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葉欣佳想要搬去和南墨她們一起住一來也是受不了常月華那性子,就稍微多用了一點油就能夠讓她和發(fā)了瘋一樣不停地叨叨,往后只怕也還有得被苛責(zé)。
二來她也是覺得周秀梅這人沒什么心眼,看她被稍稍一問就能和竹筒倒豆子一樣說的清楚就知道她心腸直的很,這種人最好相處不過了,自已搬過去只要對她好一點就能把人籠絡(luò)住,南墨脾氣不好也沒啥,到時候她們兩結(jié)成一伙孤立她一人就行。
葉欣佳以為自已只要開口,周秀梅肯定會拉不下臉面來拒絕自已,自已搬出知青院也就那樣理所當(dāng)然,她什么都打算好了偏偏就是沒料想到周秀梅也會拒絕她!
葉欣佳一走,其他兩人神情也有點尷尬,老實說不止葉欣佳打了這個主意,就連她們倆也有過這想法,只是說的沒有人快,可現(xiàn)在見到她被南墨懟成了豬肝色的一張臉,她們兩人哪里還敢提,還是鳥悄著得了。
周秀梅也不說話了,她左右看看,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南墨的身邊,決定往后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就好,也不再往外說自已吃了啥喝了啥了。
衛(wèi)雪嬌和張翠玉兩人姍姍來遲,常月華的臉色見到兩人幾乎是快掐著下午上工前幾分鐘來的,那神色也不好看的很。
她以為要鬧幺蛾子的是南墨這人,畢竟自已去通知的時候鬧得挺不愉快的,但萬萬沒想到最能鬧的還是衛(wèi)雪嬌這人。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早點過來?”常月華冷著臉開始訓(xùn)斥,“就按照你們這懶散的樣子能干多少活,到時候一個知青院得造到什么時候去?”
衛(wèi)雪嬌可不怕常月華:“常知青,大隊長都能體諒我們之前舟車勞頓今天給我們休息一天,你倒好一副要把我們當(dāng)牛當(dāng)馬使的姿態(tài)!你們上工的中午還能歇一會呢,我們就得頂著大日頭干活不成?”
衛(wèi)雪嬌說著說著,就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來:“我們剛來大隊,熟悉都還沒熟悉呢,被你一通知就算人再累也都過來了,這思想覺悟已經(jīng)夠高了。你還要嫌棄我們這不好那不成的,你這是要當(dāng)周扒皮不成?”
南墨看著衛(wèi)雪嬌的茶味迎面而來,而常月華的臉色越來越黑,嘴角微微彎起。
這是要黑心蓮大戰(zhàn)白蓮花的節(jié)奏��!
看戲看戲!
第50章
周扒皮
“你自已遲到不說還在那邊有理了?”
常月華聽到“周扒皮”三個字腦門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可真沒想到能夠從別人的口中聽出這樣一個對自已的評價。
她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眼前一陣一陣的發(fā)黑,這個形容那是形容地主老財?shù)�,她可是根正苗紅三代貧農(nóng)出身,哪能被人構(gòu)陷上這樣的罪名!
“你們有得休息半天還不夠?就這樣的明天你們還怎么下地?我不過就是提醒你們一句就被打上了‘周扒皮’的名號,你們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常月華覺得自已脾氣已經(jīng)夠好了,換成別的聽到被人說成是周扒皮只怕都能直接跳起來和人干仗去了,自已還能在這里心平氣和地說話,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良心!
“常知青你自已試試看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一路顛簸地過來大隊,才休息了一個晚上勉強也就是睡個囫圇覺而已,我們能不知道明天是要上工的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也應(yīng)該是大隊長來說�!�
沒有良心的衛(wèi)雪嬌可見不得逼迫著她頂著大日頭來干活的常月華好,所以這會她哭的那是更加的傷心,微紅的眼睛撲簌簌落下的眼淚更顯委屈。
“你是老人,你昨天還一副巴不得我們不要住進(jìn)知青院的臉孔來呢,我們說什么了?現(xiàn)在要說建新知青院的也是你,我們也都來了,頂著這么大的日頭都來了,你還想我怎么樣嘛!你自已都還沒上工呢,張嘴就說我們晚了晚了,大隊上還知道心疼人怕出事兒讓避開著點日頭最大的時候,你倒好非要我們大日頭地干活生怕不出事兒。這不是周扒皮是什么?”
衛(wèi)雪嬌不想干活,胡攪蠻纏起來那功力也是十足的,這種勁頭用在男人的身上有幾個男人能夠扛得��?可這功力用在女人身上,女人通常都是恨不得撕了人。
常月華可沒有南墨那點能耐,就見衛(wèi)雪嬌一張櫻桃小嘴不停地叭叭,她是氣得整個人都快要冒煙了,偏偏又撕不過人,只能氣得要死在一邊干瞪眼。
周秀梅拉了拉南墨的手,小聲說:“衛(wèi)雪嬌同志也挺能耐的�!�
說起一張嘴皮子利索的話,南墨要是排第一衛(wèi)雪嬌就能排第二去,最重要的是衛(wèi)雪嬌這人吧還有更大的能耐就是動不動就能哭起來,哭的可憐巴巴的模樣讓男人看著就于心不忍。
看看現(xiàn)在,在院子里頭昨天新來的那些個男知青一看到衛(wèi)雪嬌哭的那樣委屈都皺了眉頭,看向常月華的神情都是不虞,就連四個老人神情也不是很好看。
“她一直嘴皮子就挺利索的。”
南墨輕笑一聲,衛(wèi)雪嬌除了這一點,她還極其擅長利用自已的優(yōu)勢,常月華的性子有點剛硬,真要和她對上的時候只有吃虧的份。
對付白蓮花,要么你就鋼鐵直,要么你就綠茶婊,以婊治婊。
看看,這一場大戲不就唱上了么,而且看架勢,這樣的大戲只怕不會只唱現(xiàn)在這一出往后肯定還會有好幾出呢!
周秀梅點了點頭,越發(fā)堅定了自已往后還是少說話多干事就行,凡事就跟著南墨,南墨總不會坑了她的。她要是對上這兩人,只怕在她們的手上都走不了一回合就要落敗。
“行了�!�
許向前覺得自已頭都大了,他見衛(wèi)雪嬌哭的那樣傷心雖然覺得她說常月華是周扒皮這話有些不對,可到底也還是先出在常月華先挑刺。
而且衛(wèi)雪嬌說的的確也沒錯,他們這些老人哪個不盼著能夠個休息的時候,每天不也都是熬著下地干活,能有一天休息就恨不得癱在床上半點都不動彈了,更何況是這些新來的。
現(xiàn)在他們肯過來也就算不錯了,別的也不能太過強求,總不能指望著人一下地就成了老莊稼把式。
“現(xiàn)在日頭熱人頂著大熱天的確容易出事,現(xiàn)在離我們上工也還有點時間,還能教導(dǎo)他們,常月華同志也可以適當(dāng)放松一些要求,就不要和他們太計較了�!�
許向前的話讓常月華更加嗤之以鼻,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慣會做老好人和稀泥的,之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往后只怕也會這樣。
“許向前同志你干脆就說我多事不就得了,你為人寬厚你是好人你愿意順著他們,等到往后他們出了什么事情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常月華冷笑一聲,越發(fā)覺得知青院里頭的男人沒意思的很,看到好看的小姑娘掉個幾滴眼淚就心疼的不行,她來的時候難道就不是好看的小姑娘嗎?
還嫌棄她計較,要不是她的計較,這兩年他們知青院的日子能好過一些么?每年的糧食能夠吃么?前幾年餓的他們恨不得上老鄉(xiāng)家里偷點糧吃的日子他們看起來都已經(jīng)忘的干干凈凈了!
常月華覺得自已心冷的很。
許向前被常月華這話說的也覺得落了面子,常月華這兩年在知青院里面一直都占據(jù)了個說話的位子,吃食上的把控也都是她在做,雖然她做的還算可以,可有時候在他看來就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鬧起來,常月華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完全不會顧及任何人的臉面。
他有時候就覺得沒必要太過計較,就會被常月華說成他是故意唱紅臉白臉全叫她做了,可他勸的時候常月華又有哪一次聽了?想想同屋女知青有幾個是真的和她關(guān)系很好的?不都是在隱忍著么!
“走吧,我教你們?nèi)プ鐾链u!”
許向前還是不愿意同常月華把關(guān)系拉的太僵,畢竟是住在一個知青院的人,大家也相處了兩年多少也有幾分感情,撕扯開了就真的半點情誼都不留了。
所以許向前就干脆拿了模子,又扛了同村里借的鏟子鋤頭,領(lǐng)著人出知青院。
許向前一帶頭,男生那邊也都跟著走,沒一會功夫剛剛還算熱鬧的知青院的院子里就剩下常月華一人。
常月華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上前。
她倒要看看,許向前能教出什么來!
第51章
玩泥巴
挖泥的地方在后山腳,和南墨他們先前上山的地方隔的不算太遠(yuǎn),土質(zhì)帶點黏性。
青山大隊這里青山連綿最不缺的就是泥土了,家家戶戶要起屋子的時候都會上這里來挖,只是這幾年青山大隊也沒有人家要造新屋子,有錢的還想著要造個敞亮的磚瓦房,所以也已經(jīng)好久沒人來挖泥土了。
再者,這邊靠近村里頭的牛棚豬圈,牛棚旁邊的一些小屋子住著幾個人,這些屋子逼仄昏暗,因為又與牛棚相鄰的關(guān)系總有一種散不去的味道,尤其到了夏天的時候那味道更是濃郁,讓人完全不想接近。
雖然青山大隊的人不會刻意刁難,但誰也不愿意來牛棚這邊,一來是嫌棄這里味大,二來嫌棄這地晦氣。
住在這里的人也少村里頭的人交流,大多都是干著最臟的活打掃牛棚豬圈挑糞一類的活,很少會出現(xiàn)在人前,也不會主動去和人攀談。
許向前在領(lǐng)著眾人經(jīng)過牛棚的時候也不忘叮囑了一番,不管心底是如何想如何看待的,對住在這里的人要保持遠(yuǎn)離的姿態(tài),否則誰也不知道災(zāi)禍會不會落到自已的頭上。
南墨看了一眼牛棚那兒正在干活的四個人,他們的形象很統(tǒng)一,佝僂著腰,神情麻木,眼神之中已然沒了半點的光彩。
南墨心有戚戚,一想到這些人也曾意氣風(fēng)發(fā),甚至其中還有包括一些大拿人物,心里面的感覺就很五味雜陳。
只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來,只當(dāng)做自已什么都沒看到,低著頭往前走。
做泥磚其實也算不上什么技術(shù)活,只要把泥土挖好用水活了,加上一些枯葉漚在一起,再放進(jìn)磚模子里頭壓成磚塊,等到曬干之后就差不多能用了。
許向前示范過一次之后差不多所有人都能看得懂,這個活真的算不上有多技術(shù),只要有一把子力氣或者能耐得住臟的就能干得了。
男知青那邊倒是無所謂,這種活不重,說白了就是玩泥巴唄,小時候哪個沒玩過泥巴呢,所以這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和玩沒什么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頂著個大日頭玩。
南墨和周秀梅兩人也接受良好,南墨是現(xiàn)代生活中被各種做視頻的秀過的,別說是制作土磚了,還見過大佬們就地取材讓自已在貧瘠的環(huán)境之中如何過的更舒坦,做個土磚算個啥,還有大佬能用竹子做屋做床還帶一個游泳池的,甚至還有挖空底下鑿出個被游泳池環(huán)繞的地下游樂場呢!
周秀梅則是小時候性子比較野,又是被哥哥帶大的,捉魚打鳥不在話下,玩泥巴做彈珠玩的時候都有過,只差沒有和哥哥他們比誰撒尿能撒的更遠(yuǎn)了。
其他女生也是如此,雖然不太高興,雙手活在泥土之中的感覺不是特別好受但也還能忍受,可這對衛(wèi)雪嬌來說是一件極度不能忍受的事情。
她向來都是要干凈整潔的人,至少在人前的時候是這樣,更是放不開面子和普通人一樣玩著泥巴,這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酷刑!
她的一雙手可以寫字縫衣唯獨不能干這種丟人的事情。
“我不要,”衛(wèi)雪嬌想也不想地就拒絕,“這也太臟了,我從來都沒做過這種事情!”
常月華就知道衛(wèi)雪嬌絕對不會乖乖地干活,看吧,現(xiàn)在可不被她說準(zhǔn)了。
“衛(wèi)同志要是不喜歡活泥也沒有關(guān)系,可以去挖土,也可以去挑水�!�
許向前好脾氣地說道,他也預(yù)想到了可能有人不太愿意做和泥的活,索性也不是只有和泥的活。
衛(wèi)雪嬌一聽不是挖土就是挑水那樣的重活,她的臉色就有些發(fā)青,覺得許向前也太過分了,怎么能夠叫她這樣沒多少力氣的人去干那種事情呢。
“許同志,我從來都沒做過這樣的活,我怕做不好�!毙l(wèi)雪嬌嬌弱地說,“我在家里面最多也就是洗個碗,從來沒提過水也沒有拿過鋤頭。”
常月華嗤笑一聲,“喲,看不出來衛(wèi)雪嬌同志還是個嬌貴的小姐做派呢,現(xiàn)在下了鄉(xiāng)可有得受苦了,這鋤頭也得拿水也得挑了,往后啊,可享不了那樣的福氣了!”
衛(wèi)雪嬌看著嘲諷自已的常月華,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煩死個人了,還整天擺出一副盯梢的模樣來,還真把自已當(dāng)一盤菜了!
“常同志這是要做監(jiān)工么?雖然我不太會干活,但我又不是說不干,只是我不想做和泥這種活�!毙l(wèi)雪嬌朝著常月華狠狠地瞪了一眼,覺得要不是有這個女人在,自已哪用吃這樣的苦頭!
雖然有些不情不愿的,衛(wèi)雪嬌還是拿了鋤頭準(zhǔn)備去挖土。
梁茂一看衛(wèi)雪嬌去挖土也急忙拿了鋤頭跟上,他瞅著衛(wèi)雪嬌稀罕的很,見她那嬌嬌弱弱還愿意做挖土這樣辛苦活心里面還有點感動。
衛(wèi)雪嬌同志雖然看著有些嬌氣,但實際行動的時候也還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很,看看現(xiàn)在還主動去干挖土這樣辛苦的活,也就嘴上說說而已。
“雪嬌同志你別怕,”梁茂拍著胸脯對著衛(wèi)雪嬌說,“挖土這種活太辛苦了,你一看就是身體不好,我會多幫你一點的!”
衛(wèi)雪嬌對于梁茂的討好也十分的受用,她嬌聲嬌氣地道謝:“謝謝梁茂同志,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干活吧,我看常月華同志不是很喜歡我又和盯梢似的盯著我,你要是幫我,我怕你也會被她討厭,到時候針對你的話就是我的錯了�!�
梁茂滿心感動,他急忙說道:“怕什么,她就是仗著自已是老人所以才那個樣子,你別看,其實咱們知青院里面看她不順眼的可多了!”
他壓低了聲音說:“尤其是女知青那邊,早就嫌她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了,對你這還不算針對呢,我聽說前兩個月嫁到紅葉村的那個女知青不知道被針對的有多慘,也就是嫁出去了才算松了一口氣�!�
衛(wèi)雪嬌有了點興趣,看向梁茂:“梁知青你能給我說說么,我也想知道常同志為什么總是這么針對人。”
第52章
話語權(quán)
梁茂也是選擇住在知青院的人,男人之間本就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看的順眼就能搭上話,一聊開彼此就是好兄弟了。
他也沒想到知青院里面的水也有點深,不過這水深的倒不是男生那邊而是在女生那頭,他們男生這邊可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帶頭的許向前為人又和氣,不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問他都能夠回答。
中午那會常月華就因為女知青做飯的時候多放了一點油這樣的小事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串,別說女同志嚇了一跳,就是他這個新來的男同志都嚇到了。
吃過午飯趁著人還沒來的時候,梁茂就在男生屋里頭問了情況,男生那邊的老人可都勸他沒事少去惹了常月華,說是她脾氣躁的很,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就能跳起來,通常還是得理不饒人的。
女生那邊雖然住在一起但大多也不同她交好,前兩年的時候還好,打從今年年初開始脾氣就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完全叫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具體怎么樣的也不是很清楚,倒是聽說那個女知青家里條件一般也沒能耐讓她回城,原本打算是找咱們青山大隊的人家的,但是常月華好像不是很高興,有一天那個女知青就和紅葉村的小伙抱了個滿懷叫大家看見了,所以就干脆嫁到紅葉村去了�!�
梁茂壓低了聲音,“我聽人說,那個女知青大概是和常月華看上了同一個人,這事兒很有可能是常月華干的。”
這種說辭也就是在男生那邊說說,但大家都沒往外說,畢竟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常月華干的,只是那會常月華沒事兒就愛對著人冷著一張臉,時不時就要挑刺,這樣時間長了別說是姑娘了,就是個男人也受不了。
衛(wèi)雪嬌眼睛微微一亮,她幾乎可以確信這件事情肯定和常月華脫不了干系。這種手段她太熟悉了,而且常月華這人她一眼就知道是個自私自利的,只要能達(dá)到自已的目的干出什么來都有可能。
“她這么可怕?”衛(wèi)雪嬌捂著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樣,“那梁知青你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么?我現(xiàn)在都被她那么對待了,要是不留心著點怕是骨頭都要不剩了,是不是男知青之中的老人?”
衛(wèi)雪嬌嘴上這樣說,可心里面并不是那樣想的,她想著常月華既然敢這樣刁難她,她非得還以顏色才行!一旦被她知道常月華的心上人是誰,她就用盡辦法把人勾到手,她要讓常月華看看她擺在心尖尖上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為她生為她死的模樣。
“怎么可能!”梁茂連連搖頭,“男知青這邊對常同志是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她發(fā)起脾氣來可不管男女的,怎么可能看上了知青院里的男同志!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村子里頭的人,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被她給看上了,真要娶了這樣的婆娘進(jìn)門,那日子不知道要多難過!”
“我覺得就算要娶,也得是衛(wèi)雪嬌同志這樣的人才對�!�
梁茂的眼睛一個勁地朝著衛(wèi)雪嬌身上瞄,看著那一張芙蓉面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臉上飛上一片紅,還差一點把舌頭給咬破了。
衛(wèi)雪嬌當(dāng)然聽得出梁茂表忠心的話,她并不喜歡梁茂,雖然一路上他沒少對自已獻(xiàn)殷勤,但他家的條件太差了,她可不想陪著他無止境地受苦,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努力。
“梁茂同志說笑了,我年紀(jì)還小呢暫時沒想過這些,我只想在青山大隊好好地活下去�!�
衛(wèi)雪嬌輕聲說,一副無奈的模樣,看的梁茂又是心疼不已,覺得衛(wèi)雪嬌實在有些可憐,他急忙揮舞起鋤頭干的越發(fā)的賣力,仿佛只要自已多干一些,衛(wèi)雪嬌就能少受點罪。
“我負(fù)責(zé)挖墾,雪嬌同志你負(fù)責(zé)把大塊的泥土砸碎�!�
衛(wèi)雪嬌看著梁茂那賣力干活的模樣也覺得十分滿意,梁茂這人長得一般家庭一般但干起活來還算賣力,倒是也可以哄著幫自已多干點活。
衛(wèi)雪嬌用鋤頭輕輕巧巧地把大塊的泥土敲碎,覺得這樣的活還挺適合她干的,至少不需要費多少力氣,而她心里面則是在盤算著青山大隊里面有誰會是常月華的心上人。
衛(wèi)雪嬌雖然昨天才剛到大隊,可在老鄉(xiāng)家的時候也多少打聽了一些事情,她覺得就常月華那高傲的性子普通的男人肯定看不上,她那就是個眼高于頂?shù)模芸瓷系囊话愣际亲詈玫摹?br />
想到這里,衛(wèi)雪嬌腦海里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談明江。
一想到這個人,衛(wèi)雪嬌就忍不住一個激靈。
是了是了,要論起出色的人,整個青山大隊都找不出像他那樣的人了,常月華要看上人那還真的是情理之中。
衛(wèi)雪嬌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就忍不住在心底笑了一聲,常月華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樣居然還敢打著那樣的主意,她可不想讓這個自已看上的目標(biāo)落入到別人的手里去!
衛(wèi)雪嬌在心底暗暗發(fā)狠,不管常月華是真看上還是假看上,總之常月華這人得提防著,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像是常月華算計別人一樣算計她一把。
衛(wèi)雪嬌想到這里就越發(fā)高興了,哪怕?lián)]舞鋤頭的時候會讓她手掌心被磨的生疼也不抱怨了,梁茂看著衛(wèi)雪嬌那認(rèn)真的臉龐覺得其他人都有些誤解她。
這明明也是個勤勞的姑娘啊,看看她身上的品質(zhì)是多么的美好!
南墨倒是沒爭搶挖土的活,而是提著水桶去打水了,水源地離她們挖土的地方不遠(yuǎn),只是現(xiàn)在的水桶都是木制的,上手就挺沉,加上打了水之后分量也不輕。
不過打一次水就能和不少的泥,所以也不需要時時刻刻都去提水。
常月華看著南墨提的水桶并不滿,眉頭一皺就張嘴訓(xùn)斥:“這提水就提個半桶這活要干到什么時候去?”
“常同志既然不幫忙就不要在這邊說東說西的,畢竟我們這算是義務(wù)勞動,可沒有算工分的!”南墨掃了一眼過去,毫不留情地說,“我們只要能把泥磚曬好,能把新知青院建起來就好,至于我們是怎么干活的過程,常同志還是少指手畫腳一點,你沒有行動就沒有話語權(quán)。”
“我并不歡迎只會在旁邊逼逼賴賴的人,要么參與,要么滾蛋!”
南墨說。
第53章
純粹閑的
常月華臉色極度難看。
而南墨的神色如常,她并不覺得自已說的有哪里不對,原本頂著大太陽干活人容易浮躁,身邊還有個人和監(jiān)工一樣不停地叨叨,換成誰脾氣都不會太好。
尤其是這種閑著沒事找事的,南墨向來就是你提的意見有道理我能接受但你要誠心找事兒那對不起姐姐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至于她瞪過來的兇惡眼神,南墨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反正常月華也就只有這點能耐了,難不成還真以為自已擁有瞪誰誰懷孕的技能不成?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是女知青這邊的負(fù)責(zé)人,不對的地方我有必要提醒你,難不成你還想拖我們整個知青的后腿不成?”
常月華黑著臉,沉聲說。
“我說常知青,你也別拿個雞毛當(dāng)令箭在這里呼呼喝喝的,也別斷章取義在這里扣大帽子,”南墨把水桶里的水往泥土堆里面一倒,也不忙著和泥了,而是站直了身體看向常月華,目光直視,“今天原本我們休息,是你說要大家一起建新知青院。行,既然你們那兒都同意建不管往后我住不住我也都來了�!�
“這活我干了,我一沒從你手上賺工分,二沒把我要做的事情全都推給你來做,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要好心好意提醒,那我接受�?赡隳兀粫驹谝贿吚涑盁嶂S陰陽怪氣的,我當(dāng)個白工還要在這里受你的氣,真當(dāng)是我欠你的?還在這里打官腔,說什么女知青這邊的負(fù)責(zé)人,你負(fù)責(zé)什么?誰選的你?舉手表決過了么?經(jīng)過大家同意了么?”
南墨也沒打算和常月華這人交好,一次兩次的欺負(fù)到頭上來還真把她當(dāng)貓崽子隨便捏了是吧?
“還有,你就一個人,別隨隨便便就充當(dāng)整個知青院,別動不動就是拖知青的后腿什么的,我就算干不了活掙不了多少工分丟的也是我一個人的臉面,別整天上綱上線光是盯著我不放,我現(xiàn)在沒吃你一粒米沒拿你一根針,往后也不會,你少咸吃蘿卜淡操心,我也不吃你這一套。我這人呢不想鬧事,但是也不怕事兒,你要看不下去就趁早別看,別大隊長的名都沒當(dāng)上還操起了領(lǐng)導(dǎo)人的心,你純粹就是閑的�!�
南墨說完,也不看常月華的表情,蹲在地上開始活泥。
周秀梅偷偷地看了常月華一眼,只覺得那一張臉黑沉的能滴出水來,她不著聲色地朝著南墨比了個大拇指的動作,心里面也挺樂呵。
可不就是這么一個道理么,南墨性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她要是態(tài)度好一點指點出不對的地方或者是好聲好氣地提醒一句,別說是南墨了,就是她也會悉心接受,可常月華倒好,上嘴就是一頓訓(xùn)把人當(dāng)孫子似的,誰心里能樂意。
而且她和南墨住在松花嬸家,往后就算知青院建起來了也不見得會住過來受閑氣,現(xiàn)在答應(yīng)來建知青院也是想著大家一起出力等到往后建成了也算是一種美好記憶的念頭,可沒想過自已當(dāng)了長工不說還要被人監(jiān)工。
但南墨這嘴皮子也實在太利索了點,周秀梅看著南墨的眼神里面滿是小星星,她見過會吵架的人,但大多都是在那邊罵娘,能說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的,可像是南墨這樣前前后后一個臟字都不帶還能把人給擠兌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南墨回了一個小意思的眼神,她上輩子雖然一頭扎進(jìn)了醫(yī)學(xué)這一條不歸路上但也曾有過一顆想當(dāng)律師的心,再者在醫(yī)院干的久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就常月華這種還算不上呢!
常月華氣的不行,偏偏又找不到立足點去反駁,她說的好聽是知青這邊兩個負(fù)責(zé)人之一,但實際上并沒有半點的權(quán)利,下地的時候也還會被小組長給帶領(lǐng)著,她這個負(fù)責(zé)任的名頭也就在知青院里面能使使,可她心里明白,那是先前的老人不愿意搶這事而已。
可管了兩年,常月華自認(rèn)自已做的不錯,自然地對于新來的知青也想用之前的姿態(tài),現(xiàn)在她只覺得自已的面子里子全都沒了,都是眼前的人干的好事。
常月華看了一圈,雖然其他人都沒在看她,可她就是覺得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有交頭接耳的也都是在說她的閑話。
這樣壓抑的氛圍讓她快要原地爆炸了,怎么這一次的知青會來這種人呢!
常月華剛要發(fā)火,卻聽到村里頭的廣播響起,大隊長談國柱那極具鄉(xiāng)土味道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村子。
“鄉(xiāng)親們,該上工了!都別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趕緊地上工了!
”
談國柱叨叨完之后還用銅鑼敲打著,那敞亮的聲響和炸開的鍋一樣鬧得整個村子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