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見財狼露出來的尾巴了。
那一眼對視,夏云喬有些慌亂的想要去端桌子上的茶杯,結(jié)果手抖著茶杯直接從手中掉落了。
“啪——”茶杯裂開了。
裴君玉的目光終于在此刻轉(zhuǎn)向了夏云喬,她不想此刻被裴君玉注意到,因為她手止不住的在發(fā)抖。
完了,以裴君玉對她的熟悉程度,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果然裴君玉看出來夏云喬的緊張,眼底浮現(xiàn)疑惑,眉頭逐漸攢起來。
姜蓁蓁可沒有管她們之間有什么互動,她看夏云喬不過是故意的,之前看書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眼下真身體驗了一番,才察覺到。
為什么她找來的人,臨了突然倒戈改指認(rèn)她了,結(jié)合夏云喬眼下還不能完全將自己情緒掩藏起來,她立馬就找到了蛛絲馬跡。
夏云喬應(yīng)該是知道了她之前的打算,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qiáng),收買了這個人。
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打算了,所以一點(diǎn)也不畏懼,因為關(guān)于她的痕跡,早在打算放棄的時,就已經(jīng)被她抹去了,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你不想要我的錢了嗎?還是說你已經(jīng)拿到了其他人的份,對于我出的看不上了?”
姜蓁蓁語氣不大,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眼神坦坦蕩蕩的盯著她。
婦女也沒有想到,姜蓁蓁會這樣沉穩(wěn)自持,心下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頻繁看夏云喬。
?
40、晉江首發(fā)
“我、我沒有,
只有大小姐讓我來�!彪m然慌是慌,但是還是穩(wěn)著沒有被姜蓁蓁盤問失態(tài)。
牙挺硬的。姜蓁蓁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長信侯道:“爹爹,
女兒并未有指使此人前來。”
“怎會,就是你叫我來的,
我只認(rèn)識你旁的我都不認(rèn)識。”姜蓁蓁的話剛剛落下,
婦女就急著出口,
非要將這個帽子扣在她的身上。
姜蓁蓁轉(zhuǎn)頭冷漠的看著底下的婦女,
露出尖銳的虎牙歪頭笑道:“我只是一個大門不邁的閨閨女子,我根本就不識你這般人,且無證污蔑大慶貴女清白,
是要處以死刑的,
你確定能拿出證據(jù)來嗎?”
那婦女只當(dāng)認(rèn)證咬牙不松就可以了,誰料竟然還要危機(jī)性命,
突然都成篩子。
這下真的唬住了這婦女,因為確實拿不出來證據(jù),
就算是有此刻也想不起來了,滿腦子就是萬一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命怎么辦。
一般人女子只要遇見這樣的事,不管真的假的都會慌,只有姜蓁蓁從一開始都很鎮(zhèn)定磊落,
一臉篤定絕對沒有證據(jù)。
是啊,她是位高權(quán)重的貴女,
有的是手段抹去痕跡,
甚至這件事情過后,她對自己下手都不晚,
就算是死了,
也沒有人敢為自己伸冤。
她是怎么敢為了錢財,
上來指認(rèn)高府貴女的,簡直是狗屎蒙了心吃了熊心豹子膽。
死字的威脅太大了,導(dǎo)致她逐漸從巨大的財富面前逐漸清醒過來,神情也搖搖欲墜沒有最開始的那樣堅定。
“我、我�!眿D女開始表現(xiàn)得極其的焦躁不安,和剛開始那樣的理直氣壯完全不同,在場的所有人都收在眼里。
婦女漲紅臉半天我不出來個什么話。
姜蓁蓁勾起一個笑意,其實她根本也沒有譜,隨口一炸而已,顯然這婦女的反應(yīng)給了她很大的驚喜。
“爹爹。”都這樣明顯了也不用她多說什么,姜蓁蓁揚(yáng)眉吐氣。
但還不待她高興多久,長信侯就出面來主持講話了,一開口將她剛剛浮現(xiàn)起來勝利的感覺,一下打入低谷。
“行了,這件事就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不管是誰鬧出這樣的事,以后有違家族和睦的切不可再有了�!�
說完警告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夏云喬,細(xì)看的話并無以往祥和,不喜一閃而過被掩蓋。
長信侯的話講完,夏云喬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手也不抖了。
“是的爹爹,小喬知道了�!闭Z氣上揚(yáng),答應(yīng)得很是歡快。
這是不打算查了嗎?剛才對自己不利的時候,便猶猶豫豫的,此刻換成了夏云喬,直接就揚(yáng)言是有違家族和睦。
強(qiáng)烈的不甘心在她的心里徘徊,撕扯她的理智,所有的念頭涌了上來,要她立馬上去對峙席卷她全身。
“爹爹,蓁兒不認(rèn)同,既然這件事能發(fā)生出來,必定是有依據(jù)的,何不查清楚她是不是侯府的血脈,配不配成為我妹妹?”
姜蓁蓁語氣冷靜說完,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捏的很緊,目光無所畏懼直直的看著長信侯,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夏云喬的不喜。
夏云喬聽著姜蓁蓁的話,原本落下去緊張的情緒,再次提起來。
她偏頭看向長信侯,眼神帶著懇求:“爹爹……”
長信侯自然接受到了夏云喬的眼神,卻沒有看到姜蓁蓁的眼神,依稀還帶著渴望,她期盼長信侯心底還是有她的。
“夠了蓁兒,你是姐姐,長姐為母,這樣做是要置你妹妹于何地步!”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容帶著氣憤,怒視姜蓁蓁,之前還顧忌著有外人在,此刻卻什么也顧不得。
長信侯面紅耳赤眼尾泛紅,不知是心疼夏云喬,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的一臉委屈的姜蓁蓁。
長信侯目光微動,他不忍看一眼下面的大女兒,閃躲她的目光。
講完這句話,便派人將底下的婦女拉下去,那婦女受驚開始大喊大叫,甚至都說出了夏云喬三個字。
很快就被捂住了,長信侯有沒有聽見,誰也不知道。
她一個人立在大廳正中央,眼神帶著迷茫,看著爹爹的嘴嗡動張合,對著她講了什么,她一概都聽不見了。
她很想開口問他們,聽見了嗎?不是她指使的,是夏云喬自導(dǎo)自演的。
她幾次動唇,什么聲音都發(fā)出不來,她竟然無話可講了。
完全茫然的姜蓁蓁,抬起眼眸看向了裴君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因為裴君玉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她的身上,他在看夏云喬,向來冷峻的臉?biāo)坪鯉е党粒弊由锨嘟罟钠�,是生氣的樣子�?br />
長信侯快刀斬亂麻處理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的人。
長信侯出去的時候才咬著牙,眼底浮現(xiàn)怒氣,咬著牙道:“有消息了嗎?”
身邊跟著的隨從搖搖頭回道:“沒有,只……有送過來一只斷手�!�
斷手�。¢L信侯表情大悸踉蹌一步,好在被旁邊的人扶著,他才穩(wěn)住。
手抖著指了指,語氣急促:“去,告訴他……”低聲咬牙囑咐幾句。
夏云喬本就不是他的女兒,他連名字都沒有讓她改,這事是他決定的自然不能公之于眾。
“是�!�
與此同時前面大廳,氣氛十分微妙。
夏云喬根本不敢對視上裴君玉的目光,裴君玉此刻看她的眼神,帶著她都看不懂的神情,總之不是之前的那種愛慕之情,讓她很慌。
長信侯離去了,她此刻有害怕,想著以后再和裴君玉解釋,她肯定裴君玉一定是看出來,這次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戲。
找上這人還是因為,當(dāng)時從神殿回來的時候,無意在街上看見那婦女,當(dāng)時就覺得奇怪,哪里的親戚。
經(jīng)過婦女焦急忙慌的解釋,她便得知原來是姜蓁蓁找來的。
她確實不是長信侯的女兒,這件事她已經(jīng)和長信侯講過很多次了,他自己偏偏不信非要拉她回來認(rèn)祖。
她沒有爹娘,只有一個哥哥,偏偏認(rèn)她的又是長信侯,猶豫幾下便認(rèn)下了。
所以她看到婦女時心思一岔,便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她嫉妒姜蓁蓁,喜歡她是真的,但嫉妒也是。
夏云喬呆不下去了,緊跟著長信侯的步伐,也一同離去。
只有姜蓁蓁這個時候才醒神過來,原來她努力的找到機(jī)會想要逃脫劇情,甚至是打破劇情。
可不管怎樣的事實放在他們的眼前,他們都可以視而不見。
是她做錯了嗎?那她該怎么才能脫離出去,難道跟著書中所寫的那樣嗎?
她一定是要死于蠱蟲暴裂嗎?
“蓁蓁�!焙罘蛉丝粗袅⒋髲d中央的女兒,心底劃過心疼,她也看得明明白白的,長信侯太過于偏袒夏云喬了。
“娘親�!苯栎杼鹧劬粗罘蛉耍撊踵雎�,然后兩眼一翻便暈過去了。
一旁裴君玉提前察覺到她神情不對,手疾眼快的將姜蓁蓁扶著。
“蓁蓁?”他皺著眉頭想要查看姜蓁蓁是什么狀況,卻被侯夫人一把推開,將人搶了過去。
“杏兒,快請大夫。”侯夫人焦急的扭頭叫杏兒,杏兒趕緊跑出去找找大夫。
看著侯夫人的表情,顯然姜蓁蓁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隱約有些不安,裴君玉想要上前查看她的情況才放心。
侯夫人此刻最怨懟的自然就是裴君玉,當(dāng)年姜蓁蓁前往白荼坑的時候,回來的那個樣子,她至今不敢忘。
眼下姜蓁蓁突然暈倒,除了舊疾,她完全想不出其他的。
而且夏云喬就是他帶回來的,不帶那人回來,便不會有這么多的事情發(fā)生,一時之間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裴將軍,請回�!焙罘蛉艘贿厗救藖韺⒔栎璺鰰鹤�,一邊對著裴君玉下逐客令。
“來人,送客!”
“姜姨,蓁蓁這是怎么了?”裴君玉神情不安,還想要跟上前去,卻依舊被侯夫人攔著。
侯夫人以前最是喜愛裴君玉,但是自打裴君玉回來之后,他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裴將軍,既然決定放棄蓁蓁了,就放得徹底好嗎?我是一個沒有用的母親,我無法阻止她的青梅竹馬不愛她,非同她退婚,
同樣也無法阻止她父親對于旁人的偏愛,做母親的只想要她活著開心一點(diǎn),但是現(xiàn)在的她一點(diǎn)也不開心,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你……”
侯夫人這一番話對著他,講的情深意重,講得他毫無還口之力。
裴君玉出侯府的時候都是茫然的,他茫然于夏云喬變化,茫然自己好像竟然還對姜蓁蓁念念不忘。
所以他想要的是什么?
長信侯府。
此刻請來的大夫正在給姜蓁蓁把脈。
侯夫人立在旁邊焦急的樣子,看著大夫越漸攢齊的眉頭,有些擔(dān)憂。
“大夫蓁蓁如何了?”大夫把脈完了之后,侯夫人直接就上前詢問。
大夫如是道來,是感染寒氣,如今心中大悲攻了心,開一些驅(qū)寒靜心的藥吃了便好。
侯夫人還沒有徹底松口氣,大夫接著道:“她身體瞧著過于貧血,平日里多備些生血的吃食。”
貧血?怎么會貧血呢?
侯夫人只有一瞬間的疑惑,很快就拋擲腦后了,讓姜蓁蓁在里面休息,前去送大夫開藥。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姜蓁蓁才敢放任自己眼角的淚水流下來,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敢面對。
她淚眼婆娑的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腳步蹣跚的走到書案面前,找到那本書翻開。
剛才她暈倒了那一瞬間,像是走完了書中的一生,死于蠱蟲爆裂。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
姜蓁蓁以為是自己眼睛里面有淚,所以看錯了,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眼前所見了依舊是一樣的。
“怎么會是西廂記,怎么可能!”
“不能是西廂記的��!”
姜蓁蓁反復(fù)看了看上面的字,還有書名,寫的都是西廂記的故事,仿佛之前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確定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就是真實看過的,是不是拿錯書了?
姜蓁蓁開始在書案上翻找,所有的書本都被翻了個遍,沒有之前看的那本書。
書案上的書都被翻得散落滿地,漸漸的她冷靜下來了,手里攥著那本書,將它放在自己的面前,表情逐漸恢復(fù)平靜。
她肯定的是那本書就是放在這里的,且之前看過的人都說是西廂記,所以現(xiàn)在是恢復(fù)原樣了嗎?
之前的劇情她只看了大概,根本沒有細(xì)看,這次她算是被迫完成了書中劇情。
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是結(jié)果是一樣的,她開始懷疑打破劇情,到底能不能改變結(jié)局。
剛才死亡的感覺太明顯了,姜蓁蓁光是想來都有些恐懼。
菱花落地窗大開,隱隱傳來夾雜著荷花香的味道,坐在書案前的姜蓁蓁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
既然她無法擺脫劇情,可以嘗試打亂一下劇情呢?剛才不就是成功打亂了嗎。
?
41、晉江首發(fā)
裴君玉、謝亦、烏谷牲,
這些人都是和夏云喬關(guān)系斐然的人,那若是任何一個人不再喜歡夏云喬了。
是不是就代表著劇情會發(fā)生改變,畢竟過程都變了結(jié)局變也是必然的。
想起裴君玉,
姜蓁蓁有些猶豫,優(yōu)先將他排在最后,
她不想再和裴君玉有任何的瓜葛。
他對于夏云喬的喜愛是表露在外面,
所有人都親眼所見,
她沒有必要去碰這顆打?qū)嵙说尼斪印?br />
烏谷牲也不行,
太病態(tài)了又是個極度危險的人,里里外外都是黑的。
此刻她都恨不得此生都不要見到他,還有書中她死就是因為體內(nèi)的蠱蟲,
對上他書里書外自己都沒好過。
就這樣烏谷牲也被姜蓁蓁排在外了。
只剩下謝亦了。
姜蓁蓁垂眼翻書的手指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