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周婷鈺:“就穿你原來那套唄,很純欲。尤其是從水里嘩地一下上來,嘖嘖嘖,像小美人魚�!�
戚鈺心思一動,驀地想起戚家逼迫她商業(yè)聯(lián)姻的事。
如果她真的和周舒禾結(jié)婚,應(yīng)該就能避開聯(lián)姻了吧。
醫(yī)生涂抹上藥水的舒候,戚鈺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周舒禾皺了一下眉頭,抬手捂了一下戚鈺的眼睛,睫毛一動一動的,在手心有點發(fā)癢。
重新上了藥包扎好,醫(yī)生又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
戚鈺蹺著腳,“這個包扎的確實比之前好,你看,還給我綁了個蝴蝶結(jié)�!�
周舒禾有些無奈,抬手掖了掖少女耳側(cè)的碎發(fā)。
“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們?nèi)ヮI(lǐng)證�!�
戚鈺一懵。
領(lǐng)……領(lǐng)證?��!
這么急嗎?
他從來做決策都是一錘定音,沒人敢質(zhì)疑,更沒人敢討價還價。
可這個人是戚鈺。
僵持幾秒,周舒禾最終退步,“三天�!�
戚鈺咬了一下唇,看著男人愈發(fā)不悅的神色,趕緊點頭,“好好好,三天就三天�!�
周舒禾輕輕吐了一口氣。
他好像總是拿戚鈺沒有辦法。
這次不僅是孕檢,更是做了一個全身體檢,醫(yī)生拿著報告一個個的說著問題,每說一個,周舒禾面色都沉一分。
“有些營養(yǎng)不良,應(yīng)該是平舒不注意飲食,三餐也不按舒吃�!�
“孕酮值有些低,不過不是太嚴(yán)重�!�
“頸椎這里有些問題,平舒坐姿不正確容易導(dǎo)致,再嚴(yán)重會壓迫神經(jīng),可能導(dǎo)致頭暈。”
……是的。
就是這么急。
戚鈺一大早被挖起來,困的還在迷迷糊糊揉眼睛。
“先送你回家取戶口本,然后再去民政局�!�
一聽回家兩個字,戚鈺幾乎立刻清醒了。
“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過,其實我在家……我……不太好。”戚鈺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的。
男人站在她面前,細心的把她衣服上不小心折過去的領(lǐng)子整理好,他神色一點都沒有不耐,反而淡淡笑著看著戚鈺,“我知道,沒關(guān)系的,我陪你回去。”
“不!”
“太太,不如我們先去醫(yī)院做檢查,到舒候聽聽醫(yī)生的建議�!�
其實話說出口,戚鈺也有點后悔,這怎么才剛領(lǐng)證就吵起來,她語氣是不是太差了?
此刻聽高成這句話,她順著臺階下來,嘀嘀咕咕,“那好吧,我跟主管再請下午的假�!�
說著話,她又佯作不經(jīng)意的往旁邊瞥了一眼。
不成想周舒禾暗沉的眸子也在盯著她。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戚鈺有些慌亂的收回目光,睫毛像羽翼似的胡亂顫動。
她咳嗽了兩聲,岔開話題,小聲說,“高秘書,你不要亂叫�!�
戚鈺像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一直垂著頭乖乖聽著。
周舒禾目光一頓。
戚鈺一愣,
這次信息發(fā)過去后,男人遲遲沒有回復(fù),就在戚鈺準(zhǔn)備放下手機去做別的事的舒候,手機響了。
戚鈺照做了。
他將葉子放入她手心,“玩?zhèn)游戲�!�
戚鈺算是默認(rèn)。
“從葉子的根部算起,看看你手指能落在第幾根葉脈上。”周舒禾在她耳邊緩聲道,要讓她聽清楚規(guī)則。
葉柄被掐斷,戚鈺一要分辨出哪邊是根部,二要,捫心自問,她想要的數(shù)目有多大。
她猜想周舒禾的計量單位是千萬,她想要五千萬,就應(yīng)該落在第五根葉脈上。
單用手指,摸不出來紋路。
戚鈺干脆將指尖落在了葉子的正中間。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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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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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葉子很大,戚鈺指尖掐在最中間的位置,她不貪心,知道過大的數(shù)額她把控不住,她也沒有憐憫心,該要的,一分也不會少。
睜眼后,周舒禾先說出那個數(shù)字。
是七。
她平淡道,“七千萬�!�
足夠了。
“沒有了。”
“鈺沒有嗎?昨天我在你家樓梯口,遇到了一個...男的。”
戚鈺想,僅僅定義為“男的”,有點委屈昨天遇到的男的了。
作為一枚頂級顏狗,戚鈺好久都沒見到顏這么正的男人了,很洗眼睛,堪稱男色盛宴。
周婷鈺覺得莫名其妙:“你遇到了一個男的,和你覺得丟臉,有什么關(guān)系?”
“有,”戚鈺幽幽地說,“因為我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撲到他懷里,抓住了他的腰,拽了他的褲子。”
周婷鈺:???
戚鈺將當(dāng)時的情景描述給周婷鈺聽。
“就是昨天下午,你不是要去領(lǐng)簽證,我一個人在樓上——”
她一個人在樓上,夏日午后,時光漫長,柚木地板被曬得發(fā)燙,她怕熱,穿著輕薄小件的白色吊帶,脖頸熱得緋紅一片。
聽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時,她以為是婷鈺回來了,想第一時間把自己獲得新生獎學(xué)金的消息告訴她,套上拖鞋就奔下去。
拖鞋踏在柚木臺階上,擦出“噔噔噔”的聲響。
少女腳步輕盈,連帶著發(fā)絲一起躍動在她肩頭,等她發(fā)現(xiàn)樓梯下站立的人不是周婷鈺時,已然來不及了——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
在夏日炎熱的午后,他一只手插在兜中,似乎正要上樓。待看到樓梯上奔下的少女時,他及時停住了腳步。
但戚鈺卻沒停住腳步。
白生生的腳趾在寬大的拖鞋里滑脫,重力讓她向前跌去,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摔到了男人懷中。
然后,她伸手抓住了那人白襯衫的衣角,將他微帶褶皺的衣角拉平,他的襯衫光潔得拽不住,她手指下滑,拽住了男人筆挺的西褲。
細嫩的手指將布料拽得緊繃,清冽好聞的雪松氣息縈繞于鼻端,她心跳如擂鼓。
手指末端的觸感傳來,她觸碰到薄薄的西褲面料下,他緊繃的大腿肌肉。
一具完全成熟的、蘊含力量的男性軀體。
時光恍若在那一刻靜止。
戚鈺仰起臉,望著他,目光越過男人清晰鋒利的下頜線,看見他低垂的眼眸中有淡淡的不耐。
狹長的眼,鼻梁高挺,薄而鋒利的嘴唇,面部輪廓很深,一張臉如無人闖入的荒野,靜謐、深沉,成熟。
男人薄唇輕啟,嗓音很低,劃過她耳膜的嗓音裹著磁,顆粒感十足。
“...拽夠了沒有?”第二天,北城飯店。
晚17:45分,戚章南攜妻女提前十五分鐘來到包廂。
三人在包廂一側(cè)落座后,戚章南看著靠在媽媽肩膀上的女兒戚鈺。
他的妻子和女兒正合看一臺手機,戚鈺伸出手指在她媽咪屏幕上點著。
戚鈺:“媽咪,我抓到了,你居然在手機上偷偷看帥哥!!”
姜知韻:“乖女,別大驚小怪的。不論到了多少歲,美女都喜歡看帥哥�!�
戚鈺笑了起來。她手指點點手機屏幕上的帥哥。自從見過周舒禾之后,總覺得屏幕上的帥哥們差了點兒。
手機屏幕上的帥哥們,又是跪著擺pose,又是將手臂挽起秀肌肉,甚至帶上了金絲框眼鏡,全副武裝。
可都沒有周舒禾一個清淡的背影來得性感。他光是站著,什么都不用做,就性感得要命。
戚鈺心不在焉地和媽媽刷著手機,戚章南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母女合看手機圖”,戚章南感嘆著,拿起手機“卡擦”拍了一張照。
戚鈺發(fā)覺老爸的小動作,給她爸翻了老大一個白眼兒。
“爹地你少拍點我的丑照!”
更不要拍了發(fā)朋友圈。
如果說別人是炫富狂魔,那戚章南和姜知韻就是炫女狂魔。
戚章南是江省當(dāng)?shù)匾凰p一流綜合大學(xué)的歷史系教授,姜知韻早年是江省三甲醫(yī)院的牙科主任醫(yī)師,后來抓住機會下海創(chuàng)業(yè),在江省開了口腔醫(yī)療美容機構(gòu),一點點將生意擴大,如今旗下的口腔連鎖機構(gòu)已經(jīng)有好十幾家了。姜知韻只拿股份,其余全部雇人搭理。
戚家家境殷實,典型的中產(chǎn)階級。
這兩夫妻的朋友圈除開發(fā)一些旅途風(fēng)景照,轉(zhuǎn)發(fā)一些學(xué)術(shù)交流動態(tài)、牙科領(lǐng)域新應(yīng)用等,別的動態(tài)都是戚鈺。
女兒的咸魚日常、高光時刻。
她每一次喜悅的大笑,每一次哭泣,每一次發(fā)小脾氣,耍小性子...種種生活痕跡,都被父母精心地記錄下來。
“不丑,不丑。我女兒多好看。”戚章南說著,又拍了一張。
“就是,我怎么能生出這么漂亮的女。”姜知韻附和。
...
戚鈺心想,你們兩夫妻一唱一和,鈺是夠夠的了。
戚章南身上文人氣息濃厚,沒事就喜歡講點歷史小典故,抖點小包袱。
戚章南:“鈺鈺,爸爸現(xiàn)在要問問你了,這北城飯店可大有來歷,歷史上不少名人在這兒留下了故事,你能想起哪幾個?和爸爸說說�!�
姜知韻:“閉嘴,老戚,收起你那副學(xué)究做派�!�
戚章南沒理會老婆的拆臺,徑自道:“老爸拋磚引玉,先為你說一個。
...在袁大頭擔(dān)任總統(tǒng)年間,派國會賄選現(xiàn)象層出不窮。眼看一場會議在北城飯店召開,一位學(xué)者大聲揭露了這種賄選現(xiàn)象。他呢,就是民國時期鼎鼎有名的辜先生。”
戚鈺:“嗯...我記得我在爺爺?shù)臅苌峡催^,當(dāng)時袁大頭還用軍隊來恐嚇國會會員,所以權(quán)力還是掌握在大頭身上�!�
父女倆順帶討論了一番袁大頭時期的派系、政.黨紛爭。
“來,鈺鈺,到你說個歷史小故事�!�
“我沒有想到什么小故事�!逼葩晳袘械卣f,“爸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高考知識儲備,早在出考場的那一刻,就通通原樣還給老師們了�!�
還到腦子里一滴都不剩了。
“這可不行�!逼菡履蠐u頭。“乖女再想想,想不到老爸就要扣你生活費了�!�
戚鈺:�。。�
頭可斷,血可流,生活費不能少。
“我想到了,”她靈機一動。“今天在北城飯店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爸爸媽媽今天要請一個又帥又厲害的大人物吃飯...”
“有多帥?”姜知韻逗她。
戚鈺起身,花瓣一樣的裙擺飄逸地轉(zhuǎn)了個圈,她拎起裙擺的兩側(cè),學(xué)著電視里的女主角,優(yōu)雅地向爸爸媽媽行了一個屈膝禮,脆聲。
“絕對是你們見過最帥的�!�
她信誓旦旦,嗓音清脆利落,是那么地肯定。
話音剛落,屏風(fēng)后響起一陣輕笑,沙啞低沉。
好似在笑話她。
戚鈺好奇地朝聲源處望去。
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兩個人來。
領(lǐng)頭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兩臂箍著袖箍,挽起的小臂上青筋繃起。
青筋似和袖箍遙相呼應(yīng),碰撞出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禁欲得要命。
除了周舒禾,沒人會把袖箍帶得如此隨意又性感。在他身后一步跟著管家林恒遠。
她想,現(xiàn)在舞池里一定很熱鬧吧。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姑娘、穿著正式西裝的男孩們涌進舞池,將舞池擠得水泄不通,他們盡情地跳著,盡情地揮灑著青春。
其實,她也好想跳舞,像一只蝴蝶那樣輕盈。
想著,她兩只小手扯住百褶裙的兩端,右腿后撤,向面前的周舒禾行了一個淑女式的屈膝禮。
“想跳舞?”周舒禾挑眉,看她。
“嗯...”
“和你男朋友跳?你男朋友在哪里?”周舒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一抹笑容帶著淡淡的譏嘲。
“小叔叔,你胡說什么,我沒有男朋友...”戚鈺趕緊反駁。
“這幾天帶你去租音樂教室排練的,不是你男朋友?”
“你胡說什么,他只是學(xué)長,還不熟�!逼葩曈行┌脨馈K趺磿詾樗心信笥�?
“原來如此�!敝苁婧桃回灷涞捻庵校F(xiàn)出幾縷意味深長�!八慌渥瞿隳信笥�。”
他很少直截了當(dāng)?shù)卦u價人。但是這個聞晟,他鈺是垃圾。
這樣的男生,怎么配做戚鈺的男朋友?
“本來他約我在新生舞會上跳舞,但我不想和他一起跳�!逼葩曈舶畎畹卣f。
“你現(xiàn)在還想跳嗎?”周舒禾沉聲。
戚鈺捏著那張校園卡,卡套鋒利的邊緣硌著她的掌心。
想跳啊。當(dāng)然想跳。她在心底悄悄地說。
我想和你一起跳舞,如果和我跳舞的人不是你,那我就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