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網(wǎng)友吃瓜的同時,也注意到了蘇嘻嘻文章里的最后一段話,紛紛開扒她所說的那個人是誰,誰曾想不到一分鐘就破了案。
大家聞言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得又耐著性子跑去把視頻后半段刷完,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撿起禮物的人居然是席年。
在觀眾的記憶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靜默的,被人撕了不出聲,被人欺負了也不出聲,身邊總是圍繞著無數(shù)爭議,導(dǎo)致路人緣太差,但偏偏就是這個最不可能的人,做了她們最想不到的事。
畫面中蘇格離開沒多久,一抹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拐角的走廊處,赫然是席年,他大概是比賽完想坐電梯離開,但碰巧看見蘇格丟東西的這一幕,所以等電梯的時候,目光一直頻頻落在垃圾桶上。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猶豫。
然而過了幾秒,席年到底還是折身返了回去,大概是出于可惜,他蹲在臟兮兮的垃圾桶旁邊,耐著性子翻找了半天,最后才找到那個玻璃瓶,然后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干凈,放在長椅上,這才離開。
一段視頻,前后卻是截然不同的反差。
有人把粉絲的心意棄若敝履,也有人愿意不顧臟污的把它撿回來。
網(wǎng)友上一刻對著蘇格殺殺殺,下一刻又對著席年嗚嗚嗚,誰說娛樂圈沒有好愛豆,只是她們以前眼瘸沒遇上而已,之前還以為席年是個攪事精,今天一看分明是人間天使好嗎!
年糕瘋狂點頭,更有甚者po出了視頻:
網(wǎng)友:QAQ這樣的愛豆是真正存在的嗎?
娛樂圈的風(fēng)向一直轉(zhuǎn)的比龍卷風(fēng)還快,一夕之間就大變樣,后面的評論太多,席年沒再細看,他關(guān)掉手機,心想估計得有一段時間再也不用看見蘇格了,山行對這方面的丑聞一向慣例都是冷處理雪藏,沒個三五年想復(fù)出簡直是做夢。
簡姐笑了笑,似乎在替他高興:“恭喜你了�!�
席年習(xí)慣性想勾唇,但想起他上輩子的結(jié)局跟蘇格差不多,弧度又漸漸淡下。
此時他才陡然意識到,這一世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的頂流糊了,山行不可能沒動作,席年回家的時候,直接被孫銘在門口給堵了個正著,對方一改從前的趾高氣昂,看向他的目光討好又諂媚,竭力裝出一副親近樣:“席年,大老板有點事想找你談?wù)�,畢竟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難免有誤會,都是一個公司的,面對面說清楚比較好�!�
席年挑眉:“想給蘇格求情?”
豈料孫銘連忙擺手:“沒蘇格的事,公司已經(jīng)準備把他雪藏了,我這次私下給你透個風(fēng),其實大老板想捧你�!�
后面幾個字他說的很小聲,看起來有些高深莫測。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次蘇格倒了,最大的獲利人是席年,反正都是一個公司,捧誰不都一樣?
席年沒興趣,又見孫銘擋住門口,正準備一把將他扯開,但忽然想起自己跟山行的合約還有半個月就到期了,解約的事也該提上日程,思考一瞬,改口答應(yīng)了:“行,那就談?wù)��!?br />
孫銘眉開眼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凱旋酒店,大老板已經(jīng)定好了酒席,走吧�!�
能出來經(jīng)商的都有幾分奸詐,更何況娛樂圈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歐陽山行一看面相就是老謀深算不吃虧的主,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精瘦矮小,公司的人一般都稱呼他為大老板。
席年在孫銘的帶領(lǐng)下走進包廂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蔣倫也在場,他環(huán)顧四周,見還有其他人,然后對著主位上的歐陽山行禮貌一笑:“大老板�!�
歐陽山行起身和他握手,示意他坐下,這才重新回位,笑瞇瞇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席年啊,最近的一些事我聽說了,這是公司的失誤,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jīng)罵過蔣倫了,也怪我前段時間出差,沒能及時處理這件事�!�
蔣倫臉色難看。
席年知道他在推卸責(zé)任:“哪里的話。”
歐陽山行見他識趣,笑意更甚:“不知道孫銘和你說了沒有,公司已經(jīng)決定暫停蘇格一年的活動,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娛樂圈更新?lián)Q代太快了,一年,相當(dāng)于斷了以后的出路,這算是歐陽山行拿出的誠意,但席年不為所動,他知道就算蘇格復(fù)出也沒用,觀眾不會再買賬,這老狐貍不過動動嘴皮子就想施恩惠。
席年笑笑,沒說話,看起來似乎不大滿意。
桌上還有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勸說,推杯換盞十幾個來回,歐陽山行才終于道出今天的目的,狀似醉醺醺的道:“席年啊,你是個有潛質(zhì)的新人,不比蘇格差,我相信如果好好培養(yǎng),你的成就一定會高過他,我是個愛才惜才的人,也不想把你埋沒了�!�
說著揮揮手,身后的秘書立刻從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來,席年剛才被他們刻意灌了不少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粗略一掃就發(fā)現(xiàn)這是份續(xù)約合同,為期……
三十年。
……
傻逼才會簽。
歐陽山行像是喝醉了,踉踉蹌蹌起身,拍著席年的肩膀道:“以后公司一定會傾盡資源栽培你,只要你簽了合同,大家就是一家人……”
席年原本還打算提解約的事,見狀立刻歇了心思,現(xiàn)在提他們一定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估計也會在剩下的半個月死命壓榨他,不如等到最后幾天再說。
席年剛才被灌了不少酒,他垂眸解開衣領(lǐng),呼吸沉重,看起來似醉非醉,并不搭腔。蔣倫從頭到尾一直沒出聲,見狀忽然道:“大老板,我看席年好像喝多了,讓服務(wù)員上點醒酒湯吧�!�
歐陽山行點頭,很快有服務(wù)員來送湯,蔣倫盛了一碗放到席年面前,抽慣煙的嗓子粗啞難聽:“蘇格的事我也有責(zé)任,在這里向你陪個罪,希望你別見怪�!�
席年還是不信。
他誰也沒信過。
席年慢半拍看向蔣倫,因為酒意上頭,臉和脖子都是紅的,他故意含糊不清的說話:“不會。”
蔣倫聞言笑了笑:“趕緊喝點湯,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酒量這么差。”
當(dāng)著他的面,席年只能略微沾了幾口湯,又見歐陽山行在一旁虎視眈眈,似乎在等著他醒酒簽合同,他心知再坐下去就不好收場,起身借故開溜:“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間。”
“你路都走不穩(wěn)了,找個人扶你,免得摔了,”蔣倫說完又對歐陽山行的女秘書道:“英子,你扶席先生去�!�
攙扶而已,男人不是更方便,何必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席年已然察覺到不對,看了他一眼:“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酒量沒練出來的緣故,后勁上來,眼前已經(jīng)開始發(fā)虛,連帶著腳步都有些不穩(wěn),席年出了包廂,敏銳察覺到不對,正準備去洗手間把剛才喝的東西吐出來,一雙柔軟的手臂忽然攙住了他:“席先生,我扶你去吧,這里樓梯多,可別摔著�!�
是歐陽山行的女秘書,她穿著一身很搶眼的紅色吊帶裙,曼妙的身軀緊貼席年。
席年一把推開她,但女子像牛皮糖似的又貼了上來。
在一樓大廳的拐角處,有一部相機悄悄對準了他們,記者確定男女的姿勢夠曖昧后,咔嚓按下快門,誰曾想肩膀忽然被人從后面攥緊,嚇得魂都快飛了,他一回頭,卻見是一名帶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
對方聲音低沉,沒什么情緒起伏:“相機交出來�!�
記者正欲拒絕,誰知肩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自己的相機就落到了對方手上,只見黑衣男子把里面的照片和記錄刪干凈,這才把相機丟還給他:“再敢亂拍,后果自負。”
那記者聞言一頓,誤以為是工作人員,反應(yīng)過來立刻手忙腳亂的把相機收拾好,匆匆朝門口走去:“誰亂拍東西了,神經(jīng)病�!�
陸星哲眼見他離去,頓了頓,這才把視線轉(zhuǎn)回樓上,卻見席年一把推開那名女秘書,徑直沖向了洗手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席年萬萬沒想到以前只有他陰人的份,這次竟被人陰了一把。他在洗手臺邊用冷水洗了把臉,意識卻越來越模糊,頭重腳輕,靠著墻壁緩緩下滑,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系統(tǒng)現(xiàn)身,正準備讓他醒醒,誰曾想看見洗手間又進來一個人,連忙縮回去了。
陸星哲這次還真不是故意跟蹤席年,剛好他新接了一單生意,跟蹤目標(biāo)也在酒店,誰知道那么巧就碰上了。
他雙手抱臂靠著門框,一雙漆黑的眼掩在帽檐陰影下,面無表情隔空打量著席年,像是在看好戲,又不太像。
洗手間這個時候沒什么人,幾秒后,陸星哲走到席年身邊,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席年還有些許意識,被人一踢,恢復(fù)幾分神智,勉強掙扎著從地上起身,然而因為腳步打晃,一個趔趄直接摔向了陸星哲。
后者不知道為什么,沒躲開,于是二人撞了個滿懷。
洗手間暖調(diào)的燈光富麗綽約,席年眼前都是虛無縹緲的影,恍惚間,他已經(jīng)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能勉強借助面前的人站穩(wěn)身形。
陸星哲沒動,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席年,片刻后,忽然煩躁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個人拒絕過自己,沒必要多管閑事,皺眉想把他推開。
“陸星哲……”
席年忽然低低囈語出聲。
他意識依舊混沌,看不清扶著自己的人是誰,只是憑借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叫出了這個名字。
18、沒眼看
陸星哲動作一頓,以為他在裝醉,面無表情捏住席年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結(jié)果只對上一雙渙散且失去焦距的眼睛,剛才的一聲囈語似乎只是錯覺。
“……”
陸星睨了他半晌,指尖微動,似乎在思忖著該怎么辦,就在這時,外間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來了。
席年現(xiàn)在也算公眾人物,不比從前無人問津的時候,陸星哲不著痕跡往門外掃了眼,然后飛快摘下自己的帽子給席年戴上,當(dāng)機立斷把人帶離了洗手間。
門外只是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生意人,陸星哲扶著席年與他們擦肩而過,并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他們一路出了酒店門,車就停在馬路邊。
期間席年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撒酒瘋,安靜得完全不像一個醉鬼。
陸星哲一邊覺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一邊拉開后車門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進去,然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繞到駕駛座發(fā)動車子。
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車后座卻是一片昏暗,席年只感覺有什么東西扼住了他的脖頸,呼吸聲沉凝,一陣重過一陣,無數(shù)交錯的片段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壓迫著搖搖欲墜的理智。
席年也曾有風(fēng)光的時候,但就是因為經(jīng)歷過風(fēng)光,才難忍最后的一敗涂地。
卑劣自私的人不會自己尋死,因為他們愛惜自己勝過一切,席年卻是例外,他氣性太高,當(dāng)有一天所得到的榮光和贊美離他而去,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他在意的其實有很多,但清醒的時候,并不會被任何人看出來,包括他自己,今天卻在陰暗昏沉的角落,連著酒意一起,盡數(shù)翻涌。
陸星哲點了根煙,星火一點點吞噬著煙絲,又化作煙灰,最后被窗外的風(fēng)一吹,掉落在褲腿上,他往后視鏡中掃了眼,看見自己眉頭緊皺。
車子一路飛馳,最后停在了席年家樓下。
陸星哲把他從車后座拽出來,然后把掉落在座椅間的帽子撿起給他重新扣上,避開深夜街頭零星的幾個路人,坐電梯上了樓。
席年醉的似乎愈發(fā)厲害,他半醉半醒的睜開眼,瞳孔漆黑而幽深,最后終于看清攙扶自己的人是陸星哲,冰涼的指尖用力扣住他后頸,問題似是而非:“你為什么要來……”
席年腳步虛浮,仍在打晃,卻忘不了上輩子死時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陸星哲從他口袋里找出鑰匙開門,只見室內(nèi)一片漆黑,聞言只當(dāng)席年在說醉話,并不理會,在墻上摸索著準備開燈,豈料被人按住了手腕。
席年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問他:“為什么要來?”
“看我的笑話?”
呼吸紊亂,指尖冰涼,掌心卻一片滾燙,呼吸交織時酒意深重。
陸星哲沒懂他在說什么,卻聽出了話語中隱隱的敵意,心中頓時燒起一把無名野火,他攥住席年的衣領(lǐng),冷冷低笑:“你那么能耐,怎么還會被人拍照片?”
說完一把推開席年:“我算什么,怎么敢看大明星的笑話�!�
陸星哲眉眼都是譏誚,他把鑰匙當(dāng)啷一聲扔到茶幾上,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然而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人一把拉回來,攥住肩膀用力抵在了墻上。
陸星哲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就要推開那人,誰知道被愈發(fā)用力的按住,那人似乎知道他弱點在哪兒,掙扎間磕碰到左腿傷勢,疼得陸星哲面色蒼白,冷汗盡出。
窗外月色冰涼,斜斜照進客廳,席年俊美的面容半邊陷落在陰影中,顯得模糊不清,他死死扣住陸星哲,似乎是怕人離開,貼著他耳畔問道:“為什么要走……”
他皺眉問道:“為什么要走?”
問為什么來的是他,問為什么要走的也是他,陸星哲掃了眼自己被攥住的肩膀,又看向席年,意味不明的道:“之前嫌棄我是個狗仔,現(xiàn)在又不讓我走,席大明星,當(dāng)又立不是這么玩的。”
后面一句帶著些意味深長,實在毒舌。
席年說:“不能走。”
“你不許走……”
他不知道為什么,像是入了魔障,反反復(fù)復(fù)就是這一句話,再就是低聲念著陸星哲的名字,最后冰涼的指尖扣住他后腦,順著耳垂親了過去。
陸星哲感受到臉側(cè)溫?zé)岬臍庀�,心跳頓停,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要把人推開,然而席年似乎十分熟悉他身體的敏感點,指尖隔著衣服按壓著他的尾椎骨,癢意頓起,氣力頓泄。
陸星哲覺得他在耍自己,眼底深處燃起怒火,揪住席年衣領(lǐng),一字一句,冷冰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豈料席年覆上他手背,然后緩緩扣緊,聲音低沉性感,帶著幾分醉意的認真:“噓,我知道……”
他其實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陸星哲走。
席年攬住陸星哲的腰,在黑暗中一路尋覓到臥室,然后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因為磕碰到傷腿,陸星哲忍不住悶哼出聲。
席年恍惚間還以為他是個瘸子,居高臨下?lián)卧谒韨?cè),掌心無聲落在他膝蓋上,順著陸星哲性感的鎖骨一路親到唇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很疼?”
陸星哲瞪大眼望著天花板,怎么也不明白他只是送席年回家,怎么就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他想掙扎,卻被男子精壯的身軀死死壓住,怎么也聚不起力氣。
陸星哲連聲音都啞了,渾身顫抖:“席年,你他媽的……”
只說了幾個字,后面半句話怎么都罵不出來。
陸星哲的褲子在黑暗中悄無聲息落了地。
他左腿的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疤,但因為不長記性,總是往外跑,所以還是疼得鉆心。
席年沉下身軀,一切憑借著本能驅(qū)使,在他傷口周圍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繼而一路往上,然后尋到了陸星哲殷紅的唇,吻上去極富技巧的輾轉(zhuǎn)廝磨。
陸星哲的腿現(xiàn)在不是疼,是麻,他雙手被席年按住動彈不得,只能竭力偏頭避開男子堪比罌.粟的吻,然后啞聲問他:“我是誰?”
席年并不回答,似乎吻上了癮,在他細膩光潔的皮膚落下一個個淡紅的痕跡。
陸星哲并不配合,死死盯著席年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席年微微皺眉,隨后又松開,有些難受的把臉埋在他頸側(cè),呼吸沉重:“陸星哲……”
他親了親陸星哲的眼尾,再次重復(fù)道:“陸星哲�!�
又一件衣衫悄無聲息落了地。
陸星哲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驟然泄了力,渾身都在顫,指尖攥緊身下床單,擰成一堆皺巴巴的痕跡,他以為會很疼,但卻沒有很疼,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他知道席年喝醉了……
席年有意識避開陸星哲的傷腿,卻又似乎格外喜歡觸碰那條腿,緩緩廝磨親吻,把陸星哲刺激的眼睛都紅了,最后再吻住他的唇,低聲含糊不清的問他疼不疼。
從沒人問過陸星哲這些,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在席年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的時候,紅著眼咒罵出聲:“你他媽的……”
聲音都在顫。
不知道為什么就哭了。
陸星哲肩頭都是齒痕,唇色愈深,瑰麗暗紅,席年緊貼著他后背,留下一個或痛或癢的痕跡,最后十指緊扣陸星哲,過了很久,帶著幾分醉意的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席年沒有說,陸星哲也沒有問,這場稀里糊涂的親熱令二人都筋疲力盡,最后累的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倒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系統(tǒng)曾經(jīng)猶豫著要不要阻攔,但他們親來親去的實在沒眼看,干脆死遁當(dāng)鴕鳥。
窗外天色由暗到明,刺眼的晨光透過床簾也多了幾分柔和,席年因為生物鐘的原因習(xí)慣性想睜眼,但大腦傳來宿醉后的疼痛又令他不自覺皺起眉頭,想用被子蒙住頭,誰曾想剛翻身就觸碰到一具溫?zé)岬能|體,身形就此僵住——
席年幾乎是立刻就睜開了眼,嘩的從床上坐起身,待看清身旁躺著的人是誰時,神經(jīng)先是一松,隨即又立刻繃緊,竭力回想昨天的事,面色陰晴不定。
陸星哲昨天被折騰的夠嗆,他聽見動靜,慢半拍的皺眉睜開眼,渾身像被碾過了一樣,嗓子火燒火燎的疼,待看見身旁醒來的席年,微不可察的頓住身形。
“喲,醒了?”
陸星哲似乎沒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緩慢坐直身體,薄被下滑,身軀暴露在空氣中,青紫紅痕一覽無遺,然后伸長手臂從地上撈起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席年看著他,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被折騰狠了,陸星哲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他偏頭睨了席年一眼,聲音懶洋洋的,有些沙啞,勾唇道:“別這么看著我,昨天可是你自己貼上來的�!�
席年還是沒動,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陸星哲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收回視線,穿衣服的動作比剛才快了許多,聽不出情緒的反問道:“怎么,不信?覺得我這個狗仔故意占你便宜?”
席年:“……”
19、他媽的
席年沒說話,他昨天被蔣倫下藥坑了,混沌之下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但現(xiàn)在思緒紛紛歸攏,自然什么都想起來了,面色難明,實在算不上好。
偏偏陸星哲還在一旁故意提醒:“你忘了,昨天你拉著我的手不讓走,還把我按在墻上……”
話未說完,就被席年沉聲打斷:“夠了�!�
陸星哲挑眉,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似乎從里面窺見了某種嫌惡,頓了頓,然后慢條斯理的笑開:“后悔?后悔也沒用了,我們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他纖瘦的脖頸處滿是淺色的紅痕,無聲彰顯著昨晚的戰(zhàn)況有多激烈,衣領(lǐng)幾欲遮不住。
席年問:“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
陸星哲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威脅或刁難,只剩下床上的一攤凌亂。席年見他走路姿勢不太自然,無聲擰眉,然后下床撿起衣服匆匆套上。
系統(tǒng)不知道圍觀了多久,靜悄悄現(xiàn)出身形,身上的藍光比平時亮了不止一倍,忽閃忽閃:
席年面無表情看向它,然后反問:“我為什么要追他回來?”
系統(tǒng)的身體變紅了:
席年心情忽然有些煩躁,沒由來的那種:“怎么,你們星際規(guī)定睡了覺就得把人追回來?”
系統(tǒng):
席年說:“那就別問那么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