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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梁妄慢慢將那個木傀儡撿起,觸手之時,于秦鹿跟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在他腦中浮現(xiàn)。

    一閃而過的畫面,讓梁妄的臉色越發(fā)地難看,而后他用力摧毀了木傀儡,望著在雨中淋濕了許久,早就泡的發(fā)白的尸體,目光冷冽。

    他知道秦鹿在乎,卻沒想到她會在乎到連一個區(qū)區(qū)障眼法,也能叫她如此崩潰。

    梁妄松開眉心,用尸體上的綠色衣袖遮住了陳瑤的臉,然后走到不斷后退,背對著樹干的秦鹿跟前,他以自己的身軀遮擋住了那具尸體,半蹲半跪,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秦鹿,低聲道:“看著本王!”

    秦鹿渾身一顫,魂魄成了半透明狀,木訥地將視線落在梁妄的雙眼中,她看向?qū)Ψ酵桌锏褂持淖约旱挠白樱窃S久不見,就連她自己都幾乎要忘了的模樣。

    梁妄慢慢湊近,近到自己的每一個呼吸,秦鹿都能察覺得到,那炙熱的,不被雨水融化的氣息,還有他身上的墨香與茶香融合的味道。

    梁妄道:“秦鹿,你認得本王嗎?”

    “主人……”秦鹿不敢眨眼,緊緊地看向梁妄的臉,她的表情忽而變得萬分酸澀,扁著嘴,下一刻便能哭出來一般,她問梁妄:“為何要將我的身體,還給陳小姐?”

    “因為你自己也從未認可過它�!绷和f罷,秦鹿頓時目光一滯,緊接著梁妄便道:“既然你在意,那我們便不用它,任由它在這雨里泡軟腐化,從此以后,再不出現(xiàn)�!�

    他皺著眉,看向自己無法觸碰的秦鹿,輕聲道:“本王會重新給你找一具身體,一個你滿意,也不會傷害你的身體,本王會在你的魂魄上刻字,從此以后,不論你去哪里,就算遠在天邊,就算沒有天音,本王也依舊能找到�!�

    秦鹿顯然沒料到梁妄會這么說,她怔怔地看向?qū)Ψ�,便見梁妄轉(zhuǎn)身,將陳瑤身體上,原先掛在她腰間的彎刀摘下,然后是五指上的戒指,最后是頭上的銀簪。

    每一個秦鹿喜歡、寶貴的東西,他都留了下來,而后那躺在山野中的尸體,仿佛就與他沒有半分瓜葛了一般。

    梁妄道:“彎刀與五鬼,是本王送給你的,這根銀簪,暫定為你的棲息之所,等本王找到合適的身體,再把你送進去,好不好?”

    秦鹿似乎不解,也有些不敢置信:“那……那是陳小姐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梁妄便搖頭,他眉心皺著,打斷了秦鹿的話,聲音難得的柔和,分明音調(diào)不高,輕易就能被雨水掩蓋了去,可秦鹿依舊聽見了。

    他說:“別說陳瑤,從此以后,你我之間再沒有陳瑤了�!�

    秦鹿愣然,梁妄忽而一笑,道:“秦鹿,這話本王只說一遍�!�

    “本王心中有你,喜歡你,那夜本王想抱的人是你,能叫本王起了欲念,肖想美色的,也是你�!�

    第86章

    瀾城古籍:十九

    梁妄總算是知道了,

    有些事,若不做出來,

    有些話,若不簡單直白地說出來,秦鹿是不會懂的,她沒有那般玲瓏的心,擅長去猜他人的眼神與行為,更不懂讀話中深意,

    學不會自以為是。

    梁妄想,如若現(xiàn)在他能觸碰到秦鹿,一定得先狠狠地掐一下她的臉,

    罵她一通,然后再吻一吻她的嘴,

    安撫幾下。

    驟雨依舊,山林樹木與雨水交融,

    吵雜的聲音無一刻停下,秦鹿愣愣地望著梁妄,

    似乎不敢相信他方才說的話。

    她分明知道,在她神魂離體之后,

    看見陳瑤的身影消失,看見梁妄變成了木傀儡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中了他人的圈套,一切都是假象,是幻覺,但幻覺根據(jù)真實而存在,

    才能叫人信服。

    在她的心里,最擔憂的事,便最能打擊到她,她最在意的人,偏偏最能傷害得了她。

    “王爺你……你該不會還是假的吧?”秦鹿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話,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梁妄,曾經(jīng)心里也偷偷想過梁妄或許有朝一日會喜歡自己,可她從未想過畫面,因為聯(lián)想不出,她想不出梁妄說喜歡的樣子。

    他冷淡慣了,這么多年來,梁妄沒對任何一件事情過分地熱情過,唯一喜歡過的貓,抱在膝前好幾年,天天撫摸它的毛,那貓死了,也就是死了,他也從未再提起過。

    秦鹿以為,自己就算不是那只貓,恐怕也比不上天音重要。

    “你看著本王,真的還是假的,你自己分辨不清嗎?”梁妄說完,又皺眉:“一個木傀儡幻化出來的假象,你當真了,不過是幾句看似傷人的話,你卻偏偏都信了,這木偶女人的道法并無多高深,是你自亂陣腳在先,才讓她有可趁之機。把假的當成真的,如今本王在你面前,你還誤以為我是假的?”

    梁妄說完,秦鹿眨了眨眼,猛地回神,說了句:“知道了,你是真的�!�

    “又如何看出的?”梁妄問秦鹿。

    秦鹿垂著眼眸,輕聲道了句:“你罵我了,和以前一樣�!�

    “蠢貨。”梁妄說完,瞥開眼神:“前面那是責備,這句才是罵你�!�

    “知道了……”秦鹿說完,又覺得不對,如若眼前之人是真的,那方才他說的那些話,又是真的假的?

    梁妄見秦鹿猛地抬頭,像是回憶起什么似的,一雙圓眼睜大,愣愣地看向他,眼中之意一眼便明了,他卻道:“本王不會再說第二遍!”

    “您喜歡我?!”秦鹿問完,原先雙手環(huán)胸自保得抱著,剎那改成半跪在地,雙手撐著地面朝梁妄湊過去,她歪著頭,顯然不滿梁妄帶著些微逃避的姿態(tài),幾次想要抓著對方都無法碰到,焦急得不行。

    “你喜歡我?!你方才說你喜歡我!”秦鹿哎呀了一聲:“你看著我呀!若你喜歡我,便直說,如若不是喜歡,我又得胡思亂想,你對我的喜歡……是、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嗎?是與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嗎?”

    “喋喋不休,問個不停,聒噪!”梁妄朝她瞪了一眼,見秦鹿的手在自己身側(cè)穿過好幾次,不論怎么也碰不著的焦急與不安,心里又閃過些許心疼來。

    “你說了我不就不問了嘛!你又要如那天晚上一樣,非要欺負我才高興!”秦鹿說罷,臉上微微紅著,似是回想到了那天晚上梁妄觸碰著她的感覺,自己慢慢低下頭,說:“你告訴我什么,我就信什么,真的……”

    “那本王現(xiàn)在就告訴你,本王從未喜歡過陳瑤,這么些年你腦海中所以為的山盟海誓,情深義重皆不存在�!绷和龑⑹种械你y簪握緊了點兒,又道:“自始至終,饒是遇見過再多女人,本王只對你一個有過非分之想。”

    所謂的非分之想,便是靈肉分開,靈已破戒,肉死撐著罷了。

    梁妄也知道,旖念一旦燃起,輕易無法撲滅,收不住內(nèi)心的欲望,豁出去是遲早的事兒。

    “什……什么時候開始的?”秦鹿顯然吃驚,沒想到梁妄會說得這么直白,她歪著頭,不解道:“可我一直都是以陳小姐的身體陪在你的身邊的�!�

    “有分別嗎?”梁妄抬眸看向她:“換了具身體,你還不照樣是你?”

    秦鹿一怔,似乎有些被繞了進去。

    “如若本王看中的是這具身體,陳瑤當年在本王府中住了許久,為何本王從未動過心?”梁妄慢慢朝秦鹿湊近:“嚴玥曾對本王表態(tài),愿意頂替你的位置陪在本王的身邊,為何本王譏笑她癡心妄想,不留情面?”

    “因為……因為……”秦鹿說不出個所以然,梁妄替她回答:“因為本王看中的,從來都不止是這具皮囊而已,你糾結(jié)的過去,本王毫不在意,你在意這具身體究竟是誰的,本王甚至從未去考慮過,給了你的,就是你的,你若不想要,無法認可她,那就換一個�!�

    “你不喜歡陳瑤嗎?”秦鹿問。

    梁妄搖頭:“不喜歡�!�

    “那你當初為何要將她帶回良川?”秦鹿不解,她以為一個人能做到如此,當是愛之極深才是。

    梁妄抿了抿嘴,忽而一笑,他是不喜歡陳瑤,至少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可陳瑤曾是他的未婚妻,在西齊的皇帝沒有送他那只困于牢籠的鸚鵡之前,他曾想過娶陳瑤的。

    哪怕是皇帝安排,只要心中不討厭,便可納入王府為妃,那時的皇族實則沒有多少自由,太子娶太子妃,大臣嫁女,將軍找兒媳,從來都是利益為先,而后再是感情。

    但拋開利益而言,還有從一開始便刻在了心里的責任。

    便如顧定晴與江旦,曾有過婚約,曾負過對方,所以才會力所能及地去彌補,江旦想要救顧定晴脫離鬼妻之苦海,梁妄也曾想過給陳瑤一個安穩(wěn)的后生。

    然而陳瑤還是死了,死在他的懷中,可憐又可笑地替他擋了一劍,臨死前還想著讓他逃命。亂世之年,誰都是先自保,再保他人,父可食子肉,子可飲母血,那樣不為所求,滿眼都是他的人,的確有些難得。

    梁妄覺得可惜,明明能活著的人,卻死了可惜,明明能拿著銀錢離開日后無憂無慮生活的人,卻喜歡上了他,可惜。

    “當時皇帝為西齊,百姓為活命,滿朝文武為貪腐,就是我府上的下人也是為銀錢,只有陳瑤是為本王的�!绷和龑η芈沟溃骸柏撝欣ⅲ瑢⑺氖w帶回良川,不過也是我那時無處可去,便答應(yīng)了而已。”

    “她……她還是喜歡王爺?shù)��!鼻芈拐f著,梁妄嗯了一聲,又道:“不過本王不喜歡她�!�

    正因為不喜歡,因為習慣了冷漠,所以那時一時沖動帶著尸體上路,半途他便覺得自己可笑了,看透了生死,尸體埋在哪兒其實都一樣,是化成干尸千年不腐,還是倒在雪中百日成骨,無甚差別。

    而后便遇見了秦鹿。

    秦鹿的視線慢慢落在陳瑤的尸體上,忽而明白過來梁妄說的話,所謂你我之分,她與陳瑤之分,不過是因為她心中一直豎立著一道墻,她從未去了解過墻的另一面,什么是真相。

    越在意的事,便越容易一遍遍提醒自己,變得分外敏感。

    如若梁妄從未喜歡過陳瑤,又如何會因為她頂著陳瑤的身體,而喜歡上她呢?

    如若她換了具身體,梁妄也照樣會喜歡她,那這具身體究竟換與不換,又有何分別呢?

    此時雨中的陳瑤身上還穿著秦鹿喜歡的綠色長裙,束袖為了方便,墨綠色的袖帶上,繡了柳葉花紋,高馬尾,平跟鞋,這具身體如今除了相貌,幾乎都成了她原來的模樣,分毫找不到陳瑤的影子。

    她用了這具身體足足百年,如今因為一個迷幻陣,因為她心中的不安與脆弱,便要就此扔下了。

    怎樣……才算一個身體徹底完全屬于她的?

    因為這具身體先是陳瑤用了十八年,而后才成了她的,所以身體就永永遠遠,只能是陳瑤的,不能是她秦鹿的了嗎?

    如若在梁妄的眼中,她就算頂著陳瑤的身體也從未活成陳瑤的模樣,那這具身體,還算是陳瑤的嗎?

    秦鹿動了動嘴唇,聲音幾乎啞了,她問梁妄:“換一個身體的話,得找多久?”

    梁妄半垂著眼眸,道:“不知道,世上死人這么多,應(yīng)當不會太難吧�!�

    “肯定不能已為人婦,否則若碰見她的親人,便說不清了�!鼻芈挂琅f看向陳瑤的身體,喃喃道:“也不能年齡太小,我還想習武,太小力氣不夠也長不大,我會握不動刀的。”

    “最好能在十六至二十之間,身體狀態(tài)最佳時,我用起來也方便些,不能有在世熟人,若是病死的,皮膚不能爛,最好還能長得好看些,我怕極了丑,到時候主人看得久而久之,心里會生厭……”秦鹿說到這兒,目光才從陳瑤的身體上挪回來,她望著梁妄的眼,慢慢笑著,問他:“如此要求之下,還好找嗎?”

    梁妄怔了怔,眉心輕皺,帶著幾分苦笑:“你當真是為難到我了,恐怕至少得找十年吧。”

    “也無需那么久吧,眼前……不就有一個嗎?”秦鹿說完,梁妄不解:“你不是不喜歡?不是很在意嗎?”

    “王爺與我說清楚了不就行了?我這個人很容易想開的,說到底……用誰的身體,都不會是我以前的身體了,我眼見著自己的身體腐爛爬蟲的,若真的苛求找回,幾百年也未必能碰見七分相似,何必呢。”秦鹿收著下巴,微微抬起雙眼看向梁妄,還在笑:“這具身體我用了一百年,也習慣了,你給了我,就是我的,從此以后這便是我秦鹿的身體�!�

    “不再胡思亂想,不再誤會本王了?”梁妄難得語氣溫柔,又問了她一遍。

    秦鹿厚著臉皮道:“到時候王爺多說幾遍喜歡我不就好了?”

    “本王不說�!绷和�。

    “那我也不說,我們倆慢慢猜著�!鼻芈寡粤T,倒是把梁妄說得哭笑不得,他抬起雙眸,大雨轉(zhuǎn)小,濕淋淋的銀發(fā)貼在臉頰兩側(cè),一滴一滴落著水。

    山間的寒風吹過,梁妄覺得自己恐怕得染風寒了,額前滾燙,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他望著秦鹿的臉,心里一瞬涌上了幾分酸澀之感,無可奈何道:“我喜歡你�!�

    秦鹿笑得更高興,梁妄卻伸出手,繞過了她耳邊的一縷發(fā),勾不上手指,也無法觸碰,他嘆氣道:“想抱你�!�

    秦鹿也朝他伸了幾次手,可惜都是穿胸而過,她道:“這瀾城之事解決了嗎?”

    梁妄點頭:“算是了了�!�

    “那我們快回去吧,山間風冷,我怕你病了,早早回去南都城,你把身體還給我,我再伺候你幾年!”秦鹿笑得明媚。

    梁妄一頓,挑眉:“回去南都城之前,還得再去一個地方�!�

    第87章

    瀾城古籍:二十

    謝盡歡架著馬車,

    嘴里叼著根秋日的枯草,心里還在算錢。

    這一趟出來,

    撇去買古籍的開支,方才又花了不少銀錢買了個冰鑒,這些都可以讓梁妄以長青符來換,不過提起冰鑒,謝盡歡回想起來今天早上瞧見的,嚇得他差點兒魂不附體,

    一條老命就這么交代了。

    梁妄牽著一具漂浮在半空中的尸體回來的時候,洛川的雨還沒停,他走了一夜,

    天還未亮,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謝盡歡陪著梁妄將秦鹿的身體放進屋里了之后,便開始馬不停蹄去買冰鑒。

    冰鑒哪兒那么容易就能買到的?梁妄也無所謂冰鑒大小,

    他手中有符可以保持尸體一段時間不腐,但對周圍溫度也有要求,

    雖說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涼,可正午時分還是會熱。

    謝盡歡花了大價錢才買來了兩個小冰鑒,

    里面堆滿了冰,放在馬車內(nèi)專門用來降溫的。

    秦鹿神魂立體了,謝盡歡萬份慶幸自己那天晚上走得早,手中桃木錐沒用上,所以還給了梁妄,

    否則若是他在場,指不定得遭多大的罪,他現(xiàn)在年齡越大越惜命,也不經(jīng)折騰了。

    如今他們回去的路,也不完全是往南都城的方向走的,幾個明明更近的岔路,梁妄卻要朝另一個方向行駛,似乎得先去別的地方,再繞回南都城。

    秦鹿陪著梁妄坐在馬車內(nèi),因為銀簪牽著她的魂魄,她就只能跟著梁妄的周圍走,偶爾瞧幾眼已經(jīng)被雨水損壞了許多的身體,秦鹿還覺得有些可惜,有一些傷口可以恢復,但也有一些因為符紙所傷的地方,想要養(yǎng)回來,至少得花幾十年的時間了。

    梁妄所說的那個木偶女人,倒的確有點兒本事,凍尸凝魂之法輕易不可破除,就是梁妄動手,也得花上許多功夫,耗去不少道法氣力,恐怕也是因為如此,那天晚上梁妄對付那木偶女人,才沒太過棘手。

    出于嫉妒,女人將矛頭轉(zhuǎn)向了秦鹿,才使得梁妄撿了幾分便宜,可害慘了秦鹿。

    梁妄說,如若那日秦鹿能一眼分辨出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真的,而是個木傀儡的話,那些因為窺探了她的內(nèi)心而產(chǎn)生的幻覺,也不會顯得那么逼真,更不會擾得秦鹿自亂陣腳,別人沒動,她反而先慌了。

    便是如此木偶女人才能趁虛而入,說到底,秦鹿的魂魄從身體中被打出來,她自己怎么也得占三成原因。

    秦鹿聽他有些責怪自己心性不定,便嘀咕道:“我如何知曉那是木傀儡還是真的你?”

    梁妄道:“所有對你實施的幻覺,都是基于你自己的記憶產(chǎn)生,是先由你所想,再變成你所看見的。只要你知道,你所看見的,并不是真實的就可以了,真相與你所認為的,還是有許多差別的�!�

    “王爺是怎么認出跟在你身后的是木傀儡,不是我?”秦鹿道:“你看見了什么幻覺嗎?”

    梁妄搖頭:“入陣便覺得古怪,本王沒來得及看見什么幻覺,便已經(jīng)察覺出木傀儡不是你了,只需稍加試探,便能分辨�!�

    “如何分辨?”秦鹿問。

    梁妄朝她看去,低聲咳嗽了幾下,昨夜一場秋雨,還是讓他染上了風寒,恐怕得過了今日才能好。

    他回想起那時問木傀儡的一句話,轉(zhuǎn)念又對著秦鹿問了一遍:“你還記得舊日良川,梁王府門前的山丁子嗎?”

    秦鹿點頭:“我記得,味道很甜!便是在那個時候,王爺問我是否愿意留在你的身邊,我都記著呢!”

    “那你是否記得那日你摘山丁子時,用什么顏色的手帕包著果子遞給本王的?”梁妄又問,秦鹿聽見,一瞬愣住,她歪著頭仔細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問梁妄:“我……有給您包過山丁子嗎?”

    梁妄失聲一笑,抬起雙眉道:“瞧瞧,這才是你會回答的答案。”

    因為那些記憶,是刻在梁妄的腦海中的,分明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可他就是記得萬分清晰,那是頭一次他除了在山丁子樹上的花兒、果子之外,感受到的炙熱的,濃烈的熱情,與一雙沒有任何掩藏與委婉,直白地看向他的雙眼。

    所以梁妄記得,那手帕是秦鹿從路邊一個死人的手中撿來的,她看著喜歡,便匪性未改地收為己用了。

    他們走過了許多山水道路,那條綠色的手帕被她洗過許多次,用來包過野果,用來擦過汗,后來她不愛用了,洗干凈了收了起來,最后一次用,就是給梁妄包山丁子的果子。

    那一路她玩兒得不知道多開心,吱吱呱呱地說了一路,說得梁妄頭疼不已,所遇所見,皆是樂趣,而藏在樂趣中的一方手帕究竟是什么顏色,她又如何會記得?

    只有梁妄記得,所以真正的秦鹿,不知道那條手帕,凡是知曉手帕顏色的,自然是木傀儡幻成的假人。

    “那手帕究竟是什么顏色?”秦鹿問梁妄,梁妄道:“已經(jīng)不在了,無所證明,問了也白問�!�

    “啊……”秦鹿有些失望,不知是失望自己竟然一點兒也不記得她曾用過一條手帕給梁妄包過山丁子的果子吃,還是因為手帕最終不見了。

    梁妄見她如此,于是說:“本王這里已經(jīng)有一條更好的,只擦過女子的香汗,不是從死尸手里撿來的,你要不要看看?”

    秦鹿一愣,梁妄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手帕,淺綠色的手帕上繡了兩枝杏花,他只給秦鹿看了一眼,秦鹿也能立刻認出這是她的手帕,因為這手帕做工精細,用料不凡,冰蠶絲所制,上色極為不易,是她在金珠城中看中非要梁妄給她買的。

    當時還有一個富家小姐要與她爭搶,秦鹿哄了人家買那紅梅傲雪的花樣,趁著那人不注意,自己偷偷付了銀錢,后來在街上再碰見了那富家小姐,富家小姐還抬著下巴哼她。

    秦鹿眨了眨眼,問梁妄:“這手帕我還以為那日被金珠城外的山匪所劫,丟在馬車上了,怎么會在王爺這兒?”

    果然又不記得。

    梁妄收了回去,撐著眉心任由馬車搖晃,累了一夜,現(xiàn)在當真是困極,于是道:“你自己慢慢想吧�!�

    秦鹿自然想不到,不過她向來不會為難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暫且不去想了,反倒是現(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梁妄的睡顏,秦鹿心里還挺暢快。

    她沒問梁妄究竟是何時喜歡上她的,正如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時喜歡上梁妄了一般。

    秦鹿只知道,能叫梁妄開口說出‘喜歡’這兩個字,是她這一百年來用盡心思討好,買了許多昂貴之物也得不來的,他只會說‘尚可’‘不錯’‘挺好’,直白地說出他喜歡,何其困難。

    人說因禍得福,也不是沒有道理,她雖在那一場迷幻陣中被木傀儡傷了身體,最終把魂魄逼出體外,可若沒有這一趟,秦鹿也不知道以梁妄那性子,對她的那一些不同,那一些看重,那一些喜歡得藏到多久才會說出。

    若非這一場禍,她也不會將她自己、梁妄與陳瑤的過去看開,其實無所謂什么過去,因為那段她以為的過去,實則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存在。

    梁妄在某些方面,會逗她,會說反話,會言辭如針如刺,叫她聽得不高興。

    可在某些方面,絕不會說謊,他不樂意違逆自己的真心,故而往往每一次當時爽利,事后卻有悔意的傷害之后,秦鹿將要憋不住前,他會先一步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曾經(jīng)半夜入她房中,提燈為她治傷,送她彎刀與五鬼時是如此。

    教她習字,給她說了一整天愚蠢的故事哄她開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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