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畢竟現(xiàn)在很多廠里工資,才三四十塊錢一個月。
不過,賣早餐,不管在那個年代,都會很賺錢,在后世,有人賣一年的早餐,就能買房子了。
但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年是怎么都買不了房子的。
雖然做早餐賺得多,但付出的辛苦也是成正比的。
姜唯月和高老板說清楚以后,便去到了教師家屬院,準(zhǔn)備搬出去。
“姜同志,如果你現(xiàn)在沒有住所的話,在教師家屬院,住到什么時候都是可以的�!�
“謝謝你陳老師,我真的感覺出爾反爾,很對不起你對我的幫助�!�
“沒什么的,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感覺到自責(zé)。”
“陳老師,我今天可能就要搬出去了�!�
“今天?這么快嗎?”
陳浩東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下午四點(diǎn)多鐘了,收拾一下,估計都六七點(diǎn)了,怎么都來不及了吧?
“對呀,畢竟,我已經(jīng)不在這里做早餐了,也不能賴在家屬院不走,多給陳老師你添麻煩呀�!�
姜唯月半是戲謔半是認(rèn)真的給陳浩東開玩笑。
雖然她和陳浩東,才認(rèn)識短短幾天的時間不到,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感覺陳浩東是一個很好的人。
可能是他身上有一種沉靜的氣質(zhì),宛如高山之雪,純粹而又干凈,又如雨后青竹,湖中翠蓮,給人的感覺,平易近人,有不可褻瀆。
“姜同志,你從來都不會給我添麻煩,而且,我很愿意被你麻煩,只要你愿意,可以住在這里永久。”
姜唯月不知道的是,她住的這個家屬院子,是學(xué)校分給陳浩東的。
但因為陳浩東的家里距離這里很近,他就沒有在學(xué)校住,而是回家里了。
姜唯月聽到陳浩東這話,愣了一下,她后知后覺,好像明白什么了。
一開始她還不相信,陳老師會對她有意思。
但現(xiàn)在她看到陳浩東認(rèn)真的眼神,說出來的話,她好像有點(diǎn)信了。
哎,如果不是被宋川河那個狗東西糾纏,報復(fù),她高低也要和陳浩東曖昧一下。
因為陳浩東的確是她喜歡的類型,不對,不光是她喜歡這種類型,是個女人都會喜歡紳士儒雅的男人吧?
她對原主這張臉還是很自信的,畢竟,作者給原主的人設(shè)就是狐媚子。
只能說可惜,可惜啊。
她倒是無所謂,但依著宋川河的尿性,她只是這兩天,沒有回家,多和陳浩東說幾句話,他就那個樣子。
她如果敢和陳浩東在一起,她估計宋川河會殺了她。
“陳老師,我正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里,這位是�!�
就在姜唯月和陳浩東氣氛曖昧的時候,一道聲音有些沙啞的女聲闖了進(jìn)來。
姜唯月隨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藍(lán)色的確良長裙,扎著高馬尾,帶著黑框眼鏡,抱著一沓書。
年齡看起來約莫三十左右的女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的表情正經(jīng)嚴(yán)肅,臉上沒有一絲掉落的頭發(fā),給人的感覺就是雷厲風(fēng)行,一絲不茍。
如果姜唯月沒有猜錯的話,這女同志,應(yīng)該是學(xué)校的老師。
因為她的形象,太經(jīng)典了,后世的老師也是這種造型。
陳浩東看到張琳,劍眉不自覺的蹙緊,沉聲說道:“張老師,找我有事嗎?”
“有的,我想和你詢問一下,我?guī)У陌嗉墸锢沓煽冞@一次落后其他班的原因”。
“為什么其他班級的物理成績,比我們班的要好,原因出在什么地方。”
她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咄咄逼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陳浩東的上司。
“張老師,這些事情,等明天我上班再講,現(xiàn)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不想講這些�!�
“可是你現(xiàn)在明明有時間的啊,還有這位女同志是誰?是因為她,你才不愿意和我分析,學(xué)生物理成績落后的原因嗎?”
張琳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瞪了姜唯月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姜唯月明白了,她對陳浩東有意思。
把她當(dāng)成了情敵。
“她是誰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也沒有義烏給你解釋這些�!�
“陳老師,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你為什么要對我這個樣子?”
第19章
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張琳紅著眼,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陳浩東。
知道的人,明白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鬧矛盾的小兩口呢。
而且,她的嗓門還不小,這樣扯著嗓子喊,引得其他家屬院的老師,包括老師的孩子,家屬,都在忍不住往這里看。
陳浩東到底是個體面人。
“張老師,等明天你沒有課,我沒有課的時候,我們再談?wù)撃銈儼嗟膶W(xué)生,物理成績不理想的原因好嗎?”
“那你現(xiàn)在干嘛?”
一旁的姜唯月聽到張琳這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她終究是一個外人,也不想讓陳老師因為她為難。
“陳老師,你有事先忙吧,馬上我小妹就過來了,我們一起搬家就可以了�!�
“姜同志……”
陳浩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唯月已經(jīng)離開了。
一旁的張琳看著陳浩東,望眼欲穿的盯著姜唯月的背影,在心里暗罵一聲,狐貍精,賤人。
這賤人,除了一副皮囊,還有什么?
最讓張琳覺得可恨的是,這賤人用這皮囊,勾引她看上的男人。
她扯住了陳浩東的袖子,酸里酸氣的說道:“都走了,別看了,我有事找你,你現(xiàn)在跟我回去我的家屬院,我們坐下來,好好談?wù)撘幌�,這學(xué)期,我們班學(xué)生物理成績落后的原因。”
說著張琳不管陳浩東想不想去,拉著他就去了她的家屬院。
這一幕,讓其他老師和家屬,看到又是忍不住撇嘴。
但張琳可不在意這些,她可是大學(xué)畢業(yè)的新時代女性,可還那些沒有上過學(xué)的女人不一樣。
什么男女有別,在她這里是不存在的。
而且,她和陳浩東做的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談?wù)摴ぷ鳌?br />
她才不管他們說什么呢。
只要不讓她聽到什么都好,如果讓她聽到,那她保準(zhǔn)不會讓說她壞話的人好過。
包括這個敢和她搶男人的姜唯月。
從小到大,她張琳就是爭強(qiáng)好勝的性格。
只要是她看得上的東西,就必須得到,包括人,也是這樣。
這個女人,竟然敢和她搶男人,她一定讓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虧她還算有點(diǎn)自知之明,提前搬出了陳浩東的家屬院,她先暫且放她一馬。
如果她再敢來勾引陳浩東,就等著瞧吧。
姜唯月進(jìn)入家屬院收拾了一小會,姜唯一就放學(xué)回來了。
看到姜唯月收拾東西,她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不解的問道:“大姐,你在干嘛呢?”
“收拾東西回老家�!�
“回老家?出什么事情了嗎?怎么好端端的要回去老家呢?”
“我們不在這里賣早餐了,自然不能霸占著學(xué)校的房子�!�
“為什么不在這里賣早餐了?是這里的學(xué)生不喜歡吃嗎?”
“不是,宋川河讓我去鋼鐵廠的食堂去賣早餐。”
姜唯月每說一句話,姜唯一就會震驚一分,直到最后她的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彎了。
怎么回事?
宋川河不是恨姐姐恨得要死嗎?
別說讓姐姐去食堂里賣早餐了,就連在工廠門口,他還不讓那些工人去買。
她只是上了一天的學(xué),怎么就發(fā)生那么多,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呢?
“姐姐,宋川河不是討厭我們,甚至不讓我們在鋼鐵廠門口擺攤,現(xiàn)在怎么又讓我們?nèi)ナ程美镔u早餐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好了別說了,學(xué)校馬上就要關(guān)校門了,我們要在關(guān)校門之前,離開這里�!�
姜唯一雖然想不通,但還是按照姜唯月說的,把東西飛快的收拾好了。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出了學(xué)校門,就看到了學(xué)校門口,停了一輛小轎車。
姜唯月牽著姜唯一的手,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沒有想到那車,竟然停在了她和姜唯一的面前,車窗也隨之緩緩的落下。
下一秒,宋川河冷峻濃烈的面容,緩緩的浮現(xiàn),對姜唯月和姜唯一沉聲說道:“上車�!�
秦牧坐在駕駛座,宋川河坐在后面,他這意思不要太明顯。
秦牧十分有眼力見的下車,將前后兩個車門打開,并對姜唯一說道:“小妹妹,和哥哥坐在前面,讓你姐姐坐后面�!�
“我們又不認(rèn)識你,才不要做你的車�!�
秦牧被姜唯一懟了一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戲謔的說道:“小丫頭年齡不大,脾氣不小啊�!�
“關(guān)你什么事,大姐,我們走�!�
說著姜唯一就要拉著姜唯月的手離開,宋川河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只是冷睨了姜唯月一眼。
看到這眼神,姜唯月就知道,這個狗男人表達(dá)的意思是什么了。
“唯一,現(xiàn)在天黑了,我們拖著那么多東西,回老家不方便,我們坐他們的車回去吧。”
“可是姐姐,我感覺他們會對我們不利�!�
“傻丫頭,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不會的。”
在姜唯月的勸說下,姜唯一終于答應(yīng)了。
可那一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總是在隔幾分鐘,就要往后座位上瞄一眼。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宋川河會欺負(fù)姐姐。
姜唯月看著車子,不是往老家的方向去的,而是往鋼鐵廠的方向,她不解的問道:
“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嗯。”
“宋廠長,你要帶我們?nèi)ツ�?�?br />
“去鋼鐵廠�!�
“現(xiàn)在去鋼鐵廠做什么?”
“明天在工人食堂做早餐�!�
“我知道的,我明天早上做好早餐,趕過來就好了。”
“不用那么麻煩,食堂什么都有,今天去鋼鐵廠,明天早上直接在鋼鐵廠的食堂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本來姜唯月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可看到宋川河鷹隼一般的眸子,帶著一絲的冷冽和不耐。
心知這個男人,瘋狂起來像是魔鬼,姜唯月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車?yán)锖軠嘏�,但氣氛卻很詭異,安靜沉默,大家都不說話,好在,很快就到了鋼鐵廠。
姜唯月對開車的秦牧說道:“同志,麻煩你把車停到前面的家屬院就可以了,謝謝你了�!�
秦牧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宋川河。
宋川河不語,秦牧就繼續(xù)往前行駛,直到車停在了鋼鐵廠的食堂門口。
姜唯月以為宋川河,是想要帶她來參觀一下鋼鐵廠的食堂。
“宋廠長,鋼鐵廠的食堂我來過,不用參觀,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我和我小妹先回去家屬院休息了�!�
“誰讓你回去家屬院休息的?”
“那不然呢?我去哪里休息?”
“就在工人食堂,樓上給你和你小妹空出兩間房子。”
“這,不用了吧。”
“為什么不用?你做早餐三四點(diǎn)鐘就要起來,你如果住在家屬樓,會影響到其他人休息�!�
宋川河不說這話之前,姜唯月總覺得宋川河在刁難她。
但他說完以后,她一細(xì)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鋼鐵廠大多都是累活重活,所以男工較多。
干一天或者一夜,如果休息不好,確實挺難受的。
“我沒有想到這一茬,那就按照宋廠長說的,我和小妹住在食堂吧�!�
食堂一共是四層,一樓和二樓都是工人吃飯的地方,三樓左邊是食堂打飯阿姨的住所,右邊是做飯大廚的住所。
宋川河給姜唯月和姜唯一找的房子,就在第四層。
雖然是在第四層,但是食堂用水比較方便,每個樓層都有衛(wèi)生間和洗澡的地方。
因為第四層只有姜唯一和姜唯月住,除了樓層高一點(diǎn)以外,她們兩個不僅方便,還很清靜。
宋川河和秦牧離開以后,姜唯月和姜唯一住到了第四層樓的宿舍。
深夜來臨,姜唯月的困意,卻久久不來,整個人精神的不像話。
比前世喝了咖啡,還興奮。
腦子里就和塞了一團(tuán)毛線一般,亂糟糟的。
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她和姜唯一都搬了兩個地方了。
她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只要一換地方,就睡不著。
學(xué)校家屬院還沒有適應(yīng),又換地方了。
就在姜唯月胡思亂想的時候,窗子外翻進(jìn)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許是這兩天被宋川河嚇習(xí)慣了,以至于姜唯月看到這黑影,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尖叫。
也或許是她已經(jīng)知道,來的人不是鬼,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而是宋川河。
果然不出姜唯月所料,下一秒:“還不睡是在等我嗎?”
等你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