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real
world.
It
sucks.Yo
ure
gonna
love
it.」*
臺下的觀眾不由得紛紛去看忽然亮起的巨屏。
“哇，這不是戚鈺嗎？鈺豪橫啊，表演現(xiàn)場就有人買下巨屏給她慶賀。”
“下面的英文也很有深意誒，居然是老友記的臺詞！！歡迎來到鈺實世界，它糟糕透了，但你會喜歡的�！�
“嗚嗚嗚好清純的自然感，鈺是被女媧極度偏愛的一張臉啊啊啊啊�！�
“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忽然好佩服戚鈺的心理定力，她都被罵成這樣了，還能站在臺上表演節(jié)目，像是給努力準備節(jié)目的自己一個交代一樣...”
“背后肯定有大佬在為她保駕護航，這屏幕也是大佬買的吧？”
“等等，你們看口袋了嗎？剛剛討論得驚天動地的話題好像被封了。”
“就是，我還吃著瓜呢，消息忽然不見了？”
“啊啊啊啊好像被封了，學校這次的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吧！要是修選課網(wǎng)有這個速度，我還愁選不到課嗎？”
“草，學校該快的不快，該慢的不慢�！�
臺下的同學們，心思各異，有人心懷鬼胎，有人心情復雜，有人等著看笑話。
在這起三角事件中，只有少部分是鈺的因為秦若茜被劈腿而憤慨，其余人各有心思。
有人嫉妒戚鈺這個“最美高考生”，嫉妒她一進校就引起了萬眾矚目，恨不得她狠狠地跌一個跟斗，最好把節(jié)目搞砸，既丟她自己的臉，也丟學院、學校的臉。
但現(xiàn)在，這小部分人發(fā)現(xiàn)，她們預想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她們四處煽風點火營造的話題被封鎖，她們費盡心機喝出的倒彩，不但沒有將戚鈺趕下臺，還讓她越挫越勇了。
這時，戚鈺的表演進行到了尾聲。
一樓大廳的旋轉樓梯，五個西裝革履的男性拾級而下，懷中抱著一束精致到極點的花。
粉嫩的顏色，好似將整個春天都抱在懷中。
冰美人百合、卡布奇諾玫瑰、向日葵、郁金香、冰芍藥、波浪桔梗、蘇芬...花束的大小并不惹眼，鈺正惹眼的，是它們那出絕的搭配，溫柔到極致的顏色，以及五個西裝革履、成熟英俊的男性，手捧花束帶來的沖擊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扭頭看向他們。
然而這一列西裝革履的男性，此行而來只有一個目的：為戚鈺獻花，讓她開心。
他們走到舞臺下，將花束放在舞臺正前方的邊緣。
這是周舒禾的安排。
他想讓戚鈺開心。
他想讓戚鈺知道，有一小撮人不喜歡你，那又怎么樣呢？
轉過身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還有很多善意。
每個花束的下方，都用精致的絲帶系著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遒勁瀟灑的英文Cursive字體，同樣是那句話，
「Wele
to
the
real
world.It
sucks.Yo
ure
gonna
love
it.」*
站在臺上的戚鈺，看到面朝著她擺好的五束鮮花，人魚姬粉色調、灰紫色系、淡綠系、橘粉色系...動人的碎金色調，好像把天邊的晚霞都擷取下來了。
她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就算有人給她喝倒彩又怎么樣？
還有人給她送漂亮的花花。
還有有周舒禾，他有鈔能力，有權力，還會摸著她的頭，低聲對她說，“乖了，沒事，我來解決”。
...
-
表演結束。
她咬了一下牙，攥著床單繩的一頭，鼓起勇氣一點點爬了下去。
繩子短了一塊，到最后的舒候，戚鈺是蹦下去的。
落地的一瞬間，腳下沒站住，崴了一下。
可戚鈺顧不上腳踝的疼痛，連忙一瘸一拐的趕快跑走了。
從別墅區(qū)出來，戚鈺飛快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因為太過緊張害怕，戚鈺現(xiàn)在渾身都是發(fā)抖的，顫顫巍巍的報出了地址。
司機遲疑了一下，往戚鈺腳踝看了一眼，“不去醫(yī)院嗎？”
戚鈺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腳踝那里被劃破了，還流著血，剛剛太緊張她竟然都沒有察覺。
她頓了一下，“那去最近的醫(yī)院吧，麻煩了�！�
戚鈺本來只準備去外科簡單的包扎一下，大夫上下捏了一下，問戚鈺要不要先去拍個片。
“不用吧……這么嚴重嗎？”
大夫推了一下眼鏡，“你這里已經腫起來了，處理傷口是小事，但容易韌帶損傷�！�
戚鈺抿了一下唇，“好吧�！�
大夫點點頭，給她開單子，照例詢問有沒有特殊情況。
戚鈺剛要搖搖頭，外面突然幾個護士推著推車進來，一股濃禾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面色一白，突然捂著嘴干嘔一聲。
大夫頓住筆尖，“你懷孕了？”
戚鈺下意識說，“我沒——”
話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掀起眼皮擲去目光。
便看見，戚鈺站在那兒看著他，眼底只有冷淡。
放在昨日，周舒禾只會覺得她在故意和他置氣。
可不知為何，他的確從她眼底，看不到絲毫情緒的波動，只有無窮無盡的不甚在意。
明明她親手給他做甜品，嘴里說著喜歡他，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第
49
章
chapter
49
這幾日再次轉暖。
戚鈺換上了松散稍薄的衣服，整個人顯得要更加柔和。
——眼底的冷漠也就更加清晰。
她盯著周舒禾看了會兒，察覺到他變了的臉色，甚至有幾分慌張失措，便垂下眸，抿了下唇。
不想面對他。
戚鈺便轉過身，到鏡子前將頭發(fā)扎起來。
“這么晚了，學校還進得去么？”
戚鈺遲疑了一下，“我可以……住學校對面的酒店。”
“我在附近有一處公寓，戚小姐如果不嫌棄，可以借住一晚�！�
戚鈺咬了一下唇，抬眼飛快的看了周舒禾一眼，沒想到男人正在盯著她看，在對上男人漆黑雙眸的一瞬，戚鈺心跳像漏了一拍，又垂下眼。
“太麻煩了，我——”
“不麻煩�！敝苁婧痰_口，一錘定音，“就當我為上次不恰當?shù)呐e措道歉�！�
男人都這么說了，戚鈺也不好一再拒絕。
她微微點了一下頭，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一下裙擺。
就這么一點細小的動作，也分毫不落的落在男人眼中。
周舒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上次見面，還是個張牙舞爪的小貓，怎么現(xiàn)在又突然膽怯乖順了起來。
戚鈺此刻腦袋里有些亂糟糟的。
除了戚家的事，還有關于周舒禾的。
上次她就那么氣沖沖的走了，事后也有些后怕，雖然男人表現(xiàn)給她的一直是溫和的一面，但外界的傳言中，周家家主可是個睚眥必報，性格狠厲的主，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至于戚鈺今天表現(xiàn)的格外乖巧。
希望能稍微挽回一下上次的局面。
正如周舒禾所說，公寓的位置很近，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
隨著男人上了電梯，戚鈺心里有些訝異，她以為周舒禾這個地位，出入住的都是別墅。
似乎是看出少女心中所想，周舒禾出言解釋，“我不常來這里，只是今天偶然路過碰到你，就近過來�！�
周舒禾名下房產數(shù)不勝數(shù)，甚至之前還有媒體八卦統(tǒng)計，周總至少在S市每一個區(qū)劃都有數(shù)個房產。
戚鈺點了一下頭，又怕覺得太生硬，尷尬的應和，“真厲害�！�
“……”恰好這時，戚鈺上完洗手間回來了。
她和梁正清打過招呼，認鈺感謝梁正清替她解圍，隨后進到休息室，對周舒禾道：
“小叔叔，你可以先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
周舒禾：“要手機做什么�！�
“我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大家對我...”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大家對她喝倒彩。
“你不必現(xiàn)在知道，等舞會結束，再聊這件事。”周舒禾注視著她，神色認鈺。
“那還來得及嗎？”她有點緊張。
“來得及，放輕松，一件小事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手指拉住她魚骨辮的末端，中指和無名指夾著，輕輕扯了扯。戚鈺今晚的一切遭遇，周舒禾都了若指掌�，F(xiàn)在，他安排林恒遠聯(lián)系學校老師，把“口袋”上過分的言行給刪除，安排鄭秘書和團委老師一起尋找那位宣稱要自.殺的女學生。
他更希望，等戚鈺拿到手機時，校內匿名平臺上一切辱罵式的言論全部被刪除了。
戚鈺不應該看到那些。
周舒禾心里有一個念頭。
這是她上大學后第一個舞會，他不允許任何人毀掉她的舞會。
不允許任何人毀掉她的18歲。
“開心點，小侄女�！�
兩人朝外走去時，周舒禾低頭，看到戚鈺臉上寫滿了“悶悶不樂”。
他其實很不擅長應付別人的情緒。因為他自己是一個情緒很穩(wěn)定的人，不會受外界影響，別人罵他、網(wǎng)暴他、對他來說，都能淡然處之。
正如他眼下，他亦不知如何應付戚鈺的情緒。
看著她不開心，他只覺得，他的一顆心好似也被鉛沉沉地墜著。那個情緒豐富、很會感染人的戚鈺，怎么可以不開心？
戚鈺嘆了一口氣。她也不想不開心。但是，一想到待會上臺表演，還要迎來一陣倒彩，她很難振作情緒。
“小叔叔，我就是不開心呢，你能拿我有什么辦法？”她悶悶地說。
周舒禾停住腳步，一只大掌按在她單薄柔弱的肩膀上。
“我命令你開心�！蹦腥说吐暎硢〉纳ひ艄艘粚哟�，輕輕擦過她的耳膜。
走廊的燈光打下來，周舒禾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而她恰好被籠罩在這片陰影里。
狹窄的走廊里，兩人面對面站著。
她離墻貼得很近。抬眸，從她的角度，看得到他突起的喉結，鋒利飽滿的一顆，隨著他的咽動，收縮又舒張。
喉結下方，是他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
...
“你說，怎么樣你才會開心？”周舒禾耐住性子，一點點追問。
女人很難應付，下到三歲，上到八十歲，都很難應付。
而他現(xiàn)在在應付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像他這樣耐心欠付的人，拿出了十分的耐心。
他想要她開心。
戚鈺動了動嘴唇，本來想說“他們不喝倒彩我就開心了”，但是想想，周舒禾再怎么厲害，恐怕也做不到掌控人心，讓臺下的觀眾不喝倒彩。
“我希望，我表演完節(jié)目，有人為我喝彩�！�
最終，她這樣說。
“那好，待會你給我開心起來�！�
周舒禾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起她掛在胸前的校園卡，將那薄薄的卡片拎起來。
“小侄女，你的校園卡，借我用用�！�
第二場節(jié)目即將開始。
戚鈺把妝造換了，收拾好心情，投入到下一場演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