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時間短的還差點，生命的本能依舊對死亡充滿恐懼，盡管很淡。
“砰！”
“啪！”
又是兩槍，干掉兩名眼神沒有變化的女人。
血腥味更濃了，恐懼也更深了。
此時的雷震才意識到能讓白灼、黑蒙歸心，是多么的幸運(yùn)，也跟她們出來時間久有關(guān)系。
“順我者為人，逆我者屠之！”
兇殘霸道，嗜血猙獰。
周圍的女人們慢慢后退，眼神中明顯流露出怯意。
混在里面的林雪藏的更深了，眼睛里閃爍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死死握著兩把片刀。
片刀很薄，鋒利無比，稍微被光線照射上，就會產(chǎn)生耀眼的光芒。
“最后一遍——”雷震猛然暴吼：“放下武器，恢復(fù)你們自由！”
這一聲吼震的場地嗡嗡作響，并且不斷產(chǎn)生回音，來回沖擊這些女人的耳膜。
同時將剛才種下的恐懼無限放大，呈現(xiàn)出剎那間的效果。
“哐當(dāng)！”
其中一個女人的刀落下，接著她顫抖著跪下。
而隨著一把刀落下，更多的武器紛紛掉在地上，一個接著一個都跪了下來。
“噓——”
尖銳的哨子聲突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女人身體狠狠一震，瞳孔中盡是恐懼，火速撿起武器。
“轟！”
雷震的身體已經(jīng)在哨子響起的那一瞬，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兇悍跋扈的朝唯一的那扇門沖去。
借助慣性，身體微微一沉，隨即一個霸道的鐵山靠撞在門上。
“嘭！”
“哐！”
門朝里飛去，撞向一個中年人。
“喝！”
中年人一腳踹開門，但雷震已經(jīng)近身，又是一個鐵山靠。
“嘭！”
中年人口吐鮮血飛出去。
剛剛落地就被雷震一腳踩住，照著他的雙腿扣動扳機(jī)。
“啪！啪！”
“啊——”
慘叫聲中，雷震一把卸掉他的下巴。
接著用槍對著其肩膀又是兩槍。
“啪！啪！”
鮮血淋漓，中年人雙手耷拉在身側(cè)，臉上因為痛苦猙獰扭曲，大張的嘴巴不斷向下流淌口水。
鐵山靠好用！
這是雷震跟秦王學(xué)的，盡管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但爆發(fā)起來依舊很兇猛。
“我會訓(xùn)戰(zhàn)犬，知道斗狗必有訓(xùn)狗人�！崩渍鸪爸S道：“狗不聽話，訓(xùn)狗人是忍不住的，老子在故意引你，真當(dāng)我仁慈？”
“啊啊啊……”
中年人氣的直叫，可惜動都沒法動。
后面的女人們已經(jīng)追過來，在看到中年人的慘狀之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跑出去就自由了�！崩渍鹬钢ǖ勒f道：“去吧，愿你們都能撫平傷口。”
女人們看看雷震，又看看中年人，扔掉武器朝自由跑去。
“唰——”
背后傳來破風(fēng)聲，兩把片刀爆出璀璨的光芒，劈向雷震的脖子。
是林雪，她抓住機(jī)會了！
眼睛里充斥著仇恨，仇恨中裹著興奮，她似乎已經(jīng)看到雷震被砍斷脖子，變成尸體躺在自己的腳下。
可惜一道黑芒從雷震手中閃出，那是一把沉重的狗腿刀，精準(zhǔn)的撞在片刀上。
“鏗！”
片刀脫手而飛，這是重量以及力量的絕對壓迫。
“非得殺我？”雷震苦笑道：“我殺你媽，是因為她要殺我，對于你……我從未想過趕盡殺絕，甚至希望你能換個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雷震，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林雪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啃光你的血肉�。�！”
仇恨是永無休止的，比愛更堅定。
雷震不想問她為什么在這種地方接受訓(xùn)練的，也不想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
“林雪，你走吧�！�
“走？我還能到哪去？哈哈哈……”
林雪笑的淚流滿面，她都這樣了還能去哪？
“呼……”
雷震重重吐出口氣，走過去把勃朗寧手槍遞過去。
“殺了我，報仇；不殺我，跟我走。”
把槍塞進(jìn)林雪的手里，他轉(zhuǎn)身朝前走去。
每一步都踏實無比，心里不斷念叨：林雪，別開槍，千萬別開槍，我在找理由放你，千萬別開槍！
“咔！”
擊針打空聲回蕩在耳邊。
雷震心中長嘆，拔出沙漠之鷹，轉(zhuǎn)身扣動扳機(jī)。
“砰！”
槍響，彈頭飛出。
第378章
以梟姿與天爭鋒
凌晨三點，疲憊不堪的雷震來到黃蕊的住處。
走進(jìn)小區(qū)的時候，他抬頭望向高樓，一盞燈在漆黑當(dāng)中極為醒目，在冬天散發(fā)著絲絲暖意。
似在引導(dǎo)自己的歸途，也像是為他指明方向。
雷震上樓，抬手敲開門。
眼前的黃蕊穿著絲制的睡衣，戴著眼鏡，手里還拿著一本書，明顯躺在床上等著自己。
“怎么還沒睡？”
“怎么不用鑰匙？”
雷震笑笑，張開雙臂重重?fù)ё↑S蕊，深嗅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感覺很好。
“快進(jìn)來吧。”
“嗯�！�
走進(jìn)溫暖的房間，雷震脫掉外套，重重坐在椅子上。
但剛坐下又感覺不太妥當(dāng)，起身走進(jìn)洗浴間，仔仔細(xì)細(xì)把身體每一個角落清洗一遍，洗掉濃郁的血腥味。
等到出來的時候，看到桌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雖然賣相很不好看，雞蛋打的稀碎，蔥花變成黑色，但味道還是不錯的，除了沒放鹽。
雷震三兩口把面吃掉，走進(jìn)臥室躺在黃蕊旁邊，習(xí)慣性的點根煙抽起來。
“心情不好？”黃蕊問道。
“還行，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說。”雷震想了一下道：“今晚我見到林雪了，林家的二小姐�！�
“我知道她，很不錯的小姑娘。腹有詩書才氣，商業(yè)頭腦也非常強(qiáng)，就是心機(jī)不太行�！�
“你知道？”
雷震詫異，按理說林雪根本入不了黃蕊的眼，乃至林家都入不了。
“你身邊的人我大概都知道，比如韓水仙、蘇鳳儀、姜楠等等，還有繁花區(qū)的美女領(lǐng)導(dǎo)余青……總要了解一點的，這是我的習(xí)慣。”
這是習(xí)慣，不是刻意調(diào)查。
或許對她來說既然在寡居多年之后選擇了這個男人，總得把他身邊的人了解清楚。
摸底也好，梳理也罷，總得捋出個頭緒。
“這么在意我？”雷震凝視她的眼睛。
“呵呵，這就是你跟別人的不同之處了。”黃蕊摟著他的胳膊笑道：“一般的男人會認(rèn)為我在調(diào)查，只有自信如你，才會認(rèn)為我是關(guān)心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爍著小女孩似的崇拜，臉上也滿是驕傲。
出身將門，她清楚一個人一把槍掩護(hù)自己那么多人突圍有多困難，也懂得3000米外精準(zhǔn)狙殺到底有多恐怖。
更明白起跳進(jìn)入非南端掉EO總部，是多么的囂張跋扈。
短短幾個月從最底層橫空而起，一路都在以高歌的方式迅速攀爬上來，而且得到國家層面的肯定……
而這個男人就在自己身邊，被自己摟著。
憑什么不能崇拜，又憑什么不該驕傲？
“說說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來你精神很疲憊，在雨林的時候都見過你這樣。”
雷震笑笑，伸手把黃蕊摟在懷里，跟她說今天發(fā)生的事。
有些輕描淡寫一掠而過，有些則說的比較詳細(xì)。
“我已經(jīng)在找理由放她了……”
這是他今天疲憊的根本原因，曾幾何時林雪還是個天之驕女，但在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淪落成這般模樣。
哪怕雷震鐵石心腸，也有點過不去這道坎。
“其實你也在找理由殺死她�！秉S蕊說道。
“我……”
雷震突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只是找理由放了林雪，僅此而已。
“糾結(jié)這個有意義嗎？”黃蕊淡淡的說道：“一副空殼而已，殺不殺她其實都一樣。”
有些冷血，但又是不爭的事實。
殺死也好，不殺也罷，林雪都已經(jīng)不是林雪了。
“好像我真的在找理由殺她……”雷震吐出口煙霧自嘲道：“我這屬于又當(dāng)又立？”
黃蕊笑笑，親了下他的臉。
“殺了她，你能做梟臣�！�
“不殺她，你能成天梟�！�
一個是梟臣，一個是天梟，看似一樣，又截然不同。
“梟臣是刀，怎么做別人說的算；天梟是你，怎么做自己說的算。”
“不違背自己的意志，不抗拒自我的意識，這才是真正的梟。為所欲為，以梟雄姿態(tài)，與天爭鋒。”
“梟臣會滅門絕戶，但天梟絕不會如此行事，因為要得心、籠心。你殺不殺林雪跟有情有義無關(guān)，得看你是否遵循內(nèi)心，兩種選擇決定你以后要走的兩條路。”
黃蕊說完這些，安安靜靜的趴在雷震的胸膛上，傾聽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
此時的她全然沒有絲毫平日里的強(qiáng)勢，只剩下對雷震的毫無保留，盡可能的為其解惑。
“與天爭鋒？小花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一個世界兩種體系，古代的時候是皇權(quán)與王權(quán)，現(xiàn)代則是政權(quán)與資本。白天黑夜是平衡，春夏秋冬也是平衡，男人女人也是平衡，所有的事都需要平衡，那么你憑什么不能與天爭鋒？”
雷震皺起眉頭，他沒想過這么多，也沒想過這么遠(yuǎn)，哪怕以前有此類的模糊意識，卻從沒想過這么遠(yuǎn)。
即便加上輩子……
上輩子的經(jīng)歷是很多，但局限性也很大，雇傭兵主要為賺錢，也沒想過這種格局。
“你沒殺林雪�！秉S蕊突然說道。
“殺了�！崩渍鹫f道。
“騙別人可以，騙不過我�！秉S蕊抿嘴笑道：“你是遵循內(nèi)心的人，從你對女人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
“比如？”
“還用比如嗎？韓水仙、蘇鳳儀、姜楠、康敏……你是怎么得到她們的？不說遠(yuǎn)的，我父親對你那么看重，鸚鵡也要跟你訂婚了，你是怎么好意思朝我開槍的？”
這個比喻很妙，主要是雷震的確沒覺得有啥不好意思的，水到渠成的事。
“小花蕊，你在培養(yǎng)我？”
“我只想為我的孩子澆筑一棵參天大樹，起碼能承載住未來幾十年的變遷。”
“你等等——”
雷震下床，不一會兒拿著瓶沐浴露走進(jìn)來。
“拿沐浴露干嘛？”
“我想澆筑我的花兒�！�
黃蕊滿臉疑惑，直到理解這句話究竟什么意思。
她清楚，自己明天別想出門了……
第379章
人熬不過刑罰
人類的意志力到底能不能熬過刑罰？
這個不好說，但實際上任何國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間諜一旦被捕，就會馬上轉(zhuǎn)移并且銷毀相對應(yīng)的所有資料。
除此之外，會把間諜當(dāng)成死亡來處理。
倘若這個間諜僥幸活著回來了，也不會再給予任務(wù)，并且還得反復(fù)盤問、監(jiān)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