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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提琴加琴盒七公斤左右,平日里背著不算很沉,這會兒跑起來卻相當(dāng)要命。我急喘著,一路不停歇地跑出校門,四下尋找著林笙和冉青莊的身影。

    所幸學(xué)校前頭那條路一到晚上就十分僻靜,沒幾個人,一眼就能望到底。

    我看了左邊沒人,馬上去看右邊,恰巧看到冉青莊和林笙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

    “冉……冉青莊!”我跑得太急,氣力不足,又離的太遠(yuǎn),聲音根本傳遞不過去。

    見他們沒有停留,我咬緊牙根,只得繼續(xù)奮力追趕。

    那條路非常窄也非常暗,兩邊都是綠植,大晚上不注意的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里頭藏了個人。

    等我趕到轉(zhuǎn)角時,便正好看到穿著黑衛(wèi)衣的高偉跳出來傷人的一幕。

    冉青莊似乎感覺到什么,剛想回頭,已經(jīng)來不及。對準(zhǔn)要害,重重一擊,毫不手軟,高偉是真的想要冉青莊的命。

    眼見他再次揚起手里的金屬水管,而林笙只是臉色慘白地傻傻站在一邊。我撿起一塊綠化帶里的石頭,瘋了一樣跑過去。

    “滾開!”我怒吼著,手里的石頭朝高偉扔過去,準(zhǔn)確地?fù)糁兴念^部。

    高偉整個一踉蹌,捂著被石頭砸中的地方,冷冷瞪向我。

    “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有種別逃!”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掄起背后琴盒就要打他。

    他興許是叫我的氣勢震住了,也可能是聽到報警就慌了,沒有戀戰(zhàn),拎著水管轉(zhuǎn)身就跑,沒一會兒便消失地?zé)o影無蹤。

    我見他被嚇走了,趕忙丟下琴盒撲到冉青莊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他頭上泊泊流著鮮血,已經(jīng)失去意識。我顫抖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呼吸時,整個人一松,近乎停止的心臟得以繼續(xù)跳動。

    “他沒死吧?”林笙終于回神,蹲下身焦急詢問冉青莊的情況。

    我瞪他一眼,顫著手脫下外套,小心搬動冉青莊的腦袋,將衣服墊在他的傷口處。

    林笙報了警,隨后救護(hù)車趕來,我們倆一道將冉青莊送到了醫(yī)院。

    我身上沒有很多現(xiàn)金,錢都是林笙墊的,字也是他簽的。

    冉青莊被推進(jìn)急診室,林笙到外頭跟趕來的警察說明情況,我一個人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注視著滿手鮮紅,重溫八歲那年的噩夢。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真的很冷。

    也不知該說冉青莊命硬還是幸運,檢查過后,醫(yī)生說他沒什么大礙,只是頭皮撕裂傷,或許會有點腦震蕩,但不危及生命。不過整晚他都需要待在急診室里留觀,直到醒來。

    “要通知他奶奶嗎?”林笙站床邊問。

    我看了眼躺床上無知無覺的冉青莊,憂慮道:“先不要說吧,他奶奶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的。”

    上次老人家犯病就是因為受了驚嚇,冉青莊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任誰看到都要嚇一大跳,奶奶萬一再犯病,說不準(zhǔn)比冉青莊目前的狀況還要兇險。倒不如等明天人徹底醒了再通知她,也好讓她今晚睡個安穩(wěn)覺。

    “那我想辦法瞞一下吧�!绷煮宵c點頭,也覺得有些道理,拿手機(jī)出去,過十來分鐘回來跟我說,已經(jīng)搞定了。

    “我跟他奶奶說他和我吃飯被我灌醉了,今晚住我家�!彼f著掏出幾張一百的紙幣塞到我手里,道,“這些給你,我有點事,我媽催我回去,你給他找個護(hù)工吧,我明天再來�!�

    還不等我說什么,他看著手機(jī)上的時間,匆匆離開了急診室。

    急診室有七八床床位,每個床位都躺著一名病人。

    伴隨儀器的輕鳴,三號床的病人忽然呻吟著要上廁所,可護(hù)工在處理六號床的嘔吐物,直到那呻吟都快成嚎叫了,護(hù)工才趕來將病人扶下床。而他們才走出門,六號床“哇”地一聲,又吐了滿地,引來周圍一片怨聲載道。

    我低頭盯著手里的錢,將它們整齊地疊起來,塞進(jìn)了褲兜里。

    給兆豐發(fā)去短信,簡單說了下事情大概,讓他不用擔(dān)心。隨后我離開急診室,到走廊里給我媽去了個電話,告訴她我今晚可能要在醫(yī)院里照顧同學(xué)。

    “怎么回事?”她一下緊張起來。

    “有個同學(xué)摔了一跤,傷到了頭。”除了起因簡化了些,其它信息我都照實說了,包括冉青莊家里的情況,以及這邊急診室的情況。

    “檸檸真是長大了�!蔽覌尩穆曇羧岷拖聛�,帶著點欣慰道,“這是好事,你做得很好。明天反正是周六,也不用上課,你照顧他吧,媽媽早上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彪y得的休息,我也想讓我媽好好睡到自然醒。

    她不再堅持,叮囑我?guī)拙湟⒁獍踩Y(jié)束了通話。

    冉青莊躺床上昏睡著,我就坐床邊背英語單詞。到了半夜,他突然夢囈著喊熱,我一摸他的手,滾燙滾燙的。

    急忙找了醫(yī)生來看,說是正常的現(xiàn)象,給打了針退燒針。

    我看他嘴唇都干裂了,問醫(yī)生能不能喂水。

    醫(yī)生道:“給他嘴上沾點水吧,主要是他現(xiàn)在沒有意識,容易嗆到�!�

    于是我拿了棉簽,每隔幾分鐘便一點點小心地將他的雙唇沾濕。然而這點濕潤并不能滿足他,他舔了舔唇,眉心緊促起來,很快又嚷嚷著喊渴,要喝水。

    他先前掛了水,身體是不會缺水的,只是這會兒高熱才讓他這么不舒服。

    我撫著他蒼白的面頰,替他擦去汗水,輕聲哄道:“等你醒了就能喝水了,你乖啊,忍一忍�!�

    他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沒一會兒漸漸平靜下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冉青莊的眼睛總是很有生氣,睜開的時候,會從中流露出各種情緒。冷漠的,溫柔的,傷心的,憤怒的……我差不多把他所有的情緒都見識完了,特別是發(fā)脾氣的時候,他眼睛里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讓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膝蓋都要發(fā)軟。

    “快點好起來吧�!陛p聲說著,我鬼使神差地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深夜時分,急診室也安靜下來,病床兩邊拉著隔斷簾,除了儀器發(fā)出的聲響,不時會傳來幾米外工作臺護(hù)士們的小聲交談聲。

    我魔怔一樣,捧住他的臉,渴求地吻著他。

    內(nèi)心濃烈的情感毫無預(yù)兆沖破枷鎖,嘶號著控制我的大腦,讓我根本無法停止這近乎變態(tài)的行為。

    好喜歡他。

    好想要他。

    我頂開他的齒關(guān),將舌頭探進(jìn)對方灼熱的口腔,完全已經(jīng)忘了這是醫(yī)院,忘了隨時隨地都會有護(hù)士過來查看這床的情況。

    意亂情迷地,不知道吻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刺耳的鳴叫。我猛地睜開眼,恰好對上冉青莊微微半張的,還顯得十分迷茫的雙眸。

    他一只手抬起,松松抓著我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推開我。

    宛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從頭頂?shù)侥_底,冰冷徹骨。我狼狽地退開,帶倒了身后的椅子,護(hù)士很快趕過來,檢查了冉青莊情況后,給他重新戴好了心電監(jiān)護(hù)儀。

    “沒事的,就是夾子掉了,重新夾好就行�!弊o(hù)士以為我是被儀器聲嚇住了,忙安慰我,“你要不要去外頭休息一下?里面有我們在,有什么問題我會去外面叫你的�!�

    偷偷瞄一眼冉青莊,他閉著眼,靜靜躺在那里,沒有清醒的跡象,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我的幻覺。

    “不用了,我……我想在里面陪著他�!蔽曳銎鹨巫樱x過護(hù)士的好意。

    護(hù)士走后,我給了自己一巴掌。后半夜都老老實實,再也沒有對昏迷的冉青莊下手。

    林笙是第二天的一早來的,見到我時非常驚訝,問我怎么不找護(hù)工。

    冉青莊彼時已經(jīng)退了燒,只差清醒。我將錢還給林笙,猶豫了會兒,走前讓他不要跟冉青莊主動提起我,如果冉青莊問起,就說壓根沒見過我。

    “為什么?”林笙歪著頭,不是很明白。

    因為怕他知道是我非禮他。

    我抿抿唇,想了個似是而非的理由:“說了他也不會領(lǐng)情�!闭f完背著琴轉(zhuǎn)身離去。

    周一到了學(xué)校,大家都在討論高偉被抓起來的事,說搞不好還要判刑。

    兆豐一見到我就問我周五那天的具體情況,聽到我說高偉一擊得手還想來第二下,直呼不得了。

    “這可太驚險了。”周辰亦嗑著瓜子道。

    冉青莊休養(yǎng)了沒幾天就回來上課了,后腦勺貼著紗布,臉色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反正不大好看。

    我送作業(yè)到老師辦公室,無意中聽到他們班主任聊起他,說他被那一棍打得有些狠,醒來不僅把周五那天的事忘了,之前兩天的事也都記不清了。

    到此我心頭一松,這幾天壓得我喘不過氣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犯人找到了,高偉伏法了,和南職的仇怨也該告一段落。我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先開口,哪怕無法和好如初,也總能與冉青莊回歸到和平相處的狀態(tài)。

    那天他遠(yuǎn)遠(yuǎn)走來,我舉起手,想跟他問好。問問他身體怎么樣了,問問小梨花怎么樣了,問問他奶奶怎么樣了……

    張開口,手仍舉在半空,冉青莊與我擦身而過,沒有任何停留地往走廊另一端而去。

    我這朵烏云,微不足道,甚至都沒辦法讓他為我停下腳步。

    怔然放下手,緊緊在身側(cè)握成拳頭,我回頭望著冉青莊的背影,第一次對他生出了類似“怨恨”的情緒。

    也是我那陣子和醫(yī)院特別有緣。沒過多久,我媽在家里滑了一跤,摔傷了腰,只能躺床上靜養(yǎng),什么活兒都做不了了。我請了三天假在家照顧她,到第四天時,她怎么也不肯再耽誤我的學(xué)業(yè),咬牙切齒地將我罵出了家門。

    我媽行動不便,做不了飯,白天光吃饅頭,水都很少喝。到了晚上,由于周辰亦的關(guān)系,我得以占一點便宜,每天能帶三個菜回家。

    雖說兆豐體諒有老有小在家等著我,將補(bǔ)課時�?s短到一小時,但我總覺得別人體諒是別人心善,我卻不好順桿子往上爬,占了一點便宜還要再占一點。

    說好了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能差。

    可這樣一來,回到家也要九點多。

    “哥,你每天帶回來的菜都好好吃呀�!毙∶米爝呎粗琢�,吃得兩腮鼓鼓。

    雖說她也會在我沒回家前吃些餅干面包之類的點心墊肚子,但仍舊餓得厲害。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蔽覟樗ツ橇C�,心里想著:這個小妹妹啊,投到我們家真是很倒霉。我好歹還享受了八年父母雙全、衣食無憂的日子�?伤�,一出生就沒了爸爸,媽媽忙著養(yǎng)家,少有溫馨陪伴的時候,現(xiàn)在竟然連頓飽飯也吃不到了。

    我這個做哥哥的可太沒用了。

    但凡我有用一些,也不至于讓她吃這殘羹剩飯。

    只要得到學(xué)校的保送名額,我就能擁有一筆不菲的獎學(xué)金。錢有時候不是萬能的,但對那時候的我來說,卻如雪中送炭,絕渡逢舟,是至關(guān)重要的。

    名額遲遲不下來,我著急地找班主任打聽,最終得到消息,那唯一一個名額,會在我和林笙中產(chǎn)生。

    那筆錢可能連他一個月零花都不夠,他卻仍要和我搶。

    林笙就像我眼里的一根刺。

    那一刻,他的存在越發(fā)地讓我感到不適。

    那天早晨,捏碎簽語餅干,里頭的紙條寫著——你可能在等待救贖,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其他人的救贖?

    有沒有人來救我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冉青莊的救贖。

    我只是習(xí)慣性地離開前經(jīng)過那條走廊,看一眼那個柜子,然后……就看到了教室里的冉青莊和林笙。

    透過門上的小窗,我不敢置信自己目睹的一切。

    兩人肆無忌憚地親吻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到來。

    原來他不是惡心男人,只是惡心我。

    被搶走了,他被搶走了……

    為什么要來搶我的?家世,樣貌,林笙明明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來搶我的?

    他是我的,他本該是我的。

    無數(shù)念頭涌上腦海,痛苦卻很少。

    我一直盯著他們,直到冉青莊抬眼看向我。

    他發(fā)現(xiàn)了我,卻不準(zhǔn)備停止。好似挑釁一般,手指更深地插進(jìn)林笙發(fā)間,另一只攥在腕間的手更用力地將對方扯向自己。

    林笙仿佛無法呼吸似的,指尖都微微痙攣。白皙脖頸戰(zhàn)栗著向后仰著,毫無招架之力的姿態(tài),仿若一只脆弱的,被猛獸一口咬住了脖頸的白天鵝。

    喉結(jié)滾動著,像是要把那些即將沖口而出的怒吼與質(zhì)問全都壓回去。我退后一步,又退后一步,遠(yuǎn)離那扇可怕的門,直到再也看不到門里的兩人,這才轉(zhuǎn)身倉皇逃離了學(xué)校。

    那之后,我就像具行尸走肉。按照程序去補(bǔ)課,拿著飯菜回家,洗漱完躺到床上,睜眼到天明。

    鬧鈴一響,我起床去學(xué)校,到大門口才覺出有哪里不對,想了一圈,發(fā)現(xiàn)是忘了帶大提琴。

    十幾年來,我去哪兒都帶著它,它已宛如我的半身。我卻把它忘了。

    我捂著臉,頭疼欲裂。眼前一會兒是小妹扒著飯,吃得狼吞虎咽的畫面;一會兒是媽媽躺在床上,倔強(qiáng)地朝我丟枕頭,讓我滾去上課的畫面;一會兒又是林笙與冉青莊在教室親吻的畫面。

    回過神時,我已經(jīng)稀里糊涂地站在了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門前。

    我告發(fā)了他們。

    將我所看到的,關(guān)于林笙與冉青莊的種種,全數(shù)告知了教導(dǎo)主任。

    我平靜地掀起驚濤駭浪,將他們一個個卷進(jìn)深淵。

    痛苦更少了,晚上我甚至能睡得著覺。沒有愧疚,不會自責(zé),我變得麻木不仁,沒有良知。

    現(xiàn)在看來,那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hù)機(jī)制,大腦覺得我可能無法承受那些復(fù)雜的情緒,未免身體崩潰,便暫時替我隔絕了它們。

    林笙轉(zhuǎn)學(xué)出國后,我順理成章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保送名額。周末在家收到保送通知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蜂擁而至,猝不及防地又都回來了。

    我顫抖地捏著那張紙,被那些復(fù)雜的,揪成一團(tuán)的情緒擊倒,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小妹驚恐地跑來,問我發(fā)生了什么,結(jié)果看到我手里的保送通知書一下子歡呼起來。

    “媽媽,哥哥拿到名額啦!”她跑進(jìn)臥室,同媽媽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是,我拿到名額了,用不光彩的手段,卑劣的,藏著私心的,靠告發(fā)競爭對手……拿到了最終的名額。

    我搖搖晃晃起身,沒和家人交代一句便沖出了門。

    之前冉青莊留堂,曾跟我說過他家大概的位置。我知道他家在哪個小區(qū),也知道約莫是哪一棟,只是不清楚是一樓的哪一家。

    我這頭看看,那頭望望,在兩家人窗外探頭探腦,沒多久便被冉青莊發(fā)現(xiàn)。

    他開門出來見我,站在臺階上,問我想做什么。

    “對不起……”

    我剛走向他,他就退后一步,嫌惡地蹙起眉。

    我無措地停下腳步,痛苦于他對我更不如前的態(tài)度。

    “你只有這些要說嗎?”他站在高處,冷漠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除了道歉我還能說什么,如今再說任何的話都像是狡辯,甚至連道歉本身,都透著一股虛偽做作。

    “對不起……我,我很需要錢。”

    我將自己的無恥說的這樣理直氣壯,連冉青莊都有些出乎意料。

    “你很需要錢�!�

    他平淡地復(fù)述完我的話,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

    我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他猛然回身揮開我,似乎連我一絲一毫的觸碰都無法忍受。

    拳頭已經(jīng)揚起,手臂肌肉緊繃著。我仰著臉,閉起眼睛,不躲不閃,等著他的拳頭落下,希望他的拳頭落下。

    但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

    “我不想再見到你,季檸。”

    胸口被不輕不重推了一下,我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再抬頭,冉青莊已經(jīng)關(guān)了一樓的入戶門。

    “咳咳……誰啊青莊?”年邁虛弱的聲音自屋里傳出來。

    “沒有誰,推銷的。”冉青莊走至窗前,一把拉上窗簾,隔絕了我的窺視。

    隔了幾個月,我又去找過冉青莊一次,從窗戶看進(jìn)去,里頭家具都搬空了。

    我著急地向人打聽怎么回事,鄰居說冉青莊奶奶上個月去世了,冉青莊賣了房子,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走了。

    徹底的,走了。

    他說不想再見到我,就真的再也不見我了。

    那天春光明媚,街頭開著大片大片擁擠的櫻花,我走了一個多小時,一個人獨自走回了家。到家就發(fā)起高熱,病了許久才好。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太過,病好后就想不太起來關(guān)于冉青莊的事了。

    我以為是癌癥,是腫瘤讓我失去了記憶,但其實不是。

    我沒有失憶,我只是在一點點想起來,想起我曾經(jīng)是那樣孤單地喜歡著一個人,那樣迫切地渴望著一個人,那樣痛苦地覬覦著一個人。而因為這份喜歡、渴望與覬覦,自己又變成了多卑鄙、多自私、多可怕的一個人。

    腥咸的海水從喉嚨里嘔出,我大口呼吸著,眼前被明亮的燈光照得很不舒服。

    “醒了醒了!”有誰在說話,“沒確認(rèn)身份前,把他拷到里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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