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臉色驚變,但也反手一刀劈過去,想砍斷他的脖子。
結(jié)果張強(qiáng)一抬手,直接就抓住了我揮刀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我剩下的一只手,舉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猛砸。
“砰砰砰”連續(xù)就是幾拳。
可打在他臉上,就和打在冰塊上似的。
他屁事兒沒有,我的拳頭卻被砸得生疼。
最后,他本來被我砍掉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長了出來。
他又是一抓,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次,他力氣更大,更足。
我能感覺到,他那力氣,完全能一把捏斷我的喉嚨。
可是他沒那么做。
而是在捏住我的脖子后,直接把我往湖里推。
依舊一臉麻木的盯著我,語氣猙獰不斷重復(fù)那句話:
“跟我上路,回去見老師……”
說話間,不斷將我往湖里推。
我不斷反抗,掙扎,手中的龍頭菜刀,也被打落,掉在岸上。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轉(zhuǎn)眼我大半個身子,都被推到了湖里。
明明是夏季,我卻感覺今晚的湖水,涼得刺骨。
我看到不遠(yuǎn)處的涼亭老鬼,還在對我詭笑。
我知道完了,這一次恐怕難逃劫數(shù)。
等湖水蓋過我的腦袋,我就得給別人做替死鬼了。
心有不甘,但也毫無辦法。
“咕咚”一聲,我整個身體,都被按到了水中。
入水的前一秒,我還聽到張強(qiáng)在說:
“我們得快點,老師在催了!”
說完,擰著我的脖子,死勁的往水里按。
是想活活的,將我溺死在水里……
我發(fā)了瘋一樣掙扎,想要掰開他抓住我脖子的手,不斷用腳去踢張強(qiáng)的肚子。
但他就和塊木板似的,根本就沒有疼痛般,我的攻擊毫無作用。
“咕咚”,我喝了一口水。
那感覺特別難受,有種刺疼感直沖后腦。
帶著生疼,難受至極,嘴唇和手指也都變得麻木起來。
全身動作,也變得不太協(xié)調(diào)和不受控制。
我清楚,我就要死了。
因為缺氧,溺死在這湖里……
可是,就在我即將失去動作,即將死在這湖里的瞬間。
我突然感覺掐住我脖子的手松開了。
而且我被人從身后猛的提了一把。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我整個人都被拽出了水面。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跟著響起:
“塵歸塵,土歸土。哪兒來陰魂,哪兒歸土�!�
隨之,就見到“稀里嘩啦”,一顆顆白色米粒,被扔到了湖水之中。
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這些米粒入水后,卻同墨汁一樣黑。
我則被野蠻的,拽上了岸,嘴里干嘔的吐出幾口水。
大口大口的在喘氣。
“小姜、小姜……”
我微閉著眼,看清了來人。
竟是余叔。
他來了,關(guān)鍵時刻,把我從湖里給拽了出來,救了我一命。
“余、余叔!”
我?guī)е樱瑹釡I盈眶。
差一點,就淹死在了水里。
而余叔卻一臉緊張的盯著湖面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點跟我走�!�
說完,撿起我剛才落在地上的龍頭菜刀,扶著我便往公園外跑。
我踉踉蹌蹌的跟著,同時側(cè)目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張強(qiáng)那淹死鬼,渾身濕漉漉的,再次從湖水里爬了出來。
他站在湖邊,盯著我,也沒立刻追趕。
只是對著我這個方向,冷冰冰道:
“別走,老師在催了……”
我看著張強(qiáng),聽著那冰涼的聲音,人都麻了。
跟著余叔,卯足了勁兒往前跑。
之前出現(xiàn)的貓頭鷹和老鬼,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我也沒心情去找他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等跑出了公園,才緩了一口氣兒。
而我身邊的余叔,卻是滿臉凝重:
“事情超乎我的預(yù)料,你遇到這玩意兒,比我想象中的要兇��!
但好在我過來看了一眼,不然你就跟著去了�!�
我喘著粗氣,滿頭是汗道:
“謝、謝謝余叔,其實中途,是被只老鬼給壞了事兒。”
余叔沒刨根問底,只是接著道: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禍避了再說。”
我點點頭,隨即問道:
“余叔,接下來、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余叔看了看天色:
“現(xiàn)在太晚,他沒收了你的命,肯定還得追來。
我只是個陰廚子,沒大本領(lǐng)。
和他打,我倆都得送命。
所以只能躲,等躲過了今晚,我們再想辦法。”
“那玩意,能聞著我味過來�!�
我惶恐的回了一句。
余叔則看了一眼背后:
“那就讓他聞不到你的味兒。
再找個他不敢去的地兒,跟我來……”
說完,余叔便跑向了不遠(yuǎn)處的一輛電瓶車,讓我跟上。
我琢磨了一下余叔的話,但也快速的跟上。
剛上車,余叔就遞了一包米給我,說每隔十秒就撒一把米,撒完為止。
“好!”
我拿過米,立刻答應(yīng),也沒問為何要這么做。
不過我觸摸到這些米粒后,便發(fā)覺不太一樣。
這些米粒都被炒制過,更香一些。
但也沒過多猶豫,開始在后面撒米。
米粒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可沒走多遠(yuǎn),我便發(fā)現(xiàn)道路四周,便走出或者爬出,一個個黑影,渾身上下好似都冒著煙霧。
那些黑影,就那么圍著地上的米粒,伸手去撿著吃。
我看得心驚,這不是臟東西嗎?
這要是撒一路米,不得來一路的鬼。
余叔這要,撒米招鬼?
第二十二章
老社區(qū),前往兇宅內(nèi)
每隔十秒,我都會往地上撒一把這種炒制過的特殊米粒。
米粒在地上落了一地,也會很快引來一地的孤魂野鬼。
他們就趴在地上,不斷去吃食那地上的米粒,偶爾還會伸出紅色的舌頭去地上舔舐。
“嘶嘶嘶”的口水聲,嘴里時不時的還會發(fā)出略帶興奮的叫聲。
看得人渾身發(fā)涼。
我不知道余叔為什么要這么做,便開口問了一句:
“余叔,為什么要撒米��?”
說完,我又往地上撒了一把。
余叔一邊騎著電瓶車,一邊加大馬力道:
“纏著你的那東西,給你下了錢兒,會聞著你的味兒來。
撒些米出去,讓周圍的臟東西,把咱們留下的味都給吸了。
也能讓那東西,晚一點找到我們……”
聽完余叔的話,我才明白是這么一回事兒。
我點頭“嗯”了一聲,繼續(xù)默數(shù)著時間,一把又一把的往外撒米。
這一袋子米并不多,一會兒就撒完了。
余叔騎著電瓶車,又載著我往前行駛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然后才停了下來。
我們來到了一處老社區(qū)門口,樓都是那種八十年代的老樓。
周圍很破、很舊。
剛下車,余叔便對我開口道:
“小姜,你衣服褲子都脫了�!�
他也不解釋為啥,說完這么一句后,就直接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衣物捐贈箱。
就是那種專門接收別人舊衣物捐贈,綠色的鐵皮箱子。
我不清楚余叔要做什么。
但現(xiàn)在我除了相信余叔,也沒人可以救我。
我沒遲疑,迅速把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和褲子都給脫了。
就光著個身子,站在路邊。
而余叔,也在此時從那捐贈箱,刨出了幾件舊衣服。
直接就扔了一套給我:
“把這個穿上�!�
我接在手里,是一套比較老舊的中年人衣褲。
性命攸關(guān),我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就穿在了身上。
余叔自己,也找了一套衣服,給自己穿上。
穿好過后,余叔還用別的衣服,裹了一個假人。
把我的衣服褲子,穿在了那假人的身上。
“余叔,你這是要給我做個替身嗎?”
我瞪大了眼睛,開口詢問。
余叔微微點頭:
“你小子挺聰明!
但這還不夠,跟我過來……”
“去哪兒?”
我又追問了一句。
余叔抬手指了指一棟樓道:
“這棟樓那戶,7-3�!�
借著月光看去,能夠看到這棟樓的七樓一戶。
用木板子封著窗戶,看著挺怪異的。
但正常屋子,誰用木板把窗戶全都封死?
我猜測,那房間可能有什么說道。
“余叔,那戶有什么不一般嗎?還用木板子封著窗�!�
余叔一邊帶著我往前走,一邊解釋道:
“那戶之前吊死過人,現(xiàn)在是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