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短暫的空白后，他竟然開始琢磨起江老爺子說的話。
沒有這個溫漾，也有下一個溫漾。
不是江老爺子選人，那就是他的父母親選人，總之，他們只要他結(jié)婚。和他們看中的某個人結(jié)婚，當(dāng)然，若是在此之前，他有喜歡的人選，江老爺子也會支持，只是，他對感情一竅不通。
他沒有喜歡過誰，或者和誰交往過的經(jīng)驗。
他也悟不出除了那身干凈的氣質(zhì)之外，江老爺子為什么會喜歡溫漾。
可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江老爺子說的話有道理。他不管和誰結(jié)婚，都會被長輩逼著接觸，但至少今天溫漾說了那句，她來北京也是因為離港城遠，深究到底，就是她對他也沒有任何感情。
所以，她應(yīng)該也不希望江老爺子會真的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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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半，但溫漾依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上班時，策劃案讓她忙到頭大，但等下了班后，私人情緒慢慢就涌上頭腦，直到現(xiàn)在，全盤打消了她的睡意，她實在是沒想通，為什么逃到了北京，還能再遇到，若是說在同一個城市還好，可偏偏就是同一個公司，而且，她負(fù)責(zé)的還是他最看重的一個項目。
被子被她一拽，蓋住了她的臉頰，只露出一雙圓潤的杏眼。
她知道，當(dāng)江季風(fēng)出現(xiàn)在北京時，就注定無法真的安寧度過，如果讓她爺爺知道江季風(fēng)也在北京，她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做出什么，但總歸不平靜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幾點，思緒雜亂到混沌入睡，再醒來時險些遲到。
晚上睡不著，白天起不來，溫漾拍了拍自己的臉，洗漱完后立刻搭乘地鐵去了公司，公司距離家里有些遠，通勤要一個半小時。
冬天的北京，寒風(fēng)和冰刀無區(qū)別。
溫漾是踩著點到公司的，手里還拎著下地鐵時買的麥當(dāng)勞六塊五的早餐，一杯熱咖配麥當(dāng)當(dāng)，剛到工位，自己裹成粽子一樣，里三層外三層抵御寒冷的羽絨服圍巾和毛茸茸的兔子耳套還沒摘下來，就被房慧點了點桌子，道：“老板找你�！�
A組的成員，包括附近工位的其他組，都紛紛看過來。
溫漾鼻子和下巴藏在厚厚的圍巾里，只露出那雙濕潤的杏眼，眨了幾下似乎大腦才開機，她低低的哦了聲，道：“那我整理一下——”
“不用，老板好像很急的，半小時前到了公司就交代我，等你到了讓你進去�！狈炕垩劾镉型�，拍了拍溫漾的肩膀，道：“如果進去之后，還是說你昨天沒去迎接的話，那你就和老板道個歉服軟，每天這樣找你茬，也不是個事兒�！�
江季風(fēng)的辦公室并不在這一層，而是在頂層。
這一棟樓，原本的老板是只有7、8、9層，但在溫漾剛?cè)肼毜臅r候，就曾聽過大家夸贊新老板豪氣，直接把7層以上的全部拿下，而且后續(xù)還有新的業(yè)務(wù)會注入，但沒想到，這個豪氣的老板，就是她被逼著結(jié)婚的老公。
溫漾到達頂層時，電梯打開，一入眼就能看見巨大的落地窗，整體暗灰色調(diào)的布置，黑色的辦公桌，背后是落地窗，另一面則是黑色燈帶的書架，黑色系的U形沙發(fā)，灰色羊絨地墊，看得出來辦公室的主人喜靜。
她進去的時候，江季風(fēng)就坐在黑色的真皮椅上，面前是規(guī)整且有序的文件，他正低頭簽字。
溫漾以為自己要等一會兒，沒想到他卻直接停了簽了一半的名字，一邊起身，一邊將灰色的西服外套扣起來，道：“抱歉，今天找你有些急事，耽誤你十分鐘的工作時間�！�
溫漾跟著他的步伐，一起走到了沙發(fā)。
男秘書及時送來了兩杯熱咖啡，兩人面對面坐著，溫漾把擋風(fēng)的毛茸茸兔子耳罩取了下來，而后吸了吸鼻子，問：“江總，你找我什么事？”
江季風(fēng)半依靠在沙發(fā)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玉質(zhì)扇骨的手十指交握，目光看向溫漾，道：“今天來，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江季風(fēng)需要她的幫忙？
溫漾實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幫忙的，她很直接的說出心里話，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幫到你？”
“昨晚，老爺子打電話給我了�！苯撅L(fēng)道：“他知道了你在北京，所以要我和你接觸，否則，他就到北京來�！�
老爺子要求接觸，但他不在北京，也不知道溫漾和他接觸到哪個程度，多少可以瞞著和謊報。
可如果讓老爺子來了北京，那就不是接觸那么簡單的了。他本不想順著，但老爺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惹急了大鬧一場，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和溫漾離婚，再另娶一個。
但前提這個離婚只是設(shè)想的最壞結(jié)果，根本不可能存在。
首先，老爺子在世一天，他就不會允許他和溫漾離婚。一來，鬧得江家名聲不好，二來，老爺子明確說就喜歡溫漾，換句話說，非溫漾不可。
于他個人角度而言，重新再娶，他也需要和第二個人接觸。
反正不管和誰都要走到這一步，他不想繞那么多彎。
“所以呢？”溫漾問。
“我知道你也無心維護這段關(guān)系�！苯撅L(fēng)儼然是那副輕慢的語調(diào)，道：“所以，如果老爺子有打電話問你，或者溫爺爺有打電話，麻煩你和他們說一聲，我們最近聊的挺好�！�
江季風(fēng)的這段話，對她而言其實也是好事，省去了很多麻煩。也解決了她昨晚的煩心點，她還在擔(dān)心，要是爺爺知道了，自己該怎么和他說。
這下，倒是解決了她現(xiàn)有的難題。
“可以，”溫漾問出疑問，說：“不過江爺爺應(yīng)該也不會越過你聯(lián)系我吧�！�
江季風(fēng)沉吟片刻，罕見少了一些嚴(yán)肅，那雙多情眼里，平添了幾分笑意，他微微靠著沙發(fā)背的姿勢愜意慵懶，旋即，懶懶的掀起眼皮，語調(diào)溫潤道：“昨天的事，是我冒犯了，抱歉�！�
溫漾倒沒有含沙射影這一層.
她頓了頓，想到昨日他的態(tài)度，反問道：“江總，您平時都喜歡想那么多嗎？”
江季風(fēng)哪里能聽不出她話里有話。
昨天是他太篤定，心直口快的判斷她和江老爺子有聯(lián)系，所以才到公司來。
想到這，他坐直，只是正欲再正式道歉一次的時候，溫漾卻比他先一步大度的道：“我沒有往心里去，只是希望江總下次不要那么篤定的自我判斷這段婚姻里，我所做的每件事�！�
溫漾許是剛才在外面冷到了，面前的熱咖啡就像是解凍的藥，她端起來喝了一口，咖啡的香氣沿著唇齒流進了喉嚨里，還沒喝完，她就聽見面前的男人帶著微微笑意的聲音響起，道：“溫小姐雖然沒往心里去，但我還是需要和你說聲抱歉，也謝謝你原諒我的心直口快�！�
這種溫柔紳士且正面的道歉，不是含糊扭捏式的不好意思，而是直接和她說清楚他昨天的心直口快帶給她了不快樂。越是成功的男人，服起軟來，越是讓人覺得有魅力。
她端著咖啡，杏眼低垂，她素來是那種氣來的快，散的也快的類型，他道了歉，她還真就覺得沒什么事，反倒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會和他們說我們聊的很好，既然沒什么事的話，我就下去工作了�！睖匮f著，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但因為穿的像粽子，沙發(fā)和茶幾還有些距離，她微微傾斜，圍巾適時的掉下了一邊，她放置好杯子后，戴好圍巾，又把剛才取下來的毛茸茸的兔子耳罩戴好。
起身的那一刻，江季風(fēng)道：“溫小姐，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嗎？或者，你覺得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
身為夫妻，連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溫漾覺得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只不過，她看了眼同樣站起來的江季風(fēng)，身高體長，氣質(zhì)內(nèi)斂，紳士的將手機遞過來，她垂眸，看見他頁面是通訊錄，等著她輸入號碼。
他要號碼的樣子看上去很老道。
果然，玩的花。
“溫小姐？”江季風(fēng)溫聲道：“是不方便嗎？”
溫漾被他的話打斷了的思路，她才不是他，怎么會不方便！她沒回答，拿過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然后將手機遞還給他，接過的那一刻，兩人的指尖觸在了一起。
恰好今天她穿的外套很厚，抬手放手都摩擦到衣服，觸到指尖的那一刻，帶了靜電，電的威力還挺大，溫漾明顯感覺他身形晃動了一下。
她有些尷尬，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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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位的時候，房慧關(guān)心的問：“還好嗎？”
柯莉追問：“說你什么了？”
“就..還是昨天的事情。”
溫漾不想再講，柯莉她們誤以為是江季風(fēng)又訓(xùn)斥了溫漾，柯莉忍不住替溫漾打抱不平，道：“真小氣...不就因為沒去迎接他進公司，至于一大早就訓(xùn)人么！”
也不知道怎么的，到了下午，這一片的人都知道農(nóng)產(chǎn)品A組的溫漾因為沒去迎接老板進公司，被老板連續(xù)拉著罵了兩天。
連帶著頂層的男秘書都知道了。
男秘書看著走出來的高助理，欲言又止，最終在小高疑惑的眼神中，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小高，并問道：“高助，真的有這件事嗎？”
高助理不能私自替老板否認(rèn)和承認(rèn)什么東西，只蹙眉道：“好好工作，老板的事情少打聽�！�
高助理的話讓男秘書更加相信了，于是默默地閉起了嘴。
半個小時后，江季風(fēng)固定喝咖啡的時間，高助理端著一杯咖啡進去，杯子擱置在固定杯墊上后，往日，高助理都會離開因為江總工作時不允許被打擾，但這次，他忽然想到剛才男秘書的話，沉思幾秒后，道：“老板，公司有點不好的謠言，關(guān)于您和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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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房慧宣布了一個好消息，淅川蘭山的農(nóng)產(chǎn)品項目上面已經(jīng)批下來了。
項目完成是有獎金的，在原有的工資上，但也代表了她們要開始加班。
溫漾打開手機，卻看到爺爺發(fā)來了一段語音。
時間不長，三十秒，因為說的是家鄉(xiāng)話，文字識別不出來，她放到耳邊聽。
三十秒里，都是關(guān)心她在北京冷不冷，有沒有穿暖和，錢夠不夠花。
溫漾莞爾一笑，打字回復(fù)，并道：
爺爺：
溫漾心一沉，回了個好字。
她不知道爺爺是不是也知道了江季風(fēng)在北京，等著晚上打探情況。還好，今天江季風(fēng)已經(jīng)和她先商量好了對策。
退出和爺爺?shù)膶υ捒驎r，卻意外的看見微信下面的通訊錄那一欄里多了一個紅1。
她點進去，是一條好友驗證，頭像是黑色的半彎月亮，微信名是一個J。
她點開，五個字映入她的眼眸里。
我是江季風(fēng)。
他加她微信干嘛？
溫漾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反應(yīng)過來江季風(fēng)的用意。他們達成一致，說聊得還可以，但是微信都沒加，顯得說不過去。萬一江爺爺或者她的爺爺問起來，她至少可以給他看他們互加了微信。
想到這，溫漾點了同意。
好友頁面立刻閃現(xiàn)出一句人工對話：您已添加了J，現(xiàn)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看著干巴巴的聊天框，她想起今晚要和爺爺打視頻。萬一爺爺問起來聊了什么，她要怎么說？
溫漾眼眸輕顫，細(xì)長的指尖一顫，豁了出去，要裝就裝的像一點，正好可以留作截圖，萬一今晚和爺爺視頻的時候，他問起來，她可以截圖給他看他們真的在聊。
于是溫漾直接在和江季風(fēng)的聊天框里發(fā)了句
——今天中午的飯很好吃，謝謝你，不過今晚項目剛好下來了，要加班，可能要失約了，等過幾天閑下來了，我再請回你吃飯呀~
在頂樓處理港城遠程文件的江季風(fēng)看見這條莫名其妙的信息，他沉吟了片刻，放下了筆，拿起手機，回了一句：
第四章
溫漾：
溫漾：
溫漾：
溫漾退出聊天框，她覺得江季風(fēng)有種喜歡誤會別人的天賦，越想越無語，然后又打開手機，點開聊天框，發(fā)了句：
語氣有點兇，溫漾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猶豫要不要再發(fā)個表情包過去掩蓋一下，就看見江季風(fēng)乖乖的回了句：
溫漾點開聊天記錄，勾選了江季風(fēng)和她發(fā)的信息，只留下了和江季風(fēng)的：
她沒有再回復(fù)任何，聊天框也沒退出去，就摁滅了手機，策劃案雖然通過了，但是身為coo助理溫漾也沒辦法閑下來，她站起來走過去和編導(dǎo)還有拍攝剪輯溝通淅川蘭山的事情。
房慧也在上午的通知，過陣子還需要A小組去蘭山提前熟悉場地和簽署合同。安排編導(dǎo)針對策劃案也要出一份話術(shù)腳本，溫漾站在柯莉那，幫忙看話術(shù)，誰知，手機忽然響起，她沒多想，點開微信就是聊天框，江季風(fēng)發(fā)來了一條信息。
柯莉恰好探頭看過來，溫漾立刻反扣手機。
原因無他，因為聊天記錄被她刪掉了幾句話，只留下了那句，“我是江季風(fēng)”和系統(tǒng)的添加好友可以聊天，以及她發(fā)過去的請吃飯，他按照要求回復(fù)的好的。
聊天框就三句話，她害怕柯莉看見我是江季風(fēng)三個字。
以至于他說了什么，她都沒看清。
做賊心虛的感覺，令她在大冬天流了一把汗。
在北京，在公司，她不想把自己和江季風(fēng)掛上鉤。好在柯莉似乎沒看見，并沒有多問，溫漾教了柯莉話術(shù)后，回到工位。
打開手機，卻發(fā)現(xiàn)他發(fā)了兩句話
J：
J：
溫漾看著這兩行字，眼眸低垂，指尖動了動，沒有回復(fù)他。
其實，他總說她在幫他。
但他也幫她解決了難題。
在這點上，溫漾是欣賞他的，他總是能做到事事有拿捏人的本事。
今天讓她上去時，完全可以和昨天會議室那樣，傲慢自大的說，要她在江爺爺面前說最近聊得很好，當(dāng)然她肯定不會開心，但畢竟這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可他沒有，非但沒有，而且還很客氣禮貌的說請她幫個忙。
她便被他的客氣拿捏的愿意參與欺騙長輩的戰(zhàn)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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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到家，吃完晚飯的溫漾，按照約定打了個視頻電話給爺爺。
視頻剛接起，年近八十的溫爺爺就和藹的笑著道：“漾漾，你忙完了嗎？和爺爺視頻，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溫漾莞爾一笑，把自己的全臉露在攝像頭里，然后道：“爺爺，我忙完了，不會影響到我工作，你的血壓好點了嗎？有沒有按時吃藥？”
半年前，溫爺爺去醫(yī)院做全身體檢，醫(yī)生說老人家有高血壓，輕微的心腦血管血栓問題，吃了大半年的藥，穩(wěn)定了下來。
“爺爺都有按時吃藥�！睖貭敔斦f：“漾漾，爺爺這次打電話來是想提醒你，你記得過年的時候，要去江家，你已經(jīng)和季風(fēng)結(jié)婚了，總不能還往爺爺這跑，初二的時候來看爺爺就好了�！�
溫漾：“我知道了爺爺，而且現(xiàn)在才十二月頭，一月底才過年，您別急。我自己有安排的。”
爺孫兩聊了將近一個小時，電話才被掛斷，而溫爺爺似乎還不知道江季風(fēng)在北京的事情，只字沒提起江季風(fēng)在北京，單純的只是打電話而已。
溫漾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真怕爺爺追問她和江季風(fēng)的發(fā)展，她把手機丟掉床上，自己跟著跳到了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腦袋嗡嗡的，什么都想，想爺爺?shù)纳眢w好點了沒，什么時候能徹底好？
想自己的未來，想自己的荒唐婚姻。
想爸爸，想媽媽。
可每件事情都沒有苗頭，什么都一片空白。
不知道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多久，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下了班，誰還會發(fā)信息給她？她艱難的翻身，拿起手機，打開一看，又是江季風(fēng)。
J：
溫漾不解，她到?jīng)]到家，關(guān)他什么事？
她扣了一個過去。
下一秒，微信的語音通話就響起了。
是江季風(fēng)發(fā)來的語音通話，雖然不知道他先問她到家了沒，后又打電話給她的用意是什么，但她覺得他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事，她猶豫片刻，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江季風(fēng)的嗓音本就清淡，在電話里顯得更加低沉，她剛接通，就問：“怎么了？”
“你忘記了嗎？”江季風(fēng)嗓音云淡風(fēng)輕，出聲提醒，道：“早上說要在微信上聊，才能在老爺子問起來的時候，能有個截圖證明�！�
“你下午和我說要加班，身為你名義上的丈夫，問你有沒有到家是必要的。”
聊天記錄被她勾選刪掉了，她倒是忘記了這件事。
江季風(fēng)在電話那頭又問了一句：“不然溫小姐以為我大晚上的打電話給你的目的是什么？”
溫漾默了片刻，越過這個話題，道：“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不過下次我要是還忘記，或者會錯意了，你可以直接發(fā)信息給我，微信聊天記錄可以勾選單條刪除的�！�
“我知道�！苯撅L(fēng)說：“我不是一個喜歡傳簡訊的人，老爺子了解我�！�
“所以，為了讓老爺子更加確信我們聊得很好。我決定打這通電話給你，畢竟，他也不知道我們打電話聊得是什么，所以很抱歉，又打擾到你了�！�
通話記錄的確是更好的彰顯出他們聊得不錯。
溫漾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她的生物鐘是十一點半就要準(zhǔn)時入睡。
她想，半個小時，應(yīng)該夠他證明了吧？
室內(nèi)的暖氣熏得眼睛微微酸痛，她打了個哈欠，拿著手機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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