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霍水仙認真謝道:“那是甚好,多謝蘇喜姑娘�!�
蘇喜掩面而笑,輕搖下臺。
“妹妹,姐姐方才說的可有差?”蘇喜一下來便找到霍水仙問詢,生怕自己有所遺漏。
“一個不落,”霍水仙笑瞇瞇道:“姐姐這一出戲唱的是入神又傳情,妹妹我差點就要奔去鋪子買盒雪顏散送與我那心上人了�!�
霍水仙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蘇喜可是個活廣告,從古至今,人們跟風這一習性,可謂是經(jīng)久不改。
☆、滄海遺珠
霍水仙跟蘇喜正聊的開心,靈兒走了過來。
“小姐,你與蘇喜姐姐方才的對話,若是靈兒事先不知,還真要相信你們從未認識,勾的我明日都想去鋪子買盒雪顏散了呢�!膘`兒對兩人方才的一唱一和贊不絕口。
“莫說,靈兒這身男子裝扮還真有點小書生的俏模樣�!碧K喜打趣道。
靈兒笑道:“蘇喜姐姐莫要笑我,我家小姐扮成男子那才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英俊少年�!�
霍水仙兩手一攤,“那豈不是其余男子又平白多出一個對手?為了天下男子著想,我還是當好我的女兒罷�!�
蘇喜和靈兒被她這話逗的“咯咯”直笑。
“小姐,若是事了,那我們快回去罷,齊公子還等著呢�!膘`兒提醒著。
霍水仙這愛忘事兒的習性也從未改過,經(jīng)得靈兒這一說,她才想起齊天還在外面,當下與蘇喜作別。
無人注意到,從霍水仙和齊天走進藏香閣,鳳戈瑤便瞧見了他們,眼下又見齊天親手扶霍水仙上車,她心里別提有多么焦躁,眼睜睜望著馬車走遠,一甩頭,回了書房,將門重重關上,以此發(fā)泄心中怒氣。
第二日,霍水仙和蘇喜到鋪子的時候,登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
小小的鋪子里擠滿了人不說,門外更是排了一條長龍,而其中,二八女子居多。
“難道說廣告效果好到了這個地步?”霍水仙一邊嘀咕,一邊扎進人群,強行為自己扒開一條路來,幾乎是過五關斬六將擠到了溫子然旁邊。
卻見來買雪顏散的女子并不知此物何用,看那模樣,似乎不全是沖著雪顏散而來,反倒是滿面嬌羞地看著溫子然,磨磨蹭蹭地問著溫子然一些無關緊要之事。
“溫大夫,你看我臉上有顆痘,這是何因?應使何方?”一黃衣女子問道。
“姑娘臉上并非是痘,而是被蚊蟲所叮,無需用藥,自然會消�!睖刈尤荒托慕獯稹�
“肯定是痘,溫大夫你再仔細瞧瞧。”黃衣女子把臉湊地更近繼續(xù)纏問。
還未待溫子然解答,后面的藍女子已看不慣黃衣女子磨蹭這許久,不甘心地擠到前面,大聲問道:“溫大夫,溫大夫,你看我這臉上,膚黃面干,是需要哪個方子?”
“姑娘用七子白即可�!睖刈尤粚⑵咦影籽╊伾⒛媒o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不罷休,繼續(xù)追問:“溫大夫,你幫我瞧瞧我還有沒有其他毛病�!�
大家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地纏著溫子然,名義上是問診,在霍水仙看來,更像是拖延時間,難怪外面堆了這么多人�;羲僧斚旅靼�,若她當初招的是個古板老頭兒,恐怕不會出現(xiàn)如此盛況,霍水仙登時覺得自己挖到了寶,有了溫子然這塊活招牌,還愁不來人么?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這一大幫子人,霍水仙擼起袖子,單手叉腰,沖擾鬧的人群大喊:“諸位諸位,為了不耽誤姑娘們的時間,請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溫大夫一定給每一個人都選好自己合適的雪顏散�!�
溫子然朝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眾人立即響應,一個接著一個地排好。
問診的過程中,凡是遇到纏著溫子然問些無關緊要的人,霍水仙便把雪顏散往其手中一塞,伸出手作收銀子狀,那人被霍水仙攪了好事,卻又無計可施,只得咬牙跺腳把銀子交于霍水仙,忿忿離開。
一日下來,霍水仙幾乎累脫了,當她暈頭轉向地將整日收入計數(shù)完畢時,出乎意料的是,開張首日,竟足足賺了十余兩銀子。
霍水仙瞬間來了精神,不可置信地把銀子和銅錢攤在柜臺上又數(shù)了一遍,實打實的十兩銀子,一個銅板都未數(shù)錯,霍水仙一時興奮,頓時以數(shù)錢為樂,再把銀子倒出來,邊哼歌邊數(shù)。
蘇喜見她那副發(fā)大財?shù)哪�,忍不住打趣道:“妹妹,你都�?shù)了快十遍了,莫不是每次數(shù)下來都能多出一兩?”
溫子然也覺得這個掌柜有趣的緊,道:“要是她每數(shù)一次都會多出銀子,那我們連鋪子都不用開了,水仙每日就把這些銀子拿來顛來倒去地數(shù)便是�!�
靈兒也在旁邊掩嘴偷笑。
霍水仙聽著他們的調侃也不停下,只笑道:“那感情好,我每日就數(shù)數(shù)銀子,不定多瀟灑自在呢�!�
“好了,”霍水仙將最后一遍數(shù)完后便把銀子全部裝進錢袋,緊緊系好,她單掌托了錢袋,那沉甸甸的感覺直壓到心坎兒里,化作一股難言的充實,囊中飽滿,說話都大氣了不少,“今晚我請客,你們說想吃哪家?”
蘇喜搖頭道:“我恐怕是去不了了,我還得回閣子�!�
“遲一點回去不礙事的,春姨每回只是嘴上說說,哪曾動過真格�!被羲煞浅A私獯阂痰男郧椋来阂屉m然每次會說她們,但是從來沒有罰過她們。
不過,若是春姨聽到霍水仙這話,斷然要指著她鼻子罵上一通,斥她帶壞閣里姑娘。
蘇喜卻堅持道:“還是不了,回去太晚,總歸不好,改日得空再聚也不遲呢�!�
霍水仙見挽留不住,思量之下,便依了她,道:“那好,我便先欠著姐姐一頓飯�!�
蘇喜笑了笑,道:“記著了�!�
送走蘇喜后,溫子然提議道:“我知道有一家酒館
,店面雖比不上那些大酒樓,但味道卻不比酒樓差。尤其那里的招牌菜,滄海遺珠,在京城,獨一道�!�
霍水仙和青青以前就愛去一些蒼蠅館子,聽得溫子然一說,當下同意:“好,就去子然說的那家�!�
三人著手關上鋪子,在漸升的星月下,朝著酒肆方向走去。
“滄海一粟。”霍水仙仰視門楣上的牌匾,念著酒館的的名字,唇齒間玩味片刻,道:“名字取的不錯,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看來這酒館主人對人生是頗有感慨啊�!�
“幾位客官,里邊請�!币粋小二模樣的人跑到門口迎接霍水仙四人。
“小二,要你們那個招牌菜,滄海遺珠,再來個雙飛翼、千重雪、明月如鉤、春花秋月……”溫子然似乎常來,對菜名幾乎是信手拈來,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
半晌,菜上。
霍水仙指著那條躺在盤子里的紅燒鯉魚,一臉訝異,“這就是滄海遺珠?”
溫子然笑答:“正是�!�
“遺珠在哪里呢?”霍水仙怎么也不能將面前這條紅燒魚和滄海遺珠聯(lián)系起來,不免悶悶地想,難不成這個酒館吃的就是個名字?
靈兒卻是靈機一動,脫口道:“莫非是這鯉魚的眼睛?”
霍水仙又反反復復看了幾圈,委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玄妙之處,恐怕真如靈兒所說,所謂遺珠,便是魚眼,不過這也太牽強了,就正經(jīng)地叫紅燒魚不成么?
溫子然笑了笑,不答話,只是用筷子挑起了魚肚,里面赫然露出一顆白色的珠子。
霍水仙和靈兒不約而同地驚呼,霍水仙啞然,“原來是這么個乾坤,果然是滄海遺珠�!�
她起筷將珠子夾起來仔細看了看,失笑道:“我當真以為是什么珠子,原來是用蘿卜雕成的,這老板還真能唬人�!�
溫子然笑意漸濃,“嘗嘗�!�
一刻鐘后,霍水仙半仰著身子,看著盤中盡空的桌子,摸了摸鼓鼓的肚皮,打了個嗝,“這家酒館……嗝……矯是矯情了一點,不過這味道,當真是不俗�!�
靈兒對此深以為然,“托小姐的福,靈兒今日也慣了一回舌頭�!�
溫子然面露滿意之色,道:“二位姑娘喜歡就好�!�
霍水仙笑呵呵招來小二,“再做一份滄海遺珠,帶走�!�
溫子然看著她,“未盡興?”
霍水仙擺手道:“齊公子指不定還未用膳,這是我給他帶的�!�
溫子然會心一笑,“你對齊公子當真是體貼入微�!�
霍水仙突然有種心思被人戳破的窘迫,心跳一急,遮遮掩掩地道:“舉手之事,算不得什么事兒。”
溫子然但笑不語。
“小二,魚好了嗎?”霍水仙為掩窘色,情急之下只得催菜,以此轉移注意力。
“好了好了�!毙《坏暬貜�,小跑著將食盒放在桌上。
霍水仙付了銀子后便提著食盒與溫子然在酒館外作別。
她和靈兒正在路上走著,沒走出多遠便迎面遇上正駕車的若塵。
若塵堪堪停下馬車,略感意外地望著主仆二人,“霍姑娘,你們怎會在這里?可是準備回去?”
簾子被風吹起一角,霍水仙趁機往里瞥了一眼,并無他人,心中油然劃過一絲失落,轉即收住,道:“若塵,那么巧,你出來辦事么?我們這會兒正往回走呢。”
若塵跳下車來,“我也往回去,不想在路上湊著霍姑娘,請姑娘上車罷�!�
霍水仙和靈兒相視一笑,當即爬上馬車。
一回院子,霍水仙就提著食盒一徑走向書房,她知道他這個時候一定會在那里。
果然,齊天正伏案揮筆,門沒有關,霍水仙卻也沒有直接進去,只探入一個頭,望著他,“齊天,用過飯了嗎?”
齊天當即停筆,抬頭看去,微笑道:“尚未�!�
霍水仙又問道:“那么,我可以進來嗎?”
齊天將筆放下,道:“不必拘禮,這里的每一個地方,你都可以進�!�
霍水仙欣然而入,邊走邊道:“你不知,今日多虧子然,鋪子足足賺了十兩銀子,我一高興,就請了大家上酒館,本想問問你,又不想讓你折騰,所以就自作主張給你帶了一份。”
齊天心中一陣悸動,她到底心里有他。
“在這吃嗎?”霍水仙不知他有沒有在書房用膳的習慣,便也沒有將食盒放在書案上打開。
齊天卻接過食盒,放于身前。
霍水仙生了顯擺之心,道:“這道菜名叫滄海遺珠,你可知是為何?”
“哦?為何?”齊天故作一副聞所未聞之態(tài)。
其實,滄海一粟的老板是溫子然,而里面的菜,齊天幾乎都嘗過,對這道滄海遺珠,自然熟悉。
霍水仙賣起了關子,“我先不說,你一吃便知�!�
“好�!饼R天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
霍水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動作,急切問道:“味道如何?可比的上那些大酒樓?”
齊天眼含深意地看向她,溫柔道:“別無更勝�!饼R天所言不假,這道從霍水仙手中接過的滄海遺珠,在他眼里,勝過萬千珍饈。
“小酒館自有小酒館的特色,這間滄海一粟便是如此,老板約莫是個風雅之人,每道菜名都文雅的緊�!被羲纱笥幸环N獻寶成功的得意。
齊天細細品味這道菜肴,滄海遺珠之名,是他所取。
☆、月曲公主
陸上?鱟閱僑沾踴ú恍淮掖依肟?后,第二日,皇上便派了人宣他進宮。
父皇難得召見他,他在路上還納悶為何突然宣他進宮,就聽隨行的公公透漏說是晏國的國主和公主今日抵達京城,此時已至城郊,約莫是因為這個。
陸上?齷腥淮笪潁?原是要他進宮作陪。
陸上?鋈牘?時,為迎接國主和公主的宴席已經(jīng)準備停當,一干人等均已到齊,正就位而坐。
陸上?鱟?定之后,向在座之人掃了一眼,卻瞧見太子正朝他擠眉弄眼,可他讀了好半天也無法悟出兄長歪嘴斜眼之態(tài)是為何意,只得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而太子礙于場合,也不便直接過去跟陸上?鏊擔?只得作罷。
正當這位閑散王爺百無聊賴之時,外面公公大聲喊道:“晏國國主月瑯、公主月曲見駕�!�
話落,一位身著星宿紋黑綢袍,玉帶束腰,身材魁梧,威風堂堂的男子帶著爽朗的笑聲闊步邁進眾人視線,此人便是晏國國王月瑯。
而月瑯身旁那位嬌娃則是他的掌上明珠,月曲公主。
“晏國月瑯攜公主月曲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痹卢樅驮虑半S行幾人皆一溜跪下,向陸玄磯行君臣之禮。
“愛卿快快請起�!倍俗谧咸瓷汉髑秾氉�,身著十二章紋黃袍的陸玄磯沖正跪下行禮的月瑯攤出雙手,作起身示意。
“謝皇上�!痹卢樒鹕砗蟊阌商O(jiān)引位入座。
“愛卿路途辛勞,朕特設此宴迎接愛卿及公主�!标懶壷蕴匾馓岬焦�,也是因著月瑯對這位月曲公主甚是寵愛,陸玄磯為表重視,口頭上自然不會落下公主。
果不其然,月瑯神色一樂,起身和公主一起道謝:“臣和小女,在此謝過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快請坐�!标懶壎说囊桓斌w貼大臣之態(tài)。
“?齠?,還不快見過月瑯國主�!�
陸玄磯突然提到陸上?觶?他登時一愣,不明就里之下,起身致禮,“陸上?黽?過國主�!�
“這位就是三王爺?果然少年才俊。”月瑯夸贊一番,又對著月曲,“曲兒,快快見過三王爺�!�
月曲在看見陸上?齙牡諞謊郟?目光便膠在他的身上,她幾乎是被父王這一聲吊了起來,行禮之時,眉眼淺笑,調兒婉約:“月曲,見過三王爺�!�
“月曲公主不必多禮。”陸上?銎餃綻鎪洳瘓行〗冢?吊兒郎當,但在這種場合下,為顧及皇家顏面,此時倒做起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王爺。
“好。”陸玄磯聲音剛勁有力。
一番寒暄后,毫無懸念的一些歌舞節(jié)目慢慢在堂下流轉起來。
陸上?隹醋耪廡┖廖扌亂獾母櫛瑁?著實無趣,便趁陸玄磯沒注意,獨自溜了出去。
而一直時不時偷瞄他的月曲見他這一出去,也立馬跟月瑯討了好,言說里頭悶,受不住,想要出去透透。
月瑯朝陸上?齙奈恢妙┝艘謊郟?發(fā)現(xiàn)那里已空,當即會意,點頭應允。
殿外,陸上?齠雷宰咴誶?廊上。
“里面有珍饈美酒,還有舞姬相伴,王爺為何卻獨自一人在這里走著?”月曲主動上前與之攀談。
“月曲公主不也出來了么?”陸上?鱟?頭看向月曲,不答反問。
夜幕籠罩大地,無風無云,星斗滿天,陸上?鲅壑械墓飭量叢讜慮?眼里,恍若繁星兩顆。月曲想自己若是再看下去,怕是會被這漆黑的眼瞳吸掉魂魄。
月曲揉了揉眉心,道:“那些翩翩舞姿看的我眼暈,便想出來靜靜。”
陸上?鏨袂槭璧?,不慍不火地道:“本王亦是�!�
“我此番是第一次到京城,若是王爺無事,明日可否帶我到京城四處逛逛。我也想看看這玄國的風土人情,和我晏國有何不同�!痹虑鳛殛虈ㄒ坏墓鳎瑥男”惚辉卢樑踉谑中拈L大,只要是她看上的東西,便會毫不猶豫地奪取。若是見到自己心喜之人,更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除了霍水仙,陸上?齟游從肫淥?女子同游過。月曲提出想讓他帶她去京城玩,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正欲推脫,可月曲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登時氣惱,故意酸道:“難道我一個晏國公主,還配不得與三王爺一同出去嗎?”
“公主誤會了,晏國國主和公主路途遙遠來我玄國,本王自當盡地主之誼帶公主領略我玄國大好河山,體味京城風物。”陸上?魴鬧邢敕ū凰?戳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應下。
“王爺既然誠心想邀,那月曲恭敬不如從命�!痹虑娝饝�,語氣便也緩和下來。
陸上?霰凰?一語噎住,心道,這晏國公主真是傲的緊,明明是她提出要領略風土人情,現(xiàn)在聽來倒成了他三王爺主動邀約。
宴后,太子陸上翎找到正在御花園賞月的陸上?觥?
“老三,你又是如此,宴會還未結束便早早離席�!标懮萧嶙叩疥懮�?雒媲啊?
陸上?魴Φ潰骸靶殖ぃ?你方才在宴會上又是擠眉又是眨眼,是為何意?”
“見到月曲公主了吧,這次月瑯國主帶公主前來是要將公主許配于你,父皇已經(jīng)同意了這門親事,老三有何想法?”陸上翎和陸上?雋叫值埽?自小關系便好,陸上翎對陸上?齦?是處處維護,可以說,陸上?鲇胄殖さ墓叵擔?比跟父皇還親。
陸上?鱸詰鈧斜憔醭霾歡躍?,沒想到還真給他猜中了,當下皺眉,“兄長知我性情,我陸上?銎袷僑绱碩?戲之人?”
“你先別急著推卻,我看那月曲公主倒是對你有些意思,在宴會上如此多人,她都能毫不避諱地盯著你看。反正你也無喜愛之人,倒不如和月曲公主先相處……”
陸上?鮒?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當即打斷陸上翎,“兄長莫要勸我,若遇上我真心喜愛之人,我定將她迎娶�!�
陸上翎自知勸他無用,但考慮到兩國關系,而且看樣子父王已經(jīng)答應了月瑯,所以這樁事當真是個難事,遂忍不住提醒道:“父皇很樂意與晏國結秦晉之好,你千萬不要頂撞他,如果實在不愿意,也要好好同父王說,還有公主那里,畢竟女兒家,也莫要傷了公主的心�!�
陸上?鑫戎氐潰骸靶殖に檔氖牽?我自當好生處理�!�
這位月曲公主當真叫陸上?鲇行┩誹郟?早聽說她自小嬌寵,脾性不好,所以應該不好糊弄,他該如何表現(xiàn)出自己對她并無過多想法?
接下來的幾日,陸上?鱸詬富蝕恃俠魃?的要求下每日陪月曲逛著京城的大街小巷。
每日,王爺府都會上演這樣一幕:
“你們王爺呢?”月曲在皇上特意接待外賓的別院左等陸上?鲆膊煥矗?右等陸上?鲆膊煥矗?她便自己沖到了王爺府。
“公主,王爺今日染了風寒,大夫囑咐不便出門……”方墨見她闖了進來,又不好對其動手,只得扯了個謊。
但是,素來刁蠻的月曲公主哪里是一個風寒便能忽悠過去的,她不顧方墨勸阻,徑直朝陸上?齜考涑迦ァ?
方墨無奈之下,只得扯嗓子大喊:“公主,王爺確實染了風寒�!�
本在喝茶看書的陸上?鎏?到方墨的聲音,急急將書一放,一骨碌跳上床,躺在那里,作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月曲“啪”地把門一推,“王爺,王爺你就別裝病了,你前日說自己頭疼,昨日說自己腿痛,今日又說自己染了風寒不能出門。每日都有借口,即便王爺今日染了風寒,也要同我出去。”月曲直直地看著床上躺著假裝得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