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是熬夜久了,早睡確實容易睡不著,二是墨澤的突然出現(xiàn),讓她變得很亢奮。
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很興奮的睡不著,甚至還想再找他說說話。
不過想起墨澤的臉色還有點病態(tài),她也不好真的把人拉起來再陪她聊天,這未免也有點太不道德了。
寧晚翻了翻身,在床上開始瘋狂數(shù)羊……
不知道數(shù)了大概幾百只羊,她也終于睡著了。
翌日,五更。
男人房間里的燭火亮了起來,窗戶上映出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死士們?nèi)季窳恕?br />
沒想到殿下失憶了也還是這么勤勉,以前在宮里的時候,他也是一到五更便起床讀書。
不論是嚴冬酷暑,還是頭疼腦熱,從不貪睡賴床,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殿下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需要讀書學(xué)習(xí)了,他為什么還起這么早?”
“可能是作息習(xí)慣吧,殿下向來是個很自律的人。”
“那倒是,殿下是我見過最勤勉的人�!�
死士們在暗處邊觀察邊討論,不多時就見他們勤勉的殿下進了廚房。
死士們面面相覷,努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殿下去廚房做什么?洗漱嗎?”
“可……可能吧……”
過一會兒,死士們更傻眼了。
“我懷疑我這靈敏的耳朵聽錯了,殿下好像在切什么……?”
“那我可能也瞎了,我看見殿下在生火�!�
“殿下在……做飯嗎?”
死士們一個瞠目結(jié)舌,十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子殿下雖然文武雙全,可他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了?
死士們看著那位金貴的殿下,冷冷淡淡的在廚房切菜、燒火,一系列事情做下來熟練不已。
明明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那人,現(xiàn)在卻如一個平常男人一樣,為自己的妻子準(zhǔn)備早飯。
其中一個死士突然感嘆道:“真好,我都有點想嫁殿下了�!�
“不如我踹你下去跟殿下說說?”
“打擾了,我自己走�!�
“……”
寧晚是被飯香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隨著說了一聲:“承彥,你今天做飯這么早嗎?”
她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
等推開門,看見屋內(nèi)站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后,大腦直接當(dāng)機了!
寧晚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句: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干啥?
墨澤看著她愣愣站在門口的樣子,將手里端著的粥放在桌上了。
他聲音淡淡囑咐道:“去洗漱�!�
第199章
承煜是縮小版的墨澤
他很自然的跟她說話,就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那樣,沒有一絲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噢噢!”
寧晚匆匆跑出去洗好以后,這才又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看著面前做好的飯菜。
只是簡簡單單的清粥小菜,看起來很清淡,符合墨澤的健康養(yǎng)生要求。
寧晚突然想起老大的喜好,似乎跟他差不多,莫不是墨澤的喜好也是這樣?
她有點期待墨澤吃到她做的各種麻辣菜是什么感受了,這樣想著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墨澤疑惑的看著她。
寧晚笑著解釋道:“等你傷好了,給你做好吃的�!�
養(yǎng)傷期間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不然傷口會恢復(fù)的很慢。
墨澤道:“好。”
早飯吃過后,寧晚感覺還是有點困,墨澤朝她道:“你剛開始調(diào)作息可能會不適應(yīng),等習(xí)慣了以后就會很舒服的�!�
寧晚揉了揉眼睛道:“這個很難堅持的,除非日日有人監(jiān)督著�!�
墨澤本想說我可以每日監(jiān)督你,但想起他的處境,還是沒有說。
做不到的事情不能輕易承諾,否則一旦希望落空會很難受。
墨澤道:“我要回去了,若離開太久,那邊會生疑�!�
寧晚聽到這話,很不明白:“你要回哪里去?”
昨天他就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她當(dāng)時過于激動,都沒有細想這些,也不知道墨澤這些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們聊的最多的是現(xiàn)在,而且也都是她和幾個孩子的事情,她對他這幾年的經(jīng)歷了解的少之又少。
墨澤想了想,還是如實的告訴了她:“皇上派人在監(jiān)視我,我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太久�!�
寧晚皺著眉道:“皇上?可他不是你爹嗎?”
怎么會監(jiān)視他?
墨澤眸子低垂,聲音低低的道:“若不是你告訴我,我恐怕還不知道他在騙我�!�
墨澤看著她疑惑的眸子,淡淡的安撫道:“再等幾日,我估摸他就該有行動了�!�
從見到那些侍衛(wèi)們以后,他懷疑了,他覺得他突然復(fù)生和皇上脫不開關(guān)系。
而皇上待他又不像對待親生兒子那樣,讓他心里很是生疑。
寧晚嘆了口氣:“說起來你之前被廢太子的原因,到現(xiàn)在也還沒公布�!�
聽衛(wèi)國公他們說的,當(dāng)年的墨澤如何風(fēng)光無兩,卻被皇上突然廢了太子之位,就連與他恩愛十幾年的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宮。
這背后的各種原因,實在令人好奇。
墨澤道:“我想找機會去見見皇后�!�
也許只有她才知道,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寧晚雖然贊同這個想法,只是皇宮哪有這么好進的?
墨澤沒有解釋太多,看著天色逐漸要亮了,這才匆匆離開了。
寧晚送走他以后,看著灰灰亮的天空,突然感嘆道:
幸好快冬天了天亮的晚,不然墨澤還不四更就拉她起床。
她打了個哈欠,有點想繼續(xù)睡個回籠覺,可是一想墨澤特意交代了讓她調(diào)作息,她這樣偷偷去補覺好像有點過分。
畢竟白天一補覺,晚上肯定又要失眠,如此反復(fù),便又成了熬夜的死循環(huán)。
這么一想,她又去洗了把臉,待精神了不少以后,便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門了。
墨澤臨走前交代過他先不要告訴其他人他回來了,所以她就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只是,她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見見老大。
想起墨澤那清清冷冷的樣子,跟大兒子如出一轍,她就很想笑。
遺傳真是個好東西。
北院。
寧晚一跨進大門,就差點沒被書院門上的大紅字亮瞎了狗眼。
“歡迎宋承煜入學(xué)北院,大燕國最小的案首!”
“恭賀宋承煜在入學(xué)考試中,獲得北院月考第一名!”
“恭賀宋承煜代表我院,贏下青竹書院!”
紅色大字的橫幅,一下掛了好幾條,直接橫在了北院門上,明晃晃的亮眼無比。
一向高高在上的北院門楣上,一連串的恭賀宋承煜,就差沒給他刻個雕像放門口了!
寧晚一看這陣仗差點沒站穩(wěn),這啥情況?
她記得雷院長確實說過以后要好好給老大宣傳宣傳,但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
李夫子都沒這么大的腦洞吧?這都誰干的!
寧晚一路顫巍巍的走進北院,感覺自己的關(guān)注度比以前高了很多,偶爾還能聽見有學(xué)子的竊竊私語。
“看,那就是宋承煜的娘,果然很年輕!”
“能生出來這么厲害的案首兒子,就是不同常人�!�
寧晚:“……”
她就是個普通人,求別捧殺她!
寧晚一路匆匆的走到宿舍,饒是臉皮再厚,今天也有點扛不住。
不過等進了宿舍,她并沒有看到老大,只見沈睿在屋子正做卷子。
寧晚也不好進去打擾他,剛退后一步,就看見老大從身后走了進來。
小少年身姿挺直,如霜如冰的清冷氣質(zhì)一如往常,只是手里抱著的一大摞書本,讓他原本不算太高的身量,又顯得小了一些。
果然是墨澤的縮小版,早上她剛見完大一號的,現(xiàn)在便看到了小一號的。
宋承煜見娘來了,眼眸也抬起了些道:“娘,您來多久了?”
他說著便往屋里看,看見沈睿也剛抬起頭,但知道了娘應(yīng)該是剛到不久。
寧晚也緊跟著道:“剛到,來看看你�!�
她上前接過宋承煜手里的書本,道:“怎么又一次抱這么多書?你真是太刻苦了,也不知道歇一歇�!�
宋承煜將書分給娘一些,自己也留著拿了一部分。
兩人一邊進屋一邊聽他說:“娘,我不累,看書是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剛把書放下準(zhǔn)備休息休息的沈睿:“……”
果然天才都是瘋子。
看個書還能看出愉悅,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寧晚有些好奇的問道:“看書看的心情愉悅是什么感受?”
她想知道在這個學(xué)霸兒子的眼里,究竟書里有什么魔力,能讓他如此廢寢忘食。
別人讀書是為了科舉,老大也是為了科舉,但似乎又不全是。
第200章
譚林被大理寺押走了
宋承煜將書好好的放在桌案上,很是認真的解釋道:“多讀書會令人很充實�!�
“尤其是將一些晦澀難懂的問題學(xué)明白以后,那種成就感是任何事都無可比擬的�!�
一旁懷疑人生的沈睿聽了這話才勉強好一點,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人人都希望獲得成就感,尤其是在很難的事情上。
“不過問題是,解決了才會有成就感,解決不了只會越來越不自信,甚至自暴自棄�!�
寧晚覺得讀書的難并非是學(xué)不會,或是不愿意學(xué),而是難在心態(tài)上。
“雷院長和李夫子之前還找我問教育孩子的辦法,他們恐怕不知道其實你們兩個比我還懂�!�
寧晚哭笑不得的說著,人家兩個才是真的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人,畢竟都當(dāng)過北院第一的少年天才,哪個拎出來都比她強。
沈睿切了一聲,無所謂道:“講這些沒有用,能聽進去的人不需要講�!�
南院的那幫孩子,天天都有一堆人給他們講大道理,不停的對著耳朵說也沒用。
北院的就更不用了,不管大家是為了科舉還是出人頭地,能進北院就說明他們的心智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某墒臁?br />
宋承煜皺著眉補充了一句:“你說話過于武斷了�!�
“很多人并不是非黑即白,這些話對有些中間的人來說,耳濡目染下還是有幫助的�!�
沈睿這嘴,永遠飛的比腦子還快。
沈睿被他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之前試卷的事了,他當(dāng)即閉上了嘴。
寧晚在他們兩人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沈睿被一個比他小的老大指教,莫名有點喜感。
不過說是試卷那事,她突然想起門口的橫幅,隨即問道:“雷院長這橫幅是不是掛的太浮夸了?我看整個大門都快被擋了一半�!�
這北院不高調(diào)則已,一高調(diào)有點讓人承受不住啊。
說起這事,沈睿就想笑:“李夫子還提議把橫幅掛滿附近的三條街,再去承煜家門口掛幾條�!�
寧晚:“……”
謝謝,不必了,她不想當(dāng)場社死!
要真按李夫子這么安排,她恐怕以后都不好意思來護國書院,不然光盯著她看的目光都夠照瞎她的了。
沈睿接著道:“不過想也不用想的就被承煜拒絕了,不然看雷院長那縱容的樣子,恐怕還真有可能要拍板同意�!�
寧晚哭笑不得:“幸好沒有,不然扛不住�!�
沈睿不明白了:“這有什么扛不住的,青竹書院的那個什么譚林,當(dāng)時宣傳的比這更過分,不然怎么會滿京城都知道他?”
不過也就是個繡花枕頭,被雷院長一套試卷就打回了原型。
沈睿不屑的吐出一句:“虛假宣傳。”
寧晚也想起了那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還是衡王的侄子,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宋承煜也想起了衡王,他淡淡道:“聽說他比試輸了以后就去找了衡王,被大理寺的人一起押走了�!�
“噗!”
寧晚驚的直接笑噴了:“大理寺的人押他做什么?”
衡王出事后,皇上也只是讓他一個人去大理寺等待審判,沒說讓其他人一起查。
說到此處就令人發(fā)笑。
沈睿一臉愚蠢人類的表情道:“因為他叫囂著讓衡王給他報仇,嘴里還說要打斷承煜的腿,結(jié)果被大理寺的人聽到這么囂張的話,直接給他押走盤問了�!�
“到現(xiàn)在還沒放出來呢,可能是跟他的衡王叔叔聊上頭了,在大理寺一起吃團圓飯呢�!�
寧晚:“……”
神特么的團圓飯。
宋承煜也難得的附和道:“給大理寺一起查查他恐嚇其他書院學(xué)子的事也不錯。”
就算查不出來什么,只在大理寺吃過團圓飯這一點,也能讓譚林以后做事前好好掂量掂量。
寧晚含笑著給譚林獻上了一把同情淚:“那大理寺審衡王的時間定下了嗎?”
她記得老大曾經(jīng)告訴她,古代斷案一般不會超過一個月,估計衡王一案也會很快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