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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人,讓我來伺候……嗯?”柳笛顯然也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這次真的寫滿了懵逼,莫非這墨謫清還是個柳下惠?

    他怎么不上道?

    “去彈琴�!蹦喦鍖⑷送崎_,冷靜的喝了口茶。

    他心中暗叫,老子可是直男!鋼鐵直男!這些怎會誘惑到他?切~

    柳笛面色黑了一瞬間,又重新將外衣穿了回去,回到了古琴身旁。

    琴音流轉(zhuǎn),繞梁不絕。

    柳笛的琴技確實(shí)一流,只是聽著總覺得有幾分怨氣和殺氣,墨謫清脖頸后面冷了幾分。

    就這樣,柳笛不停的彈琴,彈了足足有兩個時辰。

    墨謫清的上眼皮都開始和下眼皮打架了,柳笛的手也早已經(jīng)彈的酸痛無比。

    在墨謫清的頭差點(diǎn)砸在桌子上之后,他總算發(fā)話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柳笛置氣一般,抖著手將琴收起來,徑直離開了房間。

    墨謫清看他這樣子輕笑道:“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點(diǎn)氣都沉不住�!�

    “墨相還真是有雅興啊,月下彈琴到夜半,佳人在側(cè)……夠滋潤啊�!�

    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了,透進(jìn)來一股涼風(fēng),墨謫清縮了縮脖子向后看去。

    不出所料,就看到王寐帶著那張熟悉的面具趴在窗戶邊,支著下巴看著他。

    “怎么哪兒都有你?”墨謫清無奈扶額。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每次和這個家伙出去,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奈何對方又像一塊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的纏在他的身邊,甩都甩不掉。

    “怎么?這是想獨(dú)自風(fēng)流?”王寐翻身跳了進(jìn)來道,“方才那小雞崽子,看著毛還沒長齊,找他的話……還不如看看我?”

    墨謫清用看鬼的眼神看著王寐,臉上寫滿了恐同。

    “喜歡男人去南風(fēng)館,來我這里找什么樂子?”

    王寐卻笑到:“是啊,我們這等平民百姓找樂子還得去南風(fēng)館,不像墨相,自有人會送上門來,投懷送抱。”

    墨謫清:……這家伙今天抽的什么風(fēng),怎么陰陽怪氣的?

    他嘆了口氣,疲憊解釋道:“我對男的沒感覺,搪塞世人的借口罷了�!�

    王寐其實(shí)方才一直都在外面,也知道那個小雞崽子只是一直坐在那里彈琴,二人什么越界的事情都沒做。

    是的,他也鬼使神差的就那樣在窗戶外面偷聽的兩個時辰的墻角。

    方才,在聽到墨謫清說自己不好男風(fēng)的時候,自己也說不清是高興還是煩躁。

    接著一抬頭,就看到了墨謫清防賊似的表情。

    這是把他當(dāng)成……

    “你別多想!我也不好那個!”王寐難得不是那副山崩于前而不亂的樣子,有點(diǎn)慌亂的別過頭去。

    “不是那你還去南風(fēng)館?”墨謫清可還記得呢,王寐定然是那個白公子的�?停蝗欢酥g怎么這么熟。

    “那不是為了辦事么?”王寐急忙解釋道。

    “哦~”墨謫清似笑非笑。

    對方卻突然回過神來道:“我同你解釋這些做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是啊,我是你什么人?琴師在我屋里彈琴你都要來偷聽?”墨謫清反將一軍。

    “我…你,我這不是怕你又有什么壞心思嗎?”王寐說罷,賭氣似的轉(zhuǎn)過身去。

    墨謫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陰陽怪氣道:“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說什么胡話!”

    他就是喜歡狗,都不會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墨謫清!

    他和墨謫清之間,可還恒著許多仇恨,不能因著這幾日的來往打鬧,就這樣過去了。

    不然他前世今生吃的苦受的委屈又都算是什么?

    這樣想著,王寐聲音都冷了幾分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墨伶�!�

    第27章

    和偷情一樣

    看他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墨謫清有點(diǎn)摸不清頭腦,低聲嘀咕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王寐也納悶自己已經(jīng)活了兩世,怎么還是這么沉不住氣。

    “沒什么�!蓖趺虏蛔栽诘霓D(zhuǎn)過身來說,“我不過就是來看看你怎么應(yīng)對太后的對策�!�

    “若是你倒在了溫柔鄉(xiāng)里,關(guān)鍵時候我也能幫你一把,不是?”

    “那我真是要感謝你了。”墨謫清嘴角微抽,已經(jīng)在心中將王寐劃到了神經(jīng)病那一類。

    “順手的事�!蓖趺乱膊恢t虛。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隨之傳來的是張蕭言的聲音。

    “主子,到時辰了,該喝藥了�!�

    墨謫清聞言,給了王寐一個眼神,讓他先躲起來。

    顯然,他并不記得上次張蕭言已經(jīng)和王寐見過,甚至還大打出手的事情了。

    卻連見王寐悠哉悠哉,不緊不慢的仍然站在那里,似乎一點(diǎn)都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你先出去。”墨謫清壓低聲音道。

    “我若不呢?”王寐聳聳肩。

    墨謫清無奈的咬了咬牙,對門口的張蕭言道:“你放在門口吧,我隨后便去拿�!�

    門外的張蕭言好像聽到里面?zhèn)鱽砹说诙䝼人的聲音,又聽到墨謫清讓他將東西放在門口,他心中暗道不對,直接推門走了進(jìn)去。

    他進(jìn)來的時候,剛好是墨謫清打算抬手將人推走的時候。

    墨謫清的手停在半空中,看了看面前的王寐,又看了看剛進(jìn)來的張蕭言,一時之間感到格外尷尬。

    “咳咳……內(nèi)個,如果我說他突然出現(xiàn)的,你信嗎?”他緩緩收回手,聲音都低了幾分,仿佛生怕別人聽不出他的心虛。

    不對,怎么和偷情一樣?

    見不得人的是王寐,他不走,自己在這里擔(dān)心什么?

    思索間,只見張蕭言二話不說已經(jīng)拔劍斬了過去,王寐很迅速的躲開了對方凌厲的殺招。

    眼看二人打的越發(fā)激烈,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將他的房間拆了。

    墨謫清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忍無可忍道:“要打滾出去打!”

    二人同時停下動作,王寐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養(yǎng)了條好狗,就這樣任他對我動手?”

    張蕭言說:“主子,此人來歷不明,您不可不防�!�

    墨謫清:……早知道他不張嘴了。

    “你們不走是吧,那我走�!蹦喦遛D(zhuǎn)身就往外走。

    看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張蕭言這才生氣的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跟著墨謫清離開了。

    墨謫清方才走到院子里,就感覺頭一陣陣痛了起來。

    他如今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yàn),知道這樣意味著什么。

    趁著他的瘋病還不曾發(fā)作,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張蕭言,手緊緊捂著腦袋,聲音沙啞到:“藥……”

    他這毛病,似乎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很容易發(fā)作。

    張蕭言察覺到墨謫清的不對勁,看出他的病又發(fā)作了,來不及遲疑,連忙上前去想將藥喂給他。

    墨謫清痛苦的蹲下身去,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只感覺口腔中有股血腥味兒在蔓延。

    他感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抬手用力抓住了那只手,向后猛的拽去。

    張蕭言沒防住,被他向后一甩,踉蹌了幾步。

    墨謫清眼角赤紅,感覺渾身的筋脈都被狠狠地拽著,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竊竊私語道:“將這群人都?xì)⒘�,就再也沒人能夠左右你�!�

    他歪了歪頭,張蕭言的臉已經(jīng)模糊了,有些認(rèn)不出面前這人是誰。

    王寐出來,看到的就是墨謫清和張蕭言撕打在了一起,二人身手不相上下。

    墨謫清的一招一式,似乎都是奔著要對方的命去的,可張蕭言為了不傷到墨謫清,只能防守,進(jìn)攻顯得格外吃力。

    他也注意到了墨謫清的狀態(tài)不對勁,似乎就像是上次在南風(fēng)館的時候一樣,突然失去了神智,變成了一個見誰殺誰的瘋子。

    “他這是怎么了?”

    王寐上前去,吸引了墨謫清的注意力,張蕭言趁機(jī)想要將人控制住。

    卻不想,墨謫清突然出手,抽走了他腰間的斬霄劍,一劍沖著王寐刺了過去。

    王寐極力躲閃,卻還是被劃破了胳膊。

    鮮血洇透了黑衣服,在這夜色中并不明顯。

    他抬腳,踹開了墨謫清手中的劍,而張蕭言則順勢從后面將人禁錮。

    “快,將藥喂給他�!睆埵捬匀咏o了王寐一個瓶子。

    王寐來不及觀察,從里面取出丹藥,掐住墨謫清的下頜,強(qiáng)迫他張開嘴,將藥扔了進(jìn)去。

    藥丸入口即化,很快就吞了下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墨謫清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被抽走了一半,向后倒下去,還好張蕭言在后面扶著他,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這一次他的狀態(tài)還好一些,并沒有暈過去,卻仍然十分虛弱道:“將我扶進(jìn)去。”

    眼角還留著一些殘紅,甚至嘴角上也沾染了幾分咬破了口腔內(nèi)壁的血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妖冶,即使如此慘淡,那張好看的臉卻仍然仿佛是什么飲血吃肉的妖精一般美的驚心動魄。

    進(jìn)了房間,墨謫清才注意到王寐手臂上的傷口。

    他知道這十有八九是自己剛剛發(fā)瘋的時候做的事情,有些愧疚的垂眸。

    他坐在床上,輕輕嘆了口氣。

    “對不起�!�

    “嗯?”王寐沒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對不起�!蹦喦逵终f了一遍。

    王寐卻倏地笑了。

    他聽到了什么?

    墨謫清在對他道歉?

    這個人也會說這樣道歉的話嗎?

    聽著好像……很是真誠。

    “無礙�!�

    王寐往身后藏了藏帶血的胳膊,有點(diǎn)不自在。

    “我累了,你還是早點(diǎn)離開吧。”墨謫清說著,翻身躺在了床上背對著他們。

    他這病,定然要想辦法治一治,不然……恐怕會出大亂子。

    這是他身上目前,最大的不可控因素,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遲早會要了他的命。

    王寐還想說什么,卻被張蕭言一把劍橫在了他的面前說:“聽不懂人話?”

    “真是好狗。”王寐諷刺。

    他這次離開,沒有走窗戶,而是選擇了走正門。

    張蕭言一直跟著他,直到他離開院子前。

    誰知在離開的前一刻,王寐卻突然頓住腳步,回過頭,語氣戲謔道:“你應(yīng)該一直知道自己是誰吧?”

    第28章

    我想活著

    聞言,張蕭言面色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看向王寐的眸中劃過了濃烈的殺意,握著劍柄的手也愈發(fā)用力。

    王寐卻絲毫不慌,看他這幅樣子,心情都變得格外不錯:“你覺得,你能瞞他到什么時候?”

    “還有你在做的事情,又能夠瞞著他到幾時?當(dāng)心到時候連累了他……跟著你一起不得好死�!�

    張蕭言壓抑著怒火道:“不用你管。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寐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邊回敬道:“也不用你管�!�

    反正張蕭言想做的事,怕是做不成了。

    看著那道神秘的背影,張蕭言越發(fā)煩躁不安。

    又看了看墨謫清屋子里已經(jīng)熄滅的蠟燭,張蕭言跳上墻頭,消失在了月色中。

    第二天一早,墨謫清還沒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里多了個人,端了一盆水進(jìn)來,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道:“大人,我來伺候您洗漱。”

    墨謫清扶了扶疼痛的腦袋,好奇問道:“你們琴師如今……需要會的這么多嗎?”

    柳笛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墨謫清這人,當(dāng)真是不解風(fēng)情。

    不過面上仍然笑的很甜道:“我一個人在府上,覺得很是無趣,這才想著多來陪陪大人�!�

    “我還有事情,要去宮中,恐怕不能奉陪了�!蹦喦宀唤饲榈木芙^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或者無聊,就去找張侍衛(wèi)�!�

    柳笛苦著一張臉道:“張侍衛(wèi)好像不太喜歡我,總是兇巴巴的,我也不想去自討沒趣�!�

    “那你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蹦喦宓馈�

    他此話一出,柳笛就不敢再說什么了,事兒沒辦成,怎么能夠如此輕易地回去。

    墨謫清離開后,柳笛又在他的臥房中呆了一會兒,才鬼鬼祟祟的出來。

    皇宮中,今日倒是沒什么可忙碌的事情,下了朝,墨謫清有些事情去了戶部。

    這么多天,總算是給了章與雯機(jī)會,在回御書房的必經(jīng)之路堵住了烏玄玨。

    “陛下�!彼Φ奶鹈�。

    烏玄玨卻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冷著臉看著她。

    她也有點(diǎn)尷尬,但是姑母一定要她來討好皇上,她只是無奈之舉。

    若是可以,她更像直接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共度此生,并不貪慕什么權(quán)勢利益,榮華富貴。

    但她是章家的女兒,她沒有辦法。

    “與雯妹妹�!睘跣k還是打了個招呼,畢竟現(xiàn)在正是他關(guān)鍵的時候,仍然需要偽裝。

    “陛下今日有空嗎?可以陪我一起用膳嗎?”章與雯笑的甜美,小心翼翼的問道。

    “呃……”烏玄玨面色有些為難,他道,“表妹有所不知,我自小同女子待在一起便渾身難受,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怕是不方便�!�

    他此刻無比感謝墨謫清宣稱她怕女人的事情,能夠幫他擺脫不少麻煩。

    不過墨謫清對自己好像更狠一些,居然用自己好龍陽這樣的借口……

    “沒什么陛下,我只是同您一起用膳,不會越界的。”章與雯內(nèi)心祈求烏玄玨一定要答應(yīng)她,不然回去姑母定然要教訓(xùn)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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