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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路過的仆婦都在唏噓陸縉對(duì)這位新夫人真是體貼到了骨子里。

    但只有江晚吟知道陸縉這副正人君子表皮下有多過分。

    她雙手抱著他的腰,忍不住,掐了一下。

    陸縉眉頭一皺,低頭看了下江晚吟眼底的忿忿,安撫道:“等會(huì)兒,馬上就到。

    緊接著,他抱著江晚吟的手往上一提,江晚吟趕緊咬住唇,捲緊他的腰再不言語。

    回去之后,晴翠正在備水,凈室里水汽朦朧。

    陸縉道:“你這個(gè)女使倒是越來越機(jī)靈了�!�

    江晚吟臉頰微紅,又?jǐn)Q了陸縉一把,然后一路裝死由陸縉抱進(jìn)里間。

    進(jìn)了屋,她直接被放倒壓在榻上吻。

    江晚吟怕的很,一邊迎合他的吻,一邊拉著陸縉的手搭在她裙上。

    陸縉一手撥開她衣領(lǐng),一手撫著她的膝,吻了沒一會(huì)兒,他的手正欲順著膝蓋往上攀時(shí),江晚吟忽然抱住了他的頭,緊接著,榻邊傳來了一聲珠玉清脆的咣當(dāng)聲,骨碌碌一路滾到了床底。

    陸縉手面一熱,從她身前抬起頭:“這么快?”

    江晚吟還沒回神,一雙眼水潤(rùn)潤(rùn)的,無力地瞪他一眼,趕緊將人推開,快步去了凈室。

    陸縉從喉間低笑一聲,扯了張帕子擦擦手,彎身撿起了掉落的碧璽。

    成婚后,她真是越來越?jīng)]法抵擋他了,不過是一個(gè)吻而已......江晚吟用手扇扇風(fēng),過熱的臉頰慢慢淡下去,她伸手揉揉,攏好衣襟,一邊擦發(fā),一邊出來。

    此時(shí),陸縉已經(jīng)將串珠收好了,遞到她面前:“來,再串一回。”

    江晚吟此刻看到便生氣,抓起便要丟了。

    江晚吟頓時(shí)又蔫下去,這手串陪他度過一劫,她確實(shí)舍不得丟。

    但還是氣的,干脆挑了根結(jié)實(shí)的金線,讓他再扯不壞。

    陸縉看著她悶頭將手串打了死結(jié),笑了一聲,又惹的江晚吟臉紅耳熱,替他戴手串時(shí)猛地拉緊,勒的陸縉皺了眉,不悅地看她一眼,江晚吟方扳回一局,笑的眉毛微微揚(yáng)起。

    鬧了一通,剛沐浴完,江晚吟又微微出了汗。

    她剛好想起帶回的荔枝渴水,便一勺一勺的小口吃起來。

    陸縉今晚折騰的她夠嗆,并沒攔她,只一邊靠在榻上翻著書,一邊眼也不抬的提醒江晚吟。

    江晚吟不理會(huì),反道:“你看的你的書,不要盯著我�!�

    “沒看你,是我耳力好�!标懣N頭也未回。

    江晚吟一噎,忘了這人正是以耳聰目明聞名的。

    江晚吟依舊不抬頭,狠狠又挖了一大勺。

    一碗到了一半的時(shí)候,陸縉終于看不下書,他忽然幽幽地道:“你好似,胖了些。”

    江晚吟立即擱下了勺子,如臨大敵:“我胖了么?”

    “剛剛腰上軟綿綿的,腿上也是。陸縉道。

    不得不說,陸縉此話算是戳中了江晚吟軟肋。

    自打回京后,江晚吟便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身體,各種補(bǔ)物每日一碗的進(jìn)著,她時(shí)常擔(dān)心自己長(zhǎng)胖了。

    江晚吟有些遲疑,摸了下腰:“我怎么覺著沒有。”

    她腰線極其流暢,陸縉一手剛好掌住,一雙腿更是,勻稱修長(zhǎng),恰如其分,不見一絲贅肉。

    陸縉看著她彎身,側(cè)面被衣裙勾勒出一道飽|滿的弧線,喉結(jié)微微滑了一下,卻依舊面不改色:“的確是胖了。”

    江晚吟手邊的荔枝渴水頓時(shí)沒滋味了,越看越覺得自己胖了。

    晴翠從外間進(jìn)來,疑惑地看了江晚吟一眼。

    江晚吟還蹙著眉,拿了銅鏡上上下下的比對(duì)著,一邊看,一邊問晴翠:“你說,我胖了么?”

    江晚吟飽|滿而不豐腴,纖細(xì)又不干柴,骨肉勻停。

    晴翠不知她哪兒來的古怪念頭,正要搖頭,忽地,不遠(yuǎn)處陸縉不咸不淡的投過來一眼。

    晴翠頓時(shí)明白了,合著郎君這是在想法子制止小娘子貪涼呢。

    晴翠趕緊噤了聲,很沒骨氣地附和道:......好像,是有點(diǎn)�!�

    “你也覺著?”江晚吟這下徹底慌了。

    她看了一眼那吃到一半的荔枝渴水,忍痛推了開:“那......算了,把這東西收拾吧。”

    端著盤子出去時(shí),她隱約聽到帳后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低笑。

    晴翠嘆了口氣,郎君不愧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略施小計(jì)便讓小娘子服服帖帖的,她們娘子往后可怎么斗的過?

    江晚吟憂心忡忡,來回踱著步,晃的陸縉頭疼。

    陸縉摁摁眼眶,發(fā)覺自己大約說的太重了,一把將人撈過來按在了榻上,她才沒繼續(xù)晃下去。

    兩人又纏了一回,江晚吟累極方睡去,睡覺時(shí)也被握的滿滿的。

    江晚吟這才慢慢回過神來,陸縉分明是喜歡極了,哪里像是覺得她胖了。

    陸縉卻已經(jīng)睡熟,薄唇微微抿著。

    江晚吟惱的撥開他的手,剛拿開,那手卻像長(zhǎng)了眼似的又握回去。

    來回幾次,江晚吟回過味來,輕聲問:你沒睡吧?”

    “原本是睡了�!�

    陸縉睜眼,幽幽地道,握著她的手忽然收緊,往她腿窩一嵌,將江晚吟完全箍在懷里。

    江晚吟倒抽一口氣,身體卻很老實(shí)的不敢再亂動(dòng)。

    就這么被他抱著,生著悶氣睡過去。

    ***

    睡到半夜,一語成讖,竟當(dāng)真叫陸縉說中了。

    江晚吟小腹忽然急遽的疼起來。

    一抽一抽的,好似有人往她肚子上打拳似的,直接疼的她驚醒。

    一摸,額上仿佛淋了雨。

    江晚吟后悔不迭,早知道便不該吃那么多冰,不該同陸縉置氣。

    若是叫陸縉知道了,他必定又會(huì)笑話她,然后好一頓教訓(xùn)。

    江晚吟頭要大了,她也是要顏面的,干脆闔著眼,想緩過去。

    但這種事半點(diǎn)不由人,江晚吟疼的越來越厲害,忍不住蜷在了一起,到底還是驚動(dòng)了陸縉。

    “怎么了?”陸縉剛醒,聲音低的發(fā)沉,一雙手從她腰上摸過去。

    ......沒事。江晚吟按住他的手。

    陸縉反撥開,直接去探她的額,不出意外,摸到了一手的汗,頓時(shí)便明了:“腹痛了?

    江晚吟不說話。

    但蔫蔫的樣子顯然是承認(rèn)了。

    陸縉摁摁眉心,快速扯了件衣服披上叫人去叫大夫。

    再回來后,他語氣沉下去:“早與你說過,你偏不聽。”

    江晚吟本就疼的厲害,又被當(dāng)面斥了一通,頓時(shí)更難受了。

    “我若是不攔著,你整碗怕是都要吃完,就這么貪涼?”

    陸縉臉色越發(fā)的沉,在他更生氣之前,江晚吟趕緊起身,親了他一口:“我錯(cuò)了�!�

    緊接著,又拉著他的手放到小腹上。

    “真的疼�!�

    陸縉滿身的怒氣頓時(shí)煙消云散,他撫了下江晚吟汗?jié)竦陌l(fā):“下回不許了�!�

    不必他提醒,江晚吟也不敢了。

    她靠在他懷里低低嗯一聲。

    大夫很快便到了,開了止腹痛的藥,江晚吟吃完后,好了大半。

    只是仍睡不著,靠在枕上默默的流淚。

    枕巾被洇濕,連帶著陸縉那邊也潮起來。

    陸縉睡到夜半伸手拈了下,嘆一口氣,終究認(rèn)命的將手搭上她小腹,用微熱的掌心替她緩緩的揉。

    到天明,江晚吟不知何時(shí)睡了過去,陸縉卻還睜著眼。

    他往上重重揉了幾把,揉的指縫溢出滿手的白,江晚吟夢(mèng)中低呼幾聲,方解了一點(diǎn)氣。

    ***

    江晚吟這一病,先前治宮寒的補(bǔ)藥又得喝起。

    陸縉略通醫(yī)術(shù),為了讓江晚吟長(zhǎng)記性,同凈空商議后,他特意將其中一味藥換成了更苦的藥效也更好的黃連。

    于是端給江晚吟的藥,不但酸,且苦。

    江晚吟第一回喝的時(shí)候差點(diǎn)吐出來,被陸縉冷冷的盯著,又勉強(qiáng)咽下去。

    只是剩下的婚假本就不多,陸縉很快忙了起來,每日只叫王嬤嬤盯著。

    王嬤嬤說江晚吟每日都乖乖喝完。

    陸縉一開始信了,過兩日,卻發(fā)覺屋子里的蘭花,葉尖發(fā)了黃。

    他不動(dòng)聲色,當(dāng)著江晚吟的面用花鏟將花盆表層的土撥開,不出意外,看到了一點(diǎn)剩下的藥渣。

    江晚吟登時(shí)臉色紅漲。

    旁人都夸她嫁的好,但只有江晚吟知道,枕邊人太聰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瞥如她,一點(diǎn)兒小心思也藏不住。

    不得已,江晚吟又乖乖吃起了藥。

    偶然有一日,她聽凈空說起這是陸縉特意為她改的藥方,頓時(shí)氣的眉毛都揚(yáng)了起來。

    次日,在陸縉上朝前,被他盯著吃完藥后,江晚吟特意沒漱口,勾住陸縉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吻上去。

    陸縉眉頭一皺,伸手去推江晚吟,卻被她整個(gè)人纏的更緊。

    唇齒間滿是酸苦的藥汁,陸縉重重拍了下她后臀,才江晚吟扒下去。

    “苦么?”江晚吟眉眼間滿是哀怨。

    陸縉用指腹抹了下唇:“知道了?”

    “你總欺負(fù)我�!�

    江晚吟忿忿地扭了頭,不肯再同他說話。

    陸縉從喉間低低地笑:“誰讓你不聽話�!�

    江晚吟頓時(shí)更惱了,捏著杯子飲了一大口水:“那你也不能這樣,我嘴里苦了好幾日,都發(fā)麻了�!�

    “有么?”陸縉抬眼,“昨晚明明不苦�!�

    江晚吟愣了一下才品出來他說的是什么,趕緊擱下了杯子:“亂說,張冠李戴。

    言畢,卻想起了他下頜扎的她癢疼的青茬,又伸手摸上去:“你近來青茬長(zhǎng)的是越來越快了,我?guī)湍阈扌�。�?br />
    陸縉撈住她的腰,將人壓下來用下頜去蹭:“怎么,還想?”

    對(duì)視時(shí),屋子里迅速又熱起來,江晚吟趕緊收了手,卻反被陸縉捉住。

    “好了,不鬧了。陸縉將剃刀遞過去。

    江晚吟這才老老實(shí)實(shí)的替他修起面來。

    凈完面,江晚吟覺得眼前人好似又英氣了幾分,眼神一時(shí)忘了挪開。

    直到陸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江晚吟才趕緊低了頭,咳了一聲,替他繼續(xù)。

    “剃刀呢......”

    “不是在你手里?”陸縉瞥一眼。

    江晚吟鬧了個(gè)紅臉,急急拿起來。

    陸縉一向不覺得男子生的太好是件好事,因著這張臉,他剛從軍時(shí)不少回被看做是繡花枕頭。

    但眼下,他忽然覺得這張臉也不全是壞事,起碼能哄得江晚吟死心塌地。

    玩鬧歸玩鬧,替陸縉收拾完,也到了用早膳的時(shí)候了,江晚吟看了一眼被端下去的藥碗又嘆了口氣:“藥雖在喝,但若是沒用該如何是好?”

    “杞人憂天。”陸縉隨手揉了下她的發(fā)。

    江晚吟趕緊將揉亂的頭發(fā)又捋平,反看他一眼:“你不在意嗎?”

    陸縉渾不在意,捏著杯子飲一口茶,沖淡口中的苦味:“養(yǎng)一個(gè)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

    江晚吟跟著應(yīng)了一聲,又發(fā)覺不對(duì):“哪來的一個(gè)?”

    她眉間緊緊的凝著,疑心是陸縉在外頭有私生子。

    陸縉擱下杯子,不答話,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前不就是?”

    江晚吟一愣,忽然明白,陸縉說的是她。

    “你......”江晚吟睜,手中的剃刀晃了一下,差點(diǎn)擦過他脖子。

    陸縉立即將她的手摁�。骸靶⌒狞c(diǎn),你是想守寡了�!�

    江晚吟悶悶的垂頭:“守寡也挺好�!�

    她瞧著長(zhǎng)公主的日子便挺滋潤(rùn)的,在府里養(yǎng)了個(gè)南戲班子,愿意聽曲便聽曲,不愿便出門游園。

    陸縉看她一眼:“你舍得?昨晚是誰咬著我不放,越......”

    江晚吟趕緊捂住他嘴:“明明你也咬我了�!�

    陸縉戳了下她柔軟的唇,低沉地笑一聲:“好,不說,知道你兩張都口是心非,晚點(diǎn)讓你咬回去�!�

    ===107、番外三(婚后日常)===

    女使還在不遠(yuǎn)處站著,江晚吟趕緊推開了陸縉,催促他去上朝。

    陸縉低笑一聲,沒再惹她,整了整衣冠,用完膳便出門了。

    江晚吟臉頰還是熱的,陸縉走后,她循慣例要去長(zhǎng)公主那里坐一坐,一出門,吹了吹涼風(fēng),臉色才平靜下來。

    江晚吟如今剛嫁進(jìn)來,一應(yīng)事務(wù)尚不熟悉,長(zhǎng)公主便命王嬤嬤教她,也有替她鎮(zhèn)一鎮(zhèn)場(chǎng)面的意思。

    幸而她從前經(jīng)常幫著舅舅看賬本,上手極快,很快便將府里的情況摸了個(gè)大概。

    雖外面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但若是細(xì)究,這府里連假山上一塊的石頭,池邊的一株花,都有來歷。

    只是凡事不能面面俱到,府中也藏了不少私,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jì)的刁仆,不那么容易聽話。

    江晚吟心底有些不安,晚間的時(shí)候也專不了心,被陸縉握著腰往上一摜,她皺緊了眉,而后才回過神來。

    許久后,陸縉抱著江晚吟靠在他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嶂谋场?br />
    江晚吟歇了一會(huì)兒,才將心里的隱憂說出來。

    “這有何難?陸縉不以為意,揉了一會(huì)兒,手又順著她流暢的腰線向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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