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咋又回來了？”談國華看到談明江，也還有些發(fā)楞呢，“這大雪天的，你倒是樂意一腳深一腳淺地回來！”
“哪能，道上都有清雪呢，咱們大隊上大伯往年不都招呼人清掃積雪的么，這會也還沒咋積起來呢！”談明江隨意地說，“我這不也得回來看看家里有啥缺的么？你看我要是不回來，我咋能知道二嫂今天要生孩子？明天我回了廠里就讓二哥回來兩天。”
談國華可說不過這個兒子，再加上他自認(rèn)也沒兒子本事，聽到他這么一說之后也沒說啥，反正自已兒子都這么大了心里有數(shù)就行，自已這個當(dāng)?shù)恼f那么多干啥呢！
“你幾個哥哥在廠子里頭干活還行吧？”
“行著呢，有我看著能有啥不行的！”
談明江也習(xí)慣了每次自已回來都會被問到幾個兄長在機(jī)械廠干活的情況，不止他爹會問，就連大伯大伯母那邊也會問，就怕他們在廠子里面發(fā)展不順利回頭把這一門好工作給耽擱了。
談國華聽到這話，這才又露出了個老實的笑容來，“那你們過年那會會放假不？要是放假的話能放個幾天？”
談國華也在惦記著這個事呢，現(xiàn)在離過年那會還有一個月左右，但時間那向來是過的賊快的，基本上眨巴個眼睛的時間一個月就直接過去了。
“能放個幾天，就是時間不長。”談明江說，“年二十九那天下午就放假了，到時候我和哥他們一起回來，家里有啥要買的我們哥幾個就從公社上給買回來，省的你們天寒地凍地上公社了。”
“家里啥都不缺，今天還分豬肉了，你娘割了不少會回來，留了一些給年三十的時候咱們包餃子吃�！闭剣A說，“前頭就說你嫂子是要年前生，三朝的雞蛋也都準(zhǔn)備好了�！�
三朝的時候就是給親戚啥的分兩個紅雞蛋，倒是要去給親家那邊送個信兒，別孩子生了親家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滿月酒啥的家里要是有家底那肯定是要辦一辦，叫了親戚來吃一桌。
但這孩子滿月酒卡在年前，燕娟也早就已經(jīng)說了，這年頭也不興這么搞，叫了親戚吃了滿月酒沒兩天家里又要過年，哪能置辦得了那么多東西，倒不如直接等來年周歲的時候叫親戚吃一頓得了。
談國華覺得老二媳婦這主意也挺正，所以也就沒說啥。
“你們咋地也不來喊一聲。”談國柱一撩門簾進(jìn)了堂屋張口，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老二家的發(fā)動了咋地不上我們那屋喊一聲來幫忙？”
“這不是家里也忙的過來么！”談國華憨厚地說，“嫂子也過來了？”
“她原本想進(jìn)去看看，但是前頭在洗肥腸，這手冰涼的這會先去了廚房暖和暖和再去看看情況�！闭剣亓艘痪�，這才又看向談明江，“明江，你哥幾個干活還成吧？”
談明江聽到這熟悉的問話也忍不住笑了一聲，“大伯你這問的，我爹剛問過呢，都好都好�！�
“那你回來是有啥短缺了的？”談國柱聽到這話就覺得安心，但又仔細(xì)問了，“上一次家里帶去的米糧菜啥的都還有不？要沒有，明天我給拉點去公社上？”
這會冰天雪地的，還好大隊上還有一頭馬，雖然歲數(shù)大了一點，但也還可有勁著呢，冬天的時候公社上大隊的時候都是靠馬拉著車走呢。
“成啊，大伯你明天要是去公社上也能和我二哥一起回來�！闭劽鹘f，他這一次回來除了有空想要回來看看南墨之外，也就是打算把自行車留在家里，冰天雪地路又滑的原本也不適合騎自行車，要是個三輪車那還穩(wěn)妥一些。
不過現(xiàn)在也沒啥三輪車這玩意。
談明江要是把這問題問南墨，就會知道在八十年代開始就會開始流行倒騎驢這種三輪車了，現(xiàn)在那離八十年代還有好幾年呢。
劉金玲和談國柱一起來的，她這會在廚房暖手呢，她家老頭子弄回來幾斤肥腸，雖說價錢不貴，但這玩意打理起來實在太費(fèi)勁了，而且一焯水一斤肥腸能剩下半斤就不錯了，她就打理了小半天才算完事兒。
這會知道燕娟發(fā)動了，她就尋思著來幫忙，畢竟是侄媳婦，他們家一個人都不過來那可說不過去。
到了廚房一看，南墨和明言兩個小姑娘正在燒火呢，她就是想幫忙都插不上手，還有產(chǎn)房那頭，紅麗和她妯娌也在，兩人輪著來端水。
等到她暖和了一些之后，就和王桂枝兩人輪了班，過了快一小時左右，就聽見產(chǎn)房那頭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哭聲。
這哭聲一響，在堂屋里頭的可都坐不住了，都到了院子那頭。
劉金玲從屋子里頭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把門給掩上，瞅見大家都到了院子里頭，她也露出了個笑來。
“燕娟又給明河生了個兒子，小模樣長得挺�。 �
第236章
牽手
談國華也不是頭一次當(dāng)爺爺了，但聽到老二家的又添丁了那心里也是高興，咧了嘴笑了。
“明天就讓老二回來看看，燕娟這孩子也是吃了苦了！”談國華說，“回頭也得上燕娟家和親家說一聲去�！�
談國華笑呵呵地說道，這又把眼神放在了談明江的身上，老大老二這都生了兩娃子了，就老三這會還沒點動靜，老三也得抓緊了才行，要不他啥時候才能抱得到老三家的給他生的孫子呢！
談明江一看談國華那眼神就熟悉的不行，以前催著他結(jié)婚生孩子的時候這眼神就差不多，只是這會瞅著可比之前的還要迫切上一些。
談明江摸了摸鼻子急忙說：“我讓明言空出灶臺來把飯給熱了，這個點都差不多得餓了！”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往著廚房那頭擠了過去，生怕他爹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這會南墨在呢，萬一他爹說的那些話被她聽著覺得是在給她施加壓力那可咋整？
談國華瞅著談明江那一溜煙跑了個沒影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誠心避開自已呢，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心里罵道這個不爭氣的小子！
談明言剛剛也問了劉金玲還要不要用熱水，聽到說不用了之后就已經(jīng)把蒸的都給蒸上了，至于南墨端來的那一盆羊肉蘿卜湯，也都已經(jīng)放在爐子上熱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南墨瞅著孩子也生了，這會應(yīng)該是不用她了，就準(zhǔn)備先回去了。
談明言原本還想留南墨在家吃晚飯呢，正在說呢，就見她三哥竄進(jìn)廚房來了。
“三哥，南墨姐說要回去呢是！”談明言一見到人就趕忙說，“你看這都已經(jīng)到這個點了，回去冷鍋冷灶地開火倒不如在咱們家吃了唄！”
談明言還想著這會她也能把廚房讓給她三哥和南墨姐了，他們兩是要說點啥悄悄話啥的都成。7202
“哪有啥冷鍋冷灶的，也都在灶臺上熱著呢！”南墨說，“這會走和晚點走那也沒啥差別不是？”
南墨說著，就給了談明江一個眼神，這會他家人不少一會留下來吃飯的肯定也不少，到時候那眼神和暗示齊飛，她就是想要裝作啥也見不到的也難啊，光是想想那陣仗，南墨就覺得這也實在太為難了她了。
“我還給你三哥準(zhǔn)備了點東西，正好讓他一起帶走，還省的我明天去公社他們廠子哪兒找他了�！�
明言一聽南墨都這樣說了，自然也就不好攔著了。
“我送你過去。”
談明江自然也知道南墨是怕留在這兒一會那場面讓她不好意思。
他想了想，覺得還真有可能要面對那種尷尬的場面，他爹這會正在興頭上呢，一會要是禿嚕了嘴說出一句“你們啥時候能叫我抱個孫兒”又或者是“老三咱們家就差你了，你們兩都得抓緊”，這種場面還真是叫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都有些架不住，更何況是臉皮薄的南墨呢！
知道的他爹那是無心之舉，不知道的指不定就要覺得他爹就是在催婚呢，萬一還有啥禿嚕嘴慣了，他覺得到時候受苦受罪的那不就是他一個人了么！
這樣一想，他就覺得還是不能這樣操之過急。
南墨說是要走，也沒那么快走，她先是進(jìn)了一趟燕娟的屋子。
這會屋子里頭格外的悶熱呢，燕娟就躺在炕上，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只是汗?jié)竦念^發(fā)還有疲憊的神色完全遮掩不住，但人還清醒著，孩子也是馬馬虎虎地清理過了，這會就穿了小衣服裹著小襁褓放在燕娟的身側(cè)。
這會的嬰兒真心算不上好看，被羊水泡的有些發(fā)皺發(fā)白，沒有眉毛，眼睛這會看著有點細(xì)長，嘴巴略有點大，看著真心和俊沾不上邊。
不過南墨知道，剛出生的小孩基本上都這樣，就沒啥好看的，過上一兩周就能漸漸地好看起來，現(xiàn)代不是還有這樣的帖子么，說是生出來的小孩先別扔，養(yǎng)養(yǎng)就好看了。
屋子里頭有些昏暗，這會已經(jīng)點了煤油燈。
“南墨來啦！”
燕娟看到南墨的時候還露了個笑呢，她也知道雖然她生孩子的時候南墨沒進(jìn)來，但也一直在外頭幫忙呢。而且她生之前吃的那一碗面，上面的澆頭那可都是南墨帶來的。
老實說，這是她這一年里頭吃的最豐盛不過的面了，那滋味都足夠她回味好一陣子了。
“我來看看你和孩子。”南墨輕聲說道，“你還好吧？”
“可好了，這孩子沒折騰太久�！毖嗑暾f，“今天辛苦你了，等回頭我再謝你啊！”
南墨擺擺手，讓她多休息，謝不謝的也不需要多說個啥，等明天的時候她再來看她。
燕娟也點了點頭，她這會還真的有點累了，不過瞅著自已懷里的小東西，她心里也高興著呢，這孩子身子骨健壯，生下來就有五斤八兩重，可比豆芽生下來的時候重了兩斤呢！
南墨給燕娟把了個脈，見沒有什么異樣這才離開，別的基本上也不需要她教導(dǎo)的太多，畢竟當(dāng)初大隊上她也組織過一些嬰兒知識教導(dǎo)，而且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個孩子，說起養(yǎng)孩子的經(jīng)驗值，說不定她們比自已還豐厚呢！
南墨出來之后，就和王桂枝她們道了別，王桂枝原本還想留一留，但想了想今天她們家還有點亂呢，還有她的老頭子她自已心里也清楚，高興的時候就容易管不住嘴，管不住嘴的時候就很有可能說一些話出來。
王桂枝也和南墨道了別，讓她有空的時候就上家里來坐，回頭還教導(dǎo)了談明江一定要好好地把南墨送到醫(yī)務(wù)室才行。
談明江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大概是在廚房里頭自已靠著南墨的時候沒被她一手推開壯大了他的膽子，所以這一出門，他就直接牽上了南墨的手。
細(xì)軟的，柔嫩，和他這有些粗糙的手十分不同，不過同樣的就是手心溫?zé)帷?br />
談明江見南墨沒拒絕，嘴角微微一彎，又大膽地做了個十指緊扣的動作出來。
南墨終于忍不住笑了，她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臉皮有時候還是挺厚的。
第237章
如果英年早禿
南墨發(fā)現(xiàn)，男人骨子里面就有得寸進(jìn)尺順著桿子往上爬的特色。
看看這個男人吧，就完美地把這一特色上演的淋漓盡致。
雖然是這樣笑著，但南墨也沒有直接推開他的意思，談明江的手要比她的大的多，手指和掌心都有粗糲的老繭，略微有些糙，但也并不扎人，意外的叫人覺得有些安心。
“笑啥？”
談明江忍不住問，他自認(rèn)自已剛剛也沒做什么能讓人發(fā)笑的事情。
“我在想，某個人先前還是十分拘謹(jǐn)?shù)�，結(jié)果也還是挺能順著桿子爬的�！�
南墨回說。
談明江聽到這回答也悟了她話里的意思呢，不過他也沒啥不好意思的，甚至氣定神閑的很。
“這臉皮的確是要厚一點才行，臉皮不厚怎能娶到媳婦呢！”
談明江覺得就他這樣的都還算含蓄了，想著他大哥二哥當(dāng)年可是相看中了嫂子之后，春種秋收自家這頭干完之后還巴巴地跑去給嫂子家干活呢，那樣子更是沒眼看。
他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牽了人手而已，他早就應(yīng)該這樣做了，那時候還不是怕嚇到了人么，算不上有多出格。
南墨聽著他那分明帶了幾分自得的語氣也不說啥，反正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的臉皮啊，原本就是挺厚的，說啥都不管用。
從談家到醫(yī)務(wù)室的距離也不算太遠(yuǎn)，兩個人手牽手也走不了幾分鐘，談明江還有些可惜呢，這會天都黑了，大隊上也沒有幾個人還會在外頭閑晃，就是他有心想要顯擺顯擺那都沒人瞅見。
想到這一點，談明江心里還有些惋惜，不過他也暗自打算著，等往后有機(jī)會那肯定是要牽著南墨大大方方地出現(xiàn)在人前的。
南墨進(jìn)了醫(yī)務(wù)室之后就先把煤油燈給點了，又從櫥柜里頭拿了飯盒出來。灶臺里頭她出門的時候就剩下一丁點火星讓灶臺里頭的燜著，等到這會一掀開鍋子，那滿是香味。
南墨給他多盛了幾塊肉，已經(jīng)裹上了醬色的雞蛋也撈了兩個給他，再加上豆腐和土豆，那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盒子的吃食。
“你留著點給自已，辛苦忙活了一頓，結(jié)果自已吃的還沒多少。”
談明江急忙攔住南墨，就怕她把好東西全都給了自已。
“你知道人體長期缺少油脂攝入的話會引發(fā)膚色暗沉，毛發(fā)容易脫落的吧？”南墨一句話就成功把他打發(fā)回去，“你覺得你要是英年早禿，我還能和你在一起？”
談明江聽到南墨這話，想到大隊上的人，還真是大部分都面色暗沉，頭發(fā)也發(fā)黃發(fā)枯，上了點年紀(jì)的頭發(fā)疏松的還真是不少。
他家的情況還算好了，以前他在部隊的時候會省下各種票寄回來，雖然不是隔三差五有肉吃，但也不至于一年到頭就只開那么兩次葷腥，但瞅著家里人的面色也算不上特別好，就是比起家里情況糟糕的人家要好上一些而已。
他摸了一摸自已這會還能算是濃密的頭發(fā)，想到南墨剛剛說的話也不由地有了一些危機(jī)感，他這萬一真要是禿了，這姑娘還真能狠得下手。
“你還真舍得��！”談明江有些委屈地朝著南墨看，“你不是應(yīng)該安慰我一下，不管我變成啥樣的你都不會嫌棄我的么？”
南墨把裝好的飯盒往著談明江的手里一塞，眼神明亮又無辜，“我要是這么說，你覺得能相信？”
人嘛，不都是視覺性生物，在看人的第一瞬間不就是首先看的顏值，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都是見色起意么！
“前頭你不是還那么說，要努力活在我前頭啥的，營養(yǎng)不夠那實在太虧身了，所以你得趁著你這會還年輕，該養(yǎng)的就養(yǎng)起來�！蹦夏f，她還把爐子上熱著的那一湯鍋的羊肉蘿卜湯打了一陶瓷缸子羊肉湯，羊肉多蘿卜少。
談明江看著又遞到自已跟前的那一缸子羊肉湯，覺得自已被南墨給養(yǎng)了起來，但又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不是太壞，就沖著人能這樣喂養(yǎng)著自已，說出去都叫人羨慕妒忌壞了！
前頭南墨就給他送過肉吃，廠子里頭其他的工友別提有多羨慕他了，就是他親哥和堂哥那也是羨慕的不行，直說像是南墨這沒結(jié)婚就能這樣掏心掏肺地對他的姑娘少有，還叫他可別起別的心思，否則就算是兄弟的他們也不能慣著他。
想到這里，談明江瞅著南墨的眼神那是更加柔和了，瞅得南墨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也不等談明江訴衷腸，她就先開了口。
“趁著你在，你回去和明言這孩子聊一聊�！蹦夏f，“我今天給明言輔導(dǎo)了一下作業(yè)，看她的意思，就是想著念到初中不想念了，這事兒我也不好說啥，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回去和人好好說說�！�
“明言的意思也很明確，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情況，隨時可能鬧得人心惶惶的，學(xué)校那頭也不是很太平我聽她說在學(xué)校里面老師教的知識點不多，正兒八經(jīng)的都不太敢教�！�
南墨說到這里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對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要做出如何評價，“我上一次從縣城里頭回來的時候也瞧見縣城鬧的時候的確不太平。你回去和明言聊一聊，聽聽她的打算，與叔和嬸都說一說�！�
這事南墨就和談明江說了，至于是啥決定她就不插手了，畢竟幾個年后恢復(fù)高考的時候?qū)τ诳忌南拗坪艿�，初中畢業(yè)也是能考的。
但這種話她也不能明晃晃地和談明江說，畢竟過了嘴之后會不會傳出去，知道的人越多那就越不安生。
談明江聽到這事之后也點了點頭，“我晚點和明言聊一聊�！�
言外之意這事兒他會管了。
“行了，趕緊回去吃吧！”南墨對著談明江說，“這都這個點了，今天大家都挺累人的，吃完早點歇著�！�
談明江一手端著飯盒一手拿著陶瓷缸子，這也實在空不出來手，這男人想也不想地就微微傾身，在南墨的臉上啄了一口。
啄完之后也不敢看南墨的眼神，轉(zhuǎn)身就走，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惱羞成怒用掃把把自已轟出門。
南墨看著這一溜煙跑了個沒影的人，她有時候覺得自已挺渣的，但是現(xiàn)在看看這親了就跑的男人，不也挺渣的么！
第238章
已充能
談明江回到自家的時候，心情還有些激動呢。
王桂枝瞅著又是盒飯又是陶瓷缸子回來的談明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三你回來啦？”王桂枝朝著談明江沒好氣地叫了一聲。
“娘，誰惹你生氣了？”談明江瞅著王桂枝這氣不順的模樣就有些疑惑，他二嫂不是剛生下個孩子，他娘又多了一個小孫子那還有啥不高興的呢？
“你呀！”王桂枝瞅著談明江那樣子，在心底里頭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這小子平常的時候看著也挺聰明的，咋地到了關(guān)鍵時候就變成了個憨子呢，她伸手在人耳朵上擰了一下。
“你咋地把人送去還帶拿的？”
王桂枝簡直就是要?dú)獐偭耍夏冀o家里送來了吃的，她這兒子倒好，還從人手上拿了吃食回來。人家一姑娘家的在他們青山大隊這里過的也挺不容易的，他咋就這么好意思呢。
“我也不想拿啊�！�
談明江被擰了一把耳朵也覺得委屈，他是真沒想要啊，可架不住南墨說的那話還不容拒絕地往著他手里這么一塞，他這能拒絕嗎？
“她都說給我準(zhǔn)備下了，我還能咋說？我硬是不要這不就婉拒了她的好意么，那她心里得咋想？”
談明江說，換成他給南墨準(zhǔn)備給點東西，她要是說什么都不要，那他心里肯定會想她是真沒看上呢還是有別的想法了，要不怎么能不收。
“你這些都是歪理！”
王桂枝斥罵了一句，不過倒也覺得南墨這是對他兒子上心了。
想想大隊上處對象的那也都還是差不多的作為，有啥好的都掏心掏肺地往人跟前送，不過那大多都是男娃巴巴地給人送著的，到了她兒子這頭來的時候，那就完全和反了過來一樣。
想到這里，王桂枝就忍不住多看了談明江幾眼，那眼神打量得談明江都有些疑惑。
“娘你這是干嘛呢？”談明江被她看的汗毛倒立，總覺得他娘看的這可不是啥好意思。
“也沒啥，就是瞅瞅你，”王桂枝說，“你這長得還真是正經(jīng)不錯，倒是真能靠臉吃上飯！”
王桂枝這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倒是把談明江鬧了個無語，他娘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誰家當(dāng)娘的會和自已兒子說可以靠臉吃飯的。
“成了，把東西放一放趕緊過來吃飯！”王桂枝拍了他一掌，也不和他再鬧了。
談明江自然應(yīng)了，把東西往櫥柜里頭一放這就進(jìn)了堂屋，堂屋里頭亮著煤油燈，就在等著他了。
桌上也是尋常的飯食，白菜肉片和地三鮮那是中午的時候剩下，還有就是南墨端來的兩碗菜，虎子他們幾個小的這會都眼巴巴地看著那兩碗肉菜呢。
對于虎子豆芽他們來說，吃肉就是個極其幸福的事兒，尤其是這濃油赤醬碰碰香的肉，還有那羊肉湯，上面還浮著一些小油花，香的三個孩子口水滴答的不行。
羊肉湯王桂枝重新多加了點水又加了點鹽味，好讓家里每個人都能喝上一點，里頭也有好幾塊羊肉，王桂枝也都分了，爭取每個人都能吃上一口羊肉喝上一口羊湯，要知道冬天的時候能吃上一口羊肉喝上一口羊湯整個人都能暖和起來。
“給老二家的留一口�！闭剣A說，“這會燕娟這孩子睡了，晚些可能就起來要餓了�！�
“知道呢！”王桂枝說，“晚點我去老二屋子里頭睡，晚上也能幫襯上一把，豆芽和你一個炕睡�！�
談國華應(yīng)了，這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會老二不在，燕娟一個剛生了孩子的晚上的確需要人照應(yīng)著。
豆芽也沒反對，他這會咬著窩頭吃的香甜呢，前頭還有些緊張他娘生弟弟，這會知道娘和弟弟都沒啥事兒他也就不緊張了，晚上和爺爺睡這種事兒他也覺得沒啥，腦子里面只剩下羊肉湯好好喝。
三叔的未來媳婦做菜可真好吃�。�
虎子和豆芽兩個人心里面都這樣想著，才四歲的虎頭可沒想那么多，只覺得今天有肉吃實在是個叫人高興的事兒。
吃過了晚飯，紅麗就順手把碗筷給收拾了，這才領(lǐng)了虎子和虎頭兩個人回屋去睡。
談國華也帶著豆芽回了屋去，談明言也想回她的小屋，倒是被談明江給叫住了。
“明言你來和三哥聊聊�！闭劽鹘f。
談明言心里其實也有數(shù)，南墨大概已經(jīng)和她三哥說過了，她也就乖乖地站在談明江的跟前。
“你是個啥打算，和三哥說說。”談明江說，“你也別怕花家里的錢，家里沒錢供你，三哥也能供得起你。你要想上學(xué)，咱就只管上，你要不想上了那三哥也隨你，只要你自已樂意往后自已不后悔就行。”
談明江看著這個矮了自已不少的小姑娘，他低頭就能看到她的發(fā)頂，這小姑娘也是原身看著出生的，小的時候也是他帶著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