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很難相信好吧？！
對半切，萬一里面剛好是最完整的玉肉，不直接毀了？
這塊石頭本來就小，若是糯化的范圍大，勉強能掏個蛋面，從中間切……還能做啥？！
陳老有心相勸，見對方態(tài)度堅硬，心痛地滴水上刀：“行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這女的哈哈哈哈……快把陳老逼瘋了吧？”
“陳老可是出了名的愛玉石，才會從鑒定師轉到切割師，就是想憑自己的經(jīng)驗，慢慢切出玉石最好的切面狀態(tài)，誰知今天會被姓閻的整毀了？”
“那也沒辦法啊，顧客是上帝，總不能悖著上帝的意思自作主張吧！我是陳老都快被氣死了，哪還能平心靜氣的切哦？”
隨著機器一響，石頭從中間破開。
原本連著糯種的那一塊，穿透的位置還有部分白色，剩下一塊則只留下了一點點的玉肉。
“靠，運氣真好！糯的部位是橫著長的，又剛好在這四分之一，豎著的兩刀居然將它完整切了出來？！”
“難說，萬一剩下部分還藏著有呢？”
“有毛啊，石頭就這么大！切出這一塊已經(jīng)很厲害了好不好？”
“嘖嘖，人家膽大還膽大對了，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拿起這塊石頭，陳老師傅有些狐疑地遞給閻月清：“閻小姐，您仿佛很懂這塊石頭？”
那么自信一切，居然剛好取出完整玉肉？！
這說出來誰能信？！
閻月清假裝聽不懂，喜滋滋的接過：“陳老師傅也覺得我運氣很好么？”
這么一說，配上那無辜單純的表情。
好吧……
陳老信了，她還真就是靠運氣？
再切第五塊，第一刀下去，依舊是灰色的石頭。
再按照閻月清的意思從中間對半切，石頭分開的那一秒，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玉色。
“有色了！漲了漲了��！”
“我靠還真切出來了？這塊是啥？好像還是糯種啊。”
“就算是不值錢的種水，也比石頭好啊！這小姑娘運氣是真的好�！�
陳老頓住手：“閻小姐，切漲了�！�
閻月清豪爽道：“那再從中間切一刀，這次就換橫著切吧。”
陳老：？？？
圍觀群眾：？？？
啊不是！她還不會以為自己運氣能好到，連續(xù)兩次都能完整切刀取肉吧？！
還有？上哪兒找那么巧的兩塊石頭，一塊橫著長了四分之一的玉肉，一塊豎著長了四分之一的玉肉？
還能都讓她碰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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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運氣這么好的
“閻小姐……”
陳老師傅整理著措辭：“對半切已經(jīng)露了玉肉，剩下部位出色的概率很大，我建議打燈看看，再從表皮順著玉肉的生長走向下刀�！�
很好的建議，閻月清點頭：“那就聽您的！”
陳老師傅聞言，總算松了口氣。
先前見她自信的模樣，實在擔心她會堅持一刀切。
糯種雖算不上什么極品種類，但對每一個切原石的師傅來說，水刀切壞了玉，可是會讓他們比玉主還肉疼！
閻月清不諳解石之道，主動把它的處理權交給了陳老師傅。
他打燈看了好幾分鐘，仔細的態(tài)度，像是要在上面雕刻什么精美圖案。
過了一會兒，才鄭重無比地，在閻月清先前所說位置畫了條線。
“橫切？他還真是要橫著切一半？！”
“我去這女孩有點厲害啊，老師傅瞧了半天，最后下刀竟跟她說的一樣？！從中間橫對半切？”
“運氣吧？還是真有幾分實力？！”
“靠！切出來了！又跟上塊一樣，取出了完整玉肉？！”
陳老師傅推推眼鏡，神情有些凝重。
片刻后，才把石頭遞了過去：“閻小姐，您的眼睛可比我毒辣得多！”
一塊石頭可能是巧合，兩塊石頭難道還是碰大運么？
再看看她全程氣定神閑的模樣，明顯胸有成竹！
唉……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陳老師傅真心覺得這女孩有幾分本事！
從心底認同對方后，接下來解石的速度就快了許多。他不再糾結每塊石頭要怎么下刀，全憑閻小姐說了算。
閻月清豪邁的很：
“這塊切吧�！�
“直接從中間切�！�
“這塊也從中間切……”
“這塊和上塊一樣�！�
陳老師傅手起刀落，水刀沖的又快又準。
把旁邊群眾看得議論紛紛：“唉，運氣不行了哦，連開六塊都是石頭！”
“是啊，看來運氣也保持不了多久啊�！�
“我覺得先前兩塊完全是撞大運！陳老師傅也真是的，沒有了自己的判斷，硬是要跟著物主的節(jié)奏走�！�
“切了的那一大堆里，若是打燈好好找找，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點玉石痕跡呢！”
閻月清每批以五塊為數(shù)，第一批開了兩塊糯種后，第二批特意全選自己挑的石頭。
今天一共買了一百二十三塊石頭，其中有五十二塊包裹著玉石。
她簡單算了算，決定只在這里開五十塊石頭，控制玉石產(chǎn)量在20%的樣子，勉強小賺一筆就成！至于有墨翡帝王綠這種原石，就不放在市場開了，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她特意將自己挑的石頭放進其中，并且跟陳老師傅說好——無論原石大小，只開一刀，沒出色就丟掉。
這種豪邁的做法，看起來浪費極了！畢竟有的石頭足有麒麟瓜大小，剖開以后還能再往里面解石，她卻一意孤行，讓陳老師傅直接換下一塊。
真不知道她是運籌帷幄還是瞎幾把說？
第三批石頭上了，閻月清同樣選的是自己挑的石頭。
一連開了二十分鐘，除了兩塊糯種，陳老師傅愣是沒開出色！
接著上第四批石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老六啊，我看你們在這里解了半天石頭，有收獲么？”
被稱呼老六的人，遺憾地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這小姑娘太執(zhí)拗了，自以為自己很行，啥石頭遞給陳老師傅都讓他一刀切！這會兒連開了十五塊石頭了，就出了兩個糯種，還只有蛋面大小……我看是要虧了！”
“聽說這一堆石頭花了兩三百萬呢！”
“嗐！你就是白長一雙眼睛，瞎操心！他們買了一百來塊石頭，這才切了十五塊，你就判定小姑娘會輸？”
“是啊，還有那么多石頭呢，反正離巨石拍賣還有半個鐘頭，咱們在這里看看唄�！�
閻月清先將君衍選的第一塊有藍綠飄花的石頭遞了過去：“切了這么久，也不見出色，要不這塊斜著切叭�！�
她簡單在上面比了比。
陳老師傅還沒見過誰會斜著切石頭的。
除非打光確定了里面的玉肉走向，不然盲切的話，歪一分半厘都會損失不少！
他接過石頭，看了看大小，似乎在忖度著什么。
人群里有人開口。
“老陳啊，你要有自己的判斷啊！這塊石頭表現(xiàn)不錯，斜著來一刀，不是亂搞么？”
“是��！上面的蘚帶長得多好啊，擦皮下去肯定出色，哪有從蘚帶中間切的？”
“這塊原石真不錯，老陳你還是得堅持自己的判斷嘛！”
幾番話把陳老師傅的眉頭都說緊了。
他猶豫片刻，看向閻月清：“閻小姐，你確定從這里切嘛？”
閻月清是非常尊重這些老手藝人的，也明白對方疼惜玉石之心。所以方才他想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來觀察原石，自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她有系統(tǒng)這個BUG，人家卻是純靠多年的經(jīng)驗，判斷出相同的下刀位置，足見他有多厲害。
對于這樣的老師傅，自己即便知道他們慢慢研究是在做無用功，后面還得按照自己比劃的下刀位置走，也依舊愿意給他們一點觀察的時間。
“我確定�！彼c點頭，放柔了語氣，“不過……陳師傅想先擦，那就按您的意思來。”
旁邊的人連連起哄。
“擦啊，這么好的表現(xiàn)不擦？”
“從表殼輕輕切一刀也成，斜著切實在太冒險了。”
“陳老，我們相信你的判斷！”
最終的決定權，交在了他的手里。
陳老糾結片刻，終是深吸一口氣。
拿起筆……
在閻月清描述的位置，畫了黑黑的一條線。
圍觀群眾：？？？
啊不是！
你真信�。�！
先前兩塊已經(jīng)算是運氣好了，這小姑娘能有透視眼咋的，還能個個都信她��？
如果閻月清挑的石頭，塊塊都能開出好東西，那大家肯定對她的判斷深信不疑。
可切了那么久，也只有兩塊出了糯種。
要真有透視眼這種特意功能，她不得把場里的好石頭都包圓了？
最可笑的是陳師傅，連觀察都不觀察了，直接按照小姑娘的意思來。
笑死，這一刀下去，要是毀了肉……
估計陳老比誰都心疼！
安好石頭，水刀開割，一頓叮鈴哐啷響后，黑色的石頭終于露出了里面的篇章。
“出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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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還是實力？
“開漲了開漲了！”
“我去還真在這一刀下面啊？”
斜切的截面，如先前那兩刀般，剛好露出玉肉，沒有傷到它一星半點。
“嘶！她還真有兩把刷子？”
“牛��？！這是運氣還是實力��？怎么會連連說準切面呢？”
“老六，我就說你小瞧人家姑娘了吧？看這切的多準��！”
“是飄花誒！還要接著切么？”
面對周圍人的議論紛紛，閻月清風輕云淡，對著石頭再比劃了兩條線：“從這里切�！�
陳老師傅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簡單畫線后，直接上了機器。
“這兩刀又是什么說法？我咋看不明白了？”
“她想切個正方形嘛？”
“我靠！切出來了！又是玉肉？！”
“還是飄花？從綠變藍了欸！這顏色真好看！”
陳老師傅切石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雇主如此慧眼決斷的！
連忙把石頭遞了過去，像是個興奮等待老師布置任務的孩子：“閻小姐，下一刀怎么切？”
閻月清接過，將石頭豎了起來：“這里和這里，再切兩刀�！�
“嘶——她的意思，是要切橫面了？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先切出一個大概的方形模樣，再轉過來切橫面，她是想直接切成小板子掏手鐲？！”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那抹藍綠如果浸色很深，里面能有一大片的話，還真能取個鐲子出來�！�
“這塊石頭也不大，不像那種大板子方便取貨。能勉強掏一只手鐲都夠嗆，更何況是這么切？我看小姑娘比劃的線，除非玉肉在里面長得十分完整，否則有裂有紋都會影響鐲子品質(zhì)！”
大家對閻月清的判斷，再一次產(chǎn)生了懷疑。
畢竟，在玉石界，最貴的飾品便是出鐲子！
但鐲子可不好出啊，棉、裂、紋，稍微多長一點都會讓整只鐲子掉價。
許多做工精益的老師傅，會通過倒角等方式，將細碎的瑕疵去掉，盡量保證玉的完美�？梢哉f，一件玉石作品在起貨前，無論是在石頭里還是被剖成了板，都有許多的不確定性。
大家只能在選原材料的時候，盡量避開那些會讓人頭疼的瑕疵……
然閻月清選的這塊石頭，剛好一個成人拳頭大小，就算切的好，也只能勉強掏出一只鐲子的大小。
沒切開之前，誰知道里面是怎么長的？
萬一一刀下去，飄花的色不再往里入了，而是白花花的一片石頭，那就虧的不行了！
所以啊，很多賭石的人，在開窗見到顏色和種水后，會考慮是直接賣給別人去承擔風險，還是自己狠心一波接著切！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住別墅，一刀穿麻褲。
每一刀都有無限的可能！
眾人明顯不太看好閻月清的決策。
不過，到底是人家自己的石頭，無論切漲還是切賠，他們無非看個熱鬧罷了。
陳老師傅已經(jīng)興沖沖地將石頭架上機器了。
相比之前的小心翼翼，他現(xiàn)在切石頭的速度又快又準，瞄好下刀根本不帶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