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王寐眸色晃動了幾分，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第22章
是很重要的人
樓下突然響起了幾聲敲鑼聲，有人高聲喊道：“斬霄劍競寶即將開始！各位可擦亮了眼睛準(zhǔn)備好了！”
墨謫清也聽到了聲音，雖然醉的已經(jīng)走不穩(wěn)路，卻仍然記得自己今日要給張蕭言將這把劍帶回去，作為他的生辰禮物。
他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起身，出了包廂，來到了包廂的觀景臺前，在這里可以將樓下的景色一覽無余。
只見一樓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有少數(shù)人想要將斬霄劍帶回去，大部分人都只是想要看看熱鬧，看看這傳說中削鐵如泥的寶劍到底的什么樣子的。
二樓就不一樣了，能夠來二樓吃飯的人都得非富即貴，不是有錢就是有權(quán)，大部分都是想要得到這把劍的。
過了一會兒，這承云樓的老板出來了，身后跟著一位貌美的侍女，抱著一把劍匣。
這位老板看起來高高瘦瘦的，生的俊美，眼角微垂，紅唇微抿，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袍，長長的墨發(fā)松松散散的用一根綠色綢緞束著，看起來十分隨性。
“在下便是這承云樓的老板——梵音�！�
“各位今日，想必都想一睹斬霄風(fēng)采，在下不甚榮幸，接下來這斬霄，我將以競寶的形式出手，價(jià)高者得，只是不知哪位有緣人會得到此劍�！�
他似笑非笑，給了侍女一個(gè)眼神，侍女緩緩的將劍匣打開，露出了里面通體銀白的斬霄劍。
酒樓內(nèi)則是瞬間唏噓一片，都在為了這把劍驚呼。
侍女又將劍取出來，橫放在了一旁的劍臺上。
此劍仿佛閃爍著寒光，只是放在那里，都能夠看出它的鋒利趁手，果真是絕世好劍……
此時(shí)此刻，已經(jīng)有人按捺不住開始摩拳擦掌準(zhǔn)備叫價(jià)了。
隨著老板說了一聲：“競寶開始�！�
人們便爭先恐后的開始競價(jià)。
隨著一樓的人給出了最高的價(jià)格——一千兩白銀。
二樓的人也開始加入了進(jìn)去。
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錢，斬霄的價(jià)格很快便升至了十萬兩白銀。
墨謫清一直靜靜地聽著，眼看十萬兩就要拍板定音，他突然開口道：“我出五萬兩�！�
“黃金�！�
他真是喝醉了，一心只想著將這把劍帶回去給張蕭言，全然不在意價(jià)格如何。
全場嘩然。
這斬霄劍就算再怎么好，卻也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寶，五萬兩黃金的代價(jià)，有些得不償失。
不知是他出價(jià)確實(shí)很高，還是因?yàn)槎䴓沁@些達(dá)官貴人有些人看到或者聽出了說話的人是墨謫清，他的話音一落，全場再也沒有一個(gè)人競價(jià)。
樓下的承云樓老板梵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邊五萬兩黃金，落到這位公子的手中了。”
“你很喜歡這把佩劍？”一旁的王寐問道。
墨謫清還醉著，老老實(shí)實(shí)的搖頭道：“蕭言的生辰，他會喜歡的�！�
王寐皺眉，他豪擲千金，就是為了給一個(gè)侍衛(wèi)送生辰禮物？
他倒是有心！
王寐突然覺得胸口有一團(tuán)郁氣，不上不下的讓他很是不爽。
劍被賣出去，眾人也只能遺憾的搖頭，繼續(xù)討論著這斬霄劍，和買下斬霄劍的人。
很快，包廂的門被敲響，哪位美貌的侍女將劍匣子送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
王寐開玩笑一般道：“這劍送給一個(gè)侍衛(wèi)，倒不如送給我如何？”
“蕭言……是很重要的人�！�
墨謫清打開劍匣子，看著里面躺著的寶劍，不由的伸手撫摸了上去，卻因?yàn)槭植环�(wěn)，落在了劍刃上。
指尖瞬間被鋒利的劍劃了一道血口子，鮮血洇了上來。
“嘶……”墨謫清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習(xí)慣性將手指含進(jìn)嘴里止血。
他這么怕疼，未來被烏玄玨分尸該有多可怕啊。
王寐聽他那樣說，心中更煩躁了，他居然還比不過一個(gè)侍衛(wèi)。
滿是戾氣的抬眼，卻看到了墨謫清將手指含在嘴里，皺眉滿面愁容的樣子。
他微紅的唇上沾染了手指上的鮮血，就那樣將指尖含在口中，竟然有幾分色氣的模樣。
他真是……鬼迷心竅了。
“咚咚�！遍T被敲響。
王寐以為是這承云樓的人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趕緊將神思收了回來，有幾分慌亂的去開門。
一開門，卻看到了一張冰冷的面孔。
張蕭言不知怎的居然找到了這里。
“讓開，我找主子有事�！�
他居然沒有問自己是誰，那他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現(xiàn)在過來……是為了保護(hù)墨謫清？
“我在同你的主子喝酒，你這侍衛(wèi)就如此貿(mào)然闖進(jìn)來？看來墨相手底下的規(guī)矩，也不過如此啊�！蓖趺潞敛涣羟榈闹S刺道。
張蕭言卻沒有理他，徑直就要往進(jìn)走。
王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伸出胳膊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蕭言見狀，一掌向王寐劈了過去，這一下使了十成十的力氣，若是被打中定然重傷。
對方卻格外輕松的躲了過去，向他打了回去。
二人就這樣在包廂外面動起了手，張蕭言心中急切的想要見到墨謫清，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稍有不慎，就被王寐一拳打在了胸口，喉嚨一陣腥甜。
他卻沒有急著還手，借此機(jī)會閃身進(jìn)了包廂。
進(jìn)去之后，就看到墨謫清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他旁邊的劍匣子里，躺著一把極好的劍。
張蕭言心神微動，不禁有幾分雀躍，主上竟然真的將他的話放在了心上，為他尋了這樣好的生辰禮物。
可他卻和這個(gè)來歷不明的男人喝醉了酒。
他又垂眸，打算將人扶起來帶回去。
王寐卻不緊不慢的緩緩走到了他的背后道：“別忘了帶上他的劍，五萬兩黃金買的，這可是要給皇帝的新春禮物�！�
聞言，張蕭言脊背一僵，方才生出的歡欣雀躍仿佛被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冰水，再也升不起來了。
送給皇帝的嗎……
想到主子最近對烏玄玨的態(tài)度，也許他真想送給皇帝，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主上怎么可能為了自己的生日禮物，豪擲萬金呢？
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愿了。
思及此處，張蕭言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變得更加冰冷，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將劍匣子收好，又將墨謫清扶起來，帶著他緩緩的離開了這里。
身后的王寐語氣幸災(zāi)樂禍道：“喝成這樣，估計(jì)明天之前是醒不過來嘍……”
什么小侍衛(wèi)的生辰，只怕也是過不成嘍。
第23章
我很喜歡
目送著張蕭言扶著墨謫清離開，王寐收回了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隨手摘下了臉上那張鬼面，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門緩緩被打開，樓青穿了一身暗色常服，走了進(jìn)來，沉聲道：“最近章家的人都不大老實(shí)，墨謫清手底下的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鬼面摘下，這所謂的王寐，不正是每天在皇宮中裝傻充愣，伏低做小的烏玄玨嗎？
他墨眉微挑，冷笑道：“鬧得越大，越有利于我們�！�
樓青一直有些納悶，自家主子近來的計(jì)策越發(fā)老成，越發(fā)不像是才快二十的人的所作所為。
甚至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般，看戲一樣的悠哉感。
“上次想要推您下水之人，也有些眉目了。”樓青走上前去，在烏玄玨二中低語了幾句。
烏玄玨卻笑了，戲謔道：“若是真與墨謫清無關(guān)，我倒是想看看他知道這件事是做的之后，會作何感想。”
“是�！睒乔嗟�，“那凌家該當(dāng)如何？”
“且看看他墨謫清有什么本事。”想起墨謫清那張臉，烏玄玨心中就一陣煩亂，恨不得趕緊將墨謫清的心掏出來，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墨謫清要幫站自己這邊的崔家，還上趕著讓凌家站在自己這邊。
為何上一世對自己那樣惡劣那樣趕盡殺絕，如今卻又開始變著法子對他好，他當(dāng)真是看不懂了……
“你退下吧�！睘跣k道。
樓青從二樓包廂出來，徑直上了樓，未曾敲門，便推門而入。
房間里檀香繚繞，有些迷人玩。
只見床榻之上，側(cè)臥著一個(gè)青衫男子，胳膊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樓青，微微抬了抬唇角。
“樓公公，今日怎么有心思光臨寒舍？”他的聲音如泉水一般，令人聽著十分舒服。
樓青卻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只開口道：“我來取我要的東西�！�
梵音看著他，假裝聽不懂，笑道：“什么東西？”
樓青眉宇間有些不耐，走近了一些，半蹲在他面前：“藥。”
梵音面上劃過幾分滿意，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挑起樓青的下巴，那看起來很柔和溫順的下垂的眸中竟也帶了幾分戲謔道：“樓公公太兇了，將我嚇著了，不如……換個(gè)方式求求？”
下一刻，樓青抬手扼住了梵音的脖頸，用力掐了下去。
梵音喘不上氣，面色憋的漲紅，卻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他快喘不過氣的時(shí)候，樓青終于放手。
“我說藥！”
“咳咳咳……”梵音猛的咳嗽了兩聲，仍然在打趣，“樓公公弄得我快死過去了，真是不近人情�！�
說罷，他抖著手將旁邊的一個(gè)小匣子遞給了樓青，似是早就料到他今天會來這里，提前準(zhǔn)備好了。
樓青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看著床榻上脖子被他掐出了紅印子的好看男人，冷冷的轉(zhuǎn)過了視線，轉(zhuǎn)身離開了。
只是他沒有看到，他離開時(shí)梵音眸中劃過的苦澀。
——
張蕭言扶著墨謫清回到了丞相府，將墨謫清放在了房間的床上，又將他萬金買下的那把劍放在了一旁。
他看著那把劍，冰冷的臉上劃過幾分克制。
有看著墨謫清的臉，他不禁低下頭去，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
在二人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時(shí)，張蕭言的動作卻戛然而止，他隱忍的抬起頭來，只是抬手劃過了墨謫清的臉，便速速離開了。
墨謫清只覺得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一覺醒來頭疼的厲害，好像被人敲了頭。
他揉著腦袋緩緩坐了起來，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劍，又看到了外面剛剛升起的太陽。
他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道壞菜了。
沒想到喝了酒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昨天是蕭言的生辰，自己都沒能夠親手把為他挑選的生日禮物送給他。
墨謫清只覺得更加頭疼。
他坐起身來，洗漱之后便拿起劍匣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張蕭言在院子里練劍，凌厲的劍招看起來比往日還要狠厲，招招都會要人性命。
墨謫清有點(diǎn)心虛，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吸引到了張蕭言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是對方內(nèi)力深厚，在他起床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吹草動，甚至舞劍舞的更加賣力。
張蕭言停了下來，看向了墨謫清道：“主子，您醒了�！�
墨謫清將手中的劍匣子遞給他，有些尷尬道：“這是送你的生辰禮物，我昨日……一不小心喝多了，沒能在昨天親手送給你�！�
張蕭言垂眸看著手中的劍匣，哪怕價(jià)值萬金，也配不上皇帝，這才輪到了自己嗎？
看他這樣，墨謫清問道：“你不喜歡嗎？”
張蕭言沉聲說：“多謝主子賞賜�！�
不知怎的，墨謫清總覺得他怪怪的，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
不過想想自己昨天確實(shí)沒能夠親手把禮物送給他，他心中有些怨言也是難免。
墨謫清又嘀咕著：“昨日我一看到就瞧上了這把劍，覺得配你再合適不過，便買了下來，不過昨日我喝的有點(diǎn)多，忘記這劍花了多少錢……”
張蕭言聞言，握著劍匣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主子記得自己用劍，這才想買了這把劍送給他？
他能相信嗎？
“五萬兩�！睆埵捬曰卮鸬�，“黃金�！�
“什么？！！”墨謫清的聲音都拔高了一度。
喝酒誤事啊！太敗家了，五萬兩黃金就為了買一把劍，他瘋了不成？！
王寐怎么也不攔著他一些！
那可是五萬兩黃金��！丞相府還有錢嗎？他還穿得起苦茶子嗎！
他現(xiàn)在笑比哭還難看，看著那真金白銀買來的劍道：“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
張蕭言說著，將劍取了出來，這斬霄劍劍鞘也是通體銀白，劍柄格外趁手。
他緩緩將劍拔了出來，挽了一個(gè)劍花，向著院中一顆盆景斬了過去，竟是直接將那盆景一劍劈開了，當(dāng)真是好劍。
看他這幅樣子，墨謫清心中總算是好過了一些，也能夠放心去上朝了。
他走之前，張蕭言還貼心的將藥遞給了他讓他喝掉。
墨謫清如今也懶得裝了，給藥就喝，反正不喝難受的是他自己。
第24章
我想要他死
朝堂上，墨謫清姍姍來遲，卻沒人敢有半句怨言。
他卻也不緊不慢，緩緩的走到了烏玄玨身邊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朝堂上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夠挺到，都在等著墨謫清說話。
他卻不及，隨著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看著下面的人各色的表情。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站了出來。
“陛下，墨相，崔家賣官瀆職案已然查明，凌大人卻遲遲不肯結(jié)案！他這般，不免太過耽于私情��！”說這話的，正是此次主審這個(gè)案子的人，也確確實(shí)實(shí)是太后的人，刑部的張大人。
他說完好半晌，墨謫清都不曾理他，過了一會兒他便開始不停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了。
“呵……”墨謫清卻輕笑一聲，揉著宿醉微微有些發(fā)疼的頭，薄唇輕啟道，“本相昨夜做了一個(gè)夢，夢到一個(gè)買餛飩的小販，卻私自賣鹽，他的旁邊還有個(gè)賣燒餅的小販，老老實(shí)實(shí)勤勤懇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