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次是由宮中舉辦的,一個圣女可做三年,需要的是京中德才兼?zhèn)渲藙偃�,得圣女稱號可獲得府中之人加官進爵。
京都沒有幾個比姜蓁蓁更加符合了,但是唯一的一點,就是需要三年不能議婚。
姜蓁蓁是有婚事在身的,所以本來是沒有打算參與的。
再加上她家能夠上朝堂的人,都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她根本就是不需要這份榮耀。
這方姜蓁蓁打的主意,遠(yuǎn)沒有事故發(fā)生得快。
轉(zhuǎn)眼又過了三日。
那天過后,夏云喬像是看出來了姜蓁蓁對她的不待見,也沒有上趕著來熱臉貼冷屁股。
反倒是長信侯那邊,好似看不慣姜蓁蓁,這樣對待夏云喬。
得知道姜蓁蓁要去公主府赴宴,直接讓姜蓁蓁也將夏云喬帶去。
姜蓁蓁冷笑,公主府可不是什么禮儀都不會的人能去的,那里都是一些高官嫡系,大有看不起庶出之人,要去的話無疑就是送上門被辱。
不過既然夏云喬想要上趕著被辱,她也無話可說。
雖然她是惱夏云喬,但是也不至于心眼這樣小。只得請了她娘身邊的嬤嬤,前去教導(dǎo)夏云喬。
京都禮儀繁復(fù),至于能學(xué)成什么樣子,還得是看她自己,倒是后面出丑了,她可不會上前幫忙的。
夏云喬這邊忙著學(xué)禮儀,忙得不可開交,從來沒有學(xué)過這些。
她上得了戰(zhàn)場,去受不住這樣的折磨,被嬤嬤稍微兇一下,就夠她難受的了。
她身邊又裴君玉送過來的人,閑來無事的時候,一些埋怨的話就這樣出口了。
姜蓁蓁還什么都沒有干,如今就已經(jīng)成了裴君玉眼中的惡毒之人,要是讓姜蓁蓁知道,只怕是,必定扯個不屑的冷笑。
日子一轉(zhuǎn),已經(jīng)到了公主府設(shè)宴的時候。
這次是尚佳公主滿整十八的生辰,滿了十八之后便可以挑選駙馬了。
這次來公主府赴宴的,不僅有那些高門貴女,還有不少適齡男子。
出府的時候,姜蓁蓁在外面等這夏云喬。
也不是她想要等,而是實在是受不住長信侯的念叨,長信侯一定要她,和夏云喬坐同一輛馬車。
美名曰是培養(yǎng)感情。
等到夏云喬上轎的時候,看見里面穩(wěn)坐的姜蓁蓁下意識一愣。
她沒有想到,姜蓁蓁竟然愿意和她,坐同一輛馬車。
“別愣了,一會該要晚了�!�
姜蓁蓁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夏云喬,倒不是因為她立在馬車發(fā)愣,而是因為她一身的裝扮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裝扮的,一身不合時宜的粉衣白面妝,襯得她的膚色異常的黑,看著礙眼。
等到夏云喬有些欣喜,坐在姜蓁蓁的身邊的時候,幾次都欲言又止。
似乎想要和姜蓁蓁講話,但是又不敢的樣子。
姜蓁蓁先一步比夏云喬開口講話,因為她實在是好奇,是她自己喜歡這樣的裝扮,還是有人故意的。
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喜歡粉白?”
“啊��?”
夏云喬沒有想到,姜蓁蓁會主動開口對她講話,一時之間有些沒有怎么反應(yīng)過來,茫然的看著姜蓁蓁。
姜蓁蓁又皺眉了,夏云喬看著不是挺機靈的嗎?為何此刻卻跟個呆子一樣,一會兒指定在宴會上會出丑。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不太適合這一身嗎?”
姜蓁蓁怕她聽不懂,將話說得再直白了一些。
這些夏云喬聽懂了,原來姜蓁蓁是嫌棄她的模樣,本來想要下意識反駁的。
可是看見眼前一身淡紫色廣袖襦裙,頭鬢飛花漸入,略施薄妝顯得楚楚嬌美動人,膚色白得發(fā)光,肉眼可見的美。
而坐在她身旁的自己,就像是一個誤入繁華的一只其貌不揚的蟲子,企圖披上華美的外皮,脫繭成蝶,自卑感襲來。
夏云喬看了一眼,自愧不如的慌忙垂下頭,聲音吶吶的帶著尷尬。
“我知道,但是我和嬤嬤說喜歡粉色,她便……”
她是喜歡這個顏色的,但是也是知道自己不適合的,她也沒有想到,嬤嬤會直接給她做這樣的打扮。
夏云喬的話還沒有講完,就察覺到了姜蓁蓁突然的靠近,耳邊是姜蓁蓁的聲音。
“算了,你丟人也是長信侯府丟人�!�
姜蓁蓁頗為無奈的,掏出一張手帕,用茶水打濕,突然將夏云喬的臉鉗住。
夏云喬還以為姜蓁蓁是要干什么,當(dāng)下有些慌亂的掙扎。
誰知道姜蓁蓁的力道很大,如果不用蠻力的話,根本掙脫不掉。
察覺到姜蓁蓁拿著帕子,在她的臉上搽著,夏云喬伸出手抓著姜蓁蓁的手,用力的往下拉。
她以前是沒有蓄指甲的習(xí)慣,但是自從回了京都之后,不用做事了,指甲也就這樣的蓄起來了。
她大力的掙脫時,指甲不小心抓在姜蓁蓁的手臂上,然后抓出一道血痕,姜蓁蓁吃痛的松開。
摸著手腕處,不去看也知道應(yīng)該破皮了。
她頗為無語的看著夏云喬,看著她也被嚇得不輕,頓時沒有了戲弄她的意思了,將手中的帕子扔過去。
夏云喬下意識的接過,然后又被扔了一塊銅鏡,她茫然的還帶著警惕看著姜蓁蓁。
“自己出門之前,最好看看自己的妝容,要是你就喜歡這樣的,我無話說只是你我遠(yuǎn)一點�!�
姜蓁蓁眼中明晃晃的嫌棄,剛才確實是想要帶著惡意的意思,來戲弄她。
但是看著她眼中的恐懼,姜蓁蓁又歇了心思。
很無趣。
夏云喬看著姜蓁蓁面無表情的樣子,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好似照著她的污穢不堪一般。
她面對姜蓁蓁,最多的就是自卑。
作者有話說:
新的一年快樂呀~
11、晉江首發(fā)
下意識的拿起銅鏡看著自己,光是看一眼,她的臉就漲紅了。
雖然她沒有上過妝,卻也不是什么審美怪異的人,那一臉的白面粉妝,已經(jīng)達到了人狗皆閑的地步。
之前給她上妝打扮的嬤嬤,一直沒有給她看鏡子,她也能透過自己穿著感受到,妝容大概也不會好在什么地方去。
但是她沒有想到,竟然這樣過分。
要是今天她頂著這樣的妝容去,一定會被嘲笑得直不起腰來。
察覺到自己誤會了姜蓁蓁,夏云喬吶吶不言,拿著姜蓁蓁遞過來的手帕,端著鏡子尷尬的給自己改妝。
由于她從來沒有上過妝,根本也不會,只能亂弄,結(jié)果臉上的妝越漸的難看,暈成一團。
夏云喬漸漸的有些委屈的紅了眼,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姜蓁蓁。
想請她幫自己的話,都溜在唇邊了,但是就是講不出來。
姜蓁蓁抱著手臂冷眼睨視夏云喬,眼睜睜的看著她逐漸紅起來的眼眶,看起來委屈得不行。
姜蓁蓁忍不住懷疑,這樣的人當(dāng)真能在軍營生活七年嗎?
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有裴君玉在的話,大概會護她護得好好的,就像之前裴君玉對她一樣。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姜蓁蓁就騰起道不明的情緒,或許說她固執(zhí)也好,說她活該也好。
她至今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rèn),她還是喜歡裴君玉的。
畢竟喜歡他那是她多年來的習(xí)慣,或許時間再久一點,或者他再絕情一點,她就會大方的放下了。
這邊的姜蓁蓁心里面想著這些事情,那邊夏云喬也在做心理斗爭,她不能素顏朝天的穿著一身華麗的給人做陪襯。
“姐、姐姐,可以幫??我嗎?”
在眾人面前丟人和在姜蓁蓁面前放下一點自尊,夏云喬自然是懸著后者,因為她本來就絕對愧對姜蓁蓁。
姜蓁蓁回神看著面前遞過來的手帕,再看看夏云喬還紅著的眼眶。
不知道是該說她心大還是心機深沉,確實眼下不管是在府內(nèi)還是府外,討好她比一切都有用。
姜蓁蓁本來是不想要幫忙的,最后大概還是狠不下心,讓一個女子這樣丟人,沉默的接過來,沾了沾水。
姜蓁蓁的手剛抬起來,夏云喬就乖巧的閉上了眼睛,仰著頭,垂頭看著眼前的這張臉。
暗自給出評論,其實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至少乖巧。
沉默一下,姜蓁蓁開始淡化一下她臉上的妝感,最后改到自己覺得,看得過去的樣子才松開她。
頗為嫌棄的拿出新的手帕凈手,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是落在夏云喬眼中,那是明晃晃的嫌棄,暗自尷尬了一下,拿起銅鏡看了一下。
雖然不至于一下就好看得不行,至少比剛才的樣子要順眼得多。
剛想要對姜蓁蓁說一句謝謝,結(jié)果馬車就到站停下來了。
車簾被掀開,杏兒的手伸過來,里面兩人暴露在眾人面前。
夏云喬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看起來都非富即貴的人,她那些話就湮滅于口了。
姜蓁蓁可不會管夏云喬的那些復(fù)雜心思,她率先出了馬車,穩(wěn)當(dāng)了下了馬車,將自己一張嬌艷含春的臉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大家早就聽說過姜蓁蓁要來,所以大家基本都沒有進入,就是想要看能不能,第一時間看見姜蓁蓁的失意。
沒有想到姜蓁蓁好似一點影響,都沒有一般,依舊是那個人群中最耀眼自得的那個人,一出現(xiàn),所有人得目光都不自主得聚焦在她的身上。
“姜姐姐,多日不見還是這樣的容光煥發(fā)啊,是做的何保養(yǎng),可否交予妹妹們?”
姜蓁蓁正打算直接進去的,完全沒有將外面那些人的打探的目光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從人群中出現(xiàn)一聲嬌笑,說不上明眼的嘲笑,確實帶著故意的意味。
原本要抬腳往里面走的姜蓁蓁,腳步突然停下來了,這個時候馬車上本來打算出去的夏云喬,一下也坐回去了。
她就算是再大條也該知道,是有人找姜蓁蓁的茬。
回頭看著講話的那個人,姜蓁蓁目光未變,那是尚書令之女,柳月眉。
說起來兩人還算得上是有仇的,因為當(dāng)年柳月眉差點就要同謝右相那邊定親了。
誰知道后面就傳出來,謝右相那邊欲與長信侯府聯(lián)姻,直接將她這邊的推了。
自那之后,姜蓁蓁每次在宴會上看見她,都會主動的繞道。
倒也不是姜蓁蓁害怕她,而是,這個柳月眉是出名的小心眼,被沾上了就會甩不掉,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和這些人玩心機。
所以導(dǎo)致了柳月眉每次看見姜蓁蓁,都會以為是她心虛害怕了,也完全沒有想過,姜蓁蓁何須要害怕心虛。
現(xiàn)在的姜蓁蓁不一樣了,她遭人嫌棄上門退婚。
長信侯還在外領(lǐng)了一個私生女回來,直接上了族譜,每一樁事發(fā)生在姜蓁蓁身上都是重磅。
柳月眉還以為姜蓁蓁今日,一定羞于出來面對,就算強顏歡笑的出來,也是難掩的憔悴。
她沒有想到,姜蓁蓁是難掩的憔悴,都是因為舊病犯了,如今還沒有好全。
所以導(dǎo)致身上有一股纖弱扶風(fēng)之態(tài),我見猶憐之姿,再配上那原本就嬌艷的臉,直讓人移不開眼睛,羨煞看戲的眾人。
嫉妒使然,讓柳月眉忍不住直接出聲,說是什么容光煥發(fā),保養(yǎng)得當(dāng)。
現(xiàn)在誰不知道姜蓁蓁身上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就差沒有直言姜蓁蓁閉門不出的日子,是不是在獨自失落垂淚。
柳月眉的這些話太低級了,姜蓁蓁都不屑于回答她,但是既然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提及了,姜蓁蓁也不客氣了。
“原來是柳小姐啊,是有多日不見了,要說到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氖虑椋是得向柳小姐看齊,畢竟那西域進貢價值的千金的珍珠粉,大多數(shù)都是被賜給了李侍郎,想必都被贈給了柳小姐吧?”
姜蓁蓁含笑講出來,看似在疑惑發(fā)問,實際上是在暗諷。
誰都知道前段時間,鬧得比長信侯府還要夸張的就是,柳月眉同李侍郎家的二公子定親了。
那個二公子也咿嘩是出名的混不吝,御賜的東西,但凡能往外就往外送。
就連珍珠粉這樣的東西,都是情愿送給青樓里面的館兒,都不會送給柳月眉,還大言不慚的說嫌棄柳月眉丑,用什么都沒有用。
那段時間可謂是到處都傳言,柳月眉丑得讓人神共怒。
姜蓁蓁之前都是當(dāng)作一個笑談來看的,誰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用那這樣的話,來反擊一個人。
柳月眉的話有沒有刺到姜蓁蓁她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柳月眉自己是覺得自己被刺到了。
那些本來就已經(jīng)過去的事了,如今被當(dāng)眾講出來,無疑又將她放在火堆上來烤。
她此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過來,聚焦在她的身上,好似被當(dāng)眾扒了衣裳一般的難堪。
“柳小姐,關(guān)于保養(yǎng)之事,蓁蓁可能沒有辦法教導(dǎo)你,畢竟我可不如你,這番公主應(yīng)該在里間等著,這方先失陪了�!�
姜蓁蓁一直不屑于當(dāng)眾同人撕破臉皮,今日這樣,無疑就是想要告訴眾人她并不是一個紙老虎,空有其表的可以任人欺辱。
講話話,姜蓁蓁對著柳月眉微微偏頭點點,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大家都知道姜蓁蓁和尚佳公主關(guān)系好,這是公主府,姜蓁蓁那尚佳公主做借口,就算有人想要出言挽留她也不敢了。
“你——”
柳月眉咬著牙一臉的憤然,卻無話可說,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著姜蓁蓁離去的背影,她淬了一口,卻依舊不解氣,所以將目光投向了馬車。
剛才大家都知道姜蓁蓁是同,那個庶女一起來的。
姜蓁蓁可以借著尚佳公主這個借口,走得高高在上的,這里面的這個人一直不出來的庶女可不能。
一個庶女來這個宴會,不就是來任任欺辱的嗎?
姜蓁蓁走了,根本沒有打算護著夏云喬,因為嫡庶在尚佳公主這里也是大忌。
她自然不會領(lǐng)著前往,而且公主府多的是帶領(lǐng)那些女眷的下人,能保障的前提,姜蓁蓁是一點也不想管她。
夏云喬坐在馬車?yán)锩婧冒腠�,才察覺到姜蓁蓁走了,她決定自己不能一直待在馬車?yán)锩妗?br />
所以掀開簾子,看著那些人還沒有走,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讓她一僵。
她沒有見過這么多明目張膽的打量,其中大多數(shù)人都夾雜著嘲諷,不屑,讓她慌張的往后退一步。
這些人還什么都沒有說,夏云喬自己就先出丑了。
她還沒有下馬車,往后退,直接就栽回去了,倒在馬車?yán)锩妗?br />
下意識的抓著什么,直接將簾子都壓在身下了,發(fā)出布條被扯碎了聲音,很刺耳。
比起布條撕破的聲音,那些人穿著光鮮亮麗的貴女笑聲更加刺耳。
讓夏云喬直接難堪氣急到極點,一瞬間有些埋怨姜蓁蓁不管她。
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姜蓁蓁在馬車?yán)锩嬉呀?jīng)提前和她講了,到了之后各不相擾。
那些赤條條的目光和嘲笑,直接讓夏云喬原本就還沒有恢復(fù)過來的眼睛,直接紅完了,抬起頭掛著眼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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