想到會得到如此答復(fù),眉頭微蹙著說:“白玲瓏兇殘,嗜殺成性,又是叛魔修者,有如此兇徒藏匿王府,對郡主也是一種威脅�!�
管家卻不慌不忙道:“郡主說,府內(nèi)安危,自有王府軍士和麒麟衛(wèi)操心。”
于休:“既然如此,那白玲瓏郡主想留就留,還請王府把本門叛魔的師姐田蓉交出�!�
管家笑道:“道君健忘,方才郡主已經(jīng)告知諸位,王府并無你們要找的人�!�
于休有些苦惱。
甘王府非一般尋常人家,不能交惡,也沒法不顧規(guī)矩硬闖——
他還沒想出個上策下策來,身邊的大師兄已經(jīng)拔劍朝王府內(nèi)斬出一劍,黑色卻帶著凌然正氣的劍光橫掃王府大門,炸出暗處三位麒麟衛(wèi)拔劍攔下。
“一人破生死境,王府守衛(wèi)還挺不賴。”
楚異淡聲道。
麒麟衛(wèi)首沉聲道:“郡主已給了你們答案,還請不要過多糾纏�!�
“這府里藏了什么人,你應(yīng)該清楚�!�
楚異挑眉打量對方,“何況那是我天極門人,郡主可算是先干涉修界規(guī)矩,非要讓我糾纏到底�!�
麒麟衛(wèi)又瞬影現(xiàn)身五人,將府門這片攔住。
麒麟衛(wèi)首抬劍指向楚異:“你這是想硬闖王府嗎?”
楚異笑道:“闖了又如何?”
王府門前氣氛緊張,戰(zhàn)況一觸即發(fā),管家給一旁的侍女比了個手勢,要對方去告知郡主。
侍女疾步去往王府禁樓后院。
剛進院里,就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十分濃烈。
屋門開著,幾名端著托盤的侍女站在外側(cè),床榻邊坐著一個穿著金色長裙的華美女子,正給床上半坐起身的田蓉喂藥。
“郡主�!�
侍女進屋低聲道,“天極的兩位道君在外不肯走,與麒麟衛(wèi)對上,揚言要硬闖�!�
甘婷秀眉微蹙,精致的臉上帶著點怒氣:“簡直放肆,仗著一點仙門背景就想為所欲為!”
她剛起身,就聽田蓉細(xì)聲道:“郡主……”
甘婷將藥碗交給侍女,回身扶住田蓉的肩膀道:“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將你交給他們。
麒麟衛(wèi)能攔住,他們闖不進來,何況強闖王府是重罪,這幾人若是識趣就不會真的做出這種事來�!�
田蓉半闔著眼,“四愁他呢?”
“還在昏迷�!�
甘婷說,“你先好生休養(yǎng),不必?fù)?dān)憂�!�
她起身離去,由侍女將剩余的藥繼續(xù)喂給田蓉。
屋外夜色黑沉沉,壓著人心頭沉郁。
宋圓圓被轉(zhuǎn)進藥鋪傷者屋里,常霏跟徐慎在里邊照顧。
越良澤剛出屋里出來,就見鈴蘿繞著被扔在院中地上的雀斑男畫咒。
雀斑男正罵罵咧咧:“臭丫頭!你擱老子身上畫了些什么咒律,趕緊給老子解開聽見沒有!”
“你都淪為階下囚還這么囂張?”
鈴蘿屈指虛空在他肩側(cè)點了下,就聽雀斑男沒能忍住痛叫出聲,“我還沒跟你囂張呢,你叫什么?”
她抬手施了個禁言訣,讓雀斑男閉嘴,又道:“想說話?
想就眨眨眼,但我不一定給你解開�!�
鈴蘿繼續(xù)畫咒,瞥見越良澤走來,輕哼聲,沒說話。
越良澤被無視得有點莫名。
他何時惹到鈴蘿了?
兩人安靜了會,越良澤頓了頓,輕聲問:“你在畫什么咒律?”
鈴蘿:“禁咒�!�
越良澤:“……”
瞬間想起當(dāng)年在天極鈴蘿跟徐慎當(dāng)著他的面練禁咒的時候,不由想笑。
這兩人真是一點保密意識也沒有。
聽聞自己身上被畫了禁咒,雀斑男眼睛都瞪圓了,瘋狂眨眼示意她把禁言訣解開。
可鈴蘿不理。
越良澤問:“什么禁咒?”
鈴蘿說:“取人記憶,重塑人格,逆魂咒�!�
雀斑男眼睫毛都快眨禿了。
越良澤:“什么時候?qū)W會的?”
“前兩年。”
鈴蘿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師兄說得沒錯,世上咒律千萬條,多得是能讓他開口說話的�!�
雀斑男心說老子在眨眼了我想說我現(xiàn)在就說你倒是把禁言解開��!啊!
“但他不想說,那就直接調(diào)取記憶,再打碎,一個人幾十年的所有記憶忽然一團糟糕,再醒過來就跟個傻子無疑。”
鈴蘿邊畫邊說,完全不管雀斑男越發(fā)猙獰的臉,“要是我心情好,就幫他把記憶理一理,變成一個懂點常識的大傻子。
要是心情不好,就把記憶團成個死結(jié),再碎了他的靈脈,讓他每晚都夢到自己殺的人用同樣的方式殺了自己,把恐懼放大無數(shù)倍,讓他此后再也不敢睡覺,自己折磨自己——”
她瞧見越良澤愣然的眼神,蹙眉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沒見過我——”
鈴蘿說到一半停住。
她意識到眼前的越良澤并不知道她入魔后都做了什么。
大開殺戒。
無視生命。
將所有攔她去路的人都斬殺,未有絲毫猶豫。
善時不顧一切救人,惡時殺的每一人都不后悔。
鈴蘿不想看見越良澤望著自己驚訝的目光,別開視線,又有點生氣,轉(zhuǎn)回去兇他:“看我干什么,不準(zhǔn)看!你閉眼!”
越良澤是有點驚訝鈴蘿運用逆魂咒的方法,第一想法是她在咒律方面的實力強大不輸劍術(shù),可半個字都沒夸出去就被兇了。
他有點茫然。
越良澤想了想,說:“我并沒有要偷學(xué)的意思。”
鈴蘿:“……”
“你那么看著我干什么?”
她冷笑道,“又要說我手段殘忍,有辱仙門正派,是大邪大惡之人?”
雀斑男:?
難道你不是嗎?
!
誰家仙門正派練逆魂咒還這么折磨人��?
我等大邪大惡之人都沒敢這么玩你不是誰是啊!
都是一樣的惡人,你就給我解開吧祖宗!
越良澤皺眉,“我沒有這個意思。”
為什么說又?
明明我以前也從未說過。
“隨你什么意思。”
鈴蘿氣道,“反正不準(zhǔn)看我!你……”
“鈴蘿。”
越良澤抓著她的手腕,將轉(zhuǎn)身的鈴蘿拉回來,垂眸看去,“我以前也沒說過這樣的話,以后也不會說�!�
屋門口的徐慎伸手摸了摸門軸。
常霏在后邊問:“你怎么還不去前堂拿藥?”
徐慎回頭,一臉認(rèn)真道:“我覺得現(xiàn)在不能出去。”
常霏:“?”
鈴蘿眨巴著眼看他,越良澤說得不急不緩,卻注意著她面上的絲毫變化:“你剛才說又,之前在太初金鸞池宴臺屏風(fēng)后也說過類似的話,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別的人了?”
什么別的人,不都是你嗎?
鈴蘿覺得他這話問得無聊,剛要嘲笑時,恍然記起那日屏風(fēng)后自己說了什么,瞬間炸毛:“什么類似的話!我說了什么?
我不是跟你說了是夢話嗎!你怎么還記得?
忘掉!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不忘掉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越良澤:“……忘了。”
“哪有這么快!你騙誰呢!”
“真的忘了�!�
鈴蘿伸手去抓他,“算了,我用逆魂咒把那段記憶拿掉!”
越良澤握著她的手擋下:“真的�!�
楚異跟于休回來時,就見越良澤抓著鈴蘿的手不放還對人摟摟抱抱,一個出言警示,一個直接劍光甩過去。
第
64
章
第026402章
這劍光反倒是被鈴蘿側(cè)身攔下,02正想呵斥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擾,就看見回來的于休與楚異。
楚異:“干什么呢?”
于休發(fā)現(xiàn)是鈴蘿在欺負(fù)越良澤后,02若無其事地伸手摸了摸腰間玉笛,02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鈴蘿沒理,瞇眼看向兩人身后:“人沒帶回來?”
“甘王府不交人�!�
楚異哼聲道,“這郡主倒是威武,02府上養(yǎng)的麒麟衛(wèi)有三個生死境。”
“若是硬闖不合規(guī)矩,02便只讓人在王府外守著,若是八玲瓏或田蓉師姐出現(xiàn)立即拿下。”
于休說著,02皺著的眉頭卻沒舒緩,02“但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鈴蘿嘲笑道:“再多等幾天那兩個傷都好了�!�
徐慎這才開門出來,02去前堂拿藥。
越良澤垂首看了看被釘在地上的雀斑男,02趁那兩個師兄不注意,02悄悄將這人身上的禁咒紋路給消除,02免得鈴蘿被懷疑。
雀斑男瞪眼看他。
沒想到你堂堂圣劍宗弟子,號稱公平公正的存在,卻如此包庇這臭丫頭!
一定是饞人家身子!
下賤!
天極的人去旁邊討論捉拿叛魔弟子的事,02越良澤在院內(nèi)靜站一會,02鈴蘿過來瞅了眼雀斑男身上的禁咒,02發(fā)現(xiàn)都被人抹去了,02便狠狠地瞪了眼越良澤。
越良澤神色安靜。
雀斑男心說你光是瞪他有什么用,02揍他��!直接動手!上!
鈴蘿屈指虛空一彈,將雀斑男擊暈,02問越良澤:“你不是來尋劍的嗎?
有什么線索了?”
不遠(yuǎn)處的楚異聽得眼角輕抽。
這種機密要事人家會告訴你?
卻聽越良澤答:“在太初與那魔交過手,02留下了無生的氣息,02尋著煞氣到平遙城,暫時斷了線索。”
“但只要它用功,02我就能感應(yīng)到�!�
楚異:“……”
你還真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