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大師,您真的不用考慮考慮我么?
還沒扎心完,更令他眼前一黑的場景出現(xiàn)了。
穆天興無比自然地抱起小念,揮手:“那爸媽,我們也先跟月清姐回去了哈�!�
穆賦:???????????
陳婉玉捂著嘴笑了笑:“好呀,你要照顧好弟弟,在干媽家勤快點,知不知道?”
穆天興嗯道:“好的媽媽�!�
穆念抬手:“爸爸、媽媽,再見�!�
陳婉玉高興壞了,上去親了寶貝兒子一口:“拜拜~~”
直到一行人離開,穆賦都在風中凌亂著,還是陳婉玉看不下去了,輕輕推了他一把:“干嘛呢,一直發(fā)呆?”
穆賦指了指早已關上的門:“大師和孩子們,就這么跟著閻小姐走了?”
“怎么,你不高興啊?”陳婉玉敲了敲他的腦袋,“別以為大師是你請來的,人家就該讓你送了!沒聽出來嘛?大師是想和閻小姐單獨談談�!�
穆賦知道:“我看出來了,就是……沒想到大師和閻小姐會這么投緣?”
另一邊,閻月清開著車回到了春越城的別墅里。
她來這邊后買了一套小精裝的別墅,上下兩層,加起來四百多個平方,房型不是特別大,但設計非常精巧用心。
穆天興很懂事,一到家主動開口:“月清姐,我先帶小念上去洗澡�!�
“好�!�
閻月清邀請洪飛:“洪大師,要不要去二樓的茶房坐坐,我特意添置了許多東西,還有朋友送過來的冬茶。”
洪飛點點頭,兩人一起進了茶室。
房間裝飾的很高雅,墻上掛的畫全是些山水花鳥,雖然看不出是誰畫的,但筆觸頗有些老練之感。
洪飛停在一幅畫前看了好一陣子。
閻月清取著茶葉笑道:“那是我爺爺畫的畫�!�
洪飛頷首:“老爺子如今的心態(tài)好了不少�!�
從畫里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情?閻月清覺得洪大師實在有兩把刷子:“嗯,爺爺畫這幅畫時高興得很,一邊教衍寶磨墨,一邊教妄寶調色,花了一下午時間才畫完呢�!�
說罷,似乎是怕洪大師不了解情況,解釋道:“衍寶和妄寶是我的兩個兒子。”
“我知道。”洪飛吸了一口氣,“閻小姐混沌的那幾年,老爺子請我為你算過好幾次命。”
“哦?”閻月清睜大雙眼。
“當時的我,無論怎么算,都只能算出閻小姐內里氣元并非本一。對這種情況……只能略窺天機,卻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今天冒昧上來打擾,不知閻小姐能否為我解惑?”
她抬頭,直言不諱:“您究竟……是如何回來的?”
閻月清微微縮了縮瞳孔。
大師,竟然知曉這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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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再起
雖說大師是小念的批命人,看穆賦陳婉玉對她恭敬的態(tài)度,也該知曉對方身份不俗。
可自己回來的事和君戾相關,對方想探知詳細,究竟是好意還是壞意?
閻月清不敢賭,打著官腔道。
“不瞞大師,我的確混沌過幾年,其間所做之事與我的風格大相徑庭,現(xiàn)在想來對那幾年的印象也不大……這種感覺,恐怕就像西醫(yī)常說的什么精神分裂吧?雖然不知道另一個人格究竟有沒有消失,但我的確是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突然醒來,大師想問我醒來的細節(jié)……估計會讓您失望了。”
洪飛聽她用精神分裂來形容那幾年,就知道她藏著話呢。
倒也不急,真誠道:“我也知道,自己突然造訪,又想探聽閻小姐的秘密,實在是過分了些。不瞞你說,我有一個朋友……也有著閻小姐類似的經(jīng)歷。不過,你那幾年像是換了個人,他卻是一直沉睡不醒,宛若植物人一般。
我叩天請命,問了無數(shù)次卦象,沒曾想他的命數(shù)和閻小姐一模一樣,皆是氣元缺失之癥。后來……偶遇普渡師兄,還有中醫(yī)藥協(xié)會的白術前輩,我們也曾分析討論,看有無解救之法……可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替閻家排憂解難,更沒法喚醒我的那位朋友……
我想著,若閻小姐能回來,是不是可以通過您提供的信息,找到喚醒他的方法?你心有顧忌,我當然了解。為解閻小姐的擔憂,我愿以聯(lián)盟血契起誓,絕對保守秘密,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聯(lián)盟血契?!
閻月清手中的茶杯頓時灑了一下。
腦中,似乎響起了一道聲音。
“小星啊,知天命者,最看重的便是因果循環(huán)。他們之中有大能者,為守天命,成立了一個小型的聯(lián)盟。不僅對進來的成員考核嚴厲,還對自身要求幾近嚴苛。尤其是幾十年前,他們?yōu)槭孛孛�,發(fā)明了個叫聯(lián)盟血契的約定,以心頭血作為牽引成陣,自身受其約束,若違反約定內容,必定身死魂消,可算是最為厲害的懲罰了……”
閻月清捂住額頭,有點想不起來這是哪位老師的話?
可有一點她很清楚——聯(lián)盟血契,絕對不是輕易就能許諾的東西!
非得是無比看重、鄭重之事,才會以此為約。
閻月清看向大師:“于大師而言,這位朋友如此重要么?”
洪飛雙眼微怔,似乎沒有想過,有人會問她這個問題。
“重要么?”她看向夜空,仿佛在反問自己。
良久,才緩緩開口。
“初窺天道時,我自持清高,利用所學胡亂判定一個人的際遇生死,害的他和心上人分隔兩地,再也無法相聚……可等我落魄之際,竟只有他對我伸出援手……這份情,一輩子都還不完。
我聽聞,他陷入昏迷是尋求到了秘法,按理來說,至多三年必定蘇醒。然而他已昏迷了整整三十年……若有機會,我希望能助他醒來�!�
閻月清皺緊眉頭:“大師怎知,他愿意醒來呢?”
洪飛面色一白,沉默了許久。
“這也是我們聯(lián)盟爭論了幾十年的東西……”她長嘆一口氣,“一部分人認為,陷入昏迷的魂體,或許已經(jīng)到達夢想之地,以另一種方式存活的開心快樂,所以才會醒不過來……
另一部分覺得,身死則燈滅,魂體是被困住才導致無法回歸本身�;杳员揪褪且庾R淪陷的表征!若放任不管,魂體永遠不可能回來……哪怕只有一丁點魂體被困的可能,都要想辦法讓本體蘇醒才行。
兩派之爭,長達數(shù)年,誰也沒能說服的了誰。后來,我又連著見了好多起類似案例,均未見魂體真正的蘇醒。閻小姐能回來,實在是天命所佑。我也只是希望,能從中找到些令魂體蘇醒的思路,并非有意要窺探秘密……若閻小姐實在不愿意開口,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閻月清點點頭:“我能理解大師的意思,只可惜我實在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才漸漸醒來。剛醒來時,甚至分不清哪一邊才是夢境?如何回來?有何助力?全然沒有半點記憶……”
她倒也沒把話說死:“若以后我能想起些過程,一定知無不言�!�
洪飛張了張嘴,眼底浮起一片迷惘又向往的色彩。
好半晌,才癡癡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立下聯(lián)盟血契,遵守為閻小姐保密的諾言�!�
翌日,送走洪大師后,閻月清暫時放下工作,帶著穆念好好在春越城玩了幾天。
每每看到念寶天真無邪的笑臉,她都在想——這么小的孩子,為何會缺失靈魂碎片呢?
穆念用拍立得拍了好多照片,拿回來,用稚嫩的小手舉著。
“給,哥哥,姐姐�!�
閻月清接過照片,笑的很是開心:“念寶還惦記著哥哥姐姐呢?真棒~”
悠閑的日子過了好幾天,正準備回去,星越那邊又起了風波。
原因無他——席紅霞有過多任男友的事情被爆出來了。
談戀愛是小事,談很多次戀愛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世道對女性多有不公,只要接觸的男性多了,無一不會被冠上什么婊、公交車等等臟污字眼。
尤其是,她在被星越簽下后,閻月清給了席紅霞太多資源。
就連熱度很高的司有年+薛弋的雙男主電影里,她也去其中客串了一個神秘角色。
大家對明星的要求嚴苛,一聽說席紅霞的歷史“有點問題”,馬上就在營銷號的帶領下跟著開罵。
黑子們口嗨倒也罷了,關鍵在她剛去的綜藝上,有人朝席紅霞扔了一個帶石子的水瓶,剛好砸在她的左眼!人直接當場暈了過去。
閻月清怒了,去往醫(yī)院的路上,臉色一直沉著。
歐陽龍開著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平時總見著月總溫溫柔柔的樣子,誰能想到,她不怒自威的時候,竟像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樣緊迫?!
煎熬地開了二十分鐘,到達醫(yī)院后,周絕親自上前開的車門:“月總,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席紅霞受傷并不嚴重,只是那下剛好砸到了眼部神經(jīng),受壓后短暫供血不足,才會導致她昏了過去�!�
閻月清寒著臉:“能查到是誰砸的么?”
533
來自月大佬的怒火
周絕道:“信息部那邊在調監(jiān)控,人多手雜,即便能看到是誰砸的,等他離開了場地,也不好鎖定對方去向。”
閻月清搖頭:“報案了么?”
“已經(jīng)報了�!�
“跟接案的人說,我們一定追查到底,不抓到人不罷休!”
閻月清的語氣相當大氣,即便是見慣了大人物的周絕,也被她的態(tài)度震懾住了。
月總,能為一個剛剛簽約到公司,還沒拿出成績的藝人做到這份上?!
她好MAN!
周絕臉色一喜:“放心月總,我在春越城好歹有些關系,一定打點好對方,讓他們盡快把人抓捕歸案�!�
閻月清這才點頭,進去看了席紅霞。
被打中了眼睛,醫(yī)生給她細細地上了藥和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
一見老板進來,席紅霞先樂觀地開了個玩笑:“吖,讓你看到我獨眼龍的一面了?”
閻月清勾起唇角:“你心情倒好。”
席紅霞攤了攤手:“醫(yī)生說了,沒傷到神經(jīng),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上А娪伴_機在即,我恐怕這個樣子上不了鏡……”
“沒關系,你的鏡頭少且珍,等養(yǎng)好了再去拍也不遲。”閻月清道,“反正制作方和投資都是我,老板不開口,他們輕易不會想到換人。”
席紅霞剩下的眼睛一亮,動容道:“月總,您對我這么好……我實在無以為報�!�
“你好好在公司呆著,為星越賺錢,未來成為了頂流也別輕易解約,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席紅霞有些失神……
她……會有這么一天么?
長睫垂下,遮了兩分心思。
閻月清關心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席紅霞抬起頭:“不是的……月總,其實今天砸我那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這下輪到閻月清驚訝了。
“是的,他是陳煒的表弟,段野�!�
陳煒,那個和孫家一起追席紅霞,得不到人反四處造謠的敗類?!
好好好,自己是敗類也就罷了,連帶著親戚也這么垃圾?
閻月清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席紅霞搖了搖頭:“月總,您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段野的父親,不僅在春越城很有勢力,更是京城里某位大佬的得力助手。人家是從政的,和咱們這些不一樣。硬碰硬的話……我擔心您吃虧�!�
不管怎么說,月總現(xiàn)在從各方面表現(xiàn)的都很有錢。
但有錢,和有權,完全是兩碼事。
多少人辛辛苦苦賺了一輩子的錢,被一個權字壓下,就得乖乖花錢消災?
席紅霞明白月總的厲害,然而商人與政客硬碰硬,吃虧的一定是前者。
不說別的,人家時不時地派各種檢查來公司走走,誰能保證一輩子安然無恙?只要查出問題,便會鬧得動蕩不安。
這也是席紅霞以前一定會找富二代談戀愛的緣故。
美貌和什么組合都是王炸,唯獨單出是死局。
她什么都沒有,只能靠著男朋友的身份庇佑。
旁人說她向上爬,找的男朋友一個比一個身份高。
焉知?
她只是不想淪為位高者的玩物罷了……
現(xiàn)在有人肯護著她,也愿意護著她,席紅霞真的非常感動。但若要為了自己的事情,立刻將大佬們得罪了,她一輩子都將良心不安。
閻月清明白她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段家靠的是哪位大佬?”
“不太清楚�!毕t霞搖了搖頭,“段家最大的靠山,他怎會輕易告訴別人,我只知道是京城里的人,從政多年,在中樞地方很能說的上話�!�
“好,我知道了�!遍愒虑鍎竦�,“先好好養(yǎng)病,別想太多,這事我會安排人去查。”
“多謝月總�!�
離開病房后,閻月清給周絕打了個電話,對方一聽,語氣都沉重了幾分。
“紅霞說是段野?”
“段家什么路子,你知道么?”
周絕還真知道一點:“他父親是xx局的局長,在春越城一直是笑面虎的存在。他背后的靠山嘛,自然是京城的王局長,那個人是有些權勢,但最重要的是……王局長是穆部長的心腹�!�
“木部長?哪個木?”
“穆桂英的穆。”周絕道,“穆部長可是中樞的重要組成人員,聽說這位大佬很少在外面出現(xiàn),干的都是些幕后的事情,可他手眼通天,咱們這些從商的要是得罪了從政的,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閻月清心里有了底:“這樣,你看能不能搞到些穆部長和王局長的信息給我�!�
“王局長的簡單,穆部長的很難,我也不敢夸海口,盡量吧。”
到了晚上,閻月清和君戾通電話說起了這事。
君戾道:“京城姓穆的部長有很多,不知道段家投靠的到底是哪個?沒有篩查范圍,恐怕不太好選�!�
閻月清嘆氣:“那就等王局長的資料傳過來再說吧,總能露出馬腳的。”
君戾笑了笑,溫柔的語氣,仿佛隔空在拍愛人的肩膀:“不急,我也讓木叔幫你查查�!�
“好~”閻月清想兒子了,“衍寶呢?”
“在樓上呢,說要準備什么驚喜,連我都不準進屋�!�
“等我忙完這件事情就回來,我好想衍寶啊~”
君戾淡淡提問:“那我呢?”
“也想啊~不知道寶貝那邊的學習怎么樣了,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吧?”
“嗯,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接小妄。”
“行~”
提到這事,她才開心了點。
客廳內的傳真機滴滴響了幾聲。
穆天興正帶著穆念出房門,開口道:“月清姐,有你的文件�!�
穆念一聽,噠噠噠地跑過去拿。
“誒念念,不可以動你干媽的文件��!”
閻月清笑著走過去:“沒關系,不是什么機密東西�!�
說罷從他手上接過文件,摸摸穆念軟軟的頭發(fā):“念寶真厲害,已經(jīng)可以幫干媽拿文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