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留下蕭逸珺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而后,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的苦笑,總覺得悵然若失,但他沒有去追柳涵,也不愿意去追,只是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fā),就仿佛被抽干了力氣。
沉默一路,夏承安找準機會,“柳師兄,廚房給你做了魚,吃點兒?”
“以后再遇上,不準跟他說半句話�!绷闷鹨聰[,坐在桌前,撂下這么一句話。
“誰?蕭逸珺?”夏承安拿筷子的手一滯,他跟蕭逸珺有什么好說的,遇上左右不過是嘲諷兩句,諷刺的話都不能說了嗎?
“還能是誰,以后少跟他說話,本少爺見到他就煩,居然到這一步還為莫澤陽求情,當(dāng)真是心地善良!”柳涵沒好氣道,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下,跟本少爺一同用膳,省得你每次眼巴巴得在旁邊看著,還偷偷吃剩飯�!�
夏承安臉上頃刻間染上緋紅,失聲驚叫呼,“你怎么發(fā)現(xiàn)了!”
“呵,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做得跟隱蔽吧?”柳涵把勺子往碗里一扔,倨傲地揚起下巴,“平日里我的吃食都歸了言靈,你幫它吃了大半,你說它吃什么?”
“......”夏承安語塞了一瞬,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它是怎么告訴你的?”
柳涵眼角斜斜瞥著他,唇畔勾起一抹輕蔑之笑,“言靈是靈獸,有口能說人言,你不知道?”
他直直搖頭,“沒聽說過,我喂它這么多次,沒見哪次開口說過它吃不飽�!�
“那是因為他懶得跟你廢話,”柳涵冷哼,“言靈說你每次話多得很,像是找不到人說話,孤獨的很,它說要是一不小心讓你知道它會說話,你得煩死它�!�
“......”夏承安無話可說,撓撓后脖子,“現(xiàn)在你不是告訴我了嗎?”
柳涵扯著嗓子喊:“本少爺這是可憐你才告訴你的!別自作多情�!鄙聞e人看不出他另有所指。
夏承安自然不會拆穿他,在一旁賠笑,“是是是,我沒人說話怪可憐的,也沒什么朋友,要不是你告訴我這個秘密,我可能這輩子都被蒙在鼓里了�!�
“你知道就好,吃飯�!绷鸾蒂F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矜持地不去看他。
夏承安總算感受到了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的真實感,“謝謝師兄�!�
當(dāng)晚,他就想方設(shè)法求柳涵告訴了他靈言的位置,尋著過去訴了一整夜的苦,竟驚奇地生出個好點子。
大家點點小愛心~
暗搓搓吹枕邊風(fēng)
拍賣四方印
柳涵自己修煉不怎么順利,就把注意打到了夏成安身上。手上的書卷被翻了一夜,假裝無意地問:“夏承安,最近修為可有長進?”
被問到的某人沒多想,以為他知道雙修能提升修為這件事,柳涵是爐鼎體質(zhì)這件事他自己應(yīng)該很清楚吧,里寫得清清楚楚,主角受標配。
他頭也沒抬地在案上寫寫畫畫,隨口答道:“練氣九階了,我最近都有好好修煉 就是突破不了筑基�!�
柳涵龍心大悅,破天荒地叮囑了一大堆:“筑基之后修煉的方式會隨之變化,不過這是道門檻,不急于一時,之后派人給你準備筑基丹,你在練氣九階多待一陣子,等靈力積攢旺盛之后,再準備筑基會穩(wěn)妥一些�!�
他自己是天才,就都以為人家的修煉速度也跟他一樣變態(tài),完全沒考慮到前提條件是,不到兩個月從練氣四階跳到練習(xí)九階。
“你根本不用太過擔(dān)心,勤加修煉即可,我當(dāng)年筑基只花了一年時間,不算多難�!笨跉饩故亲詽M。
他心情大概真的不錯,“本少爺”這個自稱都不用了,換成了“我”。
“柳師兄真是厲害,我看蕭師兄不過如此,比不上你�!毕某邪埠芘浜系仄料㈧o聽,順帶拍馬屁,心下同樣生出佩服,不虧是主角受,天資果然卓絕,一年筑基,年紀也比那幾個主角攻小,后期超越他們可謂是不菲吹灰之力,一個人獨自美麗多好,何必要和那些渣攻攪和在一起。
柳涵本就目空一切,現(xiàn)下旁若無人地嘲弄道:“他算什么,之前是本少爺讓著他,硬生生把修為壓下來才比他晚了七天筑基,要不是為了照顧他那可憐的自尊心,本少爺還能更早筑基!”
不說還好,一提起來就顯得他以前跟個傻子沒什么兩樣,為了個眼瞎的的混蛋耽誤自己。
真相居然是這么殘忍,這個里可半點沒提到,說不定柳涵比那幾個攻天賦高出許多。
“都過去了嘛,好歹以后不用和他扯上關(guān)系了,從前那些就當(dāng)是吸取教訓(xùn)。”他假意安慰,身子往柳涵邊上挪了挪,漫不經(jīng)心道,“這么說來,柳師兄天賦比他高上許多?”
“那是自然,本少爺就算不用天才地寶供著,也比他強出百倍!”
“額...比凌霄派那位首席弟子如何?”
柳涵一愣,夏承安問這個做什么?
他正要質(zhì)問,轉(zhuǎn)頭便看見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巴巴地望著自己,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一時沒過腦子,什么都給抖出來了,“他,他比我虛長幾歲,火靈根...又是天生劍骨,修煉起來事半功倍,要論高低,我們差不了多少,橫豎還得看機緣,他如今能到金丹巔峰還得感謝我,當(dāng)年要不是我救了他...”
原來如此啊...后期單單提到幾個攻修為和柳涵相差無幾,沒有細講,這么說,柳涵說不定能反超?
“柳師兄你跟他也認識��?”他哪會不知道他們認識,這么問不過是套話而已。
柳涵不假思索,“都說了是我救了他,他當(dāng)年半死不活躺在我柳家門前,我大發(fā)慈悲叫人救了他,他早被凍死在大街上了,哪有機會被收去做凌霄派的首席大弟子!”
夏承安邊聽邊察言觀色,這段同年往事就是攻二的追妻的緣故,老套的劇情,柳涵救了他的命,莫澤陽在他面前惺惺作態(tài)幾次,他就以為柳涵對他不懷好意,真正對他好的是莫澤陽。
攻二可以說是夏承安最討厭的攻,蕭逸珺得排第三,此人的所作所為令人發(fā)指,柳涵人生中少數(shù)的苦難都被他所賜。
真不明白當(dāng)初他看這本文到底是為了什么?四個攻沒一個喜歡的,后期劇情全是無腦追妻打臉,關(guān)鍵是還在連載中,沒更新完,也不知到底追沒追上,沒追上最好......不行,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時候。
他趁機挑唆,“哎,師兄你真是太好心了,他后面有來登門感謝你嗎?畢竟都是首席弟子了,地位非比尋常。”
“感謝?”柳涵眼睛瞇成一條縫,目光銳利,“本少爺上山之后就再沒見過他一面,他這個首席弟子的臉面真夠大的,依本少爺看,就是個小人!”
夏承安乘勝追擊,挽上他的臂彎,壓低嗓音從旁煽誘,大有吹枕邊風(fēng)的意思,“是啊,外面?zhèn)餮圆豢尚�,說不定是他為了營造個好名聲花靈石買的!”
過幾日的宗門大比上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這窩囊劇情應(yīng)該因地制宜地改變一下,柳涵若是不好過,他夏承安能好受嗎?這次大比必須贏,就按言靈昨日說得辦!
他在心中做了決定,一錘定音,柳涵眸光閃爍,手臂被溫?zé)岬娜怏w觸碰著,他就如同中了蠱一般,夏承安說什么都愿意信,煞有其事地點頭稱是,“說得在理,救命之恩他都能不報,必定不是好人,本少爺跟他也沒什么舊情好敘的,再見面,是敵是友另說�!�
夏承安計劃得逞,頓時容光煥發(fā),貫會給他戴高帽,附和道:“柳師兄英明�!�
話鋒一轉(zhuǎn),柳涵又將注意力放回他身上,“你近日修煉勤奮,可見你不是天賦不好,是沒有認真,四靈根照樣能成事,從今日起,你需每日打坐兩個時辰,缺一不可!”
他心里叫苦連連,卻無力反抗,不再糾結(jié)大比之事了,改為纏著柳涵問作業(yè),昨日課上的作業(yè)他實在答不上來。
柳涵也就故作矜持了那么一會兒,學(xué)著那些先生的樣子悉心指導(dǎo)起來。
當(dāng)日,趁著柳涵修煉,他偷摸下了山,臨走前囑咐十七,“幫我告訴柳師兄一聲,我天黑前回來�!�
十七滿口答應(yīng):“放心吧,你盡管去,我看你好久沒下山了,少爺要是聞起來,我?guī)湍愫退f�!�
俞瑾垚將四方印還給了他,這東西派上了用場,確實是個好寶貝,問題在于他不會用啊,俞瑾垚那副樣子讓他怎么好意思請教。柳涵?算了吧,今日聽他講課是好,就是過于嚴厲了,跟穿越前見到教導(dǎo)主任一樣,莫名令人心生畏懼。
他苦思冥想,下山轉(zhuǎn)手賣了靈石才是這四方印最好的處理方式。
那溪華樓是出了門的拍賣場地,四方印作為靈寶賣去能得個好價錢,不能賤賣了。他托人打聽了溪華樓人最少的時候就在不久之后,他現(xiàn)在下山能趕得上。
順著臺階一直往下,兩根柱子為界,便是街市。
正值黃昏,街上人不多,擺攤的也陸陸續(xù)續(xù)準備收攤回家吃飯,晚些的時候正是夜視人最多的時候。
“這位大哥,請問溪華樓往那個方向走啊?”
“溪華樓?近的很,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右拐就到了。”
“多謝�!�
他初次下山,想著速戰(zhàn)速決,問路之外沒和任何人搭話,直奔溪華樓。
穿過人流,層樓高起,朱樓雕欄,赫然是他要找的地方,比柳涵的院落都差不了幾分。
換成從前的他,是斷然不敢踏足此地的,現(xiàn)在有了底氣,他清清嗓子,大搖大擺地跨過門檻。
學(xué)著柳涵的樣子,敲了敲桌子,趾高氣揚道:“掌柜的,我這里有件寶貝,不知你溪華樓是否有實力收?”
那掌柜上下端詳了他一番,態(tài)度依然恭敬,“這位公子,我們溪華樓名震四方,各州皆有分店,幾乎沒有我們溪華樓不敢收的東西,您既然說是件寶貝,相比不是說笑,不如我們屋內(nèi)一敘?”
語罷,抬手將人請到了內(nèi)間,動作老練,似干過無數(shù)次。
夏承安絲毫不心虛,大剌剌地被人請著坐下。
掌柜提醒:“公子,現(xiàn)在您可以放心拿出來了。”
他一反手,四方印顯現(xiàn)在他掌中,“這便是我要拍賣的東西�!�
掌柜定睛一看,大驚失色,嘴巴微張,眼神茫然,用手指著眼前的方塊,顫聲問道:“這,這...這,這可是,可是...”
“四方印�!�
夏承安不屑一顧,用得著這么驚訝嗎?柳涵不要隨手扔給他的東西罷了,再好能好的到哪兒去?
誰知掌柜頭也不回得跑了,留他一人呆坐在原地。
“掌柜!掌柜!”
連叫幾聲不見人回來,他只得坐著干等,快要天黑了,這趟說什么都不能白來,前些日子他被開了苞,身上用的靈藥是在宗門藥閣里買的,價格昂貴,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月俸就回了宗門荷包里。
不管說什么,這四方印今日必須解決掉!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讓公子久等了!”掌柜這次帶著烏泱泱一群人在身后,看著陣仗恐怕對他不利啊...
“咳咳,怎么回事�。 彼b腔作勢。
掌柜點頭哈腰,“公子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我樓中的鑒寶大事,公子手中這四方印是真是假還得由他們鑒定過后才能拍賣�!�
“行啊,你們拿去吧�!彼辉谝獾貙|西遞了出去,尋思著應(yīng)該能買個五百上品靈石吧,畢竟是個寶物。
那群人圍在一起研究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拿到靈石之后要買些什么了,路過街上的時候一家店里束發(fā)的發(fā)簪不錯,買回去能討柳涵歡心,說不定他就不用被逼著勤奮打坐了,再努力也沒雙修來的快,真要漲修為,他不如把人哄上床。
掌柜笑容燦爛如菊花,腰彎得更低了,“公子,公子,方才若由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這四方印我們都驗過了,絕對保真,您放心,您將東西放在我們樓拍賣,我們不收您一分額外費用,拍賣后的靈石三七分,您看可好?”
夏承安自然沒意見,少了手續(xù)費,三七粉,這是天大的餡餅啊,“好啊,那就按你們說的辦,拍賣那天給我傳個信就行�!�
“您放心,我們主張面面俱到,有特制的傳音符,”說著呈上來個符箓,“您只要放在身上,到那天會有提醒,您只要人到場即可,其他的一律不用操心�!�
“哦,行,那太好了,”事情順利地簡直不像話,他最后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這四方印估價多少?我最后能得多少靈石?”
“哎呀,公子能賣掉這四方印,相比是不差這點靈石的,也就二十萬上品靈石左右吧,到時拍賣,價格更高,或許能到五十萬!”
“多少?”
“五十萬!”
夏承安呆若木雞,愣愣道了聲謝,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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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肉哦,我是真的很想讓傲嬌攻崛起的,這種類型的實在太少了,無奈只能自己動筆,我是個傲嬌攻狂熱愛好者,下章肉,之后就要開始入v了,感謝大家為我傲嬌門提供的支持��!
后續(xù)人物形象會在劇情中更加飽滿,因為不是片面性的,所以要慢慢走劇情,然后寫肉。
謝謝各位,我嗶嗶完了,退場了。
盡職盡責(zé)
主動暖床(H開頭)
算了一下,拍賣之后大概能拿五十萬上品靈石,五十萬啊,什么概念,能買下天衍宗一個山頭了。
如今回頭再看,柳涵的院子里看起來略顯昂貴的物件價值翻了幾番。
他一從山上下回來,就拉著十七旁敲側(cè)擊,“十七,柳師兄這院子怕是花了不少靈石吧?”
這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打開了十七的話匣子,“你問這個算是問對人了,這院子是少爺上山之時文山仙長給安排的,你別看現(xiàn)在這院子是好看,當(dāng)年啊,那叫個殘缺、簡陋,怎一個破敗了得��!”
“不太可能那么破吧?”對柳家說確實是簡陋,以柳涵的身份,天衍宗萬不敢將人安置在一個廢棄已久的院子。
“反正在我看來就是破!你看看這院子,所有物件都是少爺自個兒花靈石買的,你就看那床,名叫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千年烏木打造,有安神靜心之功效,上面鋪蓋的全是玄鳥羽毛制成的布墊,躺上去如睡在云端�!�
這點夏承安深有體會,知道貴重,卻沒想到這么貴重。
十七講得滔滔不絕,“少爺每天要更換不同熏香,光是香爐就有好幾種,鎦金鶴擎博山爐,青鶴瓷九轉(zhuǎn)頂爐,鎏金異獸紋銅爐。少爺打坐用的乃是寶藍色云龍捧壽坐褥的禪椅,其他暫且不提,就平時用的那些碗碟,白玉所制,花紋精美,你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便宜吧,少爺金尊玉貴,普通的東西壓根兒配不上他,你怎么現(xiàn)在還在問這種問題?”
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地難以置信,夏承安好歹在這兒生活了有一段時日,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了解嗎?
他頗為恨鐵不成鋼,“你啊,是不管那些瑣事,不知道少爺有多金貴,近身伺候幾天就叫苦叫累的,要是讓你干那些雜活,你怕是得連夜卷鋪蓋跑路!”
夏承安被這一席話整得云里霧里的,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里的描寫對比現(xiàn)實實在是太過于片面了,書中只提到柳家富,可未曾想這么富,柳大少爺?shù)某源┯枚缺话才诺拿髅靼装�,所用之物都是上品中的上品,有些甚至用靈石也買不來。
那四方印,他就不明白了,那溪華樓的掌柜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寶貝可遇而不可求,雖算不上傳說級別,卻是世間罕見,柳涵從前拿它博蕭逸珺一笑,未成,又轉(zhuǎn)手給了自己,只字未提這東西價值五十萬上品靈石。
你說這好東西白送給蕭逸珺干嘛?柳涵贈與自己那叫名正言順,自己好歹能侍奉左右,為他鋪床疊被,關(guān)鍵時刻還能暖床,他蕭逸珺能有何大用處?真是可笑之極。
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因為柳涵花錢太大手大腳了,這樣下去柳家的產(chǎn)業(yè)說不定沒被人整垮就先被敗光。
他鄭重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十七,聽完你這一槍肺腑之言,我覺得在理,我得去好好感謝一下師兄�!�
柳涵對于夏承安的一舉一動皆不知情,他正要修書給家中,思緒良久,提筆寫下:
父親近來可好?有件事需要向您稟明。莫澤陽蛇蝎心腸,于宗門慶功宴上趁亂下毒給我,幸虧身邊人解毒及時,并無大礙,但還請派醫(yī)師上山,方能使我安心。長腿佬﹒阿﹔姨<整理
宗門已將莫澤陽逐出,他仍在柳家,必要按家規(guī)處置。此人狼子野心,我中毒時,他透露文山仙長收我為徒是因他母親,這樣才好順利將他帶上天衍宗,我思考數(shù)日,有預(yù)感遲早有一天我柳家會因他們遭禍,他與他母親已不便再留在柳家,趕出去即可。還請父親不要向母親解釋太多,若是讓她知曉,莫澤陽保不住性命,我自有辦法處置他。
墨跡未干,他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香爐,把信直接扔了進去,香火點燃了紙張,他不慌不忙地念動口訣,只見一道靈光閃過,信紙不見蹤影,連香爐中都未曾留下紙張被燃燒殆盡的黑灰,柳父忙于事務(wù),不喜貿(mào)然傳音,兩人便定下秘法傳信。
其一是要徹底和莫澤陽撇清干系,以防他走投無路之下做出什么卑鄙之舉牽連到留柳家,其二是,自中毒以后,他的身體日益反常,只有在夏承安靠近的時候好受一些,修煉不能靜心。他懷疑這是中毒的后遺癥,請家中醫(yī)師查驗一二最為保險,莫澤陽一時半會兒不能死。
做完這些后,抬頭一看,天色已黑,平日里這個時候夏承安都會來找他,今日怎么不見人蹤影?
不行,不能這么想下去。他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怎得一會兒不見就心癢癢,方才還說這種情況是不是后遺癥引起的,現(xiàn)在就控制不住往夏承安身上想了,果然有問題。
他霎時有些氣惱,手中執(zhí)劍,大步流星地向房外走去,有時間想些亂七八糟的,不如練練劍。
夏承安沐浴完,身上只套了件長袍,眼見四下無人,偷偷開門窺探隔壁房間,屋內(nèi)夜明珠的燈光暗淡許多,應(yīng)該是沒人在,當(dāng)機立斷,趁著夜色潛入了柳涵房中。
此趟他是準備去暖床獻身的,開了葷,誰愿意苦兮兮地自己動手,順帶增進修為,盡一個道侶的基本義務(wù)。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生怕把哪兒碰壞了,十七沒介紹之前他真沒多在意,今時不同往日,這床要是壞了,把他買了恐怕都賠不起。
脫了外衣,裹上被子,動作也是小心謹慎,這床被子說不準比他還貴,蓋在身上恍若無物。
門外傳來動靜,他豎起耳朵聽,卻讓他聞之色變。
“十七,夏承安人呢!”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到柳涵暴跳如雷的樣子。
“我...”他忙要出聲答應(yīng),意識到不對,趕緊噤聲,他如今是在柳涵房中,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豈不怪異。
他裝死一般坐在床上,任由柳涵在外大動肝火。
“夏承安他早回來了啊,說是要去找少爺您呢,之前還看見他在燒水,八成是還在沐浴吧�!笔卟患偎妓�,“少爺您要不先休息吧,他今天剛從山下回來肯定是累了,明...”
柳涵神色晦暗不明,“他今日下山了?”
十七被盯得毛骨悚然,心說這就是不能說話的代價嗎?一咬牙承認了,“是,是啊,他日落前下的山,天色一黑就回來了,當(dāng)時您在修煉,他讓我跟您說一聲來著,我看您修煉得太投入,就沒跟您說……”
夏承安安詳合眼,十七簡直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到最后倒霉的是誰?安息吧。
“上次也是!你們倆就會趁我打坐的功夫干些見不得人的事,都不把本少爺放在眼里是吧!”
“少爺我…”
上次要不是他湊巧聽到夏承安跟十七的話,他還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人家能明白他的好意。
他咬著下唇,氣憤不已,人家看來是下山玩夠了,回來累得很,正好把他給忘了。
“閉嘴,本少爺要睡覺!”
門“咣當(dāng)”一聲被重重推開,說是“推”,不如說是“撞”。
夏成安瞬間精神緊繃,死死注視著屏風(fēng)后若隱若現(xiàn)的修長身影,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連之后打算說什么都沒準備好。
“明日本少爺定要他好看,”柳涵嘴里念念有詞,說得皆是明天怎么懲罰他,掀開床簾的剎那,乍一看,嚇得他花容失色,“啊——你在干什么!”
找了半天的夏承安卻在他的榻上,蓋著他的被子,枕著他的枕頭,地上落了件衣袍,被子里到底有沒有穿衣服就顯而易見了。
“師兄?”
“你,你,你...你...”他六神無主,“你”了半天,不知從何罵起。
夏承安忙不迭地解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無辜些,“柳師兄,我今天特意在這兒等你的,你可別把十七引來了�!闭f著,他壯著膽子爬出了被子,一步一步向柳涵靠近,輕薄的被單順著他瘦削的肩頭滑落至腰臀,裸露的胸膛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人面前。
柳涵哆嗦著縮回手撩起簾子的手,紗簾遮擋,床帳內(nèi)的人影比之前更像妖精一般,逐步逼近自己,不懷好意地引誘他去做些什么。
他無可奈何,只得向后退去,一個趔趄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上,金屬、瓷器連續(xù)的撞擊聲“丁零當(dāng)啷”個不停。
“別!”夏承安大驚,心叫不好,這柜子上擺的全是柳涵珍藏的靈器,若說四方印是一個五十萬,那發(fā)出這聲音的就是數(shù)十個五十萬。
被不明力量趨勢的他矯健地翻身下床,柳涵眼睜睜看人撲過來又無力反抗,猶如驚弓之鳥,“你別過來...��!”他拉著柳涵的手就是用力一拖、一拽,人恰好被推在床上。
記憶里·并不陌生的姿勢,柳涵再次被壓在了身下,眼前一片花白,這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擠壓著他的衣袍,腰肢不盈一握。
腦內(nèi)浮想聯(lián)翩,這幾日熟悉的脹痛感從身下傳來,引得他驚恐萬狀,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叫夏承安發(fā)現(xiàn),否則會被他含入體內(nèi)吃掉的,就如上次一樣。
他俊美的面頰緋紅,澀聲催促道:“夏,夏承安,你快...快給本少爺下去...”說話都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