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快要到某處的時候,姜唯月再也忍受不了,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姜唯月率先移開目光,并將宋川河的胳膊從她的身上打掉。
宋川河也不惱,他本身就是放蕩不羈的性子,即使在部隊磨了幾年,但在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面前,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暴露出來原始的本性。
更何況,他也不是什么柳下惠,面對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么多年,他對姜唯月是又愛又恨。
不過,恨也好,愛也罷,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不是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怎么我才摸了你幾下你就受不了了?”
“宋川河,你到底要干什么?折辱我,你覺得好玩嗎?”
話落,她的淚光又開始忍不住的閃爍起來。
她不怕死,但真的接受不了,宋川河這般折辱。
她真的是倒霉死了,原主辦的錯事,為什么要她來承擔(dān)呢?
看著她掉淚,一瞬間,本來宋川河想要狠狠羞辱她的心,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他俯身至她的耳邊,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你就受不了了,怎么可以呢?”
“游戲開始了,你要做好準(zhǔn)備,記住,不準(zhǔn)尋死覓活,否則,你的家人,包括你那從小跟在身邊的小妹,都將會因為你,付出代價�!�
明明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名貴樂器譜奏出來的動人曲子,可姜唯月卻覺得,他的聲音像是深淵惡魔的低吟。
他說完這些話,在姜唯月的脖子上,狠狠的啃咬了一口,便起身離開了。
而在她走了以后,姜唯月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宋川河說的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耳邊,止不住的盤旋不停,一遍一遍又一遍。
最后姜唯月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過去,且睡過了頭。
如果不是姜唯一叫她,今天的攤都擺不成。
“大姐,大姐,四點了,我們要起來做早餐了�!�
姜唯月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對門外的姜唯一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壓幾桶水�!�
“知道了大姐�!�
院子里的姜唯一,開始賣力的壓著壓水井,姜唯月麻利的換上衣服,在梳頭的時候,感覺脖子猛地一疼。
昨日的記憶,如同老電影一般,漸漸回籠。
姜唯月的耳朵和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尤其是看到脖子那處傷口。
宋川河絕對是屬狗的。
沒有辦法的姜唯月只得去拿起一個絲巾,將自己的脖子包了起來。
她收拾好,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小小年紀(jì)的姜唯一已經(jīng)開始燒火了。
姜唯月也不閑著,去到柴火鍋里,看了一眼昨天晚上提前發(fā)好的面,現(xiàn)在天不冷,晚上發(fā)面,不用燒火,第二天就能發(fā)的很好。
她把面從鍋里端出來,放到了案板上,開始揉面,把面揉好以后,又開始準(zhǔn)備包子餡。
在她準(zhǔn)備包子餡的時候,姜唯一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大姐,天這么熱,你為什么還要帶絲巾呀?”
姜唯月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為了裝飾,今天你還要去上學(xué),廟會也結(jié)束了,去鋼鐵廠門口,還不知道能不能賣的出去”。
“我決定不做那么多早餐,先做點帶過去,不然我擔(dān)心帶的太多了,賣不出去�!�
“好嘞大姐,隔壁二蛋家的母貓生了,昨天還問我,要不要貓,我本來不想要的,可是大姐你昨天不是說,家里有老鼠嗎?我想我們還是要一個吧�!�
“咳咳咳……”
姜唯月忙活完,正準(zhǔn)備喝口水,聽到姜唯一這話,嗆的差一點沒有過去。
如果讓自家小妹,知道昨天那“老鼠,”是宋川河,不知道她會是一種什么表情。
——
今天一早,姜唯麗就蹲守在鋼鐵廠廠長辦公室門口了。
她今天是打扮過的,穿了一件紅色的的確良襯衫,下面穿了一條粗布長裙,頭發(fā)編成了麻花辮,還化著淡妝。
她手里提著一個鐵飯盒,正左右張望著。
昨天下午,她去找到宋川河,先是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然后又代替姜唯月,以及他們?nèi)医o她道歉。
果然和她預(yù)想的差不多,宋川河對她的態(tài)度很好。
她心里開心的同時,又十分的后悔,痛罵上一世的自己,為什么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嫁給那看似老實本分的男人,悲苦的過完一生。
如果她像這一世一般,主動的去關(guān)心宋川河,趁機(jī)會走進(jìn)她的世界,她早就成為廠長夫人,首富夫人了。
當(dāng)然她在關(guān)心宋川河的同時,還不忘給姜唯月上眼藥,填黑磚。
“哎呀川河哥,你是不知道,你走的這幾年,我姐過得又多瀟灑,天天有人給她說親,我們十里八方的男同志,都被她見過來了”。
“可惜,我姐的眼光太高了,挑了這么多年,還沒有相中一個,現(xiàn)在好了,都沒有人給她說親了”。
果不其然,她這句話一落,宋川河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了。
她知道,宋川河想要看到這些年,姜唯月過得凄凄慘慘戚戚,但是她沒有,還去相親。
他肯定不滿,所以一定會加大對姜唯月的報復(fù)。
這也是為什么,昨天晚上,宋川河按捺不住,去姜唯月家里的原因。
正當(dāng)姜唯麗想的入神的時候,不遠(yuǎn)處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是宋川河,川河哥。
第6章
川哥,你不想報復(fù)那個渣女嗎?
在看到宋川河的瞬間,姜唯麗的心跳瞬間加速起來,就像是平靜的心房里,突然闖進(jìn)了一頭亂撞的小鹿。
以至于她握著飯盒的手,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深呼吸一口氣,以此來緩解緊張的心情,而后施施然的走到了宋川河的面前,咬緊下唇,嬌聲說道:“川何哥哥,早上好,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早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呦呵,川哥,你艷福不淺啊,這才剛來鋼鐵廠幾天啊,就有如此美麗賢惠的女人,來給你主動送飯,實在是讓兄弟我,羨慕,羨慕啊�!�
宋川河還沒有說話,他身旁一個年齡約莫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就先一步開口,戲謔宋川河了。
這個男人,姜唯麗不陌生。
他是和宋川河在外地一起當(dāng)兵,出生入死過的戰(zhàn)友秦牧。
他在宋川河退伍以后,也選擇了退伍。
并跟著宋川河一起來鋼鐵廠打拼,是后面宋川河,收購鋼鐵廠后的得力助手。
雖然他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大大咧咧,不如宋川河穩(wěn)當(dāng)成熟,但人很重感情,是一個不錯的好同志。
上一世她經(jīng)歷那些悲慘遭遇,宋川河對她伸出援手以后,秦牧也幫了她不少。
想到這里,姜唯麗有些后悔。
早知道,今天在這里碰到宋川河的好兄弟秦牧。
早上來的時候,就多做幾份早餐帶過來了。
宋川河瞪了一眼多嘴的秦牧,對面前的姜唯麗不咸不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姜唯麗同志,我早上吃過早飯了……”
“川哥,你不是……哦,是啊,是啊,川哥早上吃完早飯了,他吃完了,但是我沒有吃,不知道姜唯麗同志,可以把這份早餐,給我嗎?”
姜唯麗沒有想到,宋川河這么早就把早餐吃完了。
她心里有些失落,沒有把自己親手做的這份“愛心早餐,”給宋川河。
但轉(zhuǎn)念一想,給川河哥哥的好兄弟秦牧也一樣,說不定能多刷點好感,他能在川哥的面前,替自己多說幾句好話。
這樣一想,姜唯麗立馬露出燦爛的微笑,熱情的說道:“當(dāng)然可以啦同志,我做的都是我們這邊的特色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是個粗漢子,只要能填飽肚子,我啥都吃�!�
說著秦牧便不作假的,將姜唯麗手中的早餐接走了。
宋川河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正準(zhǔn)備起身往廠長辦公室走去。
姜唯麗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急忙的說道:“川河哥哥,你今天下班以后,有沒有事,我想邀請你,到我們家吃個飯�!�
宋川河聽到這句話,邁出的步子頓了一下。
他轉(zhuǎn)身看向了姜唯麗,冷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道:“有事嗎?”
客氣中帶著疏離,是他這些年,在外學(xué)會的保護(hù)自己的偽裝。
之前的宋川河也是這般,但總歸沒有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相比較這般的宋川河,其實姜唯麗更喜歡的是,多年前的他,性張力滿滿,也足夠的接地氣,讓人沒有那么大的距離感。
不像現(xiàn)在,他明明就在他的面前。
她卻覺得離他那么那么的遠(yuǎn),兩個人之間的差別,也是云泥之分。
想到這里,她有些自卑,但轉(zhuǎn)念想到了什么,瞬間自信了起來。
她可是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一定能通過這些逆天改命的。
姜唯麗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對宋川河說道:“川河哥哥,倒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我們想要代替唯月姐姐,給你道個歉,畢竟,當(dāng)年是我們對不起你。”
一旁拿著鐵飯盒,還沒有走的秦牧耳尖的聽到熟悉的“唯月,”這個名字,忍不住驚得瞪大眼睛。
這個人,不是川哥,每一次喝醉酒,或者午夜夢回說心里話,都會提及的名字嗎?
不光如此,不合群的川哥,在訓(xùn)練完以后,都會躺在床上,拿著這個叫唯月的女人的照片,深深的盯著看。
起初,他去問川哥,照片上的人是誰。
川哥死活不說,后面他和川哥關(guān)系好起來以后。
他才知道,這個叫唯月的女人,是川哥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刻骨銘心的心頭愛。
一想到那個叫唯月的女人,對川哥做的事情,他就咽不下去這口氣。
以至于宋川河還沒有開口,一旁的秦牧就對面前的姜唯麗說道:“真是巧了這不是,今天川哥下班以后,正好沒事,就是不知道,做客的話,介不介意多我一個�!�
姜唯麗愣了一下,怎么都沒有想到,秦牧?xí)@樣說。
但反應(yīng)過來以后,她就急忙的說道:“當(dāng)然不介意,求之不得呢。”
宋川河走進(jìn)廠長辦公室,身后的秦牧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直到宋川河坐了下來,睨了秦牧一眼。
這一眼,竟然讓秦牧后背發(fā)虛汗。
他忙不迭的解釋:“川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哪位女同志口中的唯月,就是你照片上的女人吧?”
宋川河沒有說話,拿起桌子的鋼筆,翻看需要簽署的文件,就像是沒有聽到秦牧說的話一般。
但遲遲看不進(jìn)去的內(nèi)容,卻顯露了他的內(nèi)心,遠(yuǎn)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的平靜。
秦牧沒有察覺到宋川河的情緒,還以為是宋川河不愿意聽他說這些廢話。
他有些奇怪的問道:“川哥,你不是最在意那個女人嗎?你難道就不想借著這個機(jī)會,讓她對你刮目相看,讓她看看,現(xiàn)在的你,有多么的厲害嗎?”
秦牧覺得川哥真能坐得住,在部隊的時候,幾乎每日每夜,都拿著那女人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摩挲,深情的凝望。
甚至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還把那照片,放在自己軍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
現(xiàn)在這女人,就在這里,他卻穩(wěn)如老茍,也不說見面,打那女人臉,讓她看看,他現(xiàn)在過得多么好。
她離開他,是多么錯誤的決定。
有的時候,他很不理解川哥的做法。
反正,如果是他,有女人這樣對他,他一定會狠狠的報復(fù)回去。
就算不報復(fù)回去,也會讓那女人知道一下,她離開他是多么錯誤的決定。
宋川河不緊不慢的抬起頭,慢悠悠的說道:“想啊,當(dāng)然想,但我更想讓她跪地求饒,走投無路,眾叛親離�!�
“臥槽川哥,還得是你,話說你不是愛她愛的緊嗎?你在部隊對她那個稀罕勁,我可不敢相信,你會這么舍得對她�!�
“哦,那你去打聽一下,之前在廠門口賣早餐的老板,還在這里嗎?”
“不是川哥,那個女人和賣早餐的老板有什么關(guān)系?你讓我打聽賣早餐的老板做什么?”
第7章
誰再心軟誰是狗
秦牧昨天才剛被派到鋼鐵長,還不知道廠門口賣早餐的女人,就是宋川河心心念念的姜唯月。
他不知道,宋川河也懶得和他說那么多,直接冷下臉下了逐客令。
秦牧見宋川河不愿意和他多說,被好奇心驅(qū)使的他,來到了車間里。
他一進(jìn)入到車間,原本一邊干活一邊說話的工人,全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
原因就是,他被下派到鋼鐵廠,給他的職位是質(zhì)檢部的部長。
質(zhì)檢部的每一個員工,都有資格對普通工人,做的工作,指點一二,甚至指點一二,都算是好的。
有的質(zhì)檢部工人檢查工作,仔細(xì)挑剔的,甚至可能把某個車間,某個班隊的工作,全部返工。
只要一返工,整個班隊,就全部遭殃。
因為返工很費時間,返工一個活,能做十個正常的活。
如果返工的話,當(dāng)天的工作目標(biāo),就會做不完。
做不完怎么辦?
做不完要么加班,要么扣除全班隊當(dāng)天的工資。
因為之前的質(zhì)檢部部長被調(diào)走了,現(xiàn)在新來的部長秦牧,大家都不熟悉。
為了以防被他挑刺,眾人都選擇了沉默,降低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被他注意到。
此刻的秦牧,并沒有注意到,他一過去大家都不說話了。
他好奇的是,在廠門口賣早餐的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川哥會突然提及他,這個賣早餐的人,到底和姜唯月什么關(guān)系?
忽地,秦牧想到了什么,難道廠門口這個賣早餐的人,是姜唯月新找的男人?
極有這個可能。
不然,為什么川哥,要這樣報復(fù)她?
一點也不顧及之前的舊情。
“你好同志,我能向你們打聽個事情嗎?”
秦牧找了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聽到秦牧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他急忙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很害怕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質(zhì)檢部長挑出毛病,而害的整個班隊都得加班。
他顫抖的聲音,透露出來緊張和慌亂。
“可以啊秦部長。”
秦牧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兵,又怎么看不出來,面前這個老實巴交工人的緊張和慌亂。
一開始他還想不明白,后來他就想明白了。
這個工人,應(yīng)該是害怕他,抽檢他的工作,被他挑出來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