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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荊陌張開五指,舉起另一只手,“那這邊五個呢?”

    楚若婷握住他兩根手指,“還有青青和阿竹�!�

    “也還差三個人啊�!鼻G陌眼神澄澈,對楚若婷認(rèn)真建議,“不如再叫上黛瑛、魔君和宋據(jù),剛好合適。”

    楚若婷扯長他發(fā)帶,“啪”的一下彈回去,失笑:“叫那么多人干嘛?我們又不是去打群架!”

    荊陌揉著額頭笑了起來。

    “荊陌,你會和他們好好相處嗎?”

    “只要楚楚喜歡他們,我也喜歡他們。”

    可萬一,他們不喜歡他怎么辦?

    荊陌趕緊問道:“楚楚,他們是什么性格��?”

    楚若婷放松地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著溫?zé)岬暮oL(fēng),微笑道:“來,聽我慢慢給你講……”

    荊陌明白了。

    他們都對楚楚很好,他們都是好人。

    荊陌無比期待與他們相見。

    楚若婷簡單的說完,想起一事,“對了,雁前輩給你的皇極陣盤你還在用嗎?”

    荊陌臉色一紅,支支吾吾。

    他什么情緒都寫臉上,楚若婷一看就知道他在偷懶。

    荊陌搖著她胳膊,眼睛濕漉漉的,討好道:“楚楚,好久沒有了。能不能……能不能……”

    楚若婷憋笑,點了下他鼻尖,“好,就一次啊�!�

    得了允許,荊陌歡天喜地。他將楚若婷打橫抱起,興沖沖地跑進寢殿。

    楚若婷被他壓在柔軟的錦榻上。

    荊陌捧著她的臉,去親她絨絨的眉毛、纖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大手游移往下,扯開她緊束腰肢的腰帶,撥開裙片,在她平坦細(xì)膩的小腹上揉了揉。

    然后低頭埋進她豐滿的胸間,舌尖舔舐,吮吸茱萸。

    楚若婷被弄得又癢又酥麻,正意亂情迷,她聽見荊陌含糊地問:“對了,楚楚,你還有凝體丸嗎?”

    楚若婷微微睜開眼,看著床頂帳幔,喘息道:“我之前不是給過你一瓶。好幾十顆,你用完了?”

    東蘇林氏的凝體丸,可以迅速止痛。

    楚若婷腦中綺麗煙消云散。她猛然坐起,一把摁住荊陌的肩膀,“你哪兒受傷了?”

    荊陌抱著她雪白的小臂,沿著手腕反復(fù)親吻,解釋道:“不是我受傷�!�

    “那你要凝體丸做什么?”

    “是宋據(jù)……我的那瓶也給他了�!�

    楚若婷想到宋據(jù)中毒的事兒。她直覺有貓膩,還想再問,荊陌卻覆上來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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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㈦⒐⑺

    第一百十九章

    考慮(H)

    楚若婷和荊陌緊密相貼。

    她已習(xí)慣他的氣息。

    或許是因為心底想著事,她不在狀態(tài)。

    幸好荊陌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抱著她的身子,脹硬的分身不住頂弄,雙手大力揉搓著她胸前的豐盈,將那白皙的肌膚揉出一片蝦粉。軟熱的蜜道被陽物反復(fù)搔擦,帶來深深淺淺的快慰。楚若婷被潮水涌來的情欲淹沒,她放松心神,輕聲吟哦。

    荊陌是她的暖光,他十分了解她敏感,挺動腰腹迎來送往,力求讓她快樂。

    楚若婷靠在荊陌寬闊的肩頭,酣暢的爽意流竄全身,直至她的指尖末梢。她反復(fù)被荊陌送上浪尖,又與他一并沉淪。

    荊陌很快低聲悶哼,在她濡濕的蕊心釋放。

    一場歡愛,融洽美好。

    他還想央著楚若婷來第二次,卻被無情拒絕。

    楚若婷一邊穿衣,一邊義正言辭:“不要急,你先在陣盤里好好養(yǎng)著。等魂魄拿回來了,我再跟你雙修�!�

    荊陌一聽又要進陣盤,頓時懨懨。

    楚若婷想起宋據(jù)討要凝體丸的事情,臉色嚴(yán)肅,詢道:“宋據(jù)這段時間,形跡可疑嗎?”

    宋據(jù)對荊陌挺好,對她亦恭敬謙卑,為人處世挑不出一絲錯處。

    正因他表現(xiàn)無隙可乘,反倒讓楚若婷不能卸下防備。

    人心隔肚皮。

    她總覺宋據(jù)這人捉摸不透,虛偽又真誠,像個矛盾結(jié)合體。

    荊陌道:“沒什么可疑。非要說哪里有變化……他不常來玄霜宮了�!�

    以前宋據(jù)最愛躺在玄霜宮的屋頂上,最近他卻經(jīng)常消失,整天都看不見人。

    楚若婷問:“他還給你說什么沒有?”

    荊陌想到宋據(jù)的那封信。

    那封信要等宋據(jù)死了才能交給楚楚,現(xiàn)在宋據(jù)沒死,他不能說。

    可是宋據(jù)為什么會死?

    荊陌陷入糾結(jié),“……沒�!�

    楚若婷彎著腰蹬小靴,沒注意到他表情有異。她怎么想都不太放心,問明宋據(jù)的住處,走了過去。

    *

    況寒臣住在無念宮西邊的偏僻冷宮,緊挨著臟亂的雜院。

    他毒性發(fā)作,痛不欲生。

    踉蹌著撞開房門,撲在桌上,從一堆凌亂的藥瓶里挑揀出三四樣,胡亂勾兌在一起,急忙一飲而盡。

    藥瓶里是他從毒姥那兒偷來的劇毒之物。

    他人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以毒攻毒便是跟毒姥學(xué)來的法子。

    此舉無異于飲鴆止渴,卻可以讓他暫時茍全性命。

    況寒臣蜷縮在床榻上適應(yīng)了一會兒。

    待身體不那么疼了,他才起身,小心翼翼褪下上身衣衫。

    自從做了藥人,他身上就沒一塊好肉。腰腹胸背生瘡,怎么都不能愈合。皮下水腫充血,破潰流膿,小腿上甚至爛穿了幾個洞。他只能用紗布將潰爛的地方一層層包裹起來,每天定時換兩次。他換的算勤快了,但毒性太大,紗布經(jīng)常一揭開,腐肉也跟著一起粘連下來。

    鉆心的疼。

    況寒臣習(xí)以為常。

    他側(cè)坐在榻上,手持鋒利小刀,忍著劇痛,一邊將腰間腐肉剔去,一邊盤算著事。

    這身體被徹底毒壞了。

    就算找來天底下最好的醫(yī)修,也不可能將他治好。他修煉邪功,修為無法精進,遲早會死。故此,況寒臣提前將信交給了荊陌。

    他說過,只有傻子才默默付出。

    他不僅要讓楚若婷知曉,還要楚若婷為他心疼,對他憐愛。

    他到底是個自私狹隘的人。

    愛她,就要想方設(shè)法得到她的回應(yīng)。

    自己死了,荊陌將信交給楚若婷,楚若婷就會一輩子都忘不了。甚至,在她看到某片落葉、某朵浮云,她都會記起有那么一個叫“宋據(jù)”的人,為她付出了生命。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更鐫骨銘心。

    他若為她死,她肯定永遠(yuǎn)不會忘記他。

    他會成為楚若婷心上的一道無法磨滅的印記。

    如此作想,況寒臣竟生出種暢快�;孟胱约旱男÷斆饕呀�(jīng)得逞,靠在床架上低笑出聲。

    笑得太厲害,牽扯到腹上的爛疽,他疼得“嗞”

    一聲,倒吸涼氣。

    恰時,院子外傳來一把清麗的嗓音,揚聲喊:“宋據(jù),你在屋里嗎?”

    況寒臣猛然僵住。

    楚若婷?

    她這時候過來做什么?

    電光火石間,況寒臣眼珠一轉(zhuǎn),飛快做出打算。

    他潦草地用紗布包裹住創(chuàng)口,披好衣衫,匆匆趕到院外。拉開大門,驚訝地道:“……圣女?”

    楚若婷站在門口。

    以她的修為,可以直接進去,或者神識探清屋內(nèi)情況,但楚若婷沒選擇那樣做。

    她雖然懷疑宋據(jù)心思不純,但那是她的偏見,人家什么錯都沒犯。

    斑駁的大門從里推開。

    楚若婷一抬眼,目光正好撞入對方胸膛。宋據(jù)衣襟松散微敞,雖只是余光一撇,還是看見了他脖頸鎖骨下的薄薄的胸肌。那膚色蒼白失血,像常年不見光的病態(tài)。

    偏偏宋據(jù)好像沒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整,攏袖朝她施禮。

    微俯下身,平坦胸膛若隱若現(xiàn),風(fēng)流韻致。

    ……還怪好看的。

    楚若婷挪開視線,心下腹誹,怎么這人像在故意勾引她一樣?

    況寒臣問她:“圣女,你怎么來這里了?”

    楚若婷想起自己來意。

    她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問:“宋據(jù),你要凝體丸做什么?”

    況寒臣眼底閃過一抹惶然失措,他否認(rèn)道:“我沒有要凝體丸,圣女是不是弄錯了�!�

    “你不必抵賴�!背翩锰裘迹扒G陌絕不會說謊�!�

    “荊陌他怎么能……”況寒臣話說一半,垂下眼睫,語氣沉穩(wěn)下來,“圣女,我獵妖獸受了傷,所以需要凝體丸止痛。”

    “是么?”

    楚若婷鼻尖嗅到了奇異難聞的藥味,夾雜著腥氣,令人犯惡心。

    她探頭往院子瞧,門口的況寒臣緊張不已,掩著門,故意用高大的身影去遮擋她視線,“圣女,你要無事的話,我還要回屋修煉,不奉陪了�!�

    楚若婷下意識認(rèn)為他在耍花招。

    “你屋里藏著什么?”

    “……沒什么�!�

    楚若婷冷臉。

    不要她看,她偏要看!

    況寒臣哪攔得住她,楚若婷一彎腰靈巧地從他腋下鉆過去,跑到門口,一腳踹開房門。

    藥味腐臭就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

    楚若婷蹙眉,右手揮了揮面前臭熏熏的空氣,環(huán)目四顧。

    屋子簡陋,唯一的一扇窗戶還被釘死了。無念宮上方的天氣陰沉,以至于這坐北朝南的屋子更加憋悶昏暗。

    地上亂糟糟扔著紗布,紗布上殘留著血糊糊的爛肉。桌上擺著一堆瓶罐,楚若婷隨手拿起一瓶,揭開一看,頓時被里面刺鼻的臭味嗆得不住咳嗽。

    ——劇毒雀蛇香!

    楚若婷大驚,將瓷瓶往桌上一扔。

    況寒臣后腳趕至。

    他扶著門框,焦急道:“圣女,你怎能隨便闖我房間?我的名譽還要不要了?”

    “……”

    楚若婷覺得他重點抓錯。

    “宋據(jù),這毒藥你是從哪兒來的?還有,”她指著地上的紗布,“這怎么回事?”

    況寒臣垂眸不語。

    他將有胎記的那邊轉(zhuǎn)過去,露出稍微好看一點的側(cè)顏,哽咽道:“圣女,你別問了�!�

    楚若婷視線掃過他憔悴臉龐,又瞥到他胸口微敞的地方,看到一角紗布。

    楚若婷吩咐道:“宋據(jù),你把衣裳脫了�!�

    況寒臣詫異地抬眸,雙手捂住衣襟,“……這不妥吧。”

    “想什么呢!”楚若婷橫他一眼。

    在她嚴(yán)厲的注視下,況寒臣開始寬衣解帶。他放慢動作,盡量挑好看的角度展現(xiàn)給她,只是簡簡單單脫個衣裳,被他整得像是無聲色誘。

    楚若婷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沉溺男色了。否則,怎會想上手幫他把那件累贅的衣裳給扒了?

    楚若婷沒好氣道:“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況寒臣終于脫掉衣衫,露出被紗布包裹的白皙精壯上身。

    紗布并未扎緊,況寒臣動了一下,紗布滑落在地,露出大片腰腹背肌。

    他膚白,滿身腫脹瘡口便被襯得極為醒目。瘡口糜爛皺縮,呈奇怪的烏紫色。遍體鱗傷,觸目驚心。

    “……圣女還要看嗎?”況寒臣手放在自己的褲腰,往下拉了點,欲露不露。

    楚若婷擰緊了秀眉。

    這樣渾身開洞的傷,她早年在毒姥的刑房里見過。

    況寒臣偷瞄她的神色,心底按捺不住的激動,甚至覺得這些傷也算不得什么。

    她看到他為她受傷,一定會心軟吧?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救他吧?

    楚若婷不可置信:“宋據(jù)……毒姥為什么折磨你?”

    況寒臣糾結(jié)片刻,眼眸柔情似水地望著她:“圣女真的想知道嗎?”

    楚若婷抬抬下巴,“你講。”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圣女你盜走蘊魂燈說起……”

    況寒臣嗓子被毒藥灼燒,音色難聽,說快了會非常刺耳。于是他每一字都咬得很慢,將這些天來,他的痛苦、辛酸、背負(fù),事無巨細(xì)講給她聽。

    原來,她盜燈那日被毒姥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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