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333章
商量
南墨聽著談明江這絮叨的話也是有些無語，這會冬天還沒過去呢，要等到徹底不冷估計也還得再過兩月，現(xiàn)在就開始考慮春耕的事情那還早了一些。
不過對于談明江這關(guān)心，南墨還是十分受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南墨應著，她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能讓自已過得更舒服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的偷懶，“其實今天過來也沒什么事情，就是順便看看你。下一次大概什么時候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談明江搖頭：“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已吧，可別太辛苦了，我吃點啥不是吃的，今天你也看到了廠子里頭的飯食委屈不了我。”
南墨今天也看到了食堂的伙食的確還是不錯的，但對比起后世食堂花樣百出來說，品種還是單一了點，尤其在現(xiàn)在的北方，這會冬天的蔬菜種類也不多，大多都是白菜土豆一類的，像是剛剛食堂的菜就是白菜燉粉條，土豆絲炒肉絲，土豆紅燒肉，炒雞蛋四個菜。
這樣的菜在這會也已經(jīng)算是十分不錯了，給的量也不算小氣，主食除了米飯之外還有饅頭，那個頭正常男人吃上兩三個都能飽腹的很。
前頭南墨也看到過談家四兄弟，也的確都還是壯青年，但面色可沒有這會這樣的好看，在機械廠里工作了幾個月，這會人看上去氣色可好了，面頰上也有肉了，精神都好了。
也難怪這會不少人都想進廠子當工人，就是這一口飯食，時不時就能見到肉的伙食就已經(jīng)足夠吸引人了。
伙食的確是不差，可做飯師傅的手藝不咋地啊。
南美心想說，這做飯師傅的手藝那真心還是挺一般的，也就是這會大家對吃的沒那么挑剔罷了。
“沒事，反正就是給你多留一份出來而已�！蹦夏f，“到時候你就當加餐了唄，我也不是時常上公社來，你這也不是天天都回去。”
“等天氣暖和了，只要不上夜班，我就天天回去！”談明江急忙說，他也想這會就能天天回去，奈何這天不遂人愿嘛，那也就只能像是現(xiàn)在這樣逮住點空隙就回家了。
再想想，最多也就是再過兩個月左右，自已到時候就能騎著自行車上下班了。
談明江依依不舍地把南墨送到了門衛(wèi)處，門衛(wèi)大爺這會也已經(jīng)吃完了飯，坐在窗口的位子看著報紙呢，看到談明江領(lǐng)著人過來的時候，大爺還露出了個笑來。
南墨也不多耽擱，這會天黑的早，她一個人回大隊上當然還是越早越好，所以和談明江告別之后就背著背簍準備回去了。
談明江站在廠子門口送南墨走，瞅著人走的沒影了這才準備回廠房里頭去。
南墨也已經(jīng)習慣了從公社走回到青山大隊的路程，她覺得就是因為走的太多次，她這體能也比以前的時候好了不少，現(xiàn)在走著都不覺得有多累人了。
等到回了大隊上剛把爐子點上，正在歸納藥材呢，松花嬸就過來了。
松花嬸上一年也是經(jīng)歷了不少事兒，熬過了喪子之痛之后這會有三個孩子支撐著，她也還熬過去。
“南墨啊，嬸子我來啦。”松花嬸這會就是來找南墨商量事兒來了。
“哎，嬸子你坐！屋子里頭今天才燒爐子呢，沒點熱水招待您了，可別嫌棄！”
南墨就招呼著松花嬸趕緊坐下來，對于松花嬸，南墨還是有幾分敬重的，畢竟剛來青山大隊的時候那也都是多靠了松花嬸幫襯過呢。
這會她沒在她家住了，她也時不時會送點家里做的吃的過來，時不時就回來關(guān)心她一下。
“誒，這有啥嫌棄不嫌棄的，你先忙，嬸子就是閑著沒事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叨一叨�！�
松花嬸原本還想著幫南墨的忙呢，但看到她在規(guī)整藥材的時候就知道是幫不上啥忙了，畢竟自已壓根就不懂啥藥材的，亂幫忙倒是不妥當。
南墨動作快的很，沒一會的功夫就把藥材給歸置妥當了，這會爐子上的水壺水也還沒開，就只好先拉著松花嬸在一邊坐了。
“嬸子今天來有啥事呢？”南墨問著松花嬸。
“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兒，”松花嬸說，“去年那會嬸子不是還和你說過想家里養(yǎng)兩頭豬來著么？”
其實說她養(yǎng)這不算太正確，豬呢還是算大隊長的只是她承接了養(yǎng)豬這個任務而已，養(yǎng)豬自然也是有工分的，就連豬糞啥的那也都是有工分的。
這不是現(xiàn)在大隊上準備擴大養(yǎng)殖了嘛，大家伙都同意了，她這會就在遲疑，大隊上都擴大養(yǎng)殖了那她家里還養(yǎng)不養(yǎng)？
她想了想也沒想出啥主意來，周秀梅那姑娘還小了點還像是個小姑娘似的呢，所以她覺得該是得和南墨商量，至少南墨靠譜的多。
第334章
送大妮去上學
南墨一聽松花嬸說這話，她就心里有數(shù)了。
“大隊長說是到時候讓我去干養(yǎng)豬的活�！彼苫▼鹫f。
以前她年輕那會可沒現(xiàn)在限制這么多，那會家里只要能喂養(yǎng)的起來，誰也不會管你養(yǎng)多少雞多少豬，只是后頭就不成了，養(yǎng)的多了就是資本主意的毛呢！
“嬸子是不想干養(yǎng)豬的活？”
南墨想了想問道，她在大隊長通過了擴大養(yǎng)殖這事兒上就想到了松花嬸養(yǎng)豬的事情，談國柱這人做事還是十分地道的，通常也會安排好人手。
去年大隊養(yǎng)了十頭豬，一半是養(yǎng)在家里條件不好又或者是孤寡家里的，一半養(yǎng)在大隊上集體豬棚里頭，但豬草這玩意向來都是大隊上小孩子們的活。養(yǎng)在社員家里的豬只要養(yǎng)的好，工分不會少。
雖然現(xiàn)在還不確定談國柱打算養(yǎng)多少頭，但比起去年來要沒翻個倍那基本上都算不上擴大養(yǎng)殖，所以集體養(yǎng)殖棚肯定是要擴大的，還得蓋個雞棚一類的出來呢。
“去年咱們大隊養(yǎng)了十頭，今年說不好要翻個倍或許還會再多，”南墨說，“到時候還不確定是全都養(yǎng)在一起呢還是和之前一樣分一些在家里頭。說不好是集中在一起養(yǎng)了，那到時候養(yǎng)豬棚那邊可能得安排好幾個人手，像是燒豬食得兩個人吧，還得打掃啥的，那咋說也得安排上四個人輪個班才成�！�
松花嬸一聽南墨這話，想了想的確還是十分有道理的，豬養(yǎng)的多了，養(yǎng)豬的人手那也得多才成，不可能就扣扣搜搜就安排上一兩個，那咋能忙活的過來。
“我覺得嬸子你要能養(yǎng)豬的話，那應該還好的，養(yǎng)的多基本上都得全天伺候了，”南墨想說，“到時候工分應該算是滿工分，還能代管著點自家的菜地，又能看著阿寶一些，大隊長從來不是那種苛待人的，不至于就安排兩個人去照料的�！�
松花嬸一聽南墨這提議，人手足夠的情況下養(yǎng)豬的確是個好去處，她也不是啥怕勞累的人，這會子也還沒老到半點都動彈不了的時候，前頭也是打算著在家里養(yǎng)著豬，該上工的時候還是要上工的。
“我想著也是，大隊長真不是啥苛待人的，而且燒點豬食打掃打掃衛(wèi)生啥的也不是啥重活！”
松花嬸一聽這個眉頭就松下來了，“要是集中養(yǎng)在一起也好，分開養(yǎng)的話我就認一頭，到時候還能上工�！�
南墨覺得到時候多半是要搞集中養(yǎng)殖的，方便管理。不過在養(yǎng)豬棚擴大到能完全容納下之前，那可能還會把一些豬寄養(yǎng)在社員家里的。
她把自已這個想法和松花嬸說了，松花嬸聽得也是連連點頭，也是，他們這養(yǎng)豬棚原本蓋的就不大，養(yǎng)個幾頭還放得下，多了就塞不下。
而且豬仔到的時候，他們這兒只怕還沒把豬棚蓋起來呢，那到時候肯定是要寄養(yǎng)在家里的。
豬崽這玩意也嬌貴著呢，一頭好多錢咧，每次大隊上的豬崽到了的時候要是天氣冷，養(yǎng)的那些人家還得先養(yǎng)在自已家里頭，免得把崽子給凍壞了。
“嬸子就放寬心，你家的情況大隊長應該也都放在心上的，肯定能給你找一個好的活計。”南墨說。
“國柱這人還是心腸好的，也得虧是他當大隊長，要是換了別人可說不好！”
松花嬸說起談國柱的時候還是十分滿意他們這個大隊長的人選的，辦事不含糊，也會為大隊長的人考慮，像是這養(yǎng)殖的豬都還沒到位呢，他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起前期工作來了，都已經(jīng)和她說了養(yǎng)豬的事情。
有這么一個大隊長帶頭，大隊上往后絕對虧不了！
“明年九月，我打算讓大妮上學去咧�！�
松花嬸落下心事之后就和南墨說了她最近決定的事情。
“那也挺好的，讀書認字總是有用的�！�
南墨也點頭，表示松花嬸這決定沒有錯，但她也沒有要求太多說讓松花嬸一定要把大妮小妮兩個孩子給供出來這種話。
畢竟松花嬸的情況就擺在那兒，家里就她這個奶奶撐著，雖說一年的學費書本費雜費的不算太多，但進項不多的情況下誰也不能多苛責這個老人。
“是呀，多讀書多認字還是好的�！彼苫▼疬种煺f道，“像是你這樣的，旁人就是想欺負都欺負不了去！”
松花嬸動了送大妮上學校這事兒也是因為南墨，南墨的行事作風也是讓這個嬸子有些觸動，覺得讀書多的孩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沒啥文化的就是和人吵架那也只能胡攪蠻纏光靠撒潑，可有文化的，光是一張嘴都能把人給氣死！
第335章
風氣
南墨聽到松花嬸這對自已的夸獎，她也只能靦腆地笑一笑。
得，她反正在青山大隊這兒算是徹底地出名了！不過要是有這樣正面的影響，她倒也不介意這種出名方式。
“大隊上不少人也都想著今年九月的時候把家里丫頭送去念點書來著！”
松花嬸對著南墨說，“前頭大家都覺得這會也沒法考大學了，上那么多年書也沒啥用，王秧子上門來也勸過幾句，大家都覺得到時候了不起就送去掃盲班念個一兩年，認認字學點算數(shù)就成來著�！�
松花嬸說的也是他們這里很多對家里女娃的安排，大部分都是這樣，這會家家戶戶孩子都沒少生，多了上不起學，安排上個兩三年的學沒啥學習天分的基本上就不讓上了。
在同樣沒啥學習天分的情況下，首先會從學校出來的就是女娃，男娃可能家里還會多給上幾年，真沒天分的基本上小學一畢業(yè)，就讓回家干活了。
這也還是因為解放了，解放前，能上學的姑娘那都是家里條件好的，像是他們這種祖祖輩輩都是地里刨食的，那基本上都是睜眼瞎。
尤其在大學停辦，知青下鄉(xiāng)之后，就有一種學習無用論的說辭在流行了，不少人都覺得這些知青青年不管是初中畢業(yè)也好高中畢業(yè)也好，這會干的都是和他們一樣下地的活，那念這么多的書有啥用咧。
不過南墨的存在，倒是讓不少人都想的有些多了，覺得這姑娘念書多底氣就是足啊，只要有道理誰都壓不下她的氣焰。大隊長談國柱也十分的支持，就連婦女主任王秧子還想著讓她當婦女主任咧。
大隊上的婦女主任那也是個神氣的崗位呢，雖說不少人覺得女娃往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可要有能耐一點女娃能自已硬氣一點那也不差啊，至少往后不會被人輕易欺負。
甚至有些人還起了心思，就算不把自家丫頭送去學校，那讓南墨給教導教導，開個補習的，知道點法律啥的，別一聽要報警報領(lǐng)導就嚇的渾身直打哆嗦，三嚇兩嚇就啥也說不上來的要強。
只是這念頭還在心里想著的階段呢，就是真要起這個心思那也還是得先找大隊長他們這些大隊領(lǐng)導商量商量，直接找上南墨的面要求她干著干那的，他們也怕自已步了談宏光的后路被氣的起不來身可咋整？
不過因為這些事兒，大隊上讓女娃上學的風氣倒是起來了一些。
這會農(nóng)閑，松花嬸在家也沒啥事兒干，出去和人嘮嗑的時候也是聽了不少話來，這會就把這些當做樂子和南墨講了。
南墨也沒把這些當做一回事兒，反正她現(xiàn)在的本職工作那那就是當個赤腳大夫，至于真要讓她去講法律法規(guī)啥的，多少也能講一些，只是她知道更多的還是后世的法律法規(guī)為主。
這會最多也就是震懾一下不懂這些的人，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拿出一本法典來和自已辯駁。
松花嬸說了樂呵的事情樂呵一陣之后，也沒啥事情干了，也就干脆回去了，畢竟她也就是和南墨來商量一下事情，既然南墨讓她放寬心聽大隊長的安排，那她就放寬了心思聽安排就是了。
談國柱這會也忙著呢，他也是想趁著這會農(nóng)閑，雖然地還凍著擴大豬棚建雞棚這種事情還干不了，但他也得提前把負責這些的人選選定好，還有就是建的人手也得提前安排好，春耕一結(jié)束，立馬就得開始。
甚至他還想到了要開墾點荒地，多種點番薯這一類的能喂豬的東西，也都忙的很呢。
不過談國柱也是越忙越起勁，精神頭也是賊好，他拿了公社的批條還買了一些石灰回來，就等著到時候和三合土了。
而談宏發(fā)則是一直氣不順的很，一直躺在炕上不愿意動彈，其實他這也沒啥大毛病，就是覺得丟人，也不愿意出門，只要躲在屋子里頭，那基本上就沒有啥人能見到他，他也不愿意見到別人奚落的眼神。
但躺著舒服啊，在炕上一躺，啥都不用干，吃飯啥的都有自家婆娘伺候著，躺著躺著也就躺成了個習慣，甚至還覺得這樣一直躺下去其實也挺不錯的念頭。
談偉明前頭還著急呢，等到后頭看到他爹吃得下睡得著幾天的功夫下來還長胖了點，他就不著急了，也由著他爹。他就一直膩歪在衛(wèi)雪嬌的身邊，隨著定下結(jié)婚的日子越發(fā)的接近，他就越發(fā)膩著衛(wèi)雪嬌不放。
尤其是在他軟磨硬泡之下，從她媽手上多磨來了錢當做彩禮之后，他就起了想買自行車的心思。
第336章
掃把星
談偉明先前問他娘要了一百塊錢的彩禮錢，這才是導致他們家分家的起火點之一。
但王翠芬是啥人啊，進了她口袋的錢哪能那么輕松就出去的，頂著罵名分家都不愿意多分給兒子錢，就算她再心疼老四，那也不可能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一百的彩禮就真的是一百的彩禮了！
不過到底也還是比前頭三個兒子那會要舍得一些，在談偉明磨來磨去之后，到底磨出了八十塊錢的彩禮。
在王翠芬的概念里頭，這彩禮就算給出去了，那也還是得拿回來的，畢竟衛(wèi)雪嬌這會在大隊上又沒啥花錢的地方，嫁給她兒子之后，不管是送出去的彩禮還是她下鄉(xiāng)帶來的錢那都進了她家的門。
既然進了她家的門，那早晚也都是她的了，所以磨磨蹭蹭地到底還是掏了錢。
談偉明拿了錢，他起先是想要買個手表的，但后頭想了想覺得這手表的價值不大，他干活下地的時候總不能帶著手表，萬一壞了還心疼呢，他就開始琢磨著想要起自行車來了。
自行車屬于大件，可比手表大件的多了。
而且還扎眼啊。
想他們大隊上有自行車的前頭一直只有談明江，后頭多了一個南墨，要不是這會是冬天，光是騎著自行車在大隊上都算是個風景了。
他那會就眼饞過，只是那會只在心里默默地想過，因為他沒錢，可這會他不是手上有錢了么，再加上衛(wèi)雪嬌手上也有不少錢，他們兩加在一起，難道還不夠買一輛自行車不成？
談偉明把自已的想法和衛(wèi)雪嬌一說，衛(wèi)雪嬌就瞪大了眼睛，雖然她也已經(jīng)不想和談偉明好了，可聽到他說要拿彩禮錢再加上她的錢去買一輛自行車的時候，她還是被氣到了。
“你瘋了，一輛自行車是啥價錢？南墨買的那一輛不說自行車票還要一百八十塊錢！”衛(wèi)雪嬌聲音都忍不住尖銳了起來，“你要自行車，你拿啥去要？！”
南墨自行車的價錢在大隊上也不是啥隱秘的事情，當初她買了之后就有人打聽了價錢的，不過大多也都是打聽打聽完事兒，畢竟不管是自行車票還是自行車的價錢，都是他們舍不得的。
有自行車票還得這個價錢呢，沒有票，這是在做夢么？想要弄到票也不是沒路子，可同樣也得花錢，還可能不是個小錢！
“可到時候我推著自行車來接你，到時候你可不得風光嗎？”談偉明說，“我們大隊上前頭結(jié)婚的，基本上都是坐著牛車過來的，你要是坐了自行車，那就是第一風光的人！”
談偉明想想那畫面也覺得美的很，新自行車搭配上新嫁娘，都足夠大隊上的人津津樂道挺久了，多有臉面的事情。
“是我風光還是你風光？”衛(wèi)雪嬌不客氣地說，“說白了，還不就是你自已想要自行車？你要有錢有票你自已去買啊，為啥還得我給你貼？談偉明，你可要點臉吧！”
她先前咋地就沒看出來著人骨子里面竟然是這樣一個虛偽又愛虛榮的人呢？她原先還當他是個老實頭頭呢，結(jié)果這才多久，他就已經(jīng)開始原形畢露了，前頭肖想手表，這會又想要自行車。
那接下來他是不是還想要收音機和縫紉機？
談偉明被衛(wèi)雪嬌那么一罵也不高興了，他明明就是為了他們兩人，“你不是說你家前頭啥都有，你看上我就是圖我這個人，咋地，你現(xiàn)在又看不上我這個人了不成？我不就想要你風風光光地出嫁么，你咋還能不高興了？”
談偉明說著，冷笑了一聲說：“前頭你待我千好萬好，咋，現(xiàn)在我爹不是支書了，你就看不上我了是吧？前頭還說啥怕我家事多就不找我了，我看你就是覺得我家沒啥好了，就想和我撇干凈了是不是？”
談偉明也不是沒感受到這兩天他找衛(wèi)雪嬌的時候，她對自已的態(tài)度有多冷淡，他娘還提醒過他衛(wèi)雪嬌這人心眼多說不準這會就是想冷著他反悔了。
他還想著不至于呢，結(jié)果現(xiàn)在看看，自已一張臉都要打腫了！
“我告訴你衛(wèi)雪嬌，咱們結(jié)婚的日子都已經(jīng)定下了，你現(xiàn)在有啥花花心思都給我收一收，否則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叫你好過！”
談偉明氣呼呼地說道。
知青院的前頭就在看熱鬧，看到這場面也都是幸災樂禍的很，衛(wèi)雪嬌看著聰明，啥都想要好的，結(jié)果千挑萬選就找了這么一個！
“我說雪嬌你這人還真是有點倒霉的啊，前頭梁茂對你好的時候，梁茂沒啥好果子吃，結(jié)果和你一散開，人就進廠子里頭去了，你和談偉明同志要結(jié)婚，宏發(fā)叔一下子連支書都做不成了，我咋看你咋這有點掃把星的體質(zhì)�。∧憧蓜e和人吵了，萬一再把婚事給吵沒了，那你可咋整……”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就把他們私下嘀咕的話給說了出來。
但仔細想想又有幾分的道理，這么一合計，還真有點掃把星的感覺。
第337章
怨念
說衛(wèi)雪嬌有點掃把星屬性的話那也還是從談宏發(fā)家分家開始有些人就私下在嘀咕的。
談宏發(fā)家不太平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但大隊上大部分不都是這樣的么，家里孩子多了娶媳婦了總是會磕磕絆絆地開始過日子，分家的有沒分家的也有，但分家分的那么難看的也是獨一份。
這還是衛(wèi)雪嬌沒進門之前就發(fā)生的事情，這就很不好了，沒進門就發(fā)生這種事情，這不是倒霉催的是啥？！
還沒等他們緩過氣來呢，就連談宏發(fā)這個支書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這可就厲害了啊！
談宏發(fā)可是當了十年的支書呢，這會年紀也算不上太大，竟然就直接被拉下了馬，這也算是個稀奇的事情了，再一合計，前前后后這些事兒可不就是衛(wèi)雪嬌和談偉明處上對象還定了日子之后么。
這掃把星的名頭就是這么來的。
不過知青院的人和她關(guān)系都一般，平常連說話都懶得和她多說兩句，衛(wèi)雪嬌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人在背后都是這樣說她的。
談偉明聽到這些話，倒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衛(wèi)雪嬌，前頭他還真沒想過這一點呢，現(xiàn)在聽到人這么一說，衛(wèi)雪嬌的命還真是夠不好的啊！
“你們胡說什么呢，分明是他們家自個倒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這些都是所謂的封建迷信！”
這會聽到“掃把星”這三個字的時候，衛(wèi)雪嬌也是氣紅了眼，哪個姑娘家的會愿意聽到這樣的名頭扣在自已的身上呢！
“什么封建迷信？前頭你沒和談偉明同志處對象的時候，他家不是還好端端的么，就是和你處了對象之后，就一下子落魄下去了！這是事實擺在眼前！”
“而且又不是我們在說，大隊上不少人可都是這么覺得的！”
“就是！”
衛(wèi)雪嬌幾乎是要氣炸了，她哪里知道在她啥也不清楚的情況下她這倒霉的名頭都已經(jīng)傳遍整個青山大隊了！
就連眼前的談偉明看著自已的眼神那也是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她狠狠地推了談偉明一把，自已則是跑回屋子里頭去了。
談偉明越想還真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兒，他現(xiàn)在也不磨著衛(wèi)雪嬌出錢出票買自行車的事情了，回頭就去把這事兒和王翠芬給說了。
王翠芬一聽那簡直就是怒不可遏：“我就說，平常咱們家也沒那么多事情發(fā)生，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當初我看走了眼，就還當她是個好的呢，現(xiàn)在再看，這分明就是走到哪兒就讓哪兒倒霉的��！”
“不行，這樣的女人可不能進了咱們家的門！”王翠芬說，她擼起袖子大有想要出門找衛(wèi)雪嬌把婚事給散了的意思。
“行了！”
談宏發(fā)攔住了王翠芬，“你還覺得咱們家這會不夠亂還沒被人看夠笑話是不是？你要是這么干了，回頭咱們家的臉面還要往哪里擱？”
王翠芬委屈地看向談宏發(fā)：“可這人不吉利！”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笑話！”談宏發(fā)皺著眉頭，“也就是別人在那邊胡說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談宏發(fā)雖然也不咋看得上衛(wèi)雪嬌，但也不至于真的完全相信這所謂的“掃把星”事件，老大老二老三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了分家的心思，只是掐的在那會而已。
至于自個，談國柱也早就已經(jīng)看自已不順眼了，早想把自已拉下馬了。
用這些恰好的事情全都扣在一個姑娘家的身上，談宏發(fā)還不至于干出這種虧心的事情來。
“你人都已經(jīng)通知到了，日期都商量好了，你說不干就不干了？咱們這么一來，那衛(wèi)雪嬌還能再嫁人？你還嫌棄咱們的名聲不夠壞是不是？”
談宏發(fā)想著真要這么干了，那他們一家子在青山大隊那真是別想抬起臉面來了，就算這會她這人真心倒霉催的，那也木已成舟只能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