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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眼下五國被掃盡,黃金寶物盡入秦國府庫,當年李斯、尉繚用來賄賂諸侯大臣的也物歸原主,所以此刻的秦王,號稱“黃金萬鎰為用”。

    不過,百多年前還盛產(chǎn)黃金的汝水、漢水,已經(jīng)淘不出金子來了,主要產(chǎn)金地已轉(zhuǎn)移到了江南地區(qū),甚至是麗水(金沙江)那邊。

    按照徐舒之言,番陽君是有資格鑄幣的,是江南地區(qū)僅次于鄂君的富豪。這座金礦,應(yīng)該還能維持一些年,到了漢代,同是江西的海昏侯墓出土的海量黃金,說不定就是黃金采運過去的呢。

    但眼下,這株搖錢樹已經(jīng)落入了黑夫手中,變成了他的“寶貝”。

    唔,至少在南征結(jié)束前是如此。

    他當即任命武陽做了這個本地的監(jiān)工,弟弟驚也帶著一屯人在此駐扎,待攻破番陽后,黑夫會抓些番君的家眷、附從過來,讓黃金采重新開工。

    黑夫不想帶驚繼續(xù)南下,還是留在這里安全,見弟弟略顯失望,便正色強調(diào)道:“南征期間,吾等的軍費,恐怕就要靠汝等來籌集了!這可是重中之重,武陽等維持秩序,你則要盯好每天鑄出的黃金數(shù)額!”

    驚這才應(yīng)諾領(lǐng)命,但就在這時,負責秦軍和興軍、后方通信往來的季嬰?yún)s匆匆過來,將木牘奉給黑夫司馬。

    “司馬,是彭澤城小陶讓人從水路傳來的急報!”

    黑夫看了上面匆匆寫就的信息,眉頭一皺,冷笑道:“番陽君膽子不小啊。”

    ……

    黑夫又讓季嬰將來回報的斥候喊進來一問,心中了然,回到已扎好的營帳后,便讓軍吏們過來開了個小會……

    他將木牘給眾人傳閱,同時笑道:“得知我與干越結(jié)盟來攻,番陽君竟沒有躲在城邑中等死,竟仗著熟悉本地道路山川,派出了千余人,溯溪流而上,越過山脈叢林,出現(xiàn)在彭澤附近,這是想將我后方端掉!”

    乍聞此言,軍吏們面面相覷,黑夫的幕僚徐舒則臉色大變。

    這個可能,他對黑夫分析過,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因為那條道路十分險阻,平日里只有獵戶和樵夫會偶爾經(jīng)過,大隊人馬很難通行,所以黑夫只留了百人守隘口。

    但沒料到的是,番陽君做了他們以為最不可能的選擇。

    “徐氏還是沒躲開刀兵之災(zāi)啊……”

    徐舒不由暗嘆,眼下番陽乘著秦軍傾巢而出,派兵去打彭澤,徐氏全族都住在邑外,若是他們?nèi)宥氵M城邑中,與留守的五百秦軍一起抵抗,頂多是屋舍被燒。

    但若彭澤失守,因徐舒殺彭澤君投降之事,一定會遭到殘酷的報復(fù),甚至舉族滅亡!

    關(guān)心則亂,徐舒立刻起身道:“司馬,番陽君派千余奇兵擊我后方,番陽應(yīng)還有鄂君殘部,一兩千人留守�!�

    “三千余人攻二里之城,與兩千人相搏,難以速勝。若彭澤失守,糧草被燒,我軍又頓于敵城之下,難以奪取楚人糧食,恐怕會士氣低落,還容易遭到內(nèi)外夾攻,我軍危矣�!�

    此言一出,東門豹立刻拍案道:“徐先生,未戰(zhàn)而言敗,可是大忌啊!”眼下他們距離番陽只有百里距離,怎能舍近而求遠?

    共敖更是冷冷說了一句:“我記得,譽敵恐眾,可是觸犯軍法的!”

    徐舒卻堅持己見:“我并非在鼓吹楚軍,而是認為要穩(wěn)妥起見,不如先回師將那千余人擊滅,再徐徐圖之……”

    “先生是在擔心彭澤邑外的族人和家產(chǎn)吧。”

    利咸一語道破了徐舒最擔心的事,與趙佗一樣,徐舒這個降人也在他們小團體排斥之列。近來黑夫向徐舒問策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這讓利咸感到了威脅。

    眼看手下們要吵起來,黑夫拍案制止了他們的爭論。

    他的看法,與東門豹、共敖等人無異。

    黑夫思索后道:“此刻回師,恐怕反倒會中了番陽君圍魏救趙之計,屆時不但番陽沒打成,彭澤城下的楚人也沒逮到,我軍來回數(shù)百里,空耗糧食。俗諺道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再去攻打,就沒如此高昂的士氣了�!�

    “再者,若半途而廢,干越人也會將此情形看在眼里,雖不至于反復(fù),但也會加大吳芮父子討價還價的籌碼。”

    “可是司馬……”

    見徐舒有些焦急,黑夫反問他道:“徐先生,你以為,被我任命為彭澤游徼的小陶如何?”

    “這……”

    徐舒愣住了,黑夫手下性格各異,但都有自己鮮明的特點,滿、安圃兩位五百主中規(guī)中矩,東門豹、共敖一悍一勇,利咸則頗有謀略,能出急計。

    唯獨小陶,平日里話少,也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軍議時也很少提出自己的看法。所以只與他見過幾面,有點頭之交的徐舒不了解此人,只覺得小陶就是個小透明,無甚本事。

    見徐舒有些難以回答,黑夫笑了起來:“我手下諸五百住中,唯小陶最為穩(wěn)健,故才點了他以弓弩材官留守彭澤,有小陶在,后方安如磐石!”

    眾人紛紛點頭,均有此感。

    在歷次戰(zhàn)役里,或許東門豹、共敖率部沖鋒在前最為亮眼,平日中,或許利咸一條條計策讓人側(cè)目。但小陶及其部下,永遠是軍陣里最安穩(wěn)的一角,正應(yīng)了那句“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zhàn)勝不忒”。

    所以黑夫信任小陶,選擇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他,他相信小陶不會讓自己失望。

    “再說了�!�

    黑夫停下了笑,看著地圖上彭蠡澤的位置道:“雖然小陶手下只有五百兵,但趙佗的船隊,此時也已得知彭澤遇襲的消息,回到彭澤附近了罷!”

    這次南征,不僅黑夫獨當一面,他的屬下們,也有了各自領(lǐng)兵,獨立思考的機會。

    于淘金而言,吹盡狂沙始到金,于用人而言,何嘗不是如此呢?

    黑夫?qū)@個剛拜過把子的小兄弟,還是充滿期待的。

    “趙佗,若你真的不是一粒普通的河砂,那就發(fā)光吧!”

    第0304章

    六百石

    深冬的夜晚,風波陣陣的彭蠡澤中,停泊著十余艘船只,在趙佗的命令下,他們沒有擊鼓吹號,更未升起戰(zhàn)旗,而是收攏風帆,悄悄地藏身于夜幕中。

    站在搖晃不安的船沿,眺望數(shù)里外有隱隱火光的彭澤邑,趙佗面色有些難看。

    趙佗現(xiàn)在身體十分虛弱,那碗與黑夫、吳芮同喝的雞血酒,差點要了他的命,啟程返回的第一天,他便感覺到腹中一陣劇痛,然后就是上吐下瀉……

    “會不會是越人在雞血酒中投了蠱?”趙佗的手下們十分擔憂。

    在中原人眼里,越人是生活在南方水澤山林的野蠻人,崇尚巫鬼,甚至豢養(yǎng)蛇蟲為蠱,用來毒害他人,故此時見趙佗身體不適,頓時緊張兮兮。

    趙佗則以為,那碗雞血酒是黑夫手下人制作的,越人沒機會投毒,大概是喝了生血讓腸胃不適。

    就在這時候,他們收到了從彭澤走水路發(fā)來的急報:番陽君以奇兵攻彭澤!

    讓人將此情況速速送去給黑夫司馬,趙佗也命令船隊掛滿風帆,全員劃槳,疾速返航!

    “五百主不在此等待司馬的命令?”手下有些猶豫。

    趙佗身體雖然虛弱,劍都拎不起來,頭腦卻很清楚。

    “彭澤告急,城破或在旦夕之間,而消息送去司馬處,恐要兩日,再返回此處又要兩日,我若在此空待,彭澤已破矣!不如速返,探查得詳細敵情,再做打算,屆時重新回來接應(yīng)司馬,也來得及�!�

    打發(fā)手下各回其船后,趙佗暗暗想道:“司馬不嫌趙佗職爵低微,與我拜為兄弟,這是趙佗莫大榮耀。但我見其屬下共敖、東門豹等人頗有不服之色,這正是我證明自己的機會!豈能放過?”

    于是,在全速行駛下,一行人在十二月初三這天傍晚,便抵達了彭澤邑旁的湖面,遠遠看見彭澤碼頭又被燒了,且沿岸還有百余楚人戒備,隨時監(jiān)視著湖上動靜。

    于是趙佗命令手下,繼續(xù)向前行駛,藏身于北岸小孤山附近。

    趙佗手下的屯長,其實也就是船長紛紛來到樓船處向他匯報在船上看到的敵情。

    “碼頭被燒了,但城池尚未陷落,依然掛著秦軍的黑旗。”

    “楚人比料想的多,約有千人,打著番陽君的旗幟,占了彭澤城南的里閭為營寨,圍住了城池兩角,眼下營火正旺�!�

    “岸邊有三百人防守,可能是怕大軍從水路趕回�!�

    “五百主,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眾人都看著趙佗,按照他們的想法,探查敵情后,速速返回黑夫處,接應(yīng)大軍趕過來才是穩(wěn)妥的辦法。

    “司馬得知彭澤遇襲,恐怕會放棄攻打番陽,返回彭蠡則南岸了�!�

    趙佗思索后卻搖了搖頭:“以我對司馬的了解,他絕不會半途而廢!”

    趙佗也讀過點兵書,他明白,南下的大軍,就像是蓄滿力量的弓弩,不得不發(fā),此時收回來,不但會讓士氣受損,大張旗鼓與干越人的結(jié)盟,也成了一場笑話。

    所以黑夫不太可能回來,解彭澤之圍,還得靠趙佗他們。

    他露出了笑:“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于毀折者,節(jié)也�!�

    “番陽君自以為出奇兵讓司馬進退兩難,但吾等,又何嘗不是一支奇兵呢?”

    “吾等?”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自信。

    “吾等只是樓船之士啊,在水上還能馳騁一時,到了岸上卻不占優(yōu)�!�

    趙佗卻有自己的想法,他嚴肅下來,看著眾人,擲地有聲地說道:“吳人善水,但逆淮而上,卻能在陸上力敵楚國車兵,五戰(zhàn)入郢。誰說樓船之士,就上不了岸?”

    手下們又問:“縱然五百主欲與彭澤守軍里外夾擊,又將從何處登岸?碼頭被燒了,楚人還派了三百人守在可讓小舟登陸的岸邊�!�

    趙佗先是不答,徑自走出船室。

    他們位于靠近北岸的小孤山附近,趙佗看向黑蒙蒙的大江南岸,指著一處三面臨水,沒有一絲燈光的地方:“澎浪磯!”

    聽聞此名,所有人都勃然色變,只以為趙五百主瘋了……

    ……

    凌晨的時候,在嗚嗚風浪掩蓋下,一條條小舟從湖泊深處向南岸駛?cè)�,十余片槳葉同時入水,葉刃攪拌湖水,劃開了一片漣漪。

    若無碼頭,大船是沒法靠岸的,只能依靠搖槳小舟,偷偷摸摸地靠近。

    趙佗蹲在第一艘船上,他的腸胃還沒有恢復(fù),此刻好似打了結(jié),一陣陣刺痛,不知是腹瀉的后遺癥,還是因為緊張。

    不僅在緊張敵眾我寡,緊張己方會被敵軍守在岸邊的部隊發(fā)現(xiàn),還緊張即將駛?cè)氲乃颉?br />
    前方兩里外,月亮映照出了黑漆漆的山崖,那就是澎浪磯。

    澎浪磯以怪石屹立江中,三面臨江,頂風遏浪,驚濤澎湃。本地人言:舟過磯,雖無風,亦浪涌,蓋以此得名也。

    趙佗回過頭,發(fā)現(xiàn)樓船、艨艟在身后漸漸縮小,待其幾乎要消失不見時,澎浪磯也近在咫尺。

    凌亂的風從北岸吹來,流水敲打船殼,士卒們一邊抿著嘴,一邊使勁搖槳,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不小心撞上暗礁,船毀人亡,臘月的江水冰冷刺骨,能飛快奪走人的體溫,縱然是樓船之士,下去了也很難再游上岸。

    “幸好占領(lǐng)彭澤這一個月里,我也未閑著�!�

    趙佗直呼慶幸,他讓人把附近的地形水文情況都摸清楚了,還讓本地老漁父帶他去澎浪磯上遠眺北岸。

    眼下,這些都成了他們的優(yōu)勢。

    岸邊是團團糾結(jié)的巖石,但此時此刻正值漲潮,所以十余小舟平安地駛過了最危險的區(qū)域,船頭沖到了澎浪磯的崎嶇湖岸。

    踩著寒冷的湖水,兵卒們嫻熟地將小舟拖上岸系好,而后便列成兩隊,眾人臉頰都被臘月的寒風吹的通紅,甚至有人鼻子下已經(jīng)掛上了長長的鼻涕。

    雖然名為五百主,可實際上,趙佗的手下不過三百余人,留下看守樓船艨艟的,只有兩百人和他上了岸,來進行這場冒險。

    趙佗直接用袖子替一個年輕的樓船之士擦去鼻涕,拍了拍有些緊張的眾人,笑道:

    “若是白日交戰(zhàn),吾等不敢稱第一。”

    “但要論夜戰(zhàn),恐怕無人敢與樓船之士爭鋒!”

    聞言,眾人都在寒風中笑了起來,這的確是樓船之士的優(yōu)勢。以農(nóng)夫為主,主食為粟稻,極少有肉類佐餐的秦軍,常有“雀蒙眼”這種癥狀,在夜晚視物不清,縱然有月亮,也幾乎完全看不見東西,行動困難。

    然而樓船之士卻不同,他們是從濱水而居的漁民里選出來的,從小喝著鯽魚湯長大,在軍中也飯稻羹魚,維生素得到了補充,所以雀蒙眼癥狀較輕。

    這種黑蒙蒙的夜晚,的確是他們大顯身手的好時候!

    “今夜之后,趙佗或?qū)⑴涞蒙献鏊抉R的義弟,而二三子也將建功立業(yè),名揚軍中!”

    趙佗年輕,不是很善于言辭,但他知道,最能激勵眾人的,就是身先士卒。

    于是他不顧腹中依然隱隱作痛,不顧寒風灌進甲胄里,拔出了佩劍,指向了數(shù)里外的彭澤城,指向了番陽君的營地。

    那邊的篝火已融入夜空之中,成為遠方模糊的斑點,卻給他們指明了大致的方向。

    “里應(yīng)外合,盡滅敵軍,而后進城吃暖和的朝食!”

    月亮再度躲進了云層中,四下漆黑不已,但在樓船之士們眼中,他們的五百主趙佗,此時此刻,卻在發(fā)出金子般的光!帶領(lǐng)眾人前進!

    ……

    “十日前,趙佗帶著兩百樓船之士,在澎浪磯登岸,摸黑襲擊了番陽君的營地,城內(nèi)的小陶見到敵營起火,也第一時間率眾出城接應(yīng),二人里應(yīng)外合,將千余楚人殺得大潰,至次日清晨,戰(zhàn)斗結(jié)束,楚人死三百余,逃兩百余,剩下的五百,皆已降服。”

    將發(fā)生在十天前的那場戰(zhàn)斗告知手下人后,黑夫放下彭澤送來的簡牘,有些自得地說道:“如何?我看人的眼光,還算準罷?”

    東門豹、共敖、季嬰等人面面相覷,以少敵眾,他們自問也做得到,但帶著人在風浪極大,暗礁密布的地方登岸偷襲,非大智大勇之人不可為。

    他們先前對黑夫看重趙佗不服,主是因為趙佗并沒有顯示出過人之處,但這一回,卻不得不服。

    徐舒聞言,也松了口氣,還笑道:“黃金采干活的隸臣,有了�!�

    黑夫又讓人將一同送來的一個木匣打開,里面是一個燒焦了半邊臉的頭顱。

    “這就是番陽君本人,也死于亂軍之中,趙佗還特地將他的首級送來,想要讓我以此威懾番陽,令其軍心動搖�!�

    說到這黑夫起身,走到城樓邊,看著正在收拾戰(zhàn)場的秦軍,還有狼狽的楚人俘虜,露出了笑:“趙佗發(fā)光發(fā)亮了,我這個做義兄的,也沒有落下風�。 �

    就在昨天,經(jīng)過數(shù)日進攻,吳芮帶著干越人從水門攻入番陽,鄂君帶著城內(nèi)千余人頑抗,卻敵不過士氣高昂的秦軍,很快落敗,在付出了兩百多人的傷亡后,黑夫已完全控制了這座豫章最大的城市!

    十二月中旬,番陽君死于彭澤,番陽也被黑夫攻克,至此,豫章北部的戰(zhàn)事便宣告結(jié)束。黑夫讓季嬰將這一好消息,分別送往正在進攻長沙的都尉李由,以及在淮南壽春新設(shè)立的“九江郡”。

    到了一月初,李由的命令還在路上,九江郡的回復(fù)卻先到了。

    “奉大王令,江南豫章地,將劃歸九江郡治下,番陽一帶繼續(xù)設(shè)縣,彭澤、余干皆為其治下鄉(xiāng)邑……”

    一同送來的,還有一份任書,一身嶄新冠服,以及一個墨綬的小銅印……

    秦國制度,每個等級都有相應(yīng)的官印,比如黑夫之前做的兵左曹史,是不入流的佐吏,比兩百石,所以只有一枚小通印;兩百石以上,比六百石以下官吏,則是銅印黃綬,黑夫當過安陸縣左尉,便在此例中。

    至于銅印黑綬,綬下兩彩,便是秩比六百石的“大官”了!

    果然,打開任書后,上面赫然寫著黑夫的名字!

    “五大夫黑夫南征略地有功,故九江郡守除其為番陽令!”

    第0305章

    番陽令

    黑夫這番陽令,其實前面還得加一個“假”字,也就是臨時縣長。

    秦國的效率很高,與軍事征服相伴的,往往就是新的郡縣設(shè)置。

    平荊地為郡縣后,在淮北地區(qū)設(shè)了四個郡,淮南地區(qū)則有九江郡。在秦王及其大臣的計劃中,這個郡的地盤可是很大的,不僅包括整個楚淮南地,甚至越過大江的和彭蠡澤,管到番陽來了。

    然而,因為安排了大量官吏在淮南各縣上任,九江郡一時半會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番陽赴任,便按照慣例,任命征服此地的黑夫為假令,接下來數(shù)月內(nèi),對番陽進行軍管。

    所以黑夫這個假番陽令,權(quán)力出奇的大,不僅有一般縣令的民政權(quán),甚至連司法他也能管,更別說軍務(wù)了,黑夫依然兼著南征軍的別部司馬,在軍事上繼續(xù)聽從李由的調(diào)遣。

    “所以我的職權(quán),便是縣令、縣尉、縣丞的三合一。”

    黑夫把玩著黑綬銅印,嘖嘖道:“我這假令,給一個真令都不換!”

    眾吏哈哈大笑,這當然是黑夫在說笑,沒猜錯的話,等南征結(jié)束,他這個假令也就做到頭了。

    黑夫看向替自己跑了一趟九江郡的季嬰:“你將在那邊聽到的消息,給眾人說說罷�!�

    “我聽人說,僭稱楚王的熊啟,已經(jīng)死了!”季嬰一開口,便給眾人帶來了一個大新聞。

    原來,十一、十二月時,與李由攻長沙,黑夫下彭蠡幾乎同時,王翦、蒙武也與屠睢的樓船之師匯合,食南郡之糧,搭建浮橋渡過大江,開始對江東,這塊楚國最后的抵抗地發(fā)動進攻。

    王翦的攻勢迅猛,以鎰對銖,打得楚國殘部節(jié)節(jié)敗退,末代楚王熊啟也死于丹陽。

    現(xiàn)如今,秦軍已開始進攻姑蘇,那里或許將是荊楚遺民最后的堡壘了……

    這就是季嬰最后打聽到的消息,或許現(xiàn)在,秦軍已克姑蘇,全取吳地了罷。

    黑夫?qū)Ρ娙说溃骸巴趵蠈④娨讯ń瓥|,吾等也得早日南下,攻取上贛,將贛水從頭到尾納入秦吏治下!”

    對他而言,番陽并非終點,而是起點。

    與彭澤不同,這里歷史悠久,三百年前的春秋時期,楚國就在此建立城邑,開始移民治理�,F(xiàn)如今,番陽外郭七里,內(nèi)城二里,居民多楚人,有千戶之眾,是目前江西第一大城市。

    作為本地人,善于畫策的徐舒給黑夫分析道:“春秋時,吳楚曾對此邑反復(fù)爭奪,何故也?此地廣谷大川,當吳、楚之交會,北距大江,西隔重湖,兵爭出入,常為孔道。而且,沿著番水往東,便是浙江源頭,順流而下,可至會稽。南下余干水,越山嶺,則是甌越、閩越……故番陽乃豫章重中之重�!�

    黑夫?qū)@兩個地方有些興趣,應(yīng)該就是后世的溫州、福建吧,目前被越人君長統(tǒng)治。徐舒又說,現(xiàn)在的越人君長,多自稱越王勾踐之后,除了閩越甌越外,連贛水中游的揚越梅氏也是如此。

    那是黑夫南下的必經(jīng)之路,但出發(fā)前,他必須先穩(wěn)定番陽。

    次日,黑夫讓利咸、徐舒二人在不同的時間來見自己,向他們詢問安定番陽之策。

    二人的意見倒是出奇的相似:王者之政,莫急于盜賊!那些番陽君、鄂君的殘黨遁入山林,一心想要為二君復(fù)仇,在秦吏眼中,他們已經(jīng)成了盜賊,當剿殺消滅之。

    黑夫便根據(jù)自己擁有的權(quán)限,任命五百主安圃做了賊曹掾,手下五百人,負責番陽的治安,隔三岔五入鄉(xiāng)里山林進行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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