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所以,她此生最害怕的就是無法挽回的虧欠。
時間無聲的流逝著,走廊上人來人往,并不清冷,可沐浴在明亮的燈光下,宋笑晚愈發(fā)覺得手腳冰涼。
不遠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拄著拐杖廉老夫人風風火火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廉老夫人又是重重的神情,宋笑晚心虛的從椅子上彈坐起來,太緊張的扯緊了衣服的邊角,死死的抿著唇。
她看著廉老夫人揚琴手朝著她氣勢洶洶的甩了一巴掌,她不偏不躲生生的受下,白嫩的臉頰被打偏了,她也未言一個字。
“我告訴你,如果銘帆出什么事,我廉家必將你碎尸萬段!”廉老夫人一雙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宋笑晚,臉色鐵青。
宋笑晚動作僵硬的微微垂下頭,眼眶紅了一圈,鼻子也酸酸的,她卻說不得一句委屈。
很快,廉臻也來了,她的身后跟著宋寧息。
看著宋笑晚有苦不能言的模樣,廉臻黑眸微垂,鷹爪般的目光帶著駭人的銳利,他朝著宋寧息輕輕點頭,后者這才面色陰郁的進了手術(shù)室。
廉臻腳下的步子微動,不動聲色的擋到宋笑晚的面前,粗糲溫暖的大掌,裹在女人瘦弱的肩頭,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宋笑晚僵著身子沒動,瘦小的肩頭微微顫抖,委屈在心底蔓延開來。
“廉臻!”廉老夫人嚴厲的喊著廉臻的名字,手中的拐杖同時朝著兩人中間打了過去。
廉臻目光一暗,如大理石雕鑿般的俊顏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腳步微動,高大的身影便擋在了宋笑晚的面前。
“嗯�!�
隱忍的悶哼聲在宋笑晚耳畔響起,她抬眸瞧著男人額頭上的薄汗,眼里泛起絲絲痛意,廉老夫人這一棍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走廊里的氣氛瞬間僵硬了起來,廉老夫人拄著拐杖,微陀的身影被氣得發(fā)抖,她胸口起伏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正要出聲呵斥,手術(shù)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懷中一空宋笑晚嬌小的身影已經(jīng)焦急的跑到了廉銘帆的面前,廉臻看著女人擔憂的模樣,神色黯了幾分。
“你怎么樣?”宋笑晚擔心的扒到床邊,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廉銘帆,又著急的將目光落在宋寧息的身上。
“問題不大,骨頭輕微碎裂,養(yǎng)幾天就好了�!彼螌幭⒁环捳f得輕飄飄的,看到廉臻沉默不語的模樣,心里有幾分打鼓。
熟悉廉政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沉默,便越是危險。
一心撲在廉銘帆身上的宋笑晚卻沒有察覺到廉臻的變化,繼續(xù)嘰嘰喳喳的詢問著廉銘帆的情況。
廉銘帆勾唇笑了笑,臉上掛著一罐邪魅的笑容,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溫柔的揉著宋笑晚毛茸茸的發(fā)頂,語氣幾分寵溺:“原來我們笑晚這么關(guān)心我呢?還真是讓人開心啊�!�
男人的聲音幾分得意,落在廉臻的耳朵里更是刺耳。
廉老夫人卻沒再宋笑晚往靠近廉銘帆的機會,她用力的將她扯開,走上前去:“銘帆,讓你受苦了,你放心,奶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奶奶,你在說什么呢,若不是宋小姐小姐你孫子斷的可就不止這一條腿了�!苯又�,廉銘帆眼睛都不眨的,將事情添油加醋的顛倒了。
廉老夫人雖然對與自己得到的消息完全相反的情況半信半疑,但終究顧忌著廉銘帆受傷也沒和他爭執(zhí)。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病房而去,宋笑晚被廉老夫人排擠著落在了后面,廉臻更沒興趣去管廉銘帆的死活,也跟在后面。
走到拐角處時,宋笑晚正要快步追上去,纖細的皓腕卻被廉臻一把扯住,幾個旋轉(zhuǎn),兩人進了一間休息室。
兩人進來的突然,休息室里還有零星幾個人在說笑,看到他們進來,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廉臻一只大掌扣住宋笑晚抗拒的小手,另一只手摟著宋笑晚的腰身。
他面色陰沉的嚇人,銳利的目光直接甩向盯著他們的人。
眾人心底一陣發(fā)寒,男人的氣勢太強,嚇著他們頓時沒了待下去的勇氣,沒多久,休息室里便只剩宋笑晚和廉臻兩人了。
宋笑晚還在掙扎,她不滿的盯著男人沒有表情的俊臉,兩條細腿不安分的蹦達著。
廉臻直接欺身上前,將身子的重量壓在了宋笑晚的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他懶懶的挑了挑精致的眼角,纖細的手指輕勾著女人男人的下巴目光中泛濫著幾分危險的氣息:“心疼了,嗯?”
男人莫名其妙的問題令宋笑晚的腦子有幾分短路,隔著單薄的布料,男人滾燙的溫度令她面紅耳赤,她咬了咬唇,羞惱的掙扎著:“瘋子,放開我!”
“呵�!绷槁唤�(jīng)心的勾了勾唇,鬼斧神工的俊臉更顯風華絕代,挑著女人下巴的手驟然收緊,薄唇直接印上了女人的唇瓣。
挺立的舌尖一路長驅(qū)直入,將女人口中甜美的味道侵蝕了個干凈。
直到女人的動作漸漸從抗拒變得溫順,他的吻才柔和了下來,帶著幾分愛憐的纏綿,神色隱忍的吻著。
滾燙的掌心隔著布料在女人蜿蜒的曲線上輕撫著,他微微睜開厲眸,掃到女人微蹙的眉心和未干的眼淚,燃起的火焰瞬間被熄滅。
他薄唇慢慢移向女人柔軟的耳垂,濕熱的溫度觸著她柔軟的耳蝸,聲線出奇的清明何冰冷:“是不是總用眼淚勾引人,嗯?”
渙散的理智瞬間回籠,宋笑晚猛的睜開明眸,廉臻唇角的嘲諷令她心如刀割。
她揚起纖細的手掌,朝著男人冷硬的側(cè)臉打了過去,皓皖卻被攔在了半路。
男人抓著她的手放在了心臟的位置,語氣薄涼又清漠:“宋笑晚,你的心呢?”
宋笑晚定定的直視著廉臻深不見底的眸子,心底泛濫著不解,又覺得空蕩蕩的。
第137章
我只想著不讓你受傷
宋笑晚定定的看著廉臻,男人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刀削的俊臉處處都透著猶如大理石雕鑿般的深邃,黑亮的眸子里遍布著高深莫測,姿態(tài)也是一如既往的清貴,可她卻隱隱從廉臻高高在上的目光里看出了孤寂的情緒。
她覺得心痛痛的,有幾分倉皇,像是被嚇到了,她用力的收回手,不甘示弱的說了句:“瘋子�!保缓笮∨苤x開了休息室,急匆匆的身影像是怕會被追上一般。
廉臻靜靜看著宋笑晚離開休息室,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所有的情緒都歸于沉寂,心里的煩躁卻不容他作假。
……
宋笑晚一路小跑著逃進洗手間,氣喘吁吁的撐在換洗臺上,看著鏡中面色潮紅的自己,心猛的漏跳了一拍。
她將纖細的手指輕輕落在有些破皮的唇角,修長的睫羽微顫,水亮的眼眸里泛起淡淡的傷感。
就在剛剛,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廉臻是在問她是不是心疼廉銘帆了。
男人問她時的氣憤那么真實,但她卻不敢去賭,她討厭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感覺。
收拾好了情緒,她面色平靜的走進廉銘帆的病房,不知道廉銘帆對廉老夫人說了什么,此刻廉老夫人見到她倒沒了剛剛那番強強勢的態(tài)度。
廉銘帆笑著朝她招招手:“笑晚,剛剛干什么……去了?”
他笑著去問宋笑晚視線,落在女人破皮的嘴角處,溫和的目光里有一閃而過的陰狠,一瞬又恢復(fù)自然。
“沒什么,去洗手間了�!彼涡ν硇牟辉谘傻幕卮鹬懛膯栴},怕他再問下去,于是轉(zhuǎn)而開口問:“你怎么樣?身體沒有其他不舒服吧�!�
廉銘帆笑著搖了搖頭,大掌溫柔的扶了扶女人白皙的臉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腹輕輕劃過了宋笑晚微破的唇角。
廉臻恰好走進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曖昧的模樣便直接移開了目光。
宋笑晚莫名的有些心虛,向后退了退,躲開了廉銘帆的手。
廉銘帆像是沒有察覺到宋笑晚的異樣,他勾了勾唇,唇角的弧度帶著溫柔:“聽說你剛剛嚇壞了,為了我都哭了,笨蛋,保護你,可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
甜美的情話縈繞在耳畔,宋笑晚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她的事情視線總是時不時的瞟向廉臻的方向。
男人波瀾不驚的神情令她心焦……
宋笑晚抿了抿唇,猶豫的開口說:“那個板子我本來可以躲開,但你救了我,我對你也是心存感激,擔心你有事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聽了宋笑晚綿里藏針的話,廉銘帆翩翩公子的形象漸漸有了絲絲龜裂的跡象。
他以為宋笑晚會他受傷而感動的一塌糊涂,卻沒想到能如此犀利的一針見血,但這并不妨礙他以此做借口。
“笑晚,對不起……”廉銘帆俊美的容顏上染了為難的神色:“我只想著不讓你受傷了,沒有考慮其他,如果我的行為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向你道歉�!�
廉銘帆臉上的時候真成了歉疚,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宋笑晚咬了咬唇,心里不由的又有幾分內(nèi)疚,畢竟對方救了她,她不該這樣說的:“不用,確實是你救了我。”
廉銘帆眼底隱隱泛著得意,他要的就是宋笑晚承認他是恩人這句話。
他抬手捏上一側(cè)的肩膀,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笑晚,你能不能喂我吃水果呀,我的胳膊好像壓的有些用不上力了�!�
“讓護工幫你……”
宋笑晚開口婉拒,話剛說一半,廉銘帆便癟起了嘴:“笑晚,你都說了我是你的恩人,要感謝我,怎么能假以人手呢?”
宋笑晚眼里有掙扎,但終究抵不過廉銘帆的軟磨硬泡,將切好的水果遞到了他的嘴邊。
“奶奶,我還有事,先走了。”廉臻走到面色英俊的廉老夫人面前,說完,看都沒看宋宋笑晚眼直接離開了病房。
整個一下午,宋笑晚都被廉銘帆用同樣的理由指使著,好不容易有了見客戶的理由,她才成功離開了病房。
宋笑晚站在公司的大門外,她看著高樓上劉氏集團幾個大字,認出來這是父親另外一個好兄弟的公司。
此人剛正不阿,與父親關(guān)系極好,也曾帶著孩子到她家去玩耍,她喊他一聲叔叔。
腦海里回放著以前的記憶,宋笑晚抬步走向公司前臺,經(jīng)過一番通報,她成功的來到了劉叔的辦公室。
“劉總,蘇怡公司的代表來了。”助理通報一聲,將宋笑晚帶進去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劉叔一貫傲慢,更看不上宋笑晚這樣的小職員看在眼里,他繼續(xù)處理著手中的文件,眼皮都沒抬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問:“資料呢?”
清楚劉叔的脾氣,宋笑晚笑了笑,恭敬的將文件遞了過去。
劉叔拿起文件,一邊打開開始翻閱,一邊將視線投向面露笑容的宋笑晚。
劉叔隨意的一瞥,熟悉的身影卻在他的心里蕩起圈圈漣漪,他又抬起眸子去宋笑晚啊,目光中漸漸泛起驚訝和喜悅的色彩:“笑晚,是笑晚啊�!�
“劉叔,是我�!彼涡ν砭o緊的抿著唇,大大的眼眶通紅,語氣間盡是久別重逢的場景。
“好,好孩子�!眲⑹逍奶鄣呐牧伺乃氖直�,想到他此行來的目的,疑惑的問:“你這是?是來跟我談合作的人?”
“嗯�!彼涡ν聿缓靡馑嫉狞c了點頭,隨后認真的說:“劉叔,雖然我清楚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我同樣不愿意讓您吃虧,我只希望您能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可以嗎?”
流蘇看著宋笑晚眼睛里有淡淡的驚訝,他沒想到,以往嬌生慣養(yǎng)的侄女兒已經(jīng)成長成了如今能夠獨當一面的樣子。
“好�!逼痰目紤]后,劉叔應(yīng)下了宋笑晚的請求。
他從座椅上站起來,走宋笑晚面前,親切的說:“,走,劉叔請你吃飯,也正好好好跟我講講你們設(shè)計稿的事�!�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宋笑晚有些遲疑。
劉叔則爽朗的笑了笑,已經(jīng)拿起了西裝和車鑰匙:“有什么好擔心的,我請侄女吃飯沒什么好顧慮的�!�
第138章
背后的隱情
飯桌上劉叔仍在熱情的招呼著宋笑晚吃菜,詢問著她現(xiàn)在的狀況,不由的感嘆起了過去有宋父的日子。
“哎,笑晚,劉叔對不起你啊,當年我和你父親那樣好的兄弟,伊家和你爭奪家產(chǎn)的時候,劉叔卻沒能幫上你忙,讓你如今過得這么……”劉叔說起來一臉悔恨。
那段時間,他恰好在忙外地的生意,回來后才聽說了這些變故,一切卻已成定局。
宋笑晚搖了搖頭,明亮的眸子里泛起清淺的霧氣,苦笑著說:“劉叔,你別這么說,我知道當年你沒少幫忙,否則我面對的就會是整個董事會的打壓,要怪也只能怪我年少不懂事,知道父親生了病還和他吵架,結(jié)果都沒能見上他最后一面�!�
劉叔輕輕拍著宋笑晚的肩頭,安慰道:“好孩子,你和你父親的感情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嗎?怪只怪好人不長命,你也別太傷心了�!�
宋笑晚點點頭,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白嫩的小臉上染了冰霜:“劉叔,父親死之前身體狀況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但等我回去后他就突然去世,我懷疑這其中有隱情�!�
話說到這兒,劉叔眸光微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公文包里翻翻找找一通,隨后掏出了一個密封袋。
他將密封袋拿到了宋笑晚的面前,神情嚴肅的說:“笑晚,你的話正好提醒了我,這包藥是你父親當年偷偷交給我的,只說讓我查查這些藥的作用,當時我正在外地出差,回來后,就收到了他的死訊,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宋笑晚死死的盯著劉叔手里的藥,她伸出手顫顫的拿過藥,打開一看,心頓時被揪作了一團:“這是我父親每天都會按時服的藥,劉叔,這藥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劉叔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難以置信的嘆息道:“怪不得,怪不得!這樣看來,所有的疑團都被解決了�!�
看到宋笑晚目光里的疑惑,劉叔解釋道:“因為你父親當初找我?guī)兔φ{(diào)查時要求保密,所以我就多留了個心眼兒,找了很多醫(yī)生看,這幅藥沒什么問題,但有一點很古怪�!�
“他本是降血壓的藥,但里面的藥藥效都很強勁,偶爾服用無事,時間長了就會身體受損,更不要說你父親還是個身患重病的人,這樣只會加速……加速他的死亡啊!”
劉叔神色悲痛的說著,拳頭用力的砸著掌心,滿臉悔恨。
宋笑晚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隱忍的淚水刷的砸了下來,面無人色。
她記得很清楚,這副藥是伊父特地為父親找了老中醫(yī)配的藥,還叮囑她每日按時給父親吃。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感謝的傻樣,如今看來一切都那么可笑,她竟然成了害死父親的幫兇!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看著劉叔,崩潰的喊著,聲音里帶著凄涼的悲痛:“這副藥我找醫(yī)生看過的!”
“笑晚,你先不要傷心,這件事情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了眉目,我們只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肯定能有新的收獲。”劉叔一邊安慰著宋笑晚,一邊冷靜的分析著。
宋笑晚深深的吸了口氣,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遺憾,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扶著椅背,腿腳發(fā)軟的站起身來:“劉叔,你慢慢吃,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笑晚,要不我先去叫人送你回家吧……”
劉叔還在規(guī)勸著她,宋笑晚則恍若未聞。
她渾身無力的從餐廳里走出來,冬日里刺骨的寒風一下子鉆進了她的衣領(lǐng),她輕輕打了個寒戰(zhàn),任由著風肆無忌憚的吹在她身上。
她微微仰起頭,一望無際的夜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鵝毛大雪很快在地上蒙上一層白霜,像極了宋父去世那天她在宋家別墅外求著各位董事長讓她進去見宋父最后一面的場景。
她突然苦笑了一聲,鼻尖的酸意令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猶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空蕩的街道上,柔軟的手掌抓著劉叔剛剛給她的藥。
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她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宋家別墅門前,以往精心打理的別墅,如今都落上了灰,生機勃勃的草坪也變成了枯草。
眼前的物是人非,終究令她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她緩緩蹲在雪地里放聲大哭了起來:“爸……”
……
受了一夜的寒風大雪,宋笑晚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鼻塞的感覺令她頭昏腦脹,她卻沒心情理會。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號碼:“下午來我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電話那頭的伊若如詫異的挑了挑眉,宋笑晚命令般的聲音令她覺得很刺耳也很異常:“你以為你是誰呀?竟敢命令我,我看你是沒睡醒吧!”
女人尖酸刻薄的話沒有在宋笑晚心里蕩起半分漣漪,像是料到了她會拒絕,宋笑晚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說:“你如果不來,我便打給廉臻,到時候誰會成為廉家少奶奶,可就不好說了�!�
“你!”宋笑晚的話將伊若如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耳畔的忙音更是令她火冒三丈。
擔心宋笑晚真會耍什么手段,伊若如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的來了宋笑晚的公寓。
“說吧,找我干什么�!币寥羧缍酥茏幼哌M宋笑晚的公寓,她嫌棄的在鼻子下扇了扇,掃了一圈屋子的擺設(shè),然后不情不愿的坐到了沙發(fā)上。
宋笑晚沒理她,只等女人走進來后,她便悄無聲息的將門子落了鎖。
她從身后拿出準備好的菜刀,面無表情的坐到伊若如的對面,然后將刀子摔在桌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一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伊若如,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更不要說宋笑晚陰嗖嗖的臉更令她心里打鼓。
宋笑晚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她端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伊若如開門見山的問:“我問你,當初我父親的死和伊家有沒有關(guān)系?”
伊若如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躲閃,但很快恢復(fù)自然,一邊警惕的看著她,一邊強裝著理直氣壯的模樣,說:“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宋伯父明明是被你氣死的�!�
第139章
認錯
宋笑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伊若如,雖然女人只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她還是準確的捕捉到了,心頓時沉了。
“伯父?”宋笑晚可笑的在嘴里輕咬著伊若如對宋父的稱呼,唇角勾起的弧度充斥著滿滿的嘲諷。
她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手里的刀猛的拍在了桌子上:“好一句伯父!那些年我父親待你們一家不薄吧,上到伊父公司上的難關(guān),下到你上學的問題,哪一件不是我父親出手相助�!�
“可你們呢!人前一個個表現(xiàn)得情深義重,人后卻給我的父親下藥,讓他早早去世,在他死后,又搶占他的公司,篡改他的遺書,對我趕盡殺絕,這一聲伯父喊的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宋笑晚面紅耳赤的喊著,情緒也漸漸激動了起來,她抓緊了菜刀指著伊若如驚魂未定的小臉兒,像是隨時都有砍下去的可能。
“宋笑晚,我告訴你,你你,你這樣可是犯法的。”神態(tài)瘋狂的宋笑晚令伊若如感到害怕,她死死的拽緊了包,拼命的向后躲著卻仍舊控制不了眼中的恐懼。
“呵呵�!彼涡ν頋M不在意的輕笑兩聲,然后一把揪過伊若如的衣領(lǐng),將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你今天最好將一切都招了,否則我們兩個就算一起死在這里,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趕緊給我放手�!币寥羧珞@恐的看著宋笑晚,慌亂之際,她抓緊手里的包就朝著宋笑晚砸了過去。
宋笑晚偏頭躲開,看著跑向門口的伊若如,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螻蟻,她冷冷的說:“門子已經(jīng)被我鎖死了,除非有鑰匙,否則你絕對逃不出去。”
“今天,要不你說出一切,我放你走,要不我跟你同歸于盡。”
宋笑晚壓低的聲音猶如魔音在耳令伊若如心跳如鼓,她不甘心的用力扯著門上的鎖子,最后無能為力的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的縮到角落里:“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我是瘋了,從你們決定要害我父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與你們不共戴天。”宋笑晚逆著光站在伊若如的面前,清冷的小臉兒上滿是決絕的狠厲。
她猛的將刀劈在和伊若如近在咫尺的地方,嬌唇輕啟,面無表情的從嘴里吐出一個沾著寒氣的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