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也贊同。不過娜維婭女士，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個案子與你的指控者，瑪塞勒先生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在哪里�！�

    伴隨著那維萊特提出的疑問，場下的觀眾才意識到...自己在看的是什么東西。

    “說的很精彩，但這和「少女失蹤案」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除了「原始胎海之水」外...好像沒有更多的聯(lián)系了�！�

    “的確，說不定使用這個東西的有兩批人，一波是殺手，另一波是上一次的那個違禁藥品組織。”

    “呃...我其實不關(guān)心這個，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聽到「少女失蹤案」的結(jié)論，不然我著實有些虧了�！�

    娜維婭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發(fā)言，而是堅定的看向那維萊特，輕聲說道：

    “當(dāng)然有，這兩個案件的相關(guān)性在于——「時機」�！�

    “就像剛剛常明先生所分析的那樣，第一槍來自于「第三者」，第二槍來自于自保的卡雷斯�！�

    “在幕后黑手的計劃當(dāng)中，他要殺掉卡雷斯和雅克，那就必須要聽到兩聲槍響�！�

    “而前些日子林尼先生的那場審判的最后關(guān)頭，兇手也是在即將暴露身份的時候，才決定讓這個人當(dāng)眾溶解�！�

    “若是兇手不在現(xiàn)場，那就不可能將時間把握的如此精準(zhǔn)�！�

    說罷，娜維婭便看向身邊的常明，示意讓他來說出這最后的結(jié)論。

    常明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兩張分別蓋著警備隊和逐影庭印戳的名單，朝著觀眾席的方向揚了揚。

    “我手上這兩份名單，一份是來自于三年前警備隊對參加宴會的賓客的登記名單�！�

    “而另一份則是前些日子參與林尼先生那場審判的觀眾名單�！�

    “經(jīng)過兩份名單的對比，我們在這之中檢索出來了一個人，那就是...瑪塞勒�！�

    聽到常明的話，瑪塞勒輕輕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我是因為這個被懷疑的啊...哎，哪怕是現(xiàn)在知道了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我也習(xí)慣了，娜維婭你從小就比較沖動，容易被感性控制，這也是你可愛的地方。”

    “我想...這也是為什么你能請得動常明輔政官來當(dāng)你的代理人的原因。”

    說罷瑪塞勒便低下了頭，思考了一會兒后才抬起頭說道：

    “即便剛剛那些假設(shè)都是成立的，但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在場的人，難道就一定無法掌握這個時機嗎？”

    “楓丹的機械科技在提瓦特七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想要實現(xiàn)遠程的監(jiān)視、監(jiān)聽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元素力的存在，僅僅是監(jiān)視和監(jiān)聽的話，風(fēng)、雷兩種屬性的神之眼持有者都可以做到吧？”

    隨著瑪塞勒話音剛落，那位于舞臺之上已經(jīng)一邊倒的「諭示裁定樞機」在此刻逐漸傾斜，最終成了朝著娜維婭微微傾倒的方向。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瑪塞勒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有些嘆惋的說道：

    “哎...被最疼愛的孩子指控為殺父仇人，誰又能不寒心呢？”

    “罷了，就當(dāng)是給你上堂課吧�！�

    瑪塞勒輕輕地搖了搖頭，就好像他真的不是什么惡徒，而是一個關(guān)心自家后輩的長者一樣。

    “你知道你最大的漏洞在哪里嗎？”

    “是哪里？”

    娜維婭下意識反問道。

    “還是「時機」�！�

    “熟悉卡布里埃商會的朋友們應(yīng)該都知道，我是從至冬來到楓丹的。”

    “一開始在白淞鎮(zhèn)做點小生意，在得到卡雷斯先生的扶持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我是個商人，是個做生意的，沒有讓少女失蹤的動機，做這件事沒有收益，風(fēng)險又大�！�

    “更何況...在我來到楓丹之前，少女失蹤案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吧？”

    聽到瑪塞勒的話，娜維婭的瞳孔微微收了收，似乎對于瑪塞勒的話有些意外，轉(zhuǎn)而便低頭開始思考這一點。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在轉(zhuǎn)移話題。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拿與「瓦謝」有關(guān)的證據(jù)攻擊他，而非是和他辯論。

    似乎是看到了娜維婭皺著眉頭思考的樣子，瑪塞勒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揚起了一個弧度。

    在他看來，你娜維婭查的再怎么細又怎么樣？只要這層「皮」不被扒下來，他做的那些事就根本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他便再一次裝出了那副長輩對于晚輩心寒的模樣，“痛心疾首”地說道：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要不要查一下申請經(jīng)營的日期，看看和最初的「少女失蹤案」差了多久？”

    “再看看我的入境記錄，再去我至冬的家鄉(xiāng)問問那邊的親朋好友，我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查到這里...能讓你心中那無可宣泄的悲痛稍微好受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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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薩繆爾（流螢）”老板送的大神認證，特此加更。

    老讀者應(yīng)該都知道，我的習(xí)慣是后臺禮物收益過一百二我就加更一章的，昨天因為要整理兩本書的大綱有點忙，所以沒看后臺，今天特此補上。

    第57章

    “熟悉薇涅爾這個名字嗎？”

    隨著瑪塞勒這兩個問題問出來以后，場下的觀眾們便再一次“倒戈”，開始聲討娜維婭。

    “看來這是污蔑好人咯？”

    “哎...還以為有什么勁爆的內(nèi)容呢，結(jié)果就這個�。俊�

    “就算上一任「刺玫會」的老板是冤枉的...但這位大小姐可是要背上污蔑誹謗的罪名咯~”

    咔——咔——咔——

    伴隨著齒輪聲的響起，原本還有些許傾斜弧度的「諭示裁定樞機」在此刻逐漸放平，其態(tài)度...不言而喻。

    聽著下面這些完全沒有立場的墻頭草發(fā)言，常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倒不是因為這些沒有絲毫立場可言的話而生氣，而是因為他現(xiàn)在沒辦法把這個老家伙的皮直接扒下來。

    熒還沒有帶著關(guān)鍵證據(jù)來，哪怕是他現(xiàn)在就站出來揭發(fā)瑪塞勒就是瓦謝...恐怕他也不會承認。

    想到這里，常明微微攥了攥手中的手杖。

    他雖然貴為輔政官，在楓丹的聲望也不小，但歌劇院這個地方是靠證據(jù)說話的，不是靠威望來說話的。

    恰恰是因為這個身份，他不能那么的...肆無忌憚。

    “罷了...再等等，等到這個家伙說出那句與「劇本」相互照應(yīng)的話，我就直接把底牌打出來。”

    常明輕輕地點了點頭，那皺緊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臉上的表情再一次恢復(fù)了平靜。

    而他的表情變化也被從辯論環(huán)節(jié)就將視線鎖在常明身上的芙寧娜注意到了。

    少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心中暗道：

    “難不成...常明還有什么底牌沒打？其實他什么都調(diào)查到了？還是說...”

    “他早就知道這一切的走向？”

    ......

    看著面前沉默的常明與娜維婭，瑪塞勒心中暗自竊喜。

    在看見常明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被這位活了四百多年的輔政官發(fā)現(xiàn)了呢，現(xiàn)在看來...呵呵。

    不過他還不能就這么放松警惕，因為「諭示裁定樞機」并沒有完全偏向自己這邊，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諭示機偏向自己這邊。

    不僅如此，他還得要裝作一副理解的模樣寬容娜維婭。

    這樣一來...唯一一個有能力偵查他做的那些破事的人就徹底失去力量了。

    想到這里，瑪塞勒繼續(xù)開口說道：

    “你對卡雷斯先生當(dāng)年心路歷程的分析，我覺得非常有道理。”

    “但你現(xiàn)在做的事，不是正在辜負他的期望嗎？”

    “他希望你可以更加理智，更加冷靜，更加周全，而不是一直都只注視在自己的身上！”

    “當(dāng)你明白如何為他人考慮，如何不再被沖動控制頭腦，你的父親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滿足了�！�

    瑪塞勒苦口婆心的說道，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個愛護娜維婭的長輩一樣。

    聽到這話，娜維婭微微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這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早就不是了...”

    “我和整件事里的千萬受害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我有能力尋求真相，而他們沒有�！�

    “因為「樂斯」家破人亡之人，因為「少女連環(huán)失蹤案」痛失至親至愛之人，因為正義感而受到清算之人...”

    “我的腦海當(dāng)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名字，在座的各位腦中也有閃過的名字吧...”

    “你想到了什么呢，瑪塞勒？”

    如同黃玫瑰一般的少女眼眸此刻變得銳利無比，她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嗤笑一聲后低低的說道：

    “是「瓦謝」么？”

    聽到這兩個字，瑪塞勒的瞳孔瞬間收縮至針孔大小，仿佛這名字對于他來說是什么不可提及的禁忌一樣。

    但等到他想要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他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暴露在了常明和娜維婭的視野當(dāng)中。

    看著行為反常的瑪塞勒，常明冷笑一聲后說道：

    “你果然知道這個名字啊...”

    “不不不，常明先生，我只不過是因為聽到娜維婭提到了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名字而感到吃驚而已�！�

    “難不成卡雷斯先生的案件又要牽扯進來一個可憐人么？”

    聽到這話，常明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

    他知道，時候到了。

    就在常明剛剛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陣略顯匆忙的腳步聲夾雜著警備隊員的聲音從通道處傳來。

    歌劇院內(nèi)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放在了那傳來聲音的通道處，想要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您不能...！”

    一道純白色的身影快速的跑到了觀眾席中央的走道上，而派蒙則是揚了揚剛剛在那個實驗室當(dāng)中拿到的紅色筆記本，大聲喊道：

    “娜維婭！我們來了！”

    派蒙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個筆記本交給了身邊的警備隊員，而他也明白了派蒙的意思，拿著筆記本快速跑向指控席。

    看著那兩道人影，常明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明顯。

    不過這一抹笑容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馬上便有些歉然的看了一眼那維萊特，似乎是對于自己「隊友」的行為感到抱歉。

    那維萊特看了一眼常明，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扶額道：

    “這一套違反秩序的做法...還要上演多少次？”

    聽到那維萊特的話，芙寧娜這才將長久停在常明身上的視線挪開，頗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并說道：

    “沒關(guān)系吧，那維萊特，既然他們這么有自信，應(yīng)該是找到了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

    而在此刻，常明也拿到了警備隊員拿上來的紅色筆記本。

    他微微掃了一眼，隨后便“啪”的一聲合上，冷笑著說道：

    “「不熟悉的名字」啊...既然如此，瑪塞勒先生，請問你知道「薇涅爾」這個名字嗎？”

    “什...？！”

    常明有些戲謔的看著那個被「薇涅爾」這個名字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的瑪塞勒，嗤笑一聲后與熒異口同聲一般說道：

    “瑪塞勒，你當(dāng)然不熟悉叫「瓦謝」的人啊，因為...”

    “你就是「瓦謝」！”

    第58章

    審判的尾聲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象征性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這個紅色的筆記本，就像是在宣戰(zhàn)一樣。

    “你為了讓被溶解的戀人薇涅爾回到你的身邊，不斷地尋找少女進行人體實驗�！�

    “不僅如此，你還偽造了瑪塞勒這個身份，把和「瓦謝」掛鉤的一切信息全部毀掉了，以至于在「逐影庭」和「警衛(wèi)隊」的記錄當(dāng)中都沒有這個名字�！�

    “不過也正常，冒險家協(xié)會的檔案并不會在我這里留存，這倒是唯一合理的地方�！�

    “對于你的這種行為...我真的很佩服。”

    “你是在我任職輔政官的這四百八十九年以來，唯一一個能夠同時騙過我和那維萊特的罪犯！”

    “我做的檔案基本上留下了每一個楓丹居民的居住痕跡，不論多少，總歸是有的，但唯獨沒有「瓦謝」這個名字�！�

    說罷，常明便將目光放在了那似乎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的瑪塞勒...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瓦謝」的身上。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都把一切與「瓦謝」相關(guān)的資料都毀掉了，我們是怎么得到這個名字的？”

    常明嘴角那戲謔的弧度突然收起，他那平靜的海藍色眸子之中閃過一抹寒芒，如同復(fù)盤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一樣，平靜的說道：

    “在楓丹人的影響當(dāng)中，水流是能夠匯集感情的，而露景泉作為楓丹廷用水樞紐之一，它自然匯聚了很多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我對元素力的感知本身就很敏感，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幾十年前，我在路過露景泉的時候偶然聽到了這兩個字。”

    “在回去簡單的調(diào)查了一下以后，我發(fā)現(xiàn)楓丹甚至都沒有瓦謝這個人，所以我也沒有在此事上消耗過多的精力�！�

    說罷，常明便將目光放在了站在觀眾席附近的熒身上，輕輕地笑了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當(dāng)這位來自異邦的旅者誤打誤撞喝下了添有「原始胎海之水」的飲料以后...也聽到了這個名字�！�

    “再加上手中的這本筆記以及這里面的實驗日志，我更能確信你就是瓦謝！”

    “你知道你為什么暴露、為什么輸嗎，瓦謝？”

    常明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搶先說道：

    “因為你一直注視著你所失去的戀人，并沒有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所以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沒有注意到娜維婭的成長、刺玫會的成長�！�

    “當(dāng)然，你也沒有讀懂我那可憐的老友...對娜維婭的期待�！�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用手中手杖敲擊地面。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一道肉眼可見的雷元素漣漪向四周緩緩擴散。

    “常明...”

    芙寧娜有些擔(dān)憂的呢喃了一句。

    這是四百八十九年以來...她第一次看見常明這么生氣。

    看著那蕩漾著的紫色漣漪，坐在臺下的達達利亞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色彩。

    “哦？看來這位輔政官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也好...等到事情結(jié)束以后，就找他打一架吧~”

    達達利亞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