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在紅姐是個beta,聞不到這紀望身上的信息素,勉強能夠心如止水。
這時辦公室又進來了個人,是和紀望同期的一個藝人,也是alpha。大概是因為心生對比,加上屬性排斥,那人對紀望從來沒有好感。
紀望不喜與人針鋒相對,他主動避讓,打算離開。紅姐省心地望著他:“去找小旭,我讓他載你去片場�!�
“今天就拍?”紀望有點驚訝,他連劇本都還沒看。
紅姐叫那個alpha坐下,對紀望揮了揮手:“你可以的,錢我已經(jīng)提前打到你賬戶上了。”
要不怎么說紅姐手底下的藝人,沒個不服她的,她就是能把人弄得心口熨貼,紀望再無疑問,從辦公室退了出去,路過那個alpha的時候,還聽見對方哼了一聲,狀似不服氣,紀望不予理會。
旁邊的辦公室內(nèi),小旭已經(jīng)準備好東西,并把手上的劇本交給了紀望。紀望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上面碩大的導(dǎo)演名和主演。
導(dǎo)演周烈很有名,拍攝很多天王天后的mv。紀望盯著主演的名字僵住了,小旭背上包,過來拉紀望。
紀望沒動,小旭看向紀望,一時間愣了愣。紀望的神情好像看見了極為刺痛他的事物。
在小旭印象中,紀望是個平和從容,甚至有點冷淡的人,他沒有alpha慣有的強勢驕縱,也少見對其他事有所觸動。
上部戲,小旭給紀望當助理,見過紀望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那部校園戲里,紀望所飾演的夏承松撞見女主角和男主擁吻。
小旭輕聲問:“望哥,不走嗎?我們可能會遲到。”
紀望合上劇本:“我接不了�!�
小旭被這句話砸懵了:“不能夠啊哥,這是要賠違約金的!”
紀望想咬牙說賠,可賠錢事小,失信事大,給公司帶來麻煩,這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他沒有任性的資格,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久了,紀望再沒年少時的沖動氣盛。
直到上了車,小旭還通過后視鏡擔憂他,大概是擔心他發(fā)揮失常,自己身為助理也要一同被罵。
紀望對著后視鏡,向小旭笑了下,勉強道:“別慌,我比你還怕賠錢�!�
小旭松了口氣,抓著方向盤開玩笑:“哥,你吃飯沒,要不要先吃點再去拍攝?”
紀望沒有半點胃口,他搖了搖頭,繼續(xù)看劇本。目光再次落在主演名單上,祁薄言三個字,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就像冥冥中注定一樣,先是在酒吧看到祁薄言的演唱會,后收到那瓶香水,再來就要跟本尊見面了。
他人生就像被編劇化的三流劇本,狗血淋頭。
翻到自己即將要飾演的內(nèi)容,紀望忽然松了口氣。他要扮演一位蒙面刺客,對mv的女主角一見鐘情。
所要演繹的內(nèi)容并不是很多,畢竟是個配角,重頭戲還在祁薄言身上。
mv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前世今生,祁薄言作為將軍和罪臣之女相戀,他所飾演的刺客是罪臣敵家派來刺殺女主的炮灰。
存在的作用是給男女主角的感情添把火,還因愛生恨,殺了女主,導(dǎo)致男女主只能在現(xiàn)代相聚。
紀望把劇本合上,不知是祈薄言的品味變差,還是現(xiàn)在的粉絲都吃這口。祁薄言當年出道的時候還是個叛逆搖滾少年,誰能知道他現(xiàn)在還會拍這種mv。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劇組外,紀望被迎進了劇組化妝間里,化妝師看到紀望的時候,眼睛還亮了一下,之后簡單給紀望化了點妝后,就讓他換衣服。
紀望的角色是蒙面的,不露臉的裝扮讓紀望覺得輕松了許多。
很快,紀望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太多了,就算他參演了祁薄言的mv拍攝,不代表他就能看見祁薄言。
他的戲份只需要最后跟女主角拍攝幾個片段,大多都是他獨自一人的武打戲,由副導(dǎo)演拍攝完成,祁薄言這個主人公還在別的地方錄制節(jié)目。
紀望吊著威亞,穿著厚重深色的皮衣,一遍遍在樹林里飛來飛去,手腳被枝椏劃出小傷口。
這種事對于習慣演戲的紀望來說,幾乎都不算傷。副導(dǎo)喊卡后,小旭跑過來,給他遞飲料和小風扇:“哥,熱壞了吧,喝口水!”
紀望悶悶地搖頭,目光往四周一掃,沒有祁薄言,倒顯得他的提心吊膽,有幾分可笑。
副導(dǎo)演將紀望叫了過去,他對紀望的表現(xiàn)很滿意,讓他先去休息,一會再喊他。
紀望便下去了,在旁邊等候。
他沒有保姆車,只能在化妝間里休息。他再次翻開了劇本,劇本里插了一些圖片,是祈薄言的定妝照。
照片里祈薄言長發(fā)束起,深紅披風在身,殘陽落了他半身,連光都仿佛偏愛他幾分,看起來肅穆強勢,一雙眼如同透過鏡頭,直直望進看著照片的人心里。
紀望目光在照片上停頓幾秒,快速掠過。
雖然演戲?qū)λ麃碚f是混口飯吃,但紀望是個對工作很認真的人,用過他的導(dǎo)演都說他不錯,偶爾還會把紀望叫到自己劇組里救急,演一些無人飾演的配角。
紀望來者不拒,紅姐倒對這事很生氣。每回紀望勸紅姐的話都是,不要跟錢過不去。
忽然導(dǎo)演助理掀開了化妝棚的簾子:“紀老師,馬上就到你了,準備一下�!�
紀望趕緊補了個妝,拉上面罩,步出化妝棚來到拍攝場地。
其實紀望已經(jīng)有點熱懵了,以至于他沒發(fā)現(xiàn)四周隱約的躁動,比之前拍攝要強烈許多。
監(jiān)控器后方的導(dǎo)演,換了人。
不該出現(xiàn)在這幕戲的女主演,在補妝。
不遠處一陣輕輕的馬蹄聲傳來,紀望還捏著劇本沉默地看。
直到他垂落腰帶上裝飾性的環(huán)扣,被什么東西挑了一下,紀望迷惑回頭,一人一馬的影子高大地籠罩在他身上。
如從劇照中走出,卻不比劇照莊嚴,來人一張無可挑剔的精致面孔,懶散挑釁的眸,騎著馬,用手里的長槍挑著他的腰帶,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紀望覺得自己的表情應(yīng)該很可笑,萬幸的是,哪怕最熱的時候,他都沒有把臉罩取下來。
祁薄言的槍頭壓在了紀望腰上皮制的腰帶處,輕輕抵�。骸澳銚趼妨��!�
第4章
紀望緩緩地,慢慢地將頭扭了回去,側(cè)身讓步。一滴汗?jié)L進他眼睛里,刺得生疼。金屬環(huán)扣與銀色的槍頭上碰出清脆聲響,最終從槍頭滑落,回到紀望腰間輕輕搖晃。
馬蹄聲不緊不慢地壓過紀望身旁的路,將軍的盔甲折射著光,一小片落在了紀望的臉上,覆在他熱得潮紅的眼尾。
祁薄言視線不偏不倚,在紀望身上好似著重看了兩眼。這時女主演上前,打著一把小傘,同祁薄言打招呼。
紀望后退兩步,這不是他的戲,也不是他該佇立的場所。他走到小旭身旁,小旭目光直直地看著祁薄言,等感覺到紀望回來了,才小聲說:“天啦望哥,祁薄言氣場好強,真的好帥�。 �
不知怎么的,紀望不過腦問了一句:“他帥還是我?guī)�?�?br />
小旭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在說真話和求生欲之間,他選擇了后者:“望哥你當然也很帥,你們不是一種類型�!�
其實小旭不算說謊,紀望五官身材,都無可挑剔,兩個人差別在于氣場。
祁薄言做慣了大明星,被眾人追隨寵愛,一舉一動都帶著自信矜貴,氣場本就和尋常人不同。
如果說紀望是座完美的雕塑藝術(shù)品,低調(diào)內(nèi)斂,祁薄言就是天上的星星,光芒萬丈。
紀望拍拍小旭的肩膀:“難為你了,晚點給你發(fā)個紅包�!�
小旭狗腿地抱住了紀望的手:“望哥,等你成了大明星,肯定比他更帥�!�
不等紀望說話,他就聽到喂的一聲,那聲音他太熟悉了,以至于紀望本能感到不安,不過這聲肯定不是沖他來的。
他不僅蒙了面,后頸還貼了信息素隔離貼。
在公共場合,信息素較強的alpha和omega都會貼一張,以示禮貌,除了私人環(huán)境和特殊場合中,大家才沒有那么拘謹。
其實紀望信息素不是很強,但他還是貼了,祁薄言不可能認出他。
然而眼見小旭緊張抓著他的袖子,以及就算穿著厚重的衣服,背脊上也能感受到灼熱的視線,這都印證著那一聲就是沖他來的。
紀望像被猛獸盯住了,冷汗出了一身。
他又聽見了一聲“喂”,這回揉雜了點戲謔。
小旭低聲道:“咱們有名字,不叫喂!”
下一秒,祁薄言說:“末命,你過來下。”末命是紀望所飾演的刺客角色名。
沒認出來,祁薄言沒認出他。意識到這一點時,紀望神經(jīng)稍松,卻很快,更加不可名狀的憤怒涌了上來。
他回頭,祁薄言已經(jīng)下馬,站在了導(dǎo)演身邊,長槍支在地上,站得漫不經(jīng)心,又因身材高大,氣勢十足。
紀望走到他們身邊,導(dǎo)演問紀望:“你明天能來嗎?”
這問題讓紀望生生忍住看向祁薄言的念頭,他故意壓低嗓音道:“要問我經(jīng)紀人�!�
大概沒想到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演員面對自己的邀約會推辭,周烈不滿意地擰眉。
周烈瞅了下祁薄言,還是說:“明天還有拍攝,可能要給你加點戲份。”
紀望不情愿道:“為什么?”
周烈不耐煩了:“給你加戲還不好,放心,錢也會跟上的�!�
周烈沖紀望揮揮手,表示話題結(jié)束了。
可能是因為祁薄言在身旁的緣故,紀望從來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生氣,更何況周烈說得沒錯,加戲是件好事,對他這種小演員來說,拒絕就是不識抬舉。
激烈的情緒在心中翻涌著,紀望深深地吐了口氣:“好的�!彼c點頭,像每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無關(guān)緊要的小角色一樣離開了。
之后他就像一個看客般,站在片場看祁薄言拍攝mv內(nèi)容。飾演女主的omega名叫周初雪,是現(xiàn)在很多alpha和beta的女神。
周初雪嬌小玲瓏,和祁薄言站在一起很配。
小旭跟紀望八卦:“聽說祁薄言很花心,拍一部戲就談一個,周初雪會不會也被他收入囊中……不要��!”
紀望抱著手,沒有說話。沒人比他更清楚,祁薄言想要得到誰,他就能夠得到誰。
祁薄言玩搖滾的時候,圈內(nèi)不少人士都非常有個性,關(guān)系混亂,和旁人不同,祁薄言那時還比較專心地搞音樂。
當然,祁薄言也特殊,和別人嗑藥濫交不一樣,祁薄言搞的是alpha。
alpha搞alpha,紀望就是那個被搞的alpha。
這時現(xiàn)場放起了祁薄言的歌,今天的mv拍攝的就是這首主題曲。小旭就算在怨念祁薄言和周初雪的事情,也忍不住跟著哼唱兩句。
確實好聽,祁薄言的歌都很火。
等了一個鐘頭后,紀望抱著劍上前,也到他的戲份了。他要刺殺女主,讓祁薄言英雄救美。
祁薄言正低頭讓化妝師整理自己束冠上的綴飾,一串珠子掛著寶石,落在祁薄言的長發(fā)旁,明明是浮夸的裝扮,卻被祁薄言襯得很好看。
祁薄言雙眸掃到了紀望,揚聲道:“過來。”
紀望站著沒動,祁薄言:“你一會跟我有打戲,不跟我對對招?”
紀望只好走了過去,他的劍是沒開刃的,但也很重,有一定危險性。紀望動作都輕輕的,只是試戲,沒必要真刀實槍地打一場。
可是他看到祁薄言帶著笑意的眸子時,惡意忍不住涌了上來,動作難免比之前重了幾分。
只聽哐啷一聲響,祁薄言手里的長槍被打落在地,紀望動作一僵,甚至忘記了要隱藏自己本來的聲音:“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聲音一出,他就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祁薄言,對方也靜靜地望著他,沒有多少意外,甚至帶著幾分調(diào)笑,祁薄言舉起了自己的手。
修長的指尖上,劃破了小小的一個傷口,血珠慢慢滲了出來。
與滿不在乎的神色不同,祁薄言聲音帶著幾分為難:“怎么辦呢?我最討厭別人弄傷我�!�
紀望藏在面罩底下的牙關(guān)狠狠地磨了磨:“是嗎,抱歉了,我不知道祁先生你原來這么嬌弱�!�
祁薄言帶血的手猛地朝紀望襲來,扣住了他的下巴,卻沒有立刻抓下紀望的面罩,而是隔著布料,抵住了紀望的嘴唇:“其實也不要緊,你幫我止血就行�!�
止血?怎么止?
紀望很快就知道用哪里止血了。
祁薄言的手指用力壓住了紀望嘴唇的位置,幾乎將面罩的布料,都塞進了紀望的唇齒之間。
第5章
紀望眉心跳了跳,如果可以,他現(xiàn)在就會張開嘴把祁薄言的手指頭咬下來,只是不知道大明星有沒有給自己的手上天價保險。
可能是感受到他目光的兇意,祁薄言饒有興趣地繼續(xù)施加手上的力道:“想咬我?”
認出來了?沒認出來?認出來了還敢這么開他玩笑,很惡劣。沒認出來,只要是個人就能發(fā)情,太惡心。
在這片場里那么多雙眼睛,祁薄言放肆挑逗的動作又落入多少人眼里。紀望推開了祁薄言的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低聲道歉,以給人拿創(chuàng)可貼之名,快步逃離現(xiàn)場。
下巴上殘余被揉捏的力道,紀望不敢去碰,他埋頭悶走,直到被小旭攔下。小旭擔憂地問他:“望哥,你沒事吧?”
紀望抬起一雙冷靜的眸,沒有愴然,更無恍惚,他鎮(zhèn)定道:“沒事,有創(chuàng)可貼嗎?祁薄言受了傷�!�
小旭剛剛還不明白兩個人姿勢為何曖昧,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望哥和祁大明星都是alpha,能有什么。
于是那曖昧的姿勢在他眼中就演變成挑釁的氛圍,他差點以為他們要打起來。小旭緊張死了。
他連聲說有,小旭身為助理,心細如發(fā),平日包包就跟百寶箱,什么都有。等小旭給紀望掏出創(chuàng)可貼,祁薄言早已被關(guān)懷的人群包圍。
手上那點在紀望看起來是小傷的創(chuàng)口,在旁人眼里就是天大的事。祁薄言的助理急得團團轉(zhuǎn),又消毒又上藥,還輕聲追問要不要去醫(yī)院打針,以免感染。
周初雪打傘在旁邊慰問,軟聲追問疼不疼,要不要緊。
那么多人關(guān)心的主人公,晾著那根手指,避開助理的創(chuàng)可貼,眼風一掃,落在幾步外的紀望身上。
冷淡的刺客穩(wěn)穩(wěn)站著,目光沉著,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還有圖案,小雞吃米,有點可愛。
祁薄言推開了身前的助理,對紀望說:“過來�!�
一時間,包圍在祁薄言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望身上。紀望面對形形色色的視線,沒有絲毫膽怯,他只是上前,把創(chuàng)可貼遞給了祁薄言身旁的助理,再次鄭重道歉。
不等祁薄言開口,紀望先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得繼續(xù)讀劇本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祁薄言的助理翻了個白眼:“什么人啊,傷了人還這么囂張,他能有什么劇本看,不就是個幾場戲的小角色嗎?”
祁薄言從助理手里抽走了創(chuàng)可貼,慢聲道:“你回去,換李風過來。”
助理才到祁薄言身邊沒有一周,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就被換掉了。不都說祁薄言雖然名氣大,卻好伺候嗎?
助理不敢多問為什么,祁薄言把小雞創(chuàng)可貼塞到身上的裝飾用的錦囊里,也沒貼創(chuàng)可貼,更不在意那傷口,推開包圍著他的一群人,步入拍攝場地中。
紀望根本沒有看劇本,他快步尋了個沒人的地方,用力扯下自己臉上的面罩。祁薄言的血留在了他的面罩上,那人本來就是個優(yōu)質(zhì)alpha,一點鮮血都富含濃郁的信息素。
高溫的天氣,炙熱的環(huán)境,刺激的信息素,逼得紀望腰腹緊繃。他猛擊了一下前面的墻,祈求疼痛能使他身上因信息素而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
紀望低聲喘氣,努力維持的平靜都在信息素下,被摧毀得一干二凈。
他沒有資格說祁薄言,因為他也是一個會被alpha信息素誘惑的變態(tài)。
他們都是異類,在尋常人眼中,格格不入。
紀望額頭抵住了墻面,手里緊緊捏著那個面罩,汗水將他的睫毛打濕了,他遲疑地抬起手,指腹掀開厚重的衣襟,貼住因為汗水而冰冷的皮膚。
每寸肌理都因為剛才的信息素,變得敏感不已,紀望順著后頸的骨骼,寸寸往下摸,直到碰到了腺體處的傷疤。
仿佛帶著氣味的回憶,迅速地在紀望的腦海中浮起。
記憶由氣味,聲音,溫度構(gòu)織而成。
曖昧酒香,淡淡香煙,甜味信息素。
挑逗的嗓音,獨占欲的話語,仿佛有真實度的我愛你。
祁薄言的懷抱是燙的,是束縛的,又是冰冷的。
就像祁薄言的信息素,甜得讓人無法設(shè)防,低估了風險,直到天羅地網(wǎng)的陷阱,誘人墜落。
一遍又一遍被咬開的后頸,祁薄言舔著他的血,又來吻他,紀望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會變成這種味道。就似一道平平無奇的酒,被祁薄言親手釀成自己喜歡的佳肴。
血漬染紅了祁薄言的唇,讓他的模樣變得既性感,又瘋魔。
明明是毫無意義的標記,不管多少次信息素的灌入,他都不可能變成祁薄言的人。許是因為這樣,祁薄言每次咬完他以后,會看起來無比惱怒。
紀望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將那沉淀在心中足足六年的名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念出。
“祁薄言�!�
小旭找了紀望很久,打了好幾個電話,馬上就要到紀望的戲份了,人卻不在,導(dǎo)演助理都來催過幾次,小旭急得像熱鍋螞蟻。
再一次撥通紀望的電話,對方終于接了,聲音卻啞得要命,好像經(jīng)歷了場漫長的折磨。
小旭急聲道:“哥,你快來啊,你的戲份要到了�!�
話音剛落,握著手機的紀望便出現(xiàn)在小旭面前,紀望換了一張新的面罩,是從化妝師那要來的備用。