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雖然此時的那維萊特并不算完全之龍，但他為了保護楓丹民眾全力而出的這一次攻擊...也并非是什么可以隨意忽視的力量。
轟——
伴隨著一道沖天的水光從歌劇院之中亮起，那蘊含著水元素龍王憤怒的一擊結(jié)結(jié)實實的轟在了吞星之鯨的身上。
“吼！�。 �
痛苦的聲音再一次響徹整個歌劇院，在雷元素與水元素的共同作用下，元素反應(yīng)所帶來的二次傷害讓吞星之鯨瞬間就喪失了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想法。
它不停的扭動著身軀，試圖脫離那維萊特的攻擊范圍，但是那一道水元素光柱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它不放。
在這強烈的元素力沖擊以及反復(fù)不停的「感電」反應(yīng)的加持之下，吞星之鯨最終還是哀嚎著逃回了那空間的裂隙之中。
而原本因為戰(zhàn)斗就一直停留在吞星之鯨背上的達達利亞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常明，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立刻就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落入了空間裂隙之中。
“還真是苦了你了...”
常明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心中如此感嘆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達達利亞和吞星之鯨戰(zhàn)斗的時候用的是雷元素力，而他的雷元素力來自于邪眼...
他實在有些不敢想，達達利亞到底是在一種怎樣的條件下和吞星之鯨戰(zhàn)斗的。
不過設(shè)想歸設(shè)想，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并不是達達利亞怎么樣，而是...那維萊特他們打算怎么辦。
想到這一點，常明便再一次化作一道雷光，快速的回到了舞臺之上。
幾乎是回到舞臺上的一瞬間，常明便解除了「執(zhí)律機關(guān)」的附著狀態(tài)。
他很清楚，接下來所需要做的事情...絕非是戰(zhàn)斗，而是一次信息交換和梳理。
似乎是感受到了娜維婭和克洛琳德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常明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便開口說道：
“娜維婭，還有克洛琳德小姐，我們的立場并非對立，只不過是因為視角不同，在一些事情上產(chǎn)生了分歧而已。”
“但...娜維婭，輿論戰(zhàn)這種事情可萬萬不要再用了。”
“一旦被有心之人抓住小辮子...振興刺玫會的難度只會呈幾何倍的上升，而不會下降�！�
聽到這話，娜維婭先是一愣，隨后便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克洛琳德則是了然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而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由吞星之鯨所撕開的空間裂隙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做完這一切以后，常明看了看那有些警惕的盯著他的熒，嘆了一口氣后說道：
“旅者，你我之間的勝負還未見分曉，但無論是你還是我，其本意都是在捍衛(wèi)自己認為可行的解決預(yù)言的途徑，而現(xiàn)在...”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在那巨大的空間裂隙之上，那雙海藍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他怎么記得...原先的這個空間裂縫并沒有他現(xiàn)在看上去的這么大呢？
“是因為我之前砍翻的那個盔甲怪物比較菜，然后蘇爾特洛奇又扔了一個更強的進去？”
常明有些不靠譜的猜測道。
不過猜測畢竟是猜測，而非事實，現(xiàn)在重要的是把這件事情在眾人面前盤清楚。
念及至此，常明微微抬起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還是先想想看怎么解決這個鯨魚帶來的問題吧�！�
說罷，常明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維萊特的身上，轉(zhuǎn)而便頗為自然的問道：
“那維萊特，對于這一點...你有什么頭緒嗎？”
聽到常明的話，那維萊特先是一愣，隨后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抱歉...對于這條鯨魚的真正來歷，我并不清——”
“那維萊特大人！常明大人！”
還沒等那維萊特說完話，林尼的聲音便從歌劇院的入口處傳來，隨后便快步跑到了眾人的面前。
“諸位！菲米尼找到那一塊遺失的預(yù)言石板了！”
“先前聽那維萊特大人說「只有集齊四塊預(yù)言石板才能解讀其中的內(nèi)容」，所以「壁爐之家」就將其他三塊預(yù)言石板也從遺跡當(dāng)中帶過來了�！�
說到這里，林尼稍稍頓了頓，轉(zhuǎn)而便有些古怪的說道：
“只不過...第四塊石板上面的內(nèi)容好像和之前大家在溝通信息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聽到林尼這么一說，那維萊特和熒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隨后便立刻走到了那四塊石板之前。
熒看著眼前的預(yù)言石板，乍一看好像沒什么變化，仍然是芙寧娜坐在王座之上，楓丹被水淹沒了的景象。
而不同之處則是在于場景元素之上。
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坐在王座上默默垂淚的芙寧娜...此時此刻卻抬起了頭，看向了身邊的那一團“火焰”。
不，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這就是絕大部分典籍之中對于仙靈的象征性描繪。
經(jīng)常在野外跟著這家伙東奔西跑的熒自然是認出來了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這是...仙靈？”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隨后便伸出了手，緩緩閉上了雙眼。
作為一個行動派，那維萊特從來都不會在言語上耗費時間。
伴隨著他所掌握的殘余水元素權(quán)柄與那四塊石板之中所留存的水元素發(fā)生共鳴，一幕幕來自于過去的畫面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當(dāng)然，其中也包括那條鯨魚的來歷。
那維萊特沉默良久，在大概五分鐘以后才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嗎？”
他不由自主的喃喃說道。
“那維萊特，你怎么樣？那些信息...？”
派蒙意有所指的問道。
聽到派蒙的話那維萊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后才開口說道：
“雖然楓丹廷的民眾們不在此處，但...我希望各位能將事情的真相傳遞下去�！�
“預(yù)言災(zāi)難的本質(zhì)...便是楓丹人的「原罪」�！�
“曾經(jīng)的水神，也就是上一代水神厄歌莉婭，她感受到了純水精靈們對來到陸地上生活的渴望�！�
“純水精靈羨慕著人類，人類的美麗與浪漫讓它們著迷，化身人類成為了純水精靈們的的愿望�！�
“但...雖然水與生命息息相關(guān)，可只是作為塵世七執(zhí)政的厄歌莉婭并不具備創(chuàng)造人類的權(quán)能�！�
“不過她也想到了辦法，通過竊取星球內(nèi)原始胎海的力量，將那些純水精靈化作人形。”
“而她也利用人形的血管來包裹住原始胎海之水，進而創(chuàng)造出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說到這里，那維萊特稍稍頓了頓，他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娜維婭與克洛琳德身上，轉(zhuǎn)而便繼續(xù)說道：
“這也就是為什么楓丹人在接觸了原始胎海之水會被溶解，而意識...會回歸純水精靈的形態(tài)�！�
“至于「罪孽」...便是厄歌莉婭擅自創(chuàng)造人類的「罪孽」�！�
“天空島的威嚴(yán)不容侵犯，于是天理降下詛咒，讓楓丹終有一日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
說到這里，那維萊特便微微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在場的一眾楓丹人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維萊特，他們的眼神各異，但無一不透露出對于這個事實的驚訝。
“這就是...預(yù)言的來歷嗎？”
派蒙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她的小腦袋瓜一下接受了太過龐大的信息量，感覺就像是宕機了一樣。
那維萊特輕輕地點了點頭，就當(dāng)做是對派蒙所說的話做出的回應(yīng)了。
做完這一切以后，那維萊特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常明以及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常明身后的芙寧娜身上。
“常明先生，我想...我現(xiàn)在就可以兌現(xiàn)我之前做出的那個承諾了�！�
常明聞言則是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什么承諾？”
“你的本質(zhì)�！�
那維萊特?zé)o比平靜的回答道。
“原先「所有人都會在水中溶解，只留下水神一個人在神座上哭泣」的預(yù)言...在此刻被改寫為了「覆滅之國的神明回應(yīng)了仙靈與自己的愿望，放下了屬于自己的權(quán)柄」�！�
“這不是...第一塊石板后面的小字嗎？！”
派蒙有些驚訝的喊道，但是她馬上就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那維萊特，你的意思是...常明他其實是仙靈？！”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紛紛將目光匯聚在了常明的身上，一如剛剛聽到自己的原身是純水精靈的時候所露出的表情一樣。
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而常明本人則先是一愣，隨后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原來我是仙靈么...還真是讓我意外，我還以為我是什么騙騙花成精呢�！�
“呃...怎么看也不像吧？！”
派蒙看著常明如此吐槽道。
而常明則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就好像不打算和派蒙討論這個話題一樣。
當(dāng)然，也沒人喜歡在公開場合談?wù)撟约旱姆N族，于是常明便將話題十分生硬的拉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上。
“所以說...那條鯨魚是什么來頭？預(yù)言的癥結(jié)到底是什么？或者說...你們審判芙寧娜到底是不是水神...這個行為到底有沒有意義？”
聽到常明的這一串問題，那維萊特便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空間裂縫之上。
“那條「鯨魚」并不屬于提瓦特，是一條一直流著眼淚、穿梭于星球之間的怪物�！�
“它正貪婪地吞噬著星球胎海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大，也是海平面上升的主要原因�！�
“而胎海能量也有接近干枯的一天，而它的下一步就是——”
還沒等那維萊特說完話，他們腳下的大地便開始劇烈的震顫，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其中噴涌而出了一樣。
“嗚啊啊啊�。。�！這又是怎么回事啊？！難道說那個大鯨魚又在別的地方鉆出來了嗎？？”
派蒙看著那艱難的在舞臺上保持平衡的眾人，一時間有些驚慌。
而常明則是一邊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形穩(wěn)定，一邊將目光放在了那自從他進來以后就一直沒有動靜的「諭示裁定樞機」之上。
他很清楚，這是最終的那個災(zāi)難即將到來的征兆，因為按照預(yù)言石板上的流程...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步。
雖然常明并不知道為什么第四塊石板的出入會有那么大，甚至還將他是仙靈的信息透露了出來，但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并不是這個。
在這變得愈發(fā)強烈的震動之下，歌劇院的地板居然發(fā)生了不正常的開裂。
站在舞臺上的眾人無一不能看到那裂縫之中閃爍著異樣光澤的原始胎海之水。
看著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上漲的胎海水，芙寧娜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不斷地在內(nèi)心祈禱著。
“「鏡子中的我」啊...你為何還不出現(xiàn)...為何還不來拯救大家？”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嗎？”
不僅僅是芙寧娜，常明的心中也染上了一抹焦急的顏色。
“芙卡洛斯！事到如今，你還要袖手旁觀嗎？！”
就在常明剛剛想要大聲喊出來的時候，原本沉寂的「諭示裁定樞機」便開始瘋狂的運轉(zhuǎn)，一張張華貴的信封不停的從審判席上的出口彈出，如同一場雨一般的落在歌劇院的舞臺上。
或許是因為從天而降的原因，又或許是命運的指引，那些紛紛揚揚的信封在飄落的過程當(dāng)中一個接一個的打開。
原本應(yīng)該寫著各種審判緣由的華貴信紙之上...此刻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有一行字。
「根據(jù)以上陳述，裁定水神——死刑」
還沒等眾人看清楚那些信紙之上的內(nèi)容呢，諭示裁定樞機便爆發(fā)出一陣絢爛的海藍色光輝，轉(zhuǎn)瞬之間就將眾人包裹。
從此刻開始...外部的時間流動便與他們無關(guān)了。
......
等到常明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看著眼前那破敗的歌劇院，看著那懸浮在舞臺正中央的巨劍，常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不過...話說回來，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在這里的不應(yīng)該是那維萊——”
還沒等常明喃喃自語完呢，他便看見站在自己身邊，同樣一臉迷茫的那維萊特。
“為什么...芙卡洛斯把我們兩個人都拉進來了？”
那維萊特看了看身邊的環(huán)境，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常明，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這是...？”
那維萊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這又是哪里，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而他身邊的常明又是什么情況。
在短暫的觀察了一下常明臉上的表情后，那維萊特心中的疑惑變得越來越深了。
“為什么...他完全不驚訝？就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幕會發(fā)生一樣...”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向身邊的常明詢問呢，一位身穿圣潔白紗的女子緩緩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伴隨著少女的移動，那柄藍色的通天巨劍也隨著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的移動，如同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時時刻刻的懸掛在她的頭頂。
“你...”
那維萊特看著眼前那與芙寧娜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女，那雙灰色的眸子當(dāng)中泛起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到底是...？”
“噗...”
白衣少女看著眼前的那維萊特，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她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
不知道。
好像...有五百年了吧？
在想到這里的時候，白衣少女微微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她先是看了看站在另一邊一臉坦然的常明，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微笑。
“仙靈先生...能麻煩你稍微等一會兒嗎？”
“仙靈先生...”
常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是對于這個新的稱號有些...無語，但他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芙卡洛斯要和自己說什么，但...總之等著就完事了。
芙卡洛斯看著常明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明顯。
此時此刻的她...由衷的為那個即將作為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自己」感到慶幸。
她所不曾感受到的情感...將由她來代自己體驗。
想到這里，芙卡洛斯便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那維萊特身上。
“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喜歡你現(xiàn)在驚訝的表情，不知不覺就笑出來了�！�
而那維萊特則是看了看身邊的常明，又看了看眼前的“芙寧娜”，那雙灰色的眸子當(dāng)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你不是芙寧娜...你究竟是誰？”
“嗯~看你這么吃驚，說明我成功騙過你們了，很明顯，我是魔神「芙卡洛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