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藍月心想準是這樣子的,不然還能有別的什么原因呢。
想到不用坐牢,她特別開心地跟著民警去見李典芬,卻看到對方拉著一張黑臉。
藍月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媽,是不是重光醒了?他沒事吧?”
李典芬瞅著藍月,又氣又糾結,她默了默,悶聲說:
“重光是醒了,但是情況不太好,需要人照顧,我思來想去,你做事算是靠譜,所以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跟我到醫(yī)院去照顧重光”。
“當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話,就繼續(xù)留在這里,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你自已選擇,我不勉強你”。
“媽,我跟你走”藍月趕緊表態(tài),“我去照顧重光,您看,過去這些年都是我照顧重光的,現(xiàn)在于情于理都應該由我來照顧他”。
“但是,媽,那個袁麗……”
“我已經(jīng)讓袁麗走了,她不會再來糾纏重光了,畢竟你才是重光的妻子,只要你們沒有離婚,你就還是我們家的兒媳婦”李典芬面不改色地扯道。
藍月很受用,笑著說:“媽,我這幾天在這里也想了很多,那天是我太沖動了,特別謝謝您給我這次贖罪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重光的”。
“還有,我想好了,如果您和重光同意,我可以領養(yǎng)一個孩子,兩個也可以”。
李典芬不耐煩,“行了,去辦手續(xù)吧,重光那邊我請的護工幫忙照看兩個小時,我們必須得盡快趕回醫(yī)院去,護工的費用可不便宜”。
因為李典芬出了諒解書,藍月被釋放,跟著李典芬去了醫(yī)院。
兩人來到病房后,藍月才發(fā)現(xiàn)周重光不對勁。
她走到病床跟前去跟周重光打招呼:“重光,媽說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周重光的眼睛卻沒有看藍月,只是左右轉動,吚吚嗚嗚地說著一些什么,藍月聽不懂。
藍月還注意到周重光的一只手被綁在病床的圍欄上,“媽,重光他這是怎么了?”
李典芬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他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今天剛轉到普通病房來的,醫(yī)生說還需要觀察,不說這些了,你去打盆水來幫他擦擦身子吧”。
“哦,好”藍月皺著眉頭,一步三回頭,偷瞄周重光的反應。
他依舊是在那吚吚嗚嗚地說著什么,有點像藍月娘家小區(qū)里那個腦梗癱瘓的馬大爺。3931
腦梗癱瘓!
藍月在那一瞬間幡然醒悟,周重光已經(jīng)變成了馬大爺。
她就覺得奇怪,李典芬為什么會那么輕易地出諒解書原諒她,還讓她回來照顧周重光。
原來周重光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他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康復了。
藍月在洗手間里接水的這個過程,心理做了一番掙扎,她要不要留下來照顧周重光?
如果她不同意,李典芬肯定會把她送回看守所,會讓她坐牢。
可是,守著這樣一個男人過下半輩子,她又不甘心啊。
“藍月,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李典芬見藍月遲遲不出來,便扯著嗓子大聲叫道。
“來了,媽,我在找毛巾呢”藍月應道,光著手就出來了,“媽,里面沒有毛巾,我到樓下的小超市去看看,買點日用品回來”。
“你身上有錢嗎?”李典芬瞅著藍月,沒好氣地說:“你看著重光,我去買,別亂跑,知道嗎,護土說了,重光離不開人,有什么事就按鈴叫人”。
“哦,我知道了”藍月等李典芬走了,就湊到病床前去問周重光:“周重光,你是真癱了還是假的?不會是騙人的吧?”
周重光依舊是左右轉著眼珠子,嘴里念念有詞。
藍月皺著眉頭看了幾秒,突然伸出手去狠狠地掐了一把周重光的臉。
周重光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藍月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哈,你還真是癱了啊,周重光,這是報應,你知道嗎?這是你拋棄我的報應,老天爺開眼了,這么快就幫我出了氣”。
“袁麗呢,你媽咋不叫袁麗回來照顧你��?我告訴你,周重光,到最后也只有我會留在你身邊,你媽還能活幾年?你以為她能照顧你一輩子?”
“她要是愿意照顧你,就不會出諒解書把我撈出來了”。
藍月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翹起二郎腿,“你說你這樣了,你那個公司和超市應該也顧不上了吧?你媽肯定是幫不上忙的,那也就只有我能幫你了”。
想到這里,藍月感覺像是中了大獎一樣,變得興奮起來,她剛才怎么沒有想到這事呢,光顧著擔心要一輩子困在周重光身邊了。
都忘了他可是大老板,有一家公司和一家大超市。
李典芬買了日用品回來,看到藍月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臉立馬沉下來,“藍月,我是叫你來照顧重光的,不是叫你來翹著二郎腿享福的”。
藍月站起來,走過來親昵地挽住李典芬的胳膊,“媽,我剛才在想事情呢,眼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重光的公司和超市,需要人管理啊”。
李典芬推開藍月,“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經(jīng)交代重光的秘書幫忙盯著,過兩天重光的二舅,也就是我的親二弟會過來接手幫我們管理”。
“你呢,就待在這里幫我照顧重光就行了”。
第96章
當保姆
好一個老狐貍,藍月沒想到李典芬已經(jīng)叫了娘家的人過來。
這不就是為了防著她嗎?
只想讓她干苦力活,不想讓她占到半點便宜。
李典芬從袋子里掏出一條毛巾塞給藍月,“行了,不該你操心的事情就不用瞎操心了,趕緊去幫重光擦一下身子,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吧”。
藍月訕訕地接下毛巾,轉身去洗手間重新接了一盆溫水,出來準備幫周重光擦拭。
可她剛準備幫周重光脫掉身上的病號服,周重光就掙扎大叫起來。
李典芬只好上前去按住兒子,催藍月:“我給你按著,你動作快點,磨磨蹭蹭地,你是沒吃飽飯還是怎么回事?這樣子怎么照顧重光一輩子!”
藍月聽了這話,心想李典芬果然是在算計她。
她想掀桌子走人,又怕再被抓回看守所那個陰暗的牢籠里去。
只好咬咬牙,順從地拿起毛巾給周重光擦身。
周重光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了五天,都沒有人給擦過身子,此時身上有一股很沖鼻的味道。
藍月差點吐了,趕緊找了個口罩戴上才能繼續(xù)。
李典芬見了,在旁嘀咕道:“毛病還挺多,你自已的男人,還好意思嫌棄”。
藍月的嘴角抽了一下,沒吭聲,因為她不想張嘴,生怕把那股臭氣吞進嗓子里去。
最可怕的是擦洗下半身的時候,藍月差點厥過去。
強忍著惡心干完了。
盆里的水已經(jīng)變成了渾濁的黑色,她去洗手間倒水的時候,反復用洗手液搓洗了好幾遍她的手,又把毛巾和盆反復洗了好幾遍。
想到以后的日子,藍月就覺得眼前發(fā)黑。
這日子要怎么過啊?
此時,身在顧老大家的陸芫芫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每天早上五點鐘就要起床來,跟著家里的傭人一起準備早餐。
吃完早餐后,又跟著方琳到院子里去料理花園里的花。
只因為公公顧慶輝對居家環(huán)境要求高,讓人在屋前屋后都種了好多花。
原本是傭人跟著方琳料理的,現(xiàn)在方琳讓陸芫芫接手,還不準傭人插手。
陸芫芫心里有怨氣,但不敢發(fā)作。
一般忙完花園里的事后,也該準備午飯了。
方琳這個時候會回屋洗澡休息等著吃午飯,陸芫芫卻必須去廚房幫忙準備午飯。
吃完午飯,她可以休息兩三個小時,下午又得陪著方琳到院子里去寫生。
方琳是三流美術學院畢業(yè),沒有什么天賦,但她就是喜歡畫畫。
總是幻想著有一天能夠有人懂得欣賞她的才華,然后她在畫壇一舉成名。
她只畫院子里的花,樂此不疲。
她畫畫的時候,就讓陸芫芫在旁邊坐著看,守著她。
直到她不想畫了,才放陸芫芫走,但那個時候一般都是該準備晚飯的時間了。
陸芫芫又得去廚房忙活。
這天下午,方琳突然說不想畫畫了,她想出去逛街購物,叫陸芫芫一起去。
陸芫芫開心不已,她喜歡逛街,可歡歡喜喜地陪著方琳到了商城,方琳卻把她當成了保姆,買了一堆東西讓她提著跟在身后。
這就算了,偏偏還遇到了跟朋友逛街的陸思檸。
陸思檸那張嘴沒遮攔,見什么說什么,看到陸芫芫提著大包小包跟在方琳后面,她當著方琳的面直接問陸芫芫:“堂姐,你這是嫁人還是去當保姆�。俊�
陸芫芫的臉因為惱羞而紅透了。
方琳挑起眉,看著陸思檸說:“喲,這不是思檸嗎?真巧啊,你也來逛街啊”。
陸思檸:“是啊,阿姨,我收到通知說有新品上市就來了,阿姨也是收到了通知過來的嗎?對了,阿姨,我姐怎么剛訂婚就搬到你們家去了��?”
方琳瞥了陸芫芫一眼,笑著回:“是你姐主動提出來的,她跟我兒子是相親,所以想住在一起培養(yǎng)感情,對了,思檸,你有沒有男朋友�。俊�
陸思檸擺擺手,“我要男朋友干嘛啊,我爸就我一個孩子,他的錢都留給我,我可不想找個男人來分走我的錢”。
方琳愣了愣,花枝招展地笑起來,“你說得對,你跟芫芫不一樣,你爸只有你一個孩子,他的東西當然是都留給你了”。
方琳嘴上笑著,心里卻后悔死了,她當初怎么沒注意到陸思檸呢。
如果讓兒子娶陸思檸,那得到的就不只是陸嘉良的支持,還有他的家產(chǎn)了。
現(xiàn)在換人還來得及嗎?
因為這么一次偶遇,方琳的心里窩了氣,接下來對陸芫芫怎么看都不順眼,沒好氣了。
陸芫芫知道方琳是因為陸思檸說的話心里不舒服,她也羨慕陸思檸。
可她能怎么辦?
又不是她不想當陸家的真千金。
想到這里,陸芫芫恨極了陸家的那個真千金,在心里狠狠地詛咒對方一番才解氣。
此時藍瀠在航衛(wèi)中心的辦公室里忙著。
保安突然過來敲門說有人找她。
藍瀠剛想問誰找她,就看到白繡荷探頭打招呼:“藍醫(yī)生,好久不見,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阿姨,來了,快請進”藍瀠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請白繡荷坐下。
白繡荷把帶來的下午茶拿出來擺在茶幾上,“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順便進去買了些糕點和冷飲,店員給我介紹的,說你們年輕人喜歡這些”。
藍瀠看著桌上的奶茶蛋糕,“阿姨,您太客氣了,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啊”。
白繡荷:“分給你的同事吃,我特意多買幾份,感謝你們平時對我們家乘風的照顧,他回家的時候經(jīng)常跟我提到你們航醫(yī)室的同事,說你們都對他很好”。
藍瀠見此,也不跟白繡荷客氣了,發(fā)了語音叫紀甜甜過來,為紀甜甜做了介紹。
藍瀠:“白阿姨,這位是紀醫(yī)生,您見過的,在圣德醫(yī)院的時候,她跟我一塊過來的,平時都是她給陸機長做航前體檢的”。
白繡荷想起來了,“哦,我想起來了,紀醫(yī)生,你氣色變好了”。
紀甜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蛋,“阿姨,我最近跟著瀠瀠一起喝中藥養(yǎng)生呢”。
白繡荷:“那這中藥效果不錯,改天給我也介紹一下,我也去抓幾副中藥回去試試”。
紀甜甜:“好啊,阿姨,咱倆加個微信,我給您分享地址,回頭您什么時候想去就跟我說,我提前給醫(yī)院那邊打個招呼”。
“那就麻煩紀醫(yī)生了”白繡荷掏出手機,把紀甜甜和藍瀠都加上了。
藍瀠讓紀甜甜幫忙把白繡荷帶來的下午茶分給值班的同事們。
紀甜甜出去后,白繡荷坐下,問藍瀠:“藍醫(yī)生調到這邊來還習慣嗎?聽乘風說這邊的工作很辛苦,他經(jīng)�?吹侥阍谶@里加班到深夜”。
第97章
白繡荷護著藍瀠
“還好,跟在醫(yī)院時差不多”藍瀠回道,燒水給白繡荷倒茶。
白繡荷看著藍瀠,真的是越看越喜歡,要是她女兒該多好啊,如果藍瀠不是顧云馳的太太,那白繡荷可能就直接拉去做親子鑒定了。
“藍主任,打擾一下,您方便幫我簽個字嗎?”實習生管彤拿著一份資料進來問道。
看到白繡荷的時候愣了一下,趕緊打招呼:“阿姨好,不好意思,藍主任,我不知道你媽媽來了,那你們先聊,我晚點再過來簽”。
“這不是我媽媽,白阿姨是陸乘風機長的母親,把資料給我,現(xiàn)在簽吧”藍瀠接過資料轉身到辦公桌那拿筆簽名。
白繡荷笑吟吟地朝管彤點點頭,“我跟藍醫(yī)生很像嗎?”
管彤不好意思地笑,“像,你們一眼看過去就像是母女,不光是五官長得像,連你們的神韻都像,不信可以叫其他同事來看看”。
藍瀠把簽好字的資料還給管彤,“越說越離譜了,去忙你的吧”。
管彤呵呵笑,“阿姨,那您坐,我先忙去了,謝謝藍主任”。
白繡荷等管彤出去后,笑著說:“這孩子挺可愛”。
藍瀠:“是新來的實習生,每個人都充滿了干勁,希望他們一個月后還能這么有干勁”。
白繡荷:“你們的工作的確是辛苦,能堅持下來的孩子都是能吃苦的人”。
藍瀠:“的確是的”。
白繡荷倏然想起什么,“對了,我差點把要事忘了,我今天過來是給你送請?zhí)�,我的美容院明天要舉辦七周年店慶,你有沒有時間過來玩玩?”
藍瀠接過請?zhí)�,“我明天下午應該有時間過去,但我現(xiàn)在不敢保證”。
白繡荷:“沒關系,或者你下班后再過來也可以,我們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可以請剛才那個紀醫(yī)生陪你一起過去,到時候讓你們免費體驗一下我們的項目”。
藍瀠:“那我就先謝謝白阿姨了,我盡量爭取下午過去”。
白繡荷站起來,“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你要是能過來,我們再聊,我應該會在店里待到晚上十點,你們直接到店里找我就好了”。
“好的,白阿姨,我送您出去”藍瀠跟著起身,把白繡荷送到門口。
“好了,送到這里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忙你的工作吧”白繡荷阻止藍瀠,“明天下午見”。
藍瀠:“慢走,白阿姨,明天下午見”。
晚上,顧云馳落地后,就直接到航衛(wèi)中心來找藍瀠,兩人再一起散步回宿舍。
路上,藍瀠告訴顧云馳,“白阿姨的美容院明天要舉辦七周年店慶,今天她給我送請?zhí)麃砹耍也缓靡馑季芙^,就答應她了”。
“明天下午我準備跟甜甜一起過去看看,你說我送什么禮物好呢?”
顧云馳想了一下,“這種活動一般是送花籃,你直接過去就好,花籃我讓逾白去安排”。
藍瀠:“又要麻煩宋哥了,我爸說宋哥這幾天忙著給他店里添貨呢”。
顧云馳:“那也不是他親自去添的貨,讓他安排花籃,也只是打個電話,不用跟他客氣”。
藍瀠好奇,挽住顧云馳的胳膊問:“宋哥為什么對你那么忠心啊?”
顧云馳揚唇笑,“因為我?guī)еl(fā)財致富”。
藍瀠:“你們投資的那些公司,都是他在管理嗎?”
顧云馳:“他和衛(wèi)丞”。
藍瀠:“你有這兩個鐵哥們也夠了”。
顧云馳:“我會幫你轉告他們”。
第二天下午,藍瀠帶著紀甜甜打車到白繡荷的美容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