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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辰嶼仰頭喝了口杯子里的紅酒,聞言輕輕將酒杯放下,道:“啊,對。元寶今天早上哭著來找我,說不想你離島,要我想辦法把你留下。”

    我心里叫苦不迭,這小少爺?shù)膶檺壅媸前央p刃劍。上島時我只覺得幸運,高薪工作還能接近冉青莊,簡直是瞌睡了就給我遞枕頭。可如今,幸運成了負(fù)擔(dān),枕頭……也成了甩不掉的催命符。

    “我今天離島只是為了去見一個老朋友,也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迸縿哟浇�,妄圖靠真誠來取信對方。

    金辰嶼表情莫測,殷紅的唇微微上翹,道:“但你還是想要離職�!�

    “我不是崇海人,離家多年,也該回到家人身邊陪伴他們了。”

    “哪怕冉青莊在島上?”

    “我和他,一直是我單方面的死纏爛打,我也累了�!�

    金辰嶼點點頭:“你也累了……”

    面對這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小狐貍,我都快維持不住笑臉�?滋吹膼汉敛谎陲�,讓你一眼就知道他不好惹,金辰嶼的壞卻藏得很深,叫人一不留神就要著他的道。

    “元寶有很多老師,但他唯獨對你不同。我覺得很奇怪,就問他,為什么特別喜歡你。元寶說,大家都很忙,所有的大人都不愛和他玩,只有你愿意陪他玩�!�

    “我又問他,季老師是怎么陪你玩的,他就不肯說了�!苯鸪綆Z輕輕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道,“我想,肯定是你們做了什么約定吧?于是就承諾他,會幫他把你留下,但交換條件是……必須告訴我你們之間的小秘密。”

    鬢角落下一滴細(xì)小的汗珠,我緩緩握住桌上的餐刀,已經(jīng)徹底斂起表情。

    “放心,元寶什么都沒說。”他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一點點喝光杯子里的酒液。

    他身后站立的兩名保鏢猶如兩座石像,不僅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視線也始終保持望著對面未知的某點,一動不動。

    這會兒動手,不過白送人頭。這樣想著,我又緩緩松開了手里的餐刀。

    “但我又想到,最近家里安保這么嚴(yán)密了,下人們卻總是會看丟元寶。有時候看著看著,就讓他去了外頭,到底是為什么呢?跟你們的小秘密有關(guān)嗎?”金辰嶼邊說著,邊站起身,繞過餐桌,來到我身后。

    “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小時候被綁架的事吧?”他用雙手按住我的肩膀,分明也沒多用力,還是讓我升起一種被巨型深海章魚纏住身體的驚悚感。

    恐懼使我下意識繃緊全身的肌肉,腦子飛快運轉(zhuǎn)著,想對策,想借口,想怎樣能夠順利騙過金辰嶼。

    “聽過一點�!�

    金辰嶼俯下身,湊到我耳邊道:“他們在放學(xué)路上綁架了我,之后便天天折磨我,喂我喝尿,扇我耳光,還拿煙頭燙我。我現(xiàn)在肩膀上,都還有好大的一塊疤呢。后來誰救了我,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吧?”

    他的語氣始終是帶著點笑意的,好像只是在談?wù)撃臣䶮o關(guān)緊要的家庭瑣事。

    “我父親總要我記住是誰為我而死,記住冉青莊是誰的兒子。從小到大,我一直想要做到最好,讓他為我驕傲,但他永遠(yuǎn)對我只有數(shù)不盡的要求,很少夸獎我。他能給區(qū)可嵐那個野種關(guān)愛,給元寶關(guān)愛,甚至給一條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狗關(guān)愛,卻唯獨對我嚴(yán)苛又吝嗇。”

    冉錚為救金辰嶼而死,冉青莊至此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金斐盛感念冉錚恩情,這才格外重用冉青莊,使他能年紀(jì)輕輕便晉升集團高層。但那會兒金辰嶼年紀(jì)尚幼,對冉錚或許都沒多少感情,就更不要說冉青莊了。

    這么多年,金斐盛的強調(diào)和一再重申,并沒有讓金辰嶼如他所想一般,將冉青莊視為自己的異姓兄弟,如同當(dāng)年的他和冉錚。相反,金辰嶼產(chǎn)生了一種逆反心理,厭惡父親一遍遍地提及當(dāng)年的事,也厭惡冉青莊的存在。

    這才是他重用孔檀,更信任他的根本原因。對他來說,冉青莊不過是一條突然竄出來,仗著有恩于他就肆意打擾他生活的“野狗”罷了。

    “扯遠(yuǎn)了�!苯鸪綆Z直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自從那次綁架后,我就再也沒去過學(xué)校,而到元寶出生,我父親就更謹(jǐn)慎了,八年來始終將他圈養(yǎng)在島上。但是你知道的,有些事防不勝防,萬一他在島上被人綁走了呢,是吧?于是……我們在他身體裝了追蹤器。”

    “就在這里�!北涞氖种赣|上后頸,我猛地回頭,不小心扯落桌上的餐巾,一瞬間叮鈴哐啷,盤子碎了,杯子倒了,刀叉全都掉到了地上。

    我捂住后頸,驚懼看著眼前的金辰嶼,只覺得涼意徹骨,寒意透心,身體都開始止不住地發(fā)顫。

    他垂眼睨著我,緩緩收回蒼白的手指,繼續(xù)道:“我翻查了元寶這一個月來所有的行動軌跡記錄,發(fā)現(xiàn)了非常有意思的東西。有幾天明明是上課時間,他卻游走于城堡的各個角落,而門外的下人們毫無所覺,連他出門了都沒反應(yīng)。季老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他知道了。

    我很確定,他已經(jīng)知道我進入密道的事。

    明明可以從一開始就拋出這顆炸彈,但他偏偏要鋪墊這么久,現(xiàn)在還要明知故問……他就是在戲弄我。就像一只抓到老鼠卻不那么餓的貓,爪子反復(fù)放開又按下,欣賞著老鼠為了活命費盡心機的表演,直到將老鼠玩弄的筋疲力盡,再一口吞下。

    “我們在玩游戲……”直視金辰嶼深不見底的眼眸,我從喉嚨里艱難擠出聲音,“玩捉迷藏,玩貓捉老鼠,他告訴我壁畫后有扇門……對不起,我只是想讓小少爺開心一點。是我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我會……會把工資全吐出來的。島上發(fā)生的事,出去后我都會忘光,絕不會亂說,大公子您不用擔(dān)心!”

    金辰嶼笑了:“你還想要出去?”

    他抬起頭,給了對面兩座石像一個眼神,緊接著,好似被施了復(fù)活術(shù),石像動起來,一左一右朝我包抄過來。

    心整個一沉,我試圖去抓金辰嶼的手臂:“您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在和小少爺玩游戲!”

    他退后一步,游刃有余地避開了。

    高大的保鏢一人制住我一條胳膊,強硬地將我按跪在地上。身上仿佛背負(fù)千斤重石,剎那間動彈不得。

    金辰嶼拖著椅子,在距我兩米處坐下,優(yōu)雅地翹起長腿,觀摩我的狼狽。

    “那條密道是我父親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連我繼母都不知道,想不到被元寶發(fā)現(xiàn)了。小孩子有時候真的很聰明,不是嗎?”不等我回答,他接著道,“不是我不信你,可你也要看這是什么時候啊。我在抓內(nèi)鬼,結(jié)果你進了不該進的地方,你讓我怎么辦?就這么放你走嗎?”

    被反扭的肩膀疼痛不已,我瑟瑟發(fā)抖,短短幾分鐘已經(jīng)汗?jié)裰厣馈?br />
    “我們只是玩游戲……”我啞聲重復(fù)著,咬死了玩游戲這一說。

    餐廳的門在這時被人推開,冉青莊神情冷凝地大步走進來,身后跟著一臉看好戲的孔檀。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壞了規(guī)矩,怨不得別人。”金辰嶼轉(zhuǎn)過頭,看向冉青莊,笑道,“老幺,你的人,你親自動手吧�!�

    冉青莊在離我不遠(yuǎn)處站定,還沒說什么,孔檀便掏出腰后的槍遞到他面前。

    冉青莊看著那槍,沒接,轉(zhuǎn)向金辰嶼道:“既然可疑,不如關(guān)起來審兩天?”

    孔檀陰笑一聲:“你是不是不舍得?還是……跟他其實是一伙兒的?你不來我來!”說著就要朝我舉槍。

    冉青莊眼里狠戾一閃而過,一把按住他,從他手里奪過那槍,又回頭看了眼金辰嶼。

    金辰嶼但笑不語,比了個“請”的手勢,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并不需要再審,他只想要即刻行刑。

    冉青莊抿了抿唇,握著槍,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最后竟然是,他來動手……

    原本只是恐懼,現(xiàn)在卻因手握武器的是冉青莊,我的內(nèi)心不可抑制地生出怒火,甚至想要破口大罵金辰嶼不是東西。

    他怎么能讓冉青莊動手呢?

    連一只小狗的死亡都無法接受的人,這么多年都無法習(xí)慣這座島的人,對我這個舊仇都那么心軟的人……這樣的人,怎么能讓他親手殺死我呢?

    心分成兩半,一半在瘋狂叫囂,金辰嶼就是個垃圾,一半又冷靜的分析,只有這樣冉青莊才能洗清嫌疑。

    勝利就在眼前,活一個……也是好的。

    我一眨不眨地盯住冉青莊的臉,淚水積聚在眼底。

    他來到我面前,緩慢地抬起槍口。

    淚水劃過面頰,我試著安慰他:“不要緊……我……我本來就是要死的。”

    哽咽著,在他冰冷的注視下,我緊緊閉上眼,等著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槍聲最終響起。

    第52章

    三刀六洞

    槍聲遲遲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冉青莊的一聲嘆息。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對你開槍呢?”

    我倏地睜眼,就見他已經(jīng)抬起槍口,瞄準(zhǔn)我左邊那個大高個,不假思索扣下了扳機。

    槍膛內(nèi)沒有任何子彈射出,他又連扣兩下,還是沒有。冉青莊看了眼手里的槍,電光火石間似乎已經(jīng)明了這整件事。

    而他背后,孔檀悠悠舉起另一把槍,對準(zhǔn)了冉青莊的后腦。

    “你猜,這支槍里有沒有子彈?”說著他打開保險,一幅隨時隨地都會扣下扳機的模樣。

    “不要!”

    我掙扎著想要起來,壓制我的人力氣極大,更用力地往下施力。膝蓋重重磕向地面,背脊彎曲,一瞬間,我連抬頭都變得吃力。

    突兀的掌聲響起,金辰嶼拍著手,聲音帶笑道:“好感人啊。老幺,你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孔檀舉著槍,命令冉青莊轉(zhuǎn)身。

    冉青莊深深看我一眼,丟開槍,兩手抬高,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跪下�!笨滋吹纳袂楹唤z興奮,仿佛已經(jīng)等了這天許久。

    冉青莊不為所動,依舊站得筆挺,猶如一株不會彎折、迎風(fēng)傲雪的松柏。

    金辰嶼微挑起一邊眉毛,只是輕輕抬了抬手,我的手臂便一陣劇痛。他們按著我的肩膀,將手臂以違反生理曲度的方式向后抬高。

    “唔……”我狠狠咬住唇,卻仍無法阻止疼痛的音符自唇齒流出。

    冉青莊聽到我的聲音,背脊一顫,下一秒屈膝緩緩跪下。

    我更緊地咬住下唇,禁止自己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咬得嘴里滿是腥銹。眼里的淚不受控制地劃過臉龐,匯聚到下巴,再一滴滴掉落。我一瞬不瞬地盯著冉青莊寬闊的背脊,恨不得自己在十分鐘前已經(jīng)死了。

    最終還是我連累了他。

    金辰嶼今日種種,顯然都是為了試探冉青莊。殺我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冉青莊,是他,會不會殺我。

    顯然,冉青莊最后沒有通過考核。他不愿意殺一個可疑的“變數(shù)”,不但不愿意,甚至還對自己人拔槍相向。

    上次區(qū)可嵐這么做之后,區(qū)華甚至都沒去跟金斐盛求情,連夜就將她送出了島�?梢娫谒麄兛磥恚@是條不能觸碰的底線。

    “可惜啊,你要是狠一狠心,朝季老師開槍的話,兩個人就都能活了呢�!苯鸪綆Z不帶什么真情實感地惋惜著,“雖然我早就有點懷疑你,但真的是你……怎么說呢,我還是有些意外的。”

    他變換坐姿,放下翹起的腿,身體前傾,臉上已經(jīng)不見絲毫笑意。

    “冉錚的兒子竟然是個條子,你還真是基因突變啊�!�

    都到這樣危機的時刻了,冉青莊照舊四平八穩(wěn),鎮(zhèn)定道:“你們故意設(shè)計陷害我,我說什么,反正都是錯的。”

    此話一出,孔檀怪笑一聲,上前揚起握著槍的那只手,狠狠給了冉青莊一拳。

    “你他媽到這會兒了還嘴硬!”

    堅硬的金屬直接砸在冉青莊的額角,他受此重?fù)簦麄人失去平穩(wěn)摔向地面。

    拼花的木紋地板上落下一滴滴鮮紅的液體,他甩著頭,半天沒有起來。

    下意識地向前,想要替他擋住那些攻擊,奈何我這條砧板上的魚已經(jīng)被牢牢釘住,連撲騰都撲騰不起來,所有掙扎反抗,不過是捕殺者眼中可笑的垂死掙扎罷了。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大概就是如今我和冉青莊的境況吧。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苯鸪綆Z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把尖銳的牛排刀,指尖撫摸著鋸齒狀的刀刃,道,“第一刀,你來還是他來?”

    盯著那把鋒利的刀,我一下子想起以前南弦說過,他們社團組織間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叫做“三刀六洞”。犯大錯者,只要挺過三刀,便算是老天也要讓他活著,成員們不可再生怨恨,需當(dāng)這件事從未發(fā)生。

    這三刀,刀刀都要透體而出,形成六個血窟窿。常人刺一刀都不可忍受,更何況要三刀?是以長久以來,受此刑法的,最后活下來的并不多。

    “挨過三刀,你就會放了我們?”冉青莊顯然也已猜出金辰嶼的意圖。

    金辰嶼信步走回我們面前,蹲下身道:“一個人三刀,兩個人……就是六刀�!�

    “我來!”唯恐冉青莊比我快,我忙不迭開口道,“六刀全我來!”

    不管金辰嶼說的是真是假,總是一條出路。我和冉青莊已到了窮途末路,為今之計,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我身如半枯之木,再難回春,三刀還是六刀,就如今日死還是明日亡一樣,對我并無多大區(qū)別。

    然而我有心一命換一命,金辰嶼卻不想如我的愿。

    “季老師,優(yōu)先選擇權(quán)不在你這兒,我還沒問你呢�!彼沽藗眼色,“把他嘴堵上�!�

    話音方落,身后探過來一只黝黑粗大的手,緊緊捂住了我的嘴。至此除了模糊的音節(jié),我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指腹抵住銳利的刀尖,金辰嶼再次看向冉青莊:“你的回答呢?”

    冉青莊沉默半晌,朝他伸出手:“把刀給我。”

    “大公子……”孔檀微微蹙眉,看著不太認(rèn)同金辰嶼的這樣冒險的做法。

    金辰嶼偏過頭,只是輕輕淺淺看他一眼,他便面色一變,霎時不再多語。

    “你們往后�!�

    金辰嶼一擺手,我便被拖著遠(yuǎn)離了冉青莊。

    “你一有異動,他們就會扭斷季老師的脖子。而如果你想劫持我,就必須快過蝰蛇的槍。但這樣近的距離,以他的槍法射中你的要害還是輕而易舉的�!闭f完,他將刀丟到冉青莊面前。

    他并不是在冒險,他已經(jīng)看穿了冉青莊的本質(zhì),將他的軟肋捏得死死的。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放過我們,所有所有,不過他的一場游戲。

    他在折磨我們,他在以我們的痛苦為樂。

    “唔唔……”我大聲呼喊著,想要阻止冉青莊,嘴里卻只是發(fā)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冉青莊撿起那刀,拿在手里顛了顛。

    “選擇權(quán)在我這是嗎?”他回頭看了眼我,“六刀全歸我,前三刀換季檸的命�!�

    我不住搖頭,目眥欲裂。

    而說完這句話,冉青莊便收回目光,將左手按在地上,接著高高舉起牛排刀,再是用力刺下。

    耳邊仿佛能聽到利刃入肉的聲音,我整個靜止下來,眨了眨眼,下一秒猛地向前,瘋了一樣的掙扎,幾乎都要掙脫束縛住我的雙手。

    那兩個人見快壓不住我,其中一人用膝蓋抵住我的脊骨,用自身重量把我按趴在地上。

    嘴上的手拿開了片刻,我趁此機會,極力抬起頭,向冉青莊嘶吼:“別管我……我說了,別管我!你他媽聽到?jīng)]有��!”

    成年男人百來斤的體重壓在背上,使我呼吸都費力,吼了兩句就跟沒氣了一樣,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冉青莊……你……”腦袋上落下一只手掌,強迫我的側(cè)臉貼住地面,我喑啞地哽咽道,“別管我……”

    身體,四肢,包括腦袋,除了眼睛,我再沒有哪里能夠移動。

    面頰摩擦著冰冷的地面,升起火辣辣得疼,我轉(zhuǎn)動眼珠,努力去夠冉青莊。

    他好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聲音,不回頭,不回應(yīng),沒有痛覺似的,將插進左手的刀再次拔出。

    鮮血順著指尖成串滴落,在手背和手心形成兩個猙獰的血洞。

    “聰明啊,選這種地方�!苯鸪綆Z撫掌贊道,“第二刀呢?”

    冉青莊支起右腿,手起刀落,一刀橫著貫穿腿腹。這次的傷口更深,也更疼痛,垂在身側(cè)的左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沒有休息多久,一口氣拔出尖刀,整個人脫力往前栽倒下去。他勉強用手撐住,卻半晌沒法動彈。

    金辰嶼支著下巴,冷酷地催促:“第三刀�!�

    我睜大雙眼,死死瞪著他,第一次如此后悔。

    有那么多機會,為什么之前我不殺了他?我應(yīng)該殺了他的。用琴弦,絞住他的脖子,勒斷他的氣管。我應(yīng)該殺了他的,用桌上的花瓶,用壁爐上的燭臺,用我能找到的一切兇器……

    我該殺了他的,我該殺了他的!

    我從不知道自己能生出這樣陰暗的一面,但那一瞬間,我的心中除了對金辰嶼,對金家所有走狗的恨意,確實別無其他。

    冉青莊緩了好一會兒才再動起來,這次的目標(biāo),是左腿。

    第三刀眼看要落下,餐廳大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金夫人快步走進來,看到冉青莊慘狀,立即道了聲“阿彌陀佛”。

    “阿嶼,你這是做什么?”

    金辰嶼從地上站起身,皺眉道:“您怎么來了?”

    興許是見不慣如此血腥的場面,金夫人白著臉斥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你非得動刀動槍的?”

    “我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您不了解這些,就別瞎參合了。”

    金夫人看了眼冉青莊,一咬牙,使出殺手锏道:“他是冉錚的兒子,是你救命恩人的兒子,你欠他們家一條命,他犯了再大的錯,你總要等你父親回來定奪。你現(xiàn)在把他殺了,難不成想讓別人說你父親,說我們金家都是忘恩負(fù)義之輩?”

    這話直擊金辰嶼痛點,卻也叫他無可反駁。

    思索片刻,他掃了眼冉青莊和我,大發(fā)慈悲道:“那就暫且留他們一命�!�

    第53章

    喪家之犬

    由于金夫人的求情,我和冉青莊暫時性命得以保全,被關(guān)押在了城堡西側(cè)的地牢內(nèi)。

    冉青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他用皮帶扎住自己右腿膝彎上方的位置,再撕下衣服給兩處傷做了簡單的包扎。一段時間后,血貌似是止住了,但他的面色還是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慘白下來。

    我又怕又急,呼喊著尋求幫助,想要一些紗布和消毒藥品,但除了激起昏暗走廊內(nèi)空蕩的回音,并沒有人理我。

    冉青莊背靠粗糙的墻面,眉心緊擰,雙眼閉起,呼吸粗而沉,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我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到他身上,觸到他隨意擺放在身前的右手,只感覺指尖冰涼,跟寒冬臘月里站了一宿似的,再一摸掌心,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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