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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解凍飛水之后,她就給燉上了。

    談明江在睡覺的時候就覺得鼻息之間總有一股子肉香味在鼻子之間縈繞,等到他一覺睡醒的時候,外頭的天都已經開始有些黑了。

    屋子里頭靜悄悄的,不過炕上卻還是熱乎著呢,談明江起身之后才聽到堂屋哪兒有稀碎的聲音,似乎是在說話呢。

    他起了身隨意地把自已頭發(fā)扒拉了兩把,又把南墨的被褥給折疊好,這才穿上了衣服出了房間。

    一到堂屋,他就看到了和南墨壓低了聲音在聊的是他親娘,他娘在看到他出來的時候看過來的那個眼神帶著幾分復雜,像是欣慰又有幾分嫌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意思。

    “你可睡醒了!”

    王桂枝在看到自已兒子出門來之后,那說起話來可就沒有剛剛那樣的顧忌了,一下子就把聲音拉高了一些。

    “娘,你可真難得�!�

    談明江也忍不住說,他娘在家的時候可沒有那么在意自已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會特地拔高了,但你要指望她能溫和地壓低了聲音說話,那也不可能。

    用他娘的話說,真要是人累了,別說旁人在外頭說話了,就是外頭天打雷劈的那照樣能睡成死豬一樣,睡的不夠死那絕對是因為不夠困。

    而且她娘還賊有原則,到點的時候也不管你是不是在睡覺就會把你喊起來吃飯,還會說家里也不可能就遷就著你一個人還特地給你把飯留著。

    看剛剛她娘明顯是早就已經過來了還和南墨聊上了,可她還是壓低了聲音,這就十分難得了,倒是讓談明江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她娘啥時候就待他這樣細心了?!

    王桂枝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南墨心疼你,還特地讓我說話小聲些怕你睡的不安穩(wěn)!”

    王桂枝當時就想說老三他真要睡熟了她們和平常那樣說話壓根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就算他可能會有點醒來,只要發(fā)現周遭的是熟人,就能接著入睡。

    可見南墨那樣關心她兒子,王桂枝當然也不會掃興,反而是順著南墨的意思壓低了聲音和她聊,心里面高興的很呢,這樣上心才算是個好事兒�。�

    談明江當然知道能讓他娘做出這種改變的人肯定是南墨,要不是他娘這會還在,他可真想親南墨一口。他揉了揉眼睛,睡了這一下午,他精神也好了不少,雖然眼睛也還是有些酸澀。

    “去刷個牙洗個臉?”南墨對著談明江說,“毛巾牙刷都給你安置好了�!�

    談明江應了一聲,轉頭就去看南墨的洗臉架子,哪兒果然放了一條藍色條紋的新毛巾還有一支藍色的新牙刷,他一邊往牙膏上擠牙刷一邊順口問了一句。

    “娘啊,那邊分家分了還是沒分?”

    他娘都回來了,那就是說明支書家已經消停了,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

    “分了�。 �

    王桂枝這會嗓門就恢復正常了,剛剛壓低了聲音說話那可真是憋死她了,想她這活了大半輩子還沒這么在意過呢,就是她自個都覺得別扭的慌。

    “咋分的?”談明江順口問了一句就自顧自地刷起了牙來。

    “誰知道呢,是在屋子里頭談的,人也進不去不是?”王桂枝說,“只聽見王翠芬在屋子里頭可勁地罵人,那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王桂枝也沒進院子里頭,就在外頭看了熱鬧,院子里面那會是擠都擠不進去,她也就在外頭一邊嗑瓜子一邊和人閑聊,等結果唄。

    折騰了差不多個把小時的樣子也就算是清凈了,二房和三房出來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趙蘭花和高菊花兩個人還可勁地抹著眼淚,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分家的時候沒占到多少便宜。

    后頭支書和王翠芬出來的時候臉色也黑沉的厲害,直接把看熱鬧的他們給轟走了,看起來十分的不痛快呢。

    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也不著急,今天大隊上的長輩都已經來了,主持分家的時候也得這些長輩作為見證,又不是每個人的嘴巴都是緊的像是河蚌似的,早晚都是會知道的。

    “不過我瞅著,老大老二老三那頭基本上占不了多少便宜,”王桂枝說,就王翠芬那人就不像是個能叫人占了便宜的,“基本上大頭都在自已手上拿捏著呢!”

    分家這玩意吧,原本也就是看做爹媽的有沒有良心了,有良心的能一碗水端平大家都算皆大歡喜,要是沒良心一點能分到點啥就看運氣了,畢竟分家這事兒就算有長輩在當場那也不能摁頭讓人公平,只能在旁邊敲敲邊鼓。

    可偏心眼的就是頭鐵你能拿人咋樣?還不是只能摸著鼻子認了!

    要說心狠,王翠芬在這一點上那是當仁不讓的。

    “不過倒是有個事兒說好了,下月十八,談偉業(yè)和談偉明兩兄弟都要結婚了,日期也算敲定了!”

    王桂枝說著朝著剛剛刷完牙進門來的談明江橫了一眼,人家也是處對象,你也是處對象,人家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把事情給辦了,你呢?

    談明江被王桂枝這一眼瞅的也是無奈的很,心想娘你想要催婚那你就當著南墨的話講唄,結果你要在人面前當你通情達理的好嫂子就可勁地折騰你兒子我�。�

    “這么快就定日子了?”南墨倒是有些意外,這才確定關系沒多久吧?

    “嘿,就沖著現在這情況,還能給辦結婚就不錯了!”王翠芬說,“我原本還以為這鬧了分家之后這酒席多半都是要不辦了�!�

    南墨一想,這話也的確有幾分道理。

    王桂枝看了一眼自已那糟心兒子,然后又看向南墨,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靠她家老三基本上是不成的了,關鍵時候還是得靠她這個當娘的出馬才成。

    “南墨啊,等開了春天,我們家老三的房子就能起了,下半年就有新房了,你看年底那會,你們要不要也把事情給辦了?”

    第295章

    年齡

    談明江聽到她娘這話,簡直恨不能直接撲過去抱住他娘。

    果真是親娘�。�

    王桂枝是想著等到下半年的時候老三的新房子就起來了,到時候結婚辦酒啥的正好還能和溫居一起,兩場酒一起辦了也還能省一回事,重點是,她家老三這歲數還真是不算小了。

    “我就這么一說,”王桂枝說,“到底也是你們小兩口的事兒,你們自個商量,商量完就通知我們就成!今天也不早了我還得先回去準備晚飯呢,老三你也早點回來!”

    王桂枝說完就準備提前溜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踹了談明江一腳,讓他機靈著點。

    她自認這動作十分的隱蔽,但也被南墨看了個正著,對這個嬸子的這點明晃晃的小心機,南墨只能輕輕一笑,倒沒有生氣。

    等到一貫能活躍氣氛的王桂枝一走,談明江對上南墨的時候不免地還是有些氣虛,他可不敢像是他娘這樣說話沒啥顧及的,萬一弄巧成拙,那可就沒有以后了。

    等到人一走,看著神色未明的南墨,談明江還是開了口:“那個,我沒催你的意思,剛剛那也是我娘自已想的。”

    “哦?”南墨眉頭微微挑了挑,“那你說說,你心里是咋想的?”

    談明江覺得自已現在就處于懸崖兩邊,兩邊都不知道是個啥情況,他想了想之后,決定還是遵從自已的本心。

    “我記得你是四月生日吧?”談明江說,“你覺得,到年底的時候,成不成?”

    談明江問的小心翼翼,說完自已都不敢朝著南墨看,生怕她到時候來一句不行。

    南墨心想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的確,原身是四月二十日的生日,過了這一天就滿十八了。這會符合領證的年齡是男二十女十八,不過大隊上的人沒領證的人多了去,在他們心中只要擺了酒那就是結婚了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的存在,后頭知青能夠回城之后就出現了不少的問題,因為在沒有結婚證保證的情況下,有些心狠的就完全不把在鄉(xiāng)下的娶妻生子當做一回事。

    但工人就不一樣了,必須得領證,否則往后有了孩子怎么上戶口,孩子的口糧問題也必須得上了戶口之后才能解決。

    南墨倒是沒覺得談家母子這話問的突兀,畢竟真要有心的人在處上對象之后肯定是要關心結婚問題,除非是一開始就沒有結婚的念頭,只是隨便玩玩而已。

    事實上,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要不怎么可能會特地和談明江說要拍照寄回家。

    “今年年底那會,我有探親假,你看你能不能請幾天假,到時候你和我去見見我爸媽吧,我總不好不和家里說一聲就直接和你領證結婚吧?”

    南墨想了想說,她覺得不管咋樣至少也得和家里知會一聲才行,自作主張這事兒干了,說不準她爸媽都能請假殺過來。

    談明江一聽這話,立馬就喜上眉梢,“那肯定的!”

    他這會就已經開始在琢磨著年底請假的事情了,想想還是有些失落,咋地現在才年初呢,要是年底了該有多好!

    “你放心,到時候保證不會給你丟人的!”談明江說,他到時候肯定張羅的妥妥當當的,至于南墨的家人,他相信只要自已帶著真心誠意上門,對方總能感受到的。

    南墨心想哪里是丟不丟人的問題啊,你這是毛腳女婿上門啊,到時候是丈人越看越生氣還是丈母娘越看越有趣,那可實在說不好。

    不過看在他如此自信的份上,那就相信他絕對能夠應付得了這些情況吧。

    吃過了晚飯,南墨把還有些精神還有些亢奮的男人送走,看著人走路帶風只差沒有一步一跳地離開了,先前桂枝嬸還一直念叨著說呢,說他歲數不小了啥的,但她瞅著也沒長進多少啊!

    不過談明江還是有一點挺好的,他從來都不會端著架子,該勤快的時候絕對不閑著,這一點對于南墨來說就覺得十分受用。

    南墨看了一下天色,這會的天都已經暗的差不多了,冷風也還像是和刀子似的一個勁地刮著,但是頭頂的星空卻是十分清晰可見,看起來明天也應當是一個適合出行的好天氣。

    正好,明天從縣城回來之后,她還能夠去一趟她租的屋子,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和萬飛進行交易了,不知道他那一批貨物出售的咋樣了。

    現在也好,出一波正好趕上元宵節(jié)的時候,只不過現在的元宵節(jié)什么的也沒有那么熱鬧,在北方元宵節(jié)出門挨凍么?

    南墨想了想,進了屋,把自已前頭就已經寫好的家書拿了出來,拿手電筒支著又提筆加了幾句,這才又塞進信封里面,信件往著自已的軍大衣口袋里面一塞,等明天拿到照片之后在縣城就可以直接寄出去了。

    談明江回去的時候那一臉春風得意著呢,王桂枝從廚房里頭端水進屋的時候就瞅見這小子那很高興的樣子,一看那神情還有啥不懂的啊。

    “娘!”

    談明江高高興興地喊了一聲。

    “出息!”王桂枝罵了一句,但到底也還是止不住有著自已的好奇心問道,“咋說?”

    王桂枝想,南墨該不會沒想著和老三結婚吧?還是想著再等上一兩年?再等上一兩年倒也沒啥,南墨歲數小不礙事,反正她家老三反正都已經結婚遲了,也不怕再遲個一年。就是她心里想著吧,年底房子也有了,正是辦事兒的好時候呢!

    “她讓我年底的時候請個假,和她一起回家見見爹媽,等回來之后再領證。”

    談明江說著就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揚,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心里美的很。

    王桂枝一聽這話那也高興,倒也沒覺得南墨這提議有啥不對的,她見了他們這頭的親戚也的確應該讓老三見見南墨家那頭的親戚才對,到時候再回來領證辦酒那也可以。

    反正不管咋樣,她明年就是要多個新兒媳婦了!

    “行了,睡你的去,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去縣城,不早點起來能成?”王桂枝揮手打發(fā)人,“少在我眼前晃,要不是我這個當娘的,你還不敢問出口咧!”

    談明江朝著他娘豎了個大拇指,順毛捋,“所以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

    他這馬屁讓王桂枝受用無比,但對于這個糟心兒子,她隨意地揮了揮手,大有清楚之后就過河拆橋的意思。

    談明江也習慣了他娘這習性,又去刷了個牙洗了臉端了熱水之后就回了自已屋里,炕已經燒的暖和的很,舒服的讓人躺下去就不想起來。

    按照往常,他那向來是一旦躺下去沒幾分鐘就能睡的著,但這會他躺在床上翻了好一陣子都沒能成功入睡,總覺得像是缺少了點啥。

    而南墨這會也沒能成功入睡,被談明江睡過的被子充斥著屬于他的氣息,談明江的衛(wèi)生習慣十分不錯,自然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只是被這種氣息環(huán)繞著,就像是在他的環(huán)抱之中一般讓人忍不住有些面紅耳赤。

    第296章

    集郵

    第二天的時候果然是個好天氣,只是北方有點大,刮的人臉頰有些生疼。

    南墨和談明江依舊是一大早起來,在出大隊的時候倒是見到了衛(wèi)雪嬌。

    衛(wèi)雪嬌的臉色可沒那么好看,畢竟昨天支書家大鬧分家的事情還近在眼前呢,雖說知道的人都知道分家這事兒其實是早就已經積怨已久了,可架不住衛(wèi)雪嬌的話題度高啊。

    彩禮這玩意,哪怕是在現代的時候都能輕易撥動人的神經,現在同樣也是,只是這會的彩禮沒有啥攀比風,通常都是走個過場,就算有那就只有那么一點。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一個彩禮錢高的讓人瞠目結舌的人,那就具有話題性了,甚至不少人都會下意識地把分家的緣由歸咎在彩禮問題上。

    覺得就是因為彩禮給的太高的關系才會讓分家的念頭又起來,這就是個導火索��!

    不少人還借機拿這件事情警告了家里的小輩呢,說往后找對象不能找個心太大的要求太多的,否則就得掂量掂量分家之后能不能養(yǎng)活小家。

    衛(wèi)雪嬌的名聲在青山大隊可算跌落谷底了,原本就算不上太好的名聲這會就真心爛大街了,哪怕衛(wèi)雪嬌想要同人解釋自已雖然想過要不少的彩禮可到底也還沒說出口,可這樣的話說出去誰相信呢!

    知青院里頭的人也是各種冷嘲熱諷,覺得衛(wèi)雪嬌來來回回這鬧的,倒是還不如有娣了,有娣名聲是差了點,但好歹也還有個不介意的談偉業(yè)呢,一結婚就能上林場住,最多就是當個后娘,可上頭沒有公婆壓著,自已就能當家做主起來。

    現在看到南墨和談明江成雙成對地走過的時候,衛(wèi)雪嬌的眼神不知道有多怨毒,昨天如果不是南墨從中作梗,原本按照王翠芬的打算那是絕對能夠把分家的事兒給壓下去的。

    偏偏出了個南墨!

    南墨也看到了衛(wèi)雪嬌的眼神,她坦然地經過,目不斜視,完全就當沒瞧見這個人,甚至還能和談明江有說有笑。

    等到他們兩走開了,南墨還能聽到從身后傳來的知青院里頭的女知青和衛(wèi)雪嬌說話的聲音呢!

    “要說命好啊,那誰也比不上南墨,自個有本事不說,處的對象也把她放心上!而且人家也知情識趣的很,從來都沒有因為自已嬌貴就可勁地折騰的,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個丫鬟命還可勁地折騰,把自已當公主呢!”

    這嘲諷至極的聲音是半點不掩飾,就是已經走的有些距離的南墨和談明江兩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足以見得衛(wèi)雪嬌在知青院里面的日子可以算得上十分的舉步維艱。

    南墨也沒有同情衛(wèi)雪嬌,不管什么樣的決定不也都是她自已選的么,自已選的路哪怕一地玻璃渣跪著也得走下去。

    等到了時準時不準的班車,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縣城,南墨和談明江首先就拿著條子去了照相館。

    照相館的師傅一看就認出了兩人來,他干照相這一行當挺長時間了,來照相男女都俊俏的可是不多,出挑的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多。

    “來,你們看看順便數一數照片和底片對不對!”照相師傅拿了紙袋出來遞給南墨他們,見小兩口在哪兒看照片的時候也是嘴角含笑地瞅著,覺得果真是要結婚的小年輕,這瞅著就登對的很。

    要不是這年頭這世道還是要低調的好,他都特別想把兩人的合照再放大一些放到櫥窗上進行展示了。

    南墨和談明江兩人檢查了照片和底片,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就把剩下的錢給結了。

    等到出了照相館,南墨就把一張兩人的合照塞進了自已帶來的信中,然后讓談明江帶著去郵局把信給寄了,在郵局之中,南墨還買了一些郵票。

    “你喜歡收集郵票?”

    等到出了郵局之后,談明江就問了南墨,剛剛在郵局之中看南墨買了好些郵票呢,雖說現在郵票并不需要票,可一般除了寄信的時候買郵票之外誰會想著要買郵票?除非就是喜歡集郵的。

    “嗯,你不覺得現在這些郵票集在一起,攢的年頭多一點,到時候拿出來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南墨其實并沒有集郵的習慣,但作為穿越大軍的一員,這會又不是手頭太緊,干嘛不集郵呢?

    而且你永遠都想象不到現在買的一張郵票在后世能夠拍出多么驚人的價位!

    不過最出名又具有價值的郵票在南墨的印象里面也就那么幾張,前頭的祖國山河一片紅她是沒趕上了,也就只能趕一下往后的猴票了。

    就算現在買的郵票在后世來看不咋值錢,但南墨也覺得還是一年一年這么集下去其實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倒是沒想過你也喜歡集郵,我家里有個集郵本,也攢了不少的郵票,回頭我拿來送你?”

    談明江原本也沒有集郵的想法,在他那個時代,別說郵票早就已經成了歷史書上的一筆,就連手機、電腦這些都成了人類博物館之中的古董收藏了。

    集郵這個習慣那也是原身帶著的,他在接手之后才知道原身有這個習慣,也已經集了好多年了,厚厚的一本他有時候翻出來看看也覺得有意思的很,所以去年他在這個軀殼之中醒來的時候也把這個習慣給保留下了。

    去年出的幾版郵票也都有收藏,今年的倒是還沒有呢,但現在看到南墨有集郵的習慣,就想到了他那本厚厚的集郵本了,借花獻佛也是不錯。

    “真的?那你到時候給我看看?”

    南墨倒是沒想著要,只是對談明江的集郵本有些好奇而已。

    “這有啥,我的不就是你的�!闭劽鹘S口說,“等我下次休假的時候就給你翻出來,正好你也愛買這種東西,往后咱兩只要一個人買就好了,還能省下一筆錢呢!”

    第297章

    緊張的環(huán)境

    南墨和談明江這一次上縣城來也不著急著回去,買了郵票之后兩個人還去了收廢品那邊買了好些報紙回來,這會的廢品回收站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

    什么砸壞了的桌椅一類的也全都在這兒,有些看著料子還是不錯的,桃源縣也不是啥大縣,前頭也沒出過什么巨富一類的,至于地主富戶那倒是有的,只是早就已經被送到農場去了。

    現在的廢品站帶著幾分蕭條,有不少的被撕碎的外文書,但這種東西現在誰敢伸手,哪怕今天縣城看上去倒是有些風平浪靜的,可誰知道下一瞬會發(fā)生什么呢!

    南墨和談明江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從廢品站里頭挑了一些報紙。現在報紙也是頗為受歡迎的,一來可以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二來在看完這些信息之后還能用報紙糊墻,在窗戶破了的時候還能糊個窗戶呢!

    南墨和談明江兩人提了一捆報紙回去,兩人走過街角的時候就看到街角那頭站著個帶著紅袖章的年輕人眼神不善地盯著廢品站哪兒,在看到他們兩走過的時候還多落了幾眼在他們提著的報紙上。

    走的遠了一點,南墨這才低聲和談明江說道:“這縣城里頭這日子似乎還挺緊張�!�

    她瞅著那個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也就和明言差不多大,但那一雙眼睛十足的戾氣,看著就是十分的不懷好意。

    “嗯�!�

    談明江也看到了,這會還在正月里面呢就已經這樣了,看起來今年的形勢還是不太好,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去。

    南墨和談明江心里都有些戚戚,基本上他們每次來縣城的時候總能夠見到那些帶著紅臂章的人到處走動,和查找奸細一樣,光是被那種尋根問底的眼神看著,都讓人不禁有點汗毛倒立。

    南墨起初還對縣城的黑市有幾分好奇,想著有機會的話就去看一眼,看看和公社上的有啥差別,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那點好奇的念頭都已經徹底消失了。

    萬一這黑市沒瞅見,要是被這些人給逮住,說不定就能扣一個罪名下來,那真是后半輩子全都完了。

    不過南墨還是有些好奇的,就好奇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這黑市是如何維系著呢,萬飛和這邊的地頭蛇又是咋樣搭上路線的。

    她也就是想一想而已,對于其中奧秘也沒有想要徹底了解的意思,反正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唄,人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混下去,自然有他們的能耐,自已一個供貨源就不用多問分銷員的事兒了。

    因為有這一出的關系,南墨和談明江兩人也沒在城里多呆,這一次甚至連供銷社都沒有去,就直接去等車回去了。

    到了公社上的時候,剛好是吃午飯的點,談明江自然地就帶著南墨上了公社上的國營飯店。

    南墨插隊到現在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上過無數次的公社,但還真沒有一次是在國營飯店里頭吃飯的,這一次和談明江一起進國營飯店也算走了第一遭了。

    國營飯店也就只有一個服務員,這會的服務員可和后頭的服務員有著天差地別的,現在的服務員也就是一個收錢管賬,菜做好了就吆喝上一聲,害得顧客自已親自去端呢。

    嗓門大態(tài)度差一臉的“你愛吃不吃不吃滾蛋”的神情,和供銷社那“你愛買不買不買滾蛋”的售貨員仿佛是一個地方進修過的,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尋常人也還是惹不起著呢,畢竟是國營單位,那都是正式工,鐵飯碗端的穩(wěn)穩(wěn)的。

    現在你要和人講“同志你這服務太對不對”,換來的絕對不是啥道歉,而是一頓噴,顯得你十分的不無產階級。

    這會國營飯店花樣也不多,紅燒肉啥的倒是有的,但也依舊還要肉票買,南墨看了半晌點了和肉末豆腐和酸辣土豆絲。

    這會國營飯館的菜量不小,再加上原本就是北方,素來是大盤菜為主,兩道菜都是滿滿一盤,最后也都是談明江一掃而空,把光盤行動做了個徹底。

    吃過了飯,談明江念著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早,還想著送南墨回青山大隊,然后自個再回廠子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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