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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方才沒有仔細看,現(xiàn)在一看又驚得倒吸涼氣。只見女兒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血腥氣還有不知名的味道令人作嘔。

    她語無倫次,“玉容,他們把你怎么樣了,對你用刑了?”

    沈玉容這時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血污,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衣服。她又急又惡心,脫完衣服不夠,抓散自己的頭發(fā)吵著要沐浴。

    “不是我的血,是那些下賤人的血。母親……快,快給我備水�!�

    顧氏松了氣,忙吩咐下人抬了熱水。親自照顧女兒沐浴更衣,這一洗至少洗了半個時辰。水涼了加,期間還換了兩次。

    便是這樣,沈玉容還是鬧著再洗。

    這下顧氏沒依她,“你到底還要鬧多久?你說你怎么這么沒腦子,竟然連那樣的蠢事也做得來。好在大都督只是嚇一嚇你,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母親!”沈玉容真是嚇怕了,她哪里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要她說都怪裴元惜那個傻子,為什么要壞她的事�!拔颐髅鞫妓愫昧说�,那些人也說萬無一失。我哪里知道……”

    “你給我閉嘴!”顧氏生忍著怒火,“你還有臉說自己算好的。你為什么事先不同我說?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蠢事來?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沾上這樣的事還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以后的婚事能好嗎?”

    “不就是那個姓洪的礙眼,要不然我和世子表哥的婚事就成了�!鄙蛴袢莺捌饋�,“我給她一點教訓(xùn)又怎么了?”

    “你給教訓(xùn)可以,但你……”顧氏說不下去,想到女兒一直養(yǎng)在內(nèi)宅,哪里知道外面道上的那些人。是誰給她出的主意?又是誰替她牽的線?“玉容,你告訴母你,這事是誰讓你做的?真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沈玉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是我的主意,是祖母……祖母教我的。她說不心狠一點,我就不能嫁給世子表哥。”

    婆母?

    顧氏心下一驚,然后便是滿腔的憤怒。

    自從小姑子的女兒被換,婆母生了大病之后,侯府沒有一天自在的日子。婆母從莊子回來后,更是鬧得家宅不寧。

    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婆母便把侯爺和她叫過去罵一頓。侯爺天天被罵得抬不起頭來,因著得了幾位美嬌娘竟然忍氣吞聲�?蓱z她不僅挨罵不落好,還要忍受丈夫得了新歡的苦。

    以前婆母最是疼愛寅哥兒,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不動就說寅哥兒無能,把寅哥兒說得一無是處�,F(xiàn)如今府里天天亂糟糟,寅哥兒更不愛說話了。

    她看著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氣得兩眼發(fā)黑�!澳氵有臉哭,這樣的事你聽你祖母的話,還瞞著我�,F(xiàn)在出事了就知道哭,你怎么不去質(zhì)問你祖母為什么要害你!”

    “母親,祖母沒有害我,她是為我好,她是想幫我嫁給世子表哥。都怪裴元惜那個傻子,是她壞了我的事。要不是她這事就成了!”沈玉容喊起來,一臉的恨意。

    顧氏已然氣到不想說話,這樣的事哪里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做的。當家主母們收拾妾室也好,用手段處置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也好,那都是在自己的內(nèi)宅行事。

    真要扯上外面那些人,就不是一個內(nèi)宅婦人能夠把控的。

    她想起離開宣平侯府時那個外甥女說的話,對方說會替她向大都督求情。但不會瞞著洪將軍府,洪家如何對付她們那是洪家的事。

    那個外甥女同以前的傻子并沒半分相似之處,玉容竟然還只把對方當成以前傻女。她知道對方之所以同意求情并不是因為自己是長輩,也不是念著兩家的血親,而是報以前她曾經(jīng)代為出頭的人情。

    如今人情已了,以后昌其侯府再有什么,她相信那個外甥女一定會袖手旁觀。

    她狠下心來,勒令女兒禁足三月期間不能出門。然后讓自己的人守著,不管沈玉容如何哭喊硬起心腸離開。

    走得遠了,還能聽到女兒的哭聲,她怎么可能不難過?

    但是她必須心狠一點,才能把女兒的性子掰回來。別人家的老夫人是鎮(zhèn)府之寶,他們侯府的老夫人是禍家之源。

    有時候她懷疑婆母定然是受了大刺激,得了失心瘋。

    走到半路,林氏身邊的婆子來請。那婆子是個生面孔,是林氏從莊子上帶回來的,以前林氏身邊的那個老嬤嬤被林氏給發(fā)賣了,說是以前曾經(jīng)幫向姨娘說過話。

    林氏這個時候找她,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她人還沒有進屋,一只杯子便從里面飛出來摔碎在她的面前,茶水濺在她的裙擺和鞋子上。

    然后是林氏嘶啞難聽的聲音,“婆婆相請,竟然推三阻四心不甘情不愿,如此不孝的媳婦要來何用?”

    顧氏忍著氣,面不改色地進去,“母親,您找我?”

    林氏那雙凌厲的眼看過來,像一條毒蛇。瘦下來的臉顴骨嚇人,瞧著哪有以前慈眉善目的樣子。

    “我不派人請你,你是不是不愿意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你要真這么不孝,信不信我讓我兒休了你�!�

    顧氏那個氣,指甲都快掐斷了。

    “母親我這不是來了,您有事盡管吩咐�!�

    林氏冷笑,笑聲嘶啞難聽,“我哪里敢吩咐你,你恨不得我早點死,好讓你在侯府里作威作福。”

    作威作福的到底是誰?

    顧氏真的很想頂撞她,她要不是自己做事不干凈,怎么會讓向姨娘生下孩子?向姨娘要不是生下孽種,又怎么會害得小姑子女兒被換。

    說到底所有的孽都是她造的,偏偏她還可以仗著長輩的身份發(fā)瘋。她怪這個罵那個,不過是掩飾自己造的孽罷了。

    眼見顧氏低頭作出一副聽訓(xùn)的模樣,林氏總算是臉色好了一些。

    “我知道你們都怪我,怪我當年不夠心狠。我一想到我可憐的外孫女受的那些罪,我就難受得吃不好睡不好……”林氏突然哭起來,那哭不知是笑還是哭,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顧氏頭皮發(fā)麻,說不出來的難受。硬著頭皮聽林氏又是哭又是自責。一會兒罵老侯爺,一會兒又罵自己,顛三倒四哭了半天,總算是說出叫她來的用意。卻原來是讓她去接裴元惜過來住幾天,說什么要好好和自己的外孫女相處。

    “母親,元惜已經(jīng)同大都督定親,怕是有些不妥……”

    “什么元惜?我的外孫女不是叫元君嗎?”林氏瞪大眼,不滿地看著顧氏,“你是不是當我老糊涂了,竟然拿一個庶出的傻子來糊弄我?”

    顧氏心道,也不知道是誰糊涂了。

    “母親,元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好外孫女。我的好元君小時候又聰明又可愛,她和我這個外祖母最親近。一定是你們說我的壞話,說我糊涂了,害得我的好外孫女都不來看我。”林氏又哭起來,哭得人心里發(fā)毛。

    顧氏也是恨,一賭氣,“好,我這就派人去宣平侯府同小姑子說,讓她把元君送來�!�

    林氏聞言破涕為笑,笑得好不瘆人。

    顧氏心里憋著氣,離開后立馬打發(fā)人去宣平侯府。就說老夫人想念外孫女,讓接元君過來住幾天。

    沈氏收到消息反復(fù)詢問,只當是下人搞錯了。下人得了顧氏的交待,只說老夫人說得真真的,是從小疼到大的元君,不是元惜。

    這下,輪到沈氏頭疼了。

    她知道自打出事以后,母親便病了,最近更是變得糊涂。思前想后讓人回話,說是元君不得空。

    誰知林氏不依,在昌其侯府鬧個不休。顧氏見天的派人過來,沈氏實在是扛不過去,這才把裴元惜找來商量。

    裴元惜聽完后,長久不語。

    “元惜,母親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墒悄阃庾婺覆×怂苛耍當自己的外孫女是元君。母親原已推了好幾次,你舅母也很是難做……”

    “母親,外祖母既然思念元君,你派人將元君接回來便是,不用覺得為難,更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元惜……”沈氏又是內(nèi)疚又是難過,“你外祖母真是糊涂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還有你玉容表妹的事……”

    裴元惜對林氏沒有感情,生辰禮那日見過之后再無見面。她能理解林氏對元君的感情,也理解一個人老糊涂之后會變得像個小孩子。

    “母親,玉容表妹對不起人不是我。我已將真相告知洪姐姐,至于他們要如何做便不是我能決定的�!�

    “元惜。”沈氏的心揪起來,她最是聽不得女兒這樣冷淡疏離話�!澳闶遣皇沁在怪我?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母親,你還要我說少遍?我說過不怪你也不怨你。不過哥哥的婚事我還是我提醒一下,玉容表妹那樣的品性實在不是良配。父親那里已經(jīng)知道,怕是不會同昌其侯府結(jié)親。無論哥哥以后娶的是誰,母親都不應(yīng)該過多插手他院子里的事。哥哥本性良善,你若尊重他的生活,他必然會孝敬你�!�

    沈氏心下一突,元惜說的這話為何她聽出一絲不對來。“元惜,我……我是真心想替你打算,可是總做得不對……”

    “母親,你不用替我打算,你也不需要為任何人而活,更不用過早憂慮將來的日子。往后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說不清,但我相信天道不負心誠。你若誠心待哥哥,以哥哥的為人定然會給你該有的榮養(yǎng)和體面�!�

    這下沈氏更覺不對了,她的心空落落的,像是終將要失去什么東西一樣。抓不住留不住,叫人莫名心慌。

    “元惜,你不管我了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裴元惜定定是看著她,“母親,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不管你。然而世事難料生死無常,倘若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希望母親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元惜……”沈氏猛然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愿松開,“你……你別嚇母親……怎么可能,不會的,你不會的。你趕緊把那話給吐了,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誰都逃不過一死,又何懼說這個字。人生在世可以為別人而活,但更重要的是為自己而活。母親以前視元君為一切,現(xiàn)在又事事為我。若活著只是為別人,萬一別人都不在了,你該怎么辦?”

    沈氏哭起來,幾度哽咽�!拔摇疫能如何?”

    “你過自己的日子便好,吃好睡好別操太多的心。該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別做讓他人膈應(yīng)的事,也別太過為難自己�!�

    沈氏拼命搖頭,內(nèi)心的恐慌越來越大。她聽出裴元惜話里的鄭重,以及那種交待后事一樣的淡然。

    不,不會的。

    元惜定然對她太失望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元惜,你以后別說這樣的話。你不是想讓洪姑娘嫁給你哥哥,母親去將軍提親好不好,你別這樣……”她嗚嗚著,常年病弱的氣色更是虛弱,看上去越發(fā)的可憐。

    “母親,凡事不用刻意順其自然就好。我們侯府瞧著錦繡,實則未必是個好歸宿。哥哥的婚事,你還是同父親商議后再做決定,最好是問問哥哥自己的意思�!�

    “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沈氏拉著她的手不放�!澳赣H都聽你的……我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

    “好�!迸嵩@息。

    出軒庭院里,天色已黑。

    數(shù)九寒冬的天,風像刀子一樣割人。前面一個丫頭提著燈籠,后面跟著兩個婆子。春月扶著裴元惜,主仆幾人行走在夜色中的侯府。

    行到園子處,裴元惜突然停下來。

    “姑娘,怎么了?”春月問。

    裴元惜做一個噤聲的動作,“別說話,你仔細聽,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春月靜心聽去,只聽到寒風吹過時呼呼簌簌的聲音。瞧見自家姑娘一臉的凝重,她的心提起來。

    過了一會兒,裴元惜對前面提燈的丫頭道:“你把燈籠往前一點,再舉高一點�!�

    那丫頭照做,燈火所及之處盡是蕭條的景致。那遠處路的中間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不知是何物。

    裴元惜讓那丫頭再往前走兩步,那黑乎乎的東西便露出一個大概來。這下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寒地凍的季節(jié),那路中間竟然盤著一條蛇。

    第84章

    孩子氣

    那蛇盤在路中間,昂著扁扁的頭吐著信子,它的尾端一直搖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方才裴元惜聽到的聲音便是它尾巴抖動間發(fā)出來的。

    寒風吹來,送來蛇類身上的生腥氣。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并非全是因為它是一條劇毒之蛇,而是在蛇蛙冬眠的季節(jié),它竟然會出現(xiàn)在侯府的園子里。

    它吐著信子恐嚇著她們,盤著身體開始舒展成攻擊狀態(tài)。只要她們敢往前再踏一步,它會毫不猶豫地咬上一口。

    提燈籠的丫頭連連往后退,春月扶著自家姑娘也跟著往后退。

    侯府有花木匠,還有日日清掃園子的下人,它是如何躲過這些人的?須臾間裴元惜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退到安全之地后,趕緊派人去告知宣平侯。

    宣平侯來得極快,顯然還并未入睡。

    一看路中間的蛇,他亦是驚得額前冒冷汗。虧得這是一條響尾蝰蛇,如果是其它不會發(fā)出動靜的蛇又當如何。

    他不敢想象若是元惜不機警沒能及早聽到聲響,那么等到她們一旦不注意腳下走過去,那蛇勢必會竄起來咬人。

    被這樣的蛇咬上一口,九死一生。

    他來不及多想,趕緊命家丁們上前去捉蛇。捉蛇不是易事,好在他們?nèi)硕嘤钟信崆嘣谝慌灾笓]。先用大網(wǎng)子套住那蛇,然后再將它用鐵鉗夾走。

    家丁們處理完毒蛇后,宣平侯繞道送女兒回水榭。父女二人皆是一臉凝重,他們心知這蛇突然出現(xiàn)絕非偶然。

    裴元惜同公冶楚定親不久,如果她此時被毒蛇咬死,世人會如何猜測?這樣的季節(jié)所有的蛇都在冬眠,為何宣平侯府會出現(xiàn)不應(yīng)該有的毒蛇?那蛇誰也不咬偏偏咬到她,世人會懷疑是何人所為?

    商行愛養(yǎng)毒蟲毒蛇,天下皆知。

    到時侯謠言漫天飛,會有人猜測她是被皇帝故意毒死的,意在報復(fù)公冶楚。也會有人懷疑她的死是公冶楚所為,目的便是栽贓陷害,得到一個名正言順討伐小皇帝的借口�?倸w不論她是誰害死的,她的死勢必會引起一番動蕩。

    宣平侯眉頭緊鎖,他便是做如此想。

    幾次欲言又止,快到水榭時終于沒忍住開口,“元惜,你怎么想的?”

    他的這個女兒聰慧過人,他能想到的事情她定然想得到。甚至因為她同大都督和皇帝更近些,他想不到的事情她應(yīng)該也想得到。

    裴元惜壓根不會懷疑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會懷疑這事是公冶楚的干的。公冶楚再是殘暴無情再是雙手血腥,至少他應(yīng)該不會殺自己。

    她想的是曾太妃的死,那只并非重兒養(yǎng)的毒蜘蛛與剛才的毒蛇或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重兒說養(yǎng)毒蟲毒蛇的法子是那位葉玄師所授,不知這世上除了那位葉玄師以外,還有其它訓(xùn)毒物之人。

    抑或者,那位葉玄師可能別有用心。

    一時間紛紛雜雜,沉默一會兒回答宣平侯,“不會是陛下,陛下不會這么傻。也不是大都督,他真要做什么不會顧忌世人的想法�!�

    宣平侯立馬想到更多,既然不會是陛下和大都督,定然是其他居心叵測之人。那人這么做意在挑起陛下和大都督之間的爭斗,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古往今來,哪個王朝不曾被人覬覦過。那些覬覦之人藏在暗中煽風點火密謀布置,一旦時機成熟便會出手。

    大都督以暴服人,以雷霆手段掌控朝堂,天下不服者懼怕者眾多。陛下年少無能,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說他會是亡國之君。朝野上下看似聽從大都督,孰不知暗中有多少人有異心。

    “元惜,這事不能瞞著�!彼f。

    裴元惜望著夜色,她想這個時候或許公冶楚和重兒都應(yīng)該知道侯府發(fā)生的事。

    果然,宣平侯送她回水榭后不久,她便等到了商行。商行一身寒氣,進屋后眼睛不眨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確認她無事后長長松一口氣,這才坐下來說話。

    他先是說暗衛(wèi)稟報時自己嚇了一跳,他和她的想法一樣,也猜到那毒蛇的出現(xiàn)絕不可能是偶然。

    “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裴侯爺在審府中的下人�!�

    府中園子里有毒蛇,不論是花木匠還是打掃的下人,但凡是今日到過園子那邊宣平侯自然一個都不會落下。不僅要審問,而且要仔仔細細地問。

    商行俊秀的臉皺成一團,“會養(yǎng)毒蛛,還會養(yǎng)毒蛇,這樣的人……”

    若說和葉玄師沒有關(guān)系,他都不信。

    只是他相信那人絕不會是葉玄師,因為葉玄師待他如親子一般。葉玄師是隱世中人,從未提及自己師承何處。但既然有那樣的絕藝和本事,大抵應(yīng)該不可能是自學(xué)成才。

    突然之間,他眼露光彩,“要是能找到這個人,是不是就能知道葉玄師在何處?”

    只要找到葉玄師,他就能救娘。這也是他來此最大的目的,若能救得了娘,他便是不枉來一遭。

    他興奮起來,“娘,我一定會找出這個人!”

    裴元惜沒有他這么樂觀,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前世的死并不簡單。她能預(yù)知自己的死期,其中定然有旁人不知道的隱情。

    就算重兒找到那位葉玄師,也不一定能救她的命。

    生老病死,草木枯榮。這是大自然不變的法則,她本就是穿越之人,這一世都是多出來的一輩子,又怎能奢望上蒼的厚愛全集她一身。

    她不想打擊少年的歡喜,“好,娘相信你�!�

    少年更加斗志昂揚,稚氣未脫的臉上這才露出久違的酒窩。他笑著笑著黯然下來,看著她不說話。

    “怎么了?”她問。

    他甕聲甕氣,“爹病了。”

    公冶楚病了?

    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感到說不出來的錯愕違和。她錯愕的是他竟然會生病,違和的是無法將那樣一個冷面鐵人一般的男子同病患聯(lián)想到一處。

    “他怎么病了?”她問。

    說到這個,商行就有些難過。

    世人都以為爹是鐵打的,鐵打的身體鐵打的心,其實爹也會生病的。記得以前爹總是貪念和娘一起不愿分開,經(jīng)常待在冰室里一待就是半天。

    爹有失眠癥,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又得不到休息,便是真正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那時候爹似乎老是咳嗽,時好時壞。或許是不愿意讓世人知道,或許是爹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所以爹很少吃藥。

    現(xiàn)在的爹雖然不會待在冰室里,但失眠癥一直都在。最近年關(guān)將至,爹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忙一些。忙起來什么都顧不上又睡不好覺,哪能不生病。

    “就是太累了,又睡不好�!彼袜�,期盼地望著親娘。

    裴元惜看向床頭的笸籮,那護膝差一點就完工了�!懊魈煳胰ザ级礁纯此!�

    商行一聽,黯然的眸頓時晶亮。他眼中盡是說不出來的歡喜,其中的光彩璀璨,燦若天上的星辰。

    或許是因為他的歡喜,她覺得這件事情并不勉強。原本也是要去都督府送護膝的,能讓兒子高興何樂而不為。

    宣平侯審了一夜,倒是審出眉目來,只可惜那婆子在他還想問出更多時突然咬舌自盡了。據(jù)那婆子所說,她受過勞媽媽恩惠,所以對元惜懷恨在心。蛇是她一直藏在屋子里的,偷偷用東西暖著,所以那蛇沒有冬眠。

    這樣的說法,顯然不能讓他完全相信。可是人已死,線索一斷也沒有辦法再知道更多。他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惱怒的同時又將府中下人梳理一遍。還命人在府中各處灑上雄黃粉和石灰粉,以免還有其它的蛇藏在暗處。

    裴元惜連夜將那雙護膝收工,在給康氏請安的時候提到自己會出門的事�?凳衔嬷目谀钪浲臃�,讓她多帶些下人。

    她自是應(yīng)了,比平時多帶了四個家丁,且都是身手不錯的那種。

    都督府是離太凌宮最近的一座府邸,除去隔街的原衍國公府府,此處并無其它的府邸。馬車停在都督府的側(cè)門,下人上前敲門報上名字之后,門房立馬開了門將她請進去。

    這座府邸給裴元惜的印象只有兩個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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