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想到這里,女孩兒心中柔情上涌,終于還是拉開窗簾,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
·
陳諾站在樓下,一手還捏著石子,習(xí)慣性的要往上扔。
忽然,一個身影落入眼中!
臥……
……女孩妖媚的身段兒裹著一件薄薄的睡衣,站在窗前。雪白的月光下,那原本輕薄的睡衣,就有些透……
……陳閻羅好巧不巧的,那個眼力,平時不上課期中考試都能抄個好成績的那種……
……這個年紀(jì)的女生平日里穿不穿BRA不知道,反正睡覺時候是肯定不穿的……
……今晚的月亮……
……好大……好白……唔……CC……
……槽
女孩兒靜靜的站在窗前,低頭看著少年,在甜甜的笑。自己渾然不知道,已經(jīng)不小心送上了一份視覺大禮包。
而陳閻羅,一眼飄過去,頓時氣就一亂,原本捏著的石子,機械性的甩了出去。
一出手,就知道糟糕了。
力道和準(zhǔn)頭都忘記控制了。
·
老孫正睡的沉。
砰��!嘩啦!!
老孫陡然一個激靈從床上彈了起來。
幾秒鐘后……
儒雅隨和的孫老師忍不住破功了:
“誰啊�。√孛慈钡铝耍。。〈蟀胍乖胰思掖皯舨AВ。。�!”
·
·
第55章
·
第五十二章
上輩子。
2021年,12月23日。
楓葉國西海岸,小鎮(zhèn)。
一棟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
花園和草坪顯然是平日里精心修整過的。臨近圣誕節(jié)還有一天,院子里已經(jīng)掛上了一些彩球彩帶,還有一棵圣誕樹擺放在院子里,已經(jīng)修剪了一半。
靠近屋檐下,一個玻璃暖房里,隔斷了室外的寒氣,一盆盆花花草草,欣欣向榮的生長著。
屋內(nèi),一個采光極好的房間,中式的桌案,卷云角的桌邊,一方雪白的宣紙鋪在案面上,兩側(cè)按著銅質(zhì)的虎頭鎮(zhèn)紙。
一個女人站在桌前,手里拿著電話。
“……他最后的留言……全體靜默……下輩子見吧,牛頭�!�
“好的,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不說了。”
女人平靜回答,輕輕按下掛斷。
“所以……他死了么?”女人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還是這么喜歡叫我牛頭么……好討厭這個名字。”
仿佛那個人的死訊,并沒有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女人從容的收起電話。
抬手,纖細(xì)的手指捏著一根松香墨,在一方水紋荷花端硯上輕輕研磨。
她的每一分動作,輕柔,細(xì)致,有條不紊。
片刻后,她放下墨,伸手輕輕捉起筆山上架著的一支狼毫。
飽蘸墨汁,提筆在宣紙上開寫。
溫暖的房間里,女人精致的臉孔表情沉靜,一身紅色的長衣,卻更加映襯出她臉龐上病態(tài)的蒼白。
尤其是一頭雪白的長發(fā),更顯詭異。
輕抖手腕,筆走游龍:
春風(fēng)不惜紅顏在,
何嘆歲月笑白鬢。
寫罷,女人放下筆,靜靜的看了幾秒鐘,吐了口氣,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明白的,你這種人的心態(tài)�!�
白發(fā)女人口中緩緩道,她抬起頭來,看著房間里,沙發(fā)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約摸五十歲上下,原本一張還算威嚴(yán)的四方臉,此刻臉上卻滿是恐懼,身子無力的靠在沙發(fā)上,似乎想動彈,卻只能無力的癱在那兒。
女人細(xì)細(xì)的在宣紙上吹了吹,繼續(xù)道:“你這種人呢,做了好大的事情,然后把錢一卷,跑來這里,當(dāng)作是世外桃源,仿佛做下了的那些孽就與你無關(guān)了。
每天呢,擺弄擺弄花草,再附庸風(fēng)雅的弄些文玩古董。
寫寫字,作作畫。
魔老成佛么。
可這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呢。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佛,可是這么容易成的?
那些被你坑的家破人亡的,那些被你害的妻離子散的,那些被你卷走了大半輩子積蓄的,那些被你騙的賣房賣地的……
你說放下屠刀,那些被你荼毒的生靈,可能這么一筆勾銷?”
說到這里,女人淡淡一笑,自嘲道:“當(dāng)然,我也不是什么正義的使者。殺你,是有人花錢買你的命。不多,一百萬�;顑汉苄。瑒e人看不上,我主動接下的�!�
“我,我可以給你更多!”中年人咬牙,漲紅著臉,身子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做出一個動作。
“我知道,你有錢,你從國內(nèi)的那個騙局里,卷走了幾億。但是呢……不行啊。若是今天來的人不是我,也許你花個幾千萬,能求個活路�!�
女人抬頭看著中年人,淡淡道:“但在我這,不行�!�
頓了頓,女人接著笑道:
“閻羅讓你死,我就負(fù)責(zé)勾魂。走下黃泉路記著我,我是閻羅帳下的勾魂使�!�
說罷,女人拿起桌案上擺著的一把槍,輕輕轉(zhuǎn)上消音器。
撲撲!
兩槍!
一槍額頭,一槍胸口。
中年男人不動了。
女人靜靜的走到沙發(fā)前,靜靜的看著男人的尸體。
幾秒鐘后,她抬起槍來,對著男人的尸體。
撲撲撲撲……
一口氣將彈夾打空!
收起了槍,女人又靜靜的看著尸體,看了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她的腳步很輕,開門出屋,在院子里看了一眼暖房里的花。
“哼,經(jīng)不得風(fēng)雨的美麗�!�
女人緩緩走到路邊,上了一輛停在那兒的汽車。
面色沉靜的發(fā)動了汽車,一路行駛。隨著汽車的行駛,遠(yuǎn)處的海岸線越發(fā)的清晰。
腦子里一遍遍在回想昔年第一次坐在那個家伙面前的對話。
“你叫什么名字?”
“魚鼐棠�!�
“酸菜魚的魚嘛?”
“……是的。”
“大白兔奶糖的奶糖?”
“不是,是鼐!大鼎的意思,古代天子用的禮器,九鼎知道嘛?”
“……不知道啊,哪個字?寫給我看看�!�
“…………”提筆……
“哦,這個鼐啊。糖呢?”
“海棠的棠�。 �
“……哦,鼐棠……NT,咦,以后就叫你牛頭吧!”
“還不如奶糖好聽呢!不要啊……”
“不,你要!閻羅帳下,怎么能沒有一個牛頭呢。”
“那馬面是誰?”
“不知道,以后遇到合適的再說�!�
·
那個家伙……那個家伙……死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緩緩的縮緊,臉上卻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來。
“心中自有青山在,何必隨人看桃花。
可青山已不在,哪里還有眷戀�!�
說著,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拿起手機來,發(fā)送了最后一條消息。
“牛頭……下線�!�
在這個冬日的下午,一輛汽車沖出了海岸線,銀色的車身在半空中仿佛劃出一條奇異的弧線,撞出沙灘,飛入了那層層疊浪之中!
·
再回到這個時空。
2001年,3月26日。
老孫起身,把客人送到了門口。
劉打工人身邊還有一個穿西裝的,神色沉穩(wěn),頗有幾分氣勢。
“那么孫主任,今天我們就告辭了,我們提出的條件,您可以再考慮一下�!�
老孫矜持的笑了笑,開門送客。
剛關(guān)上房門走回客廳,又聽見拍門聲。
老孫轉(zhuǎn)身去開門,就看見……
眉清目秀的小豬崽子。
老孫心里著實有點膩歪。
陳諾笑瞇瞇的樣子……罷了,伸手不打笑臉人。
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夾克衫的男人。
“干嘛?”
“來給您配玻璃�!�
“……”老孫咬了咬后槽牙,還是放他進來了。
身后是玻璃店的老板,進門問了幾句,直奔老孫的主臥。
“就這里?”指著糊著報紙的窗戶。
“對對對,你抓點緊啊,總不能一直頂著個窟窿過日子。”
“放心,明天就給你送來。包裝包好!”
玻璃店老板量完尺寸,陳諾掏錢付賬。
老孫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想客氣一下的意思。
該他的!
前天晚上,玻璃被人砸了后,老孫沖到了窗戶口,剛好看見了這個小豬仔子逃跑的背影!
這叫什么,這叫捉奸捉……呸��!這叫人贓俱獲!
送走了玻璃店老板,老孫面色陰沉,正要說點什么。陳諾卻先開口了。
“剛才我上來的時候遇到了劉打……嗯,劉老師?”
老孫想了一下:“嗯,他和教育公司的趙總來,找我談點事情。”
“學(xué)校的?”陳諾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習(xí)慣性的就伸手去拿擺在茶幾上的煙盒,然后這個動作被老孫睜大了眼睛瞪了回去。
“習(xí)慣了習(xí)慣了�!标愔Z笑了笑,趕緊跳開話題:“教育公司找你續(xù)約?”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
其實不難猜的。
八中這個學(xué)期結(jié)束就徹底改制了,從公立學(xué)校轉(zhuǎn)為民辦私立。那個教育公司集團圖謀很大,規(guī)劃做的也不小。
改制后的私立學(xué)校,什么最重要?
當(dāng)然是師資力量啊。
八中這個破學(xué)校,把校史往前翻二十年,升學(xué)率最高的時候,都是老孫當(dāng)初當(dāng)班主任的那幾年。
老孫也是全校唯一的一個還在職的拿過優(yōu)秀教師獎的人。
繼續(xù)公立學(xué)校的話,或許各種狗屁倒灶的事情,老孫可能會不受重視。
但民營企業(yè)私立學(xué)校,資本家要的是利潤。改制之后全盤接管學(xué)校,老孫這種麾下的第一號能打的王牌,怎么可能拱手推出去?
肯定是來找老孫談續(xù)約的。
“他們想讓你帶班?”
“帶畢業(yè)班,班主任,年級組長,兼教研主任�!�
“待遇肯定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