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張著嘴巴,指著她的肚子:“你,你,你這怎么回事?”
寧霜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肚子,突然她好像才想起什么,踉蹌著后退一步,
她抬頭看向寧云,對著他怒吼:“你來這里做什么,趕緊走,趕緊回去�!�
說著,她就上前推著寧云往外走,嘴里還喊著:“趕緊走,趕緊走,我不要你看,我好的很,不用你來看�!�
寧云被推的踉蹌后退了幾步,撞到吳天虎的身上,他有些懵的看著突然好似有些發(fā)瘋的妹妹。
張武德這個時候走上前拉開寧霜的手,笑著說:“你哥哥既然來了,怎么也得住兩天再走。”
寧霜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懼,身體瑟縮了一下。
寧云反應過來,大跨一步上前去推張武德,嘴里怒喝:“你干嘛?你放開我妹妹�!�
張武德快速避開,毫不在意的說:“呵呵,我能干嘛,說起來,我現(xiàn)在可是你妹夫。”
“你妹妹懷了我的崽,等孩子生下來,你就是我孩子的舅舅�!�
看到妹妹的大肚子時寧云就有了預感,張武德的話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他轉頭看向寧霜,大聲質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寧霜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她忙低下頭掩下眼里的情緒,盡量穩(wěn)著聲音說:“是,我在這里嫁人安家了,你趕緊回去吧�!�
寧云崩潰搖頭:“不可能!你就算要結婚也應該通知家里,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突然想起什么,他眼神兇戾的看向張武德:“是不是你強迫她的?”
寧云好似明白了,看向寧霜:“對,一定是他們強迫你的,不然,就算你要結婚,不可能不告訴家里的,走,你現(xiàn)在跟我走�!�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拉寧霜。
寧霜卻后退了一步,表情變的猙獰:“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當初如果不是你自私讓我下鄉(xiāng)做知青,我會因為吃不了苦隨便找個人嫁了嗎?”
“都是你的錯的,我不想見到你,你滾,你滾……”
寧云不可置信的看著寧霜,他什么時候逼她了?
他還要上前問了明白,身后的吳天虎拉住他。
在他耳邊低語:“情況不對,先離開�!�
寧云被憤怒沖昏的頭腦終于清醒了一些,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胸口起伏做了幾個深呼吸,抬眸看向寧霜,看到她眼里的絕望和恐懼。
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念頭,拐賣,強辱,生育工具,監(jiān)禁,毆打……
他的心也一陣鈍痛,咬著牙后退了兩步。
天虎說的對,這里肯定有很大的問題,不然以小霜的性格不可能會留在這里。
他要先離開這里,出去了才能去報案,不然就憑他們兩人,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吳天虎扶著寧云慢慢退出廚房。
張武德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沒有動作。
退到院子里的寧云兩人才發(fā)現(xiàn),院子外已經(jīng)圍了10多個青壯年。
有幾個手里還拿著獵槍,此時正眼神戲謔又冰冷的看著他們兩人。
第279章
兩人進村
回到招待所,裴淵習慣性在房內房外勘察一番,確定沒人跟蹤和竊聽才在凳子上坐下。
喬筠汐喝了一口背著的保溫壺里的水,嘆口氣:“感覺有些麻煩呢,不但麻布村有問題,恐怕烏云縣也有問題。”
裴淵笑著安慰:“沒事,有我呢,不過,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明天我們要小心些�!�
他倒是想自己獨自行動,先去探查情況,但也知道她不會同意。
他的對象可不是普通女孩,他不但要愛她,還要尊她重她。
喬筠汐知道他是擔心她,雖然覺得男人就是瞎操心,心里還是有些甜。
她笑著說:“嗯,放心吧,早點洗澡休息,明天我們早點出發(fā)�!�
裴淵看了看手表:“嗯,那你早點休息,我出去打個電話。”
喬筠汐看了他一眼,眼神閃動:“是為了麻布村的事?”
裴淵也不隱瞞:“是,以前不知道有這樣的毒瘤,現(xiàn)在知道了,自然要除掉�!�
“當然了,具體要我們明天去了解過情況再說,只是,我必須要做好準備,有備無患,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兩人都很敏銳,已經(jīng)大概猜出麻布村的情況。
只是此時的兩人,怎么都沒有想到,麻布村的惡,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罄竹難書的地步。
裴淵有官方身份,有責任和義務清理社會毒瘤,維護個人權益和社會安定。
喬筠汐蹙眉:“這個點郵局應該下班了吧�!�
裴淵心中有數(shù),輕聲道:“沒事,我有渠道,放心吧�!�
喬筠汐點頭:“那你注意安全,回來后說一下,不然我會擔心你的。”
她知道他這樣做不但是因為他的身份,更是為了兩個人的安全著想,多一重保險沒什么不好的。
何況,這事如果真要從根上解決,那就必須介入國家的力量。
裴淵心里甜甜的,站起身細心交待:“嗯,我會盡快回來�!�
翌日,喬筠汐不到6點就起來了,她依然是在空間睡的,不存在挑床的問題,睡眠質量很好。
當她打開房門時,發(fā)現(xiàn)裴淵已經(jīng)站在門口,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她:“早,昨晚睡的怎么樣?”
喬筠汐笑彎了眉:“挺好的,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裴淵笑著點頭,進房后幫她一起整理行李。
早上7點多,吃完早餐的2人到烏云縣汽車站坐車。
1個小時后,看著破舊的汽車甩著尾氣絕塵而去的影子,站在路邊的喬筠汐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不遠處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小路的旁邊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塊,上面刻著‘麻布村’。
裴淵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裹,手里還拎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裹,他對著她溫聲說:“走吧。”
南省地處南方,雖然沒北省冷,但現(xiàn)在的溫度還是很低,山里還有不少的積雪。
裴淵擔心喬筠汐身體,走的并不快。
山路狹小且險峻,幾乎僅供一人通過,兩人想平排走都不太容易。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到,春寒料峭,連蟲鳴鳥叫幾乎都沒有,寂靜的只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走了3個多小時,才遠遠看到稀稀疏疏的隱藏在山間的房屋。
走在前面的裴淵眼神幽深,這里,竟然還有崗哨!
還真是,有意思!
喬筠汐輕挑眉,眼里染上一絲冷光。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順著越來越寬闊的土路繼續(xù)前進。
不多會遠處走來幾個男人,其中走在前面的依然是昨天‘接待’寧云兩人的清瘦男人。
幾人上下打量裴淵和喬筠汐,看到喬筠汐時眼神都亮了。
裴淵眼神閃過一絲幽冷,高大的身形往前站了站,擋住這些窺視覬覦喬筠汐的視線。
他的態(tài)度很溫和:“請問,這里是麻布村嗎?”
清瘦男人這才看向裴淵,臉色有些奇怪:“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他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們麻布村地處偏僻,平時幾年也沒個陌生人來,偏這兩天就來了兩撥。
而且,這個女人,好漂亮!
裴淵扯出一個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我們是來找溫羽書的,請問他住哪里?”
清瘦男人一愣,好一會才想起溫羽書是誰,他們平時都是臭老九溫老頭的叫。
他眼里閃過一絲驚疑之色,他再次打量裴淵,皺眉問:“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嘛?”
裴淵面上依然笑著,顯得很溫和:“他是我一個長輩的朋友,聽說他受傷了,就托我過來看看�!�
清瘦男人眼睛微瞇,閃著危險的光芒,問:“誰告訴你他受傷了?”
裴淵眉眼冷了幾分,面上卻是不解:“怎么?他沒受傷嗎?”
清瘦男人冷哼:“溫羽書可是下放到這里的臭老九,是來思想改造的,可不是來享福的�!�
裴淵點頭:“你說的對,不過,我們國家的律法,可沒有那條規(guī)定下放的知識分子沒有被探望的權利�!�
“別說他們是來思想改造的,就算是被判刑的勞改犯,也有探視權,怎么,你們的權利還大的過國家的律法?”
清瘦男人一噎,竟不知怎么反駁。
裴淵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他是下放到你們村的,萬一他有個意外,你們負的了責嗎?”
清瘦男人眼神閃動,正要說話,他身后的一個高大男人扯了扯他的衣服,給他遞了個眼色。
接收到信號的清瘦男人扯出一個陰冷的笑,轉頭對著裴淵說:“行,你要去看就去吧,我讓人帶你過去�!�
高大男人站了出來,對著裴淵笑的一臉溫和:“跟我來吧,我?guī)銈冞^去�!�
裴淵回頭和喬筠汐對視一眼后,跟在高大男人身后,拐上了右邊的一條分叉路。
清瘦男人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冷笑:“還真是,急著找死!”
他身后的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笑著附和:“嘿嘿,可不是,黑牛哥你說這兩天怎么了,突然就來了兩撥人�!�
孫黑牛,也就是清瘦男人搖頭:“誰知道呢,他娘的這個女的太漂亮了�!�
猥瑣男笑著討好:“對對,跟個天仙似的,看洪文州那樣子,只怕是盯上了。”
孫黑牛冷嗤:“盯上又怎么樣,還不是要村里說了算,走,回去匯報情況�!�
第280章
只怕走不了了
這邊,高大男人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洪文州,你們叫什么?”
裴淵禮貌回應:“我姓裴。”
洪文州笑的一臉溫和,好似不在意裴淵的冷淡,隱晦的目光掃向喬筠汐,眼里閃過一絲狂熱和勢在必得。
裴淵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心里已經(jīng)想著要怎么讓他四肢不全了。
喬筠汐面上平靜,瞳色卻是一片冰冷。
洪文州毫無所覺,繼續(xù)問:“你們是從哪來的?怎么沒聽溫老頭說過他有什么朋友?”
裴淵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洪文州內心冷笑,面上不顯,問:“后面那姑娘是你媳婦?”
裴淵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完全把喬筠汐擋住,不答反問:“還有多遠?”
洪文州心里卻已經(jīng)大概知道兩人的關系,不是夫妻就是未婚夫妻,看那女孩的樣子兩人應該還沒結婚。
嘿嘿,那還真是便宜他洪文州了,這女的太漂亮了,想想就一陣火熱。
洪文州在前面不急不緩的走著,心里的算盤已經(jīng)打的啪啪響。
這個姓裴的當著他的面敢對他這么囂張,到時候就當著他的面把這個女的玩了,哈哈,肯定很有意思。
他的嘴角咧開一個玩味的笑:“快了,溫老頭住牛棚,就在靠近山腳下的地方�!�
走了大概幾分鐘,就看到建在山腳下的破舊房屋。
洪文州指著房屋介紹:“這就是我麻布村的牛棚了,溫老頭他們就住這里。”
說著話3人就到了房屋不遠處,一股不太好聞的牛糞味撲鼻而來。
洪文州停住腳步,不再靠近,只大喊一聲:“溫老頭,有人找�!�
好一會,只聽哐當一聲,搖搖欲墜的木門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70歲左右的老婦人。
老婦人看上去十分孱弱,骨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一般。
她一頭白發(fā),臉色蠟黃,臉上還有不少凍瘡,嘴唇凍的發(fā)紫,穿著一身破舊打著無數(shù)補丁洗的發(fā)白的棉衣。
然,她的身姿站的筆挺,身在破敗的牛棚,卻自有一股氣度。
她語氣平淡的問:“誰找他?”
哐當。
這時最右邊的房內走出一個5、
60歲的老頭,老頭同樣瘦的只剩皮包骨頭,面色蒼白。
一陣寒風襲來,冷的他打了寒顫,他走到老婦人旁邊,看著幾個不速之客,轉頭看老婦人:“怎么了?”
洪文州并不理會這個男人,他指了指了裴淵,笑瞇著眼問老婦人:“他,你認識嗎?”
老婦人的視線在裴淵身上掃過,突然停在他身后的喬筠汐身上,心中一凜,眼神閃動,差點沒站穩(wěn)。
不過她很快穩(wěn)住心神,移開視線,看向洪文州,說:“不認識�!�
洪文州并沒有看出什么不妥,他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對著裴淵介紹。
“這位是夏澤蘭,溫羽書的妻子,旁邊的這位也是下放到我們這里文化人,叫劉沐�!�
說著,他話鋒一轉,問:“裴同志,你剛剛說是你家長輩托你來看溫羽書的?你家長輩叫什么?”
裴淵不慌不忙:“我舅舅秦山夆。”
洪文州看著夏澤蘭,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什么,不過夏澤蘭表現(xiàn)的很淡定。
洪文州瞇起眼睛,問:“認識嗎?”
夏澤蘭搖頭:“不認識,我問問老溫,你們等一下�!�
她正要轉身進屋,就聽到屋里傳來有些虛弱的聲音:“我確實認識秦山夆,讓他進來吧�!�
洪文州的眼睛危險的瞇起,表情似笑非笑看著幾人進了屋,他才冷嗤一聲轉身離開。
屋內,幾人都沒有說話。
裴淵站在門邊,看著離開的洪文州,面無表情,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過。
房子又窄又矮,站了幾個人連轉個身感覺都難。
屋內的氣味非常不好聞,牛糞味,潮濕的霉味,以及一股草藥味充斥著整個屋子。
隔壁的牛還不時的哞哞叫兩聲。
右邊堆滿了干稻桿,左邊是用兩張殘破的長板凳外加一塊木板搭起來的床。
床上坐著一個看起來70多歲的枯槁老人,老人很瘦,就像是一層皮掛在骨架上,臉色蒼白沒一絲血色。
喬筠汐情緒復雜,百感交集。
內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戾氣,這位應該就是原主的外公,溫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