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聞言,顧知許眉頭一抬,“你和林初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就是個弟弟�!碧K念嘟囔。
顧知許輕笑,“哦,這樣啊~為什么我不覺得�!�
“誒呀,阿許你別開我玩笑,我才不會喜歡弟弟的�!碧K念著急的反駁。
這時,林初扔完垃圾上來了,他面無表情的繞過蘇念,抽了張紙巾。
蘇念有種做壞事被抓破的感覺,她面上有些發(fā)熱,輕咳一聲,“你別誤會吼,我們可沒說你。”
“你想多了,我沒這么以為。”林初淡淡道,把擦完手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就去辦公了。
“你!”蘇念氣急敗壞。
這個小屁孩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看到這一幕,顧知許作為閨蜜,心里開始盤算,林初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長得帥又高又有禮貌又會來事。
雖然是助理,但是工資和地位比致意很多副總還高,況且他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蘇念很強勢,不喜歡被人掌控,和林初年下戀簡直絕配。
顧知許一臉姨母笑的看著他倆。
“你干嘛這樣笑!”
顧知許聳肩,“你管的有點多了哈�!�
作者有話說:
預(yù)告:明天少爺就會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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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率
那些釋懷不了的回憶,
最終都會變成枷鎖永遠捆住你。
江彥詞便被困在其中無法蘇醒。
他看到周身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沉甸甸的云一直下壓,刺激的海腥味鉆入鼻腔,
江彥詞連呼吸都變得急切起來。
這里安靜的除了狂風(fēng)呼嘯和海浪聲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洶涌的波濤猶如猛獸撲食上岸,有一朵巨浪拍來,
江彥詞急忙躲避,但人類在面對自然顯得格外渺小。
他被卷入海水中,求生的本能讓拼命掙扎,海水化作藤蔓將他往下拉,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窒息時,
他被拉在一片空地上。
這里盛開著洋甘菊和白玉蘭,
美的像是幻覺,天上有煙花綻放,
他聞聲抬頭看。
發(fā)現(xiàn)樓頂站著一位衣著白裙的少女,
明明距離很遠,但他卻看的很清楚,那是顧知許。
江彥詞心頭一緊,想沖上去把她拉住。
而后他真的到了頂樓,他想叫她別沖動,但喉嚨嘶啞,
一句話也說不出。
風(fēng)在怒吼,
叫的人心頭發(fā)顫,少女的裙擺被吹的獵獵作響,
空中片片雪花,在地上結(jié)成厚厚的冰。
顧知許將手鏈扔了下去,
接著沒有一絲猶豫往下倒。
“不要��!”
江彥詞終于喊了出來,
他沖上去卻只觸摸到一片裙角。
而那僅有的裙角也在他指尖溜走。
他看著極速墜落的少女被暗夜吞噬,
接著變成虛無。
江彥詞也想跳下去,可被眼前的欄桿不斷延伸將他擋住,怎么也跨不過去。
耳邊傳來很多道聲音。
他回頭,不遠處站著的是顧知許的媽媽還有不認識的一對男女。
他們用著及其尖銳刺耳的聲音指責(zé)江彥詞。
“都怪你,就是因為濃濃喜歡上了你,才想著要逃離我們,才會想不開跳樓�!�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濃濃現(xiàn)在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你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好端端來招惹她干什么。”
“江彥詞,你真是個禍害,濃濃就是你給害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延長的欄桿漸漸回縮,失去了阻攔,江彥詞起身跨過,向下墜落。
破空聲刺穿他的耳膜,強烈的失重感讓他靈魂出竅。
是啊,他真該死。
想象中的重物落地聲并沒有到來,他又被什么東西拉走。
這次,他回到了醫(yī)院。
天空依舊在飄著大雪,凜冽的北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枯枝落葉。
他好似意識到了什么,開始瘋狂的奔跑。
這條走廊長的沒有盡頭,四周皆是黑暗,只有前面有著刺目的光,指引著他不斷往前。
他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的氣喘吁吁也依舊不愿意停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不要命的跑。
但總覺得如果再不跑快點,就來不及了,一切就要來不及了。
最后他體力不支,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陣疼痛鉆心而來,令他格外清醒,接著濃霧漸漸散開。
屬于醫(yī)院的那道慘淡白織燈照亮了眼前的所有。
他看見了擔(dān)架車上面的人,也看到了那個跪在地上的無助的自己。
來晚了......他又來晚了。
那股熟悉的無助感襲卷他全身。
擔(dān)架被護士推走,自己依舊在地上哭著,江彥詞咬著牙追上去,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江逸敘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你還有什么資格來醫(yī)院,滾回你的云昌去,這里不歡迎你�!�
江彥詞跌坐在地上,他抬頭,透過江逸敘的背后,外婆、小姨、表妹,每一個人都在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她們仿佛在說,“江彥詞,你真是個不孝子�!�
擔(dān)架車被護士推走,離他越來越遠,似乎就穿過走廊盡頭徹底消失,他爬起來跌跌撞撞的繼續(xù)跑。
然后,他見到了媽媽。
那個穿著鵝黃裙子,頭發(fā)溫柔披散著,嘴角掛著淺笑的媽媽。
江彥詞撲上去抱住她,觸碰到的只是空氣。
他撲了個空,再次摔在地板上,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掌心,爬著走過去,死死拉住車子的一腳。
“媽媽對不起�!�
“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我不懂事我學(xué)不會堅強的,我也接受不了離別,我很差勁的我就是個膽小鬼�!�
“媽媽我不想長大,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會乖的,小詞會乖的,我去練琴,我再也不裝病騙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媽媽你回來,我把你沒有得到獎杯都贏來給你,全都給你。”
“求求......你了。”
力氣消失,聲音消失,光源消失,觸感消失。
江彥詞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置身在深海之中,冰冷的海水侵蝕著體溫,周遭安靜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好累啊。
讀書好累,看文件好累,開會好累,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好累,活著好累。
有個聲音和他說,江彥詞去死吧,死了就解脫了。
他指尖輕顫,放棄了掙扎,任由呼吸被掠奪,瀕死感漸漸來臨。
他不斷下落,越陷越深。
遠方傳來一道聲音,“江彥詞,醒過來吧。”
那個人的聲音很好聽,像暖和的太陽,鮮艷的花色,柔軟的云朵,也很熟悉,就像......顧知許的聲音。
她說,“等你醒來,我們一起回家。”
回家......
哪個家?
是那個冰冷的沒有任何顏色的家?
還是那個溫暖卻支離破碎的家?
又或者是,他和顧知許的家?
海水退散,他被沖回沙灘,四周雜草叢生,鮮花盛開,太陽懸掛。
就連吹過來的風(fēng)都帶著暖意。
他好像獲得了新生。
-
那是一個春色正濃的早晨,一抹晨曦穿過玻璃照進病房,縷縷春風(fēng)掀起霧紗,牽著陽光在跳探窗外的喜鵲在樹葉間的鳴叫著,冬天已經(jīng)全部凋謝,屬于春天的溫暖已經(jīng)來了。
江彥詞醒來的時候,顧知許正在窗邊看著蘇念傳過來的文件。
陽光照著她的頭發(fā)鍍了一層金光,臉頰也透著清輝,她穿著淺色的裙子,低垂著眉眼,認真看著桌上的東西,安靜的樣子讓人不敢打擾。
江彥詞恍惚間以為回到了曾經(jīng),就好像下一秒廖志平就會出現(xiàn),然后說,“手上動作停一停,這節(jié)是班會課。”
有人破門而入,不是廖志平,是醫(yī)生。
他監(jiān)測到病人有蘇醒的跡象,馬不停蹄的帶著護士就跑了過來。
顧知許聽到動靜抬頭望去,撞入江彥詞漆黑的眼眸中。
空氣中的浮沉在陽光照耀下愈發(fā)明顯,醫(yī)生護士急切的腳步聲在耳邊,他們隔著兩米距離對視,沒有言語,但眼中的情意已然決堤。
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檢查,他們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后就離開了。
顧知許走過去,輕輕的擁住他,轉(zhuǎn)眼氤氳出一層層水汽。
她哽咽著,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我好想你�!�
這些天她每天都在擔(dān)心,擔(dān)心江彥詞再也醒不過來了,因為醫(yī)生說這么久還不醒,不屬于正常情況。
而不正常的情況就是變成了植物人。
醫(yī)生沒有明說,但顧知許懂他的話外意。
感受到脖頸被浸濕,江彥詞安撫的輕拍她的后背,“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但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依舊會轉(zhuǎn)動方向盤,扛下所有傷害,讓她再擔(dān)心一次。
顧知許忽然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江彥詞,我們結(jié)婚吧�!�
“叮咚叮咚叮咚�!毙碾娧獕罕O(jiān)護儀發(fā)生異常開始報警,偌大的病房全是這個聲音。
恐怖的像是黑白無常來索命,好像下一秒江彥詞又會再次昏迷。
顧知許心臟猛跳,嚇得趕緊起身想去叫醫(yī)生回來,被江彥詞一把拉住。
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醫(yī)生再一次破門而入,“什么情況,病人心率顯示異常,趕緊檢查是什么出了問題。”
護士立馬沖進來開始排查。
江彥詞深吸一口氣,面上有些燥熱,聲音干巴巴的,“不用了,她剛剛和我求婚,有些激動,你們回去吧�!�
戴好手套的醫(yī)生:“......?”
手握器材的護士:“……?”
一臉擔(dān)心的顧知許:“……?”
帶頭的主治醫(yī)生一臉日了狗的樣子,他把手套摘下,擺擺手,“散了吧散了吧。”
顧知許看看心電監(jiān)護儀漸漸恢復(fù)正常,然后看看江彥詞面無表情的臉,嘀咕道,“原來,這個還能這么用?”
她聲音忽然變得激動,“那不就是測謊儀?”
江彥詞:“……?!”
顧知許搬來一條凳子,嚴肅開口,“我問你幾個問題�!�
“什么?”江彥詞莫名有些緊張。
“袁晚秋怎么回事,趁我不在的八年,玩兒起了替身梗?”
顧知許威脅警告,“好好回答,我可以看見你的心率�!�
江彥詞失笑,他靠在病床上,“我哪敢,她就是普通同桌�!�
“聽說她成績也超過你一次,什么感覺?”
什么同學(xué)同桌顧知許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也曾超過一次江彥詞。
憑什么!
她有過一次,袁晚秋也有過一次!
顧知許在學(xué)習(xí)上爭第一的執(zhí)著又來了。
“我那個時候,全想著你,那有心思管這個�!苯瓘┰~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